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心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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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心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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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嘀嘀,删掉重写。
  你现在怎么样?——啊,不行。又不是多年不见,怎么能问这种白痴问题。
  嘀嘀嘀,再次删掉。
  我睡不着,脑袋里一直在想你的事。——啊,不行不行不行!竟然搞得跟告白一样肉麻。
  嘀嘀嘀,删掉,放下手机。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纯净水,咕嘟咕嘟喝完。
  “哈——”酣畅淋漓透心凉。
  上床!
  闭眼!
  具容夏那小子竟然又浮现在眼前。
  文载信放弃了,再次坐起来——不告诉那小子点什么,今晚是睡不着了。
  拿起枕边的手机,文载信写了两个字之后,发送给具容夏。
  晚安——仅有晚安两个字,这是文载信有生以来写的最言辞利落最白痴的短信。
  文载信自嘲的笑笑——幸好这个短信不肉麻。
  倒下,满意的闭上眼,很快入睡。

  17

  昨晚设的闹铃,在七点准时响起。
  具容夏睁开眼睛——眼神明亮,目光有力,仿佛这双眼睛的主人一直都是清醒的。
  点开手机里的未读短信:
  桀骜:晚安。
  看看时间,是凌晨四点。
  桀骜凌晨四点还没睡着吗?
  是担心我所以睡不着,还是在想查案的事?
  不管是哪一种,具容夏都无法放心。
  但心底还是不由自主的希望是前一种——就让我小小的幻想一下吧,这样,死也甘愿啊。
  嘴角浮起苦涩的笑,具容夏给桀骜回了短信——
  “早安!我睡得很好。今晚早点睡吧,你失眠我会不能安心的。”
  按下“发送”,具容夏起了床。
  拉开窗帘,具容夏看着窗外花园里的风景——
  有多久没有从这个角度看夏家花园的风景了?
  那时,自己和夏仁秀还是真心相交的朋友,孝恩还是个很爱哭鼻子的女生。
  一转眼,好多事物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人心的变换永远没有人能掌控,朋友之间的真心渐行渐远,夏仁秀变得让具容夏无法看透。
  那么,和桀骜之间,会怎样呢?
  还是像现在这样就好了吧?简单的问候,淡淡的关心。真的,就可以了。
  突然的伤感,袭击了具容夏的心。
  已经没有退路了,用冷水拍拍脸,具容夏整理好思绪,收拾起感伤,下了楼。
  “你原来可以准时起床的。”到了饭厅,正在吃早餐的夏仁秀抬起头,微笑着道。
  其实夏仁秀也是会笑的,但是他的笑,具容夏无法感受到自心底涌起的暖意。
  以特有的元气满满的笑容道声“早安”,仆人拉开椅子,具容夏坐下来。
  伺候一旁的仆人站了一圈,餐桌上却只有夏仁秀和具容夏两人。
  答案大概也猜得到,但是默默吃饭具容夏会觉得消化不良的,所以还是像没话找话般问道,“治安正监和孝恩呢?”
  “父亲已经出门了,孝恩还在睡。”夏仁秀吃完最后一口早餐,放下刀叉,擦擦嘴,起身,“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孝恩快期中考了,想请你帮她补补英文。”
  “啊?补英文?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孝恩的学业了?”
