《与子同袍 by 寒衣[美攻强受,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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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袍 by 寒衣[美攻强受,3p]-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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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地吻著,像要把人吞进去一般。敛衣该反抗,可是睁著眼看著面前的人,他竟没有力气动弹。
  这是他爱的人,他用了无数时间,深深恋慕的那人。即使在梦中,也难以想象这样的情景。虽然理智不停地在叫嚣,但是身体被他一碰便再难有反抗的力气,何况他真的累了。
  身上的人并不如昨晚那人温柔,宋筝甚至是有些粗暴的,尤其是对待敛衣身上留有痕迹的部位。但即使是这样的粗暴,也让敛衣感觉,是幸福的。
  因为他爱他。





  性事过後,敛衣已是提不起半分力气,如破败娃娃一般只是躺著。眼都有些睁不开,想问宋筝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张开嘴几次,发声都勉强。
  宋筝在他身边,见他想要说话,竟伸出手去掩住他的嘴:“敛衣,你先睡一觉歇一会儿,什麽事都等醒来再说,好麽?”
  敛衣怎抗得住他的温语相求,何况也当真困倦欲死。身体极为疼痛,又没做善後处理,实际上很难入睡。不过他整整被折腾了半个晚上半个上午,此刻就算站著也能睡著,更况他身边就是一直爱著的人,心中实是满足的。
  连声都没发出,敛衣就沈沈陷入梦乡。他睡著之後,宋筝轻轻把手从他身上抽离,下地穿衣,然後回到床边,拿起被子把敛衣包了个严严实实。
  敛衣完全没有被他的行动折腾起来,真的是困得狠了,眼下都能见黑青的颜色,看上去极憔悴。宋筝呆呆看著他,俯身吻了下他的唇。
  “朕的敛衣……”他低声道,脸上竟然显出几分悔恨和痛苦。
  走到门口,向外面吩咐了几句,又走回敛衣身边。宋筝弯下腰,横著贴在敛衣身上,在他脸颊细吻。
  “朕不管了,无论如何,这一次,朕也不会再放手了!”他说,听到门外声音传来,伸手抱住敛衣,将他横抱在怀中。
  敛衣依旧熟睡著。宋筝再把被子整了整,尽量把他的脸遮住,走到门口。
  门外停著台软轿,相关人等都躲得远远,生怕看到什麽不该看的东西。宋筝掀起轿帘,抱著敛衣坐进去。
  虽然纳了几名妃子,不过宋筝对於後宫之事并不热衷,大多数晚上,他只是待在他的寝宫──龙曦宫内。轿子停在龙曦宫外,太监们迅速退下,连宫女都不能留。
  龙曦宫既是皇帝寝宿之处,雍容华贵自不待言,一张龙床自是极大极宽,上好的绣龙绸缎被面,躺上去极为舒适。
  把依然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放到床上,剥蛋壳一样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盖上新被。宋筝见敛衣眉心依然在打结,伸手去揉了揉,把褶皱揉开。
  门叩响,宋筝忙过去,是小郭子送来温水。宋筝亲手接过,也不管他诧异眼光,端著铜盆走到龙床之前。拿起软帕,小心地清理起敛衣身上狼籍。
  虽是夏日,敛衣身体被折腾得狠了,现下已不能受凉。宋筝也就极为小心,动作轻快,擦著他身上。虽然也起绮思也会嫉妒得咬牙,总算没有因此耽误手下动作。他做得粗暴,敛衣身後甚至出了血,幸好这寝宫内药物一应俱全,宋筝大概是第一次给人上药,还有些笨拙,但是依然轻柔。
  一切完毕,他脱下外衫,钻进被子里,抱著敛衣入睡──他当然并没有多少睡意,只是睁著眼看著敛衣,心下不停盘算。
  敛衣醒来已是近晚,他侧过头,见到宋筝微闭著眼躺在他身边,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明明还有不安有愧疚有自责,还是忍不住动了动,想离得更近些,甚至去吻他长长睫毛。
  “敛衣你醒了?”他这一动让宋筝马上清醒过来,便道,“朕居然睡著了,真是……你躺著不要动,朕去传膳。”
  他这一出去倒颇用了点时间,回来之後,敛衣见他脸色有些不好,开口问道:“皇上……”
  他本想问是不是朝中有什麽事情,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宋筝连忙阻止他:“别急著说话,有什麽想说的,等你嗓子好了再说也不迟。”
  说完,他倒轻轻一笑:“其实朕倒希望你一直不说话……敛衣,朕早上那麽对你,你对朕的恨意更深了吧?”
  敛衣瞪大眼,连忙摇头。宋筝笑容带上些苦涩:“你不用否认,朕知道朕的所作所为,都只会让你更恨朕。但敛衣,就算你喜欢鹏云,就算你想离开朝堂,朕……也不能放开你。”
  “你还记得那一次朕潜入你房间麽?那日之後,朕做过无数次梦,梦到鹏云没有守在门外,而你我做到最後……”说到鹏云二字,宋筝神色多少黯了些,“敛衣,朕……我……”
  他的话声被叩门声音打断,宋筝忙道:“你一直没吃东西吧?朕去取晚膳。”起身过去。
  敛衣只觉,恍若梦中。




  为敛衣穿衣吃饭,宋筝这皇帝哪里伺候过人,手忙脚乱不在话下。不过被他服侍的人自然不会嫌弃他的笨拙──对敛衣而言,能得宋筝在身边已是极幸,何况听他言中之意,竟是对自己有意……
  虽然心中还有顾虑:身为一国之君,若真爱上男子,传将出去,恐会引起大乱。不过虽有顾虑,却抵不过冲上来的喜悦,抵不过想和这人厮守的心。
  只是想到厮守,没来由地心中一痛,脑中竟浮起另一人的模样。
  在那人怀里时,想的只是皇上,拿那些地图时,想的半是皇上半是百姓。但如今待在宋筝身边,竟然想起那人──他醒来之後,发现自己和他那些密件一起消失,他是不是会很生气?还是依然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那样对自己,到底是真心,还是出於拉拢的目的?
  “来,这是御膳房熬的当归红枣汤,据说补血。”宋筝喂敛衣吃了一堆东西还不够,端来汤水让他喝。敛衣当下尴尬──又不是女人,他这是做什麽……
  只是不好推拒,拿过来喝,宋筝笑眯眯看著他喝下,笑得真像是幸福样子。敛衣用过饭喝过水,嗓子好了很多,咳了下把碗放到一边:“皇上……”
  “别说话,把汤喝完。”宋筝拿起碗,应是要喂他喝下去。敛衣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显出几分推拒来。
  宋筝却以为他是不愿与自己亲近,脸色微变,最後仍是和颜悦色:“敛衣,朕也知朕对你做的事很过分,但朕是真的嫉妒极了,你……”
  说到早上,敛衣忽然想起进宫的主要目的:“皇上,你还没看过唐王的屯兵图吧?咳……”他话说得急了,难免咳了几声,宋筝忙替他捶背,敛衣半晌平静下来,继续道,“您先去看看那些图……不能贸然惹急了容王啊,皇上……”
  宋筝几不可闻地叹息了声:“朕知道,朕马上去看。”
  趁他起身离开的短暂时间,敛衣忙把那碗汤倒进剩下的饭中──这种甜甜的汤,他才不要喝。
  不过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好得像是在做梦。敛衣想著,忍不住微微傻笑了下。随即想到鹏云,身体颤了下,好像那人的体温还在熨烫。
  无论如何,他不该妄想造反。虽然宋筝有些心狠,总是个好皇帝,九天现在很安稳,最大的问题就是外戚和亲王。若唐鹏云拥兵自重甚至拥护容王造反,於天下百姓,也并非是福。
  只是这麽想的时候,敛衣便不肯再去考虑他自己的心态,也压下属於他自己的感觉。无论是对那人的愤怒还是歉疚,都被他掩饰在内心深处,像是不存在。
  宋筝很快回来,对他说他会派人去收拾残局,不会真的置百姓於不顾。敛衣放下心来,竟觉得又困了。
  奇怪,明明已经睡了大半个白天,怎麽还是这麽容易困?敛衣微微奇怪,不过宋筝抱著他爬上床,宋筝身体很温暖,让敛衣觉得安心。
  睡了不知多久,敛衣在梦中忽觉不安,伸手去抱身边的人。不想触手所及竟是冰冷一片,他在梦中猛地一惊,额上冒出汗来,心跳得厉害,睁开了眼。
  身边竟然真的没有人,敛衣坐起身,摸著枕边,略有余温,像是刚离开不久。大概是起夜吧,敛衣想,可是心中不知怎地极为不安,完全无法再躺下去睡觉。