  “身为兄长,关心妹妹的学业很正常吧?”夏仁秀笑道。
  夏仁秀的唇,比桀骜的薄一点——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总觉得他的笑带着一股压迫性的犀利。
  这样的唇,这样的笑——啊,突然想到讨厌的事了。
  “在想昨晚的事吗?”夏仁秀仿佛想到了意犹未尽的事,贴到具容夏脸上,“不要盯着我的唇发呆,我会以为你又想咬它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近在咫尺的夏仁秀的眼中,映入了具容夏的影子。
  可恶,竟然在跟夏仁秀说话的时候神游天外了——若论压迫人的气势,自己永远也比不上眼前这个家伙吧。
  放弃再做无谓的反驳,有多少精神还是留着待会儿用吧,咬咬唇,具容夏抬起头,“好吧。不过,孝恩不听的话,我也没办法哦?”说这话时,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亮。
  夏仁秀当即答道,“学生不听课,应该是老师的责任吧?具老师就教到学生听课了为止吧。”说完,直起腰。
  “那么,具老师,再见了!今天你们就留在家里好好学习吧,晚上回来我会检查你的教学成果。”挥手,夏仁秀大步离去。
  夏仁秀终于离开了,具容夏快速的吃着饭,脑袋比嘴的动作还快——
  在孝恩起床之前,他还有正事要做,具体得怎样,他得好好盘算一番。
  治安正监神秘的书房,位于三楼。之所以说它神秘,因为三楼是除了治安正监和夏仁秀,只有指定的唯一一名佣人才能进入的区域。
  具容夏很了解这些,当然也了解三楼有两名训练有素的保镖来回巡逻。
  贴在转角墙壁上,具容夏探出脑袋看看那头的情况。
  两个保镖也总有偷懒的时候——具容夏抓住他俩面对面闲聊的一刻,闪身,快速前进,进了书房。
  窃听器藏在哪里好呢?
  书架、书桌、窗帘、电脑,一张椅子,房间里的陈设简单到了极致。
  书架上面堆着满满的大部头的书,下面是一些荣誉勋章和奖杯。
  啊,有了!具容夏目光定在奖杯上的浮雕字上面。
  浮雕字并不是真的浮雕,而是雕好后粘上去的,具容夏掏出兜里的小刀片,翘掉其中一个字,把□塞进浮雕字,再用兜里的万能胶把字粘回去。
  大功告成!
  具容夏把奖杯放回去,神色平静——但眼底小小的光亮正诉说着他心底难掩的欣喜。具容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脚步像风一样的轻,神经像猫一样的警惕,下了楼。

  18

  冬日的阳光,轻抚着书桌,也轻抚着书桌旁的两人。
  夏孝恩今天老老实实的听课——是被夏仁秀教训过了吗?总觉得她今天老实得不正常。
  夏孝恩提问,具容夏讲解,一晃眼,日影西斜。
  “孝恩,你一听就会,乖乖的上课,一定能拿一等奖学金。”
  “奖学金什么的,我没有一点兴趣。不过我一直是个聪明的好学生哦,”夏孝恩嘻嘻笑道,“只是老师讲课没意思。以后容夏哥也教我英语吧。”
  “我有空的时候,随叫随到!”具容夏答道。
  “好啦,你是大忙人,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吧?不过住在我家的这几天,就多多拜托啦。”夏孝恩把满桌的资料收拾好,“爸爸应该快回来了,我们去饭厅等着吧。”
  “好。”具容夏微笑。
  明眸皓齿的具容夏,与夕阳下柔和的光景融为一体。
  和夏孝恩愉快的聊着天,渐渐地,仆人们端着精致的盆盆碟碟进来了。
  是治安正监和夏仁秀回来了。
  具容夏起身行礼。
  治安正监点点头,走到主座。
  “不用那么拘束,你以前也经常来玩的,就像以前那样随意吧。一晃,你们也都事业有成的。”治安正监坐下来,“你父亲,最近身体还好吧?”
  “是,多谢您惦念。”
  头转回来,目光正对上坐在具容夏对面的夏仁秀。
  夏仁秀微笑着点点头。
  这家伙,支使我围着孝恩忙了一天,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没想到——纵然心底思绪万千,具容夏还是冲着夏仁秀微笑。
  镇定自若,谈笑风生——即使不能百分百表现完美,具容夏也希望至少自己是全力以赴的。
  桀骜啊桀骜,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求你了解,但这是我唯一的动力。
  具容夏低头用餐,食物很美味,但来自对面的视线,让具容夏无法忽略。
  抬起头,想狠狠瞪回去,这回却换夏仁秀埋头用餐了。
  治安正监突然道,“听仁秀说,你今天给孝恩补习了英文?”
  “是,治安监叫我给孝恩补补英文,说她快期中考了。”
  “未来几天,也请你多多费心了。虽然大学生要紧的并不是学业,但差得太离谱了也不太好。”
  “您太客气了。孝恩也算是我的妹妹,我会认真教她的。”
  “那么,这几天,不要由着她乱跑,带着她安心学习吧。”治安正监说完,将一块烤牛肉放入嘴中,“今晚牛肉烤得不错,尽情享用吧。”
  “是!”具容夏笑着,低下头。
  不要到处乱跑的意思——是要将我软禁在这里吧?
  出了一个笼子,却又进了另一个。具容夏自嘲的勾起嘴角。
  不过,具容夏可不是被关起来就只能束手就擒的,即使自由受限,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晚上,夏孝恩拉着具容夏,说想看看最近的电影。
  具容夏选了一部他之前看过的非常悲伤的电影。
  孝恩看得眼泪稀里哗啦的,哭完就有点困了,于是具容夏成功的安慰夏孝恩早早睡下,之后得以回到自己的房间。
  翁在被子里,具容夏戴上耳塞。
  耳麦中传来治安正监的声音——
  “前天,从驼山仓库逃脱的家伙,还没找到吗?”
  “还在找。那家伙背上中了一枪,我会派人在医院和诊所继续找的。”是夏仁秀的声音。
  “竟然有人能进到仓库,并成功逃了出去。我倒是有点佩服那小子。找到之后,不要杀他,带到我这里来。好了,你去歇息吧。”
  “是,父亲。”
  真的是夏家的仓库!
  亲耳听到之后,具容夏心下依旧震惊不已。
  再继续听,只有音乐声,是柴可夫斯基的随想曲——治安正监还挺会欣赏的。
  这首曲子,具容夏也十分喜欢。
  虽然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至少证明窃听器是有效的。
  这个传送距离只有500米的东西,还挺好用的嘛——摘下耳塞,玩弄一番,具容夏将耳塞小心收好。
  家里医院的人口风很紧,连老爸都问不出什么,所以具容夏倒是不担心会查到文载信。
  具容夏安心的睡下,为明天的战斗养精蓄锐。

  19

  月色沉静。
  明亮的月光,不能穿透夏家厚重的窗帘,却穿透了文载信寂寞的心。
  没有具容夏,文载信的确感到了寂寞。
  文载信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已经看过几百遍的文英信的日记。
  但是与以往只被仇恨充溢的心情不同,他这次的心境是柔和的。
  他想的是具容夏。
  具容夏很聪明,永远有办法化险为夷。但是对于文载信而言,聪明如具容夏,也永远是那个让自己无法省心的存在。
  伤口已经不会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裂开了,文载信在父亲上班时间内回了趟家,拿走了哥哥的日记,不理会仆人们“少爷,您这几天去哪里了”的叠叠追问,出了门,回到自己待了几天的住处。
  大物正在按丁若镛所说,积极的查找资料,似乎热血满满的样子。她在晚上7点,给桀骜来了个电话,要他好好吃饭,说是具容夏临走之前有交待她定时打来。
  嘴上不耐烦,文载信嘴角却浮起微笑——这小子,又做了多余的事。
  眼神像月光一样温柔的文载信,抚摸着哥哥的日记——
  “哥,我有一个想保护一辈子的人。请你保佑他。”
  思念一个人,时间久了,会成为习惯。
  从未感受过思念之苦的文载信,今夜,又在思念具容夏。
  养成这样一个习惯,文载信有些意外,却甘之如饴。
  没有人可以独自生活,即使是文载信——原来,自己的身边,每一天都有具容夏,已经自然到仿佛呼吸,所以才不能看透自己的内心。
  幸好,时间未晚。
  就着月光,文载信喝了口酒——还是没忍住,在楼下超市买了一罐啤酒。
  但不再是为了麻痹神经,也不是因为痛苦和悲伤,只是出于习惯。
  得在大物来之前,把垃圾拿到楼下去扔了,不然会被每日突击检查的大物发现的。
  文载信盯着啤酒罐,淡淡的笑了——当初要具容夏每天只饮一杯,据貂蝉说,他大都乖乖遵循。这回,换成他要大物来监督自己了。
  今晚的月光,让文载信有些脆弱,并不是来自身体上的,而是精神。
  偶尔的脆弱倒也不坏,尤其是当这种脆弱来源于发自心底最纯粹的情感。
  连心脏都变得柔软。
  但也只是放纵这种柔软片刻,文载信将罐里的酒一口饮尽,跳下窗台。
  他还是他——英勇、坚毅、果敢,像一匹孤傲的狼。
  粉色的、猩红色的、金黄的液体混合起来。
  哗哗哗。
  嘭!