  他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起来。先去解决下生理需要,依然看不到宋筝,敛衣不安愈发强烈,推开龙曦宫宫门,偷偷溜了出去。
  小郭子平时不离宋筝左右,但今天之事,他是亲眼看著敛衣进去,半天之後,皇上却让人把轿子抬到门外。他在宫中这许多年,早是精明无比,虽不敢当真猜测发生了什麽事,心下也有数。因此平日在龙曦宫侍候的太监宫女,现在都被他斥退,诺大宫殿,竟是空空荡荡一人皆无──若是有半个,也不会让敛衣这麽轻易地出来,
  敛衣不入内宫,这一带他都不熟悉,也不知该怎麽走。虽是夏夜,他身体却是正虚,风一吹竟也有几分凉意。被粗暴对待的部位根本耐不住敛衣这麽动弹,传来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敛衣咬咬牙,想万一皇上回房看不到自己会不会担心,正想往回走,却依稀听到说话的声音。
  他心中一动,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站在窗下仔细听去。他耳力本好,房内二人说话声音又不小,便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才不要做什麽将军,你给我兵权有什麽意义?君无戏言,你既然答应了我,现在就别想反悔!”这声音十分耳熟,敛衣稍微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是唐鹏云。
  他怎麽会在内宫?君无戏言,他在跟皇上说话?
  疑惑马上得到了解答,宋筝的声音响了起来:“朕反悔了。你要什麽朕都可以给你,这天下你想要的话,尽管领兵来攻……但敛衣,朕绝对不会再放手!”
  “敛衣又不是你的,你凭什麽不放手?”唐鹏云反击回去,“而且你已经放过手了,现在再说不放,不觉得可笑吗?”
  “哼!当年要不是你用话挤兑朕,说什麽堂堂太子难道会喜欢一名小侍读,朕又怎会、怎会答应你的要求!”宋筝道,“你明知父皇对朕期望很高,明知朕不可能放下九天不顾,所以故意提出那样要求……什麽天下给朕敛衣给你,朕是昏了头才会答应你!”
  “说穿了你还是舍不得那把龙椅!你当年既然选择过,如今就别想反悔!这几年来我替你平定边关,甚至不能陪在敛衣身边看著他……现在你一句後悔就想把说过的话吃回去?想得美!”唐鹏云声音越发高了,“边关将士都听我号令,你这龙椅要真坐烦了,我一点不介意帮你解决麻烦!”
  “你要兴兵造反就随你,朕正好带著敛衣出海,再不回九天。”宋筝倒笑了,平静道,“做了这麽多年皇帝,连爱谁不爱谁都无法自己决定,每天对著他,却要听著其他人说什麽选妃封後……朕早就不想当这皇帝了,你要正好!”
  敛衣在窗下听得脑中一片混乱,听到这句话,按理来说他本应高兴的,可是他只觉愤怒。怒气冲上头顶,眼前竟然一阵发花。
  房内沈寂片刻,唐鹏云忽然低低笑了起来:“你也不用激我,你什麽心思,我也清楚得很。我不领兵便罢,若真领兵逼宫,最恨我的便会是敛衣……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做不做皇帝,而是当年你分明答应我把敛衣给我的,而我班师回朝之後,你原本也并未反悔,还为我制造机会,不是麽?”
  “朕本来以为,朕能放得开的……”宋筝低叹道。
  “不管怎麽说,你已经把他让给了我。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若不是他总念著什麽君臣之情,又顾念百姓,他根本不会跑回你这里。”唐鹏云道,“可笑你竟然还不能完全相信他,居然还要我去试验他……他忠於九天,也忠於你──不过自然,以後他只会忠於我。”
  “他是你的人?”宋筝冷笑,“他现在躺在朕的龙床上,你说他是谁的人?”