  混合成透亮石榴色的液体冒着气泡,从玻璃瓶流淌出来,落在两个可爱的陶瓷杯里。
  拿着玻璃瓶的手,指节纤长白皙,在水光反照下似乎泛起淡淡的莹白——这是一双美好到近乎梦幻的手。
  拥有这样一双梦幻般双手的人,正是具容夏。
  仔细的欣赏着用各色汽水调酒并啧啧赞叹的,是夏孝恩。
  二人正在夏孝恩的房间里。
  具容夏倾身在前,摆弄一堆汽水。
  夏孝恩双手托腮,满脸好奇的看着。
  “好了,喝完了就去睡觉吧。”具容夏笑着,把调的特制汽水递给夏孝恩。
  夏孝恩撅嘴道,“太早了吧?才十一点。我还要玩,我叫柳儿再拿些其他颜色的汽水来。容夏哥,你调汽水手法好华丽哦,我要学!”
  具容夏拍拍夏孝恩的脸,“十一点电视里都是播放成人节目了哦,所以好孩子都要在十一点前睡觉。”
  夏孝恩拉长了脸,“你不是也玩得很开心吗?你才是真正的孩子吧?”
  具容夏站起来,神色飞扬,“我不和你争辩,因为我也要去睡觉了。”
  夏孝恩眼神十分鄙夷,“好啦好啦,晚安。拜拜!”
  “晚安!”具容夏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孝恩?”
  “还要干嘛?大孩子快睡觉!”
  具容夏笑得眉眼弯弯,“我都知道哦。”
  “什么?”夏孝恩瞪大眼,“又要说什么笑话吗?你是要反悔,不去睡觉吗?”
  “我知道你这两天为什么都乖乖的没有出门,我也知道你请了好几天的病假,我当然也知道你没有生病。”具容夏一口气说完,扬起脸。
  “什……你说什么呀?”
  “我都猜到了,所以放心,我哪里也不去,就待在屋子里。屋子里一样好玩。这三天跟你玩得很开心。在你父亲和哥哥同意我出去之前,我都会一直待在屋子里。谢谢你陪我。”
  夏孝恩眼眶湿润了,“容夏哥,对不起——”
  “傻姑娘,说什么对不起啊。”具容夏眨眨眼,“真的,谢谢你。悄悄告诉你,完美的具容夏唯一的弱点是什么——就是怕一个人,那样我会无聊死的。”
  夏孝恩用手背抹抹眼角,笑道,“我才该跟你说谢谢。”——谢谢你没有讨厌我。
  后半句话,夏孝恩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具容夏都懂。
  具容夏的确都懂,他总是能设身处地为身边每一个人着想——他有着一颗善良、包容又温暖的心。
  “好啦,真的要去睡觉了。”具容夏拉开门,大声道,“今天好开心!”
  夏孝恩看着门掩上了,刚收回去的泪水又无法抑制的涌了出来,她趴到枕头上,哭得很伤心。
  不想被骗,更不想骗别人,因为撒得再完美的谎也会被揭穿。补习什么的,只是借口,拖住容夏哥,别让他出去,才是真正的理由。
  虽然不知道父亲和哥哥一直以来在做什么,但隐约感觉到是不好的事,怕聪明又正直的具容夏出来搅局,才把他软禁在这里——父亲只说“这几天,和具容夏待在屋里,好好学习吧。”
  夏孝恩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照办了。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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