  “你──”唐鹏云极为愤怒,“你强迫他?”
  “他根本没有抵抗,怎麽叫朕强迫他?”宋筝恨恨道,“就算他心是向著你的,但他对朕也并没有排斥,朕还是有机会的!”
  “你果然还不知道……”唐鹏云低声道,宋筝没听清:“什麽?”
  唐鹏云却不回答,转了下:“即使如此,如果他知道你对他做的事情耍的心机,你以为他会怎麽看你?敛衣的性子很硬,你不是不知道吧?”
  “朕不会让他知道的。”宋筝道,“那些事情若让他知道,你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吧!”
  “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他,不像你,在皇位和他之间摇摆不定。我只是配合你的做法,顶多就是没告诉他太多,而你一直都在耍弄他欺骗他。”唐鹏云也冷笑道,“你说,敛衣会怨恨谁呢?”
  “……”宋筝一时间竟然无法回答,怔了片刻,方道,“总之他选择把你那些兵图拿给朕,就足以说明在他心中,你的地位还不如朕!”
  “这有什麽关系?我心中有他就好了。”唐鹏云笑道,声音很温柔,“而且他是在意你麽?他只是当你侍读太久转不过弯来,他关心的是九天,而不是你!”
  他们在房内继续说著,屋外的敛衣却已无心再听下去,抬脚慢慢移动,离开这个地方。
  难过得像有什麽哽在心头,又觉得可悲复可笑,而还有羞恼夹在其中。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两人,到底把自己当做什麽?
  在这样稀里糊涂的情况下,他竟然走到了皇宫右偏门。然後稀里糊涂地走了出去,稀里糊涂地把宋筝给他戴上的玉佩拿到当铺当了银子,稀里糊涂地买了辆马车。
  直到鞭子扬下,他才恢复了些神智。马被他这麽一打,拉著车子奔了出去。敛衣之来得及回头看一眼,皇宫掩映在屋舍之间,再难看到。
  最後一个念头竟然是:皇上答应会妥善处理洪灾的事情,不会食言吧?





  七
  大良村在九天境北方,离京城不远。虽是乡村,不过这一带县政清明,村子已经有了乡镇之象。这几年,知县在县中大力办学,连大良村村民都知读书好。不过县内蒙学官学毕竟只有少数人能进入,村子上的孩童,主要还是靠先生。
  其实村上并不富裕,至少没有富裕到专门请一位先生的程度。这位姓连的书生,是村长认识的一位大人物托付来的,也不用村上付什麽教资,提供住处即可。这位连书生和一般书生不同,虽然同样地不晓稼穑,至少他肯挽起袖子下地。而且他身体强健,掌握诀窍之後,倒比一般青年做得还多些,本还是淡色的皮肤很快被阳光晒成深色,掌心也起了茧子。
  而同时,县上的先生们也都说这位连书生是有大才之人,便有人问他前年科考怎麽没参加。此处毕竟临近京城,消息灵通,说起前年科考,便有人扯到去年主考官也就是当朝丞相莫名失踪一事,话题岔开,就再回不去了。
  这连书生连一,自然就是敛衣。他出皇宫之後,知道自己能去的地方肯定很快被宋唐二人搜到,干脆联系了梁观尽给他的地址。出了京,跑到这小地方来生活,一年下来倒也安然无事。
  毕竟走的时候有两江洪灾之事,宋筝和唐鹏云定会去江南一带找他,绝不会想到他竟然留在京城附近。即使搜查,也是草草扫过一边。敛衣有梁观尽的人照顾,自身又不怎麽像一般文人,竟然没人发现他。
  上午教书下午耕作,这一年半过得也快,转眼又要开春了。敛衣也不像上一年一样茫然无知,早早买种准备新一年。
  “连先生,连先生!”大呼小叫的是隔壁赵家三哥,他年纪实际过了上蒙学的时候,不过反正敛衣这书塾也没那麽多规矩,他照样来听课。而生活上,敛衣就仰仗他良多,可以说是赵三哥手把手教他怎麽种地的。敛衣对他很尊敬,听他声音,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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