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只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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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只摄政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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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行云得意洋洋地为宁丞相揪心。
  经过宁策这一遭,苏十一没心思再闲逛,买了串糖葫芦慢吞吞地啃着走回苏府。
  想到宁策,她心里一阵郁闷不解。
  小时候初见宁策,孩子坐石凳上看书,姿态沉静目光温和,小小年纪便静皎如月,按理说长大了应该是个翩翩佳公子才对啊,这怎么就长歪了呢……
  一定是宁家家风有问题。
  将最后一颗葫芦咬下来,苏十一晃晃悠悠地走到苏府前敲门。
  大门打开,门后探头探脑露出个脑袋,看到苏十一,顿时双目含泪扑了过去:“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苏十一差点被吓得一整颗山楂吞下去,嚼了两口含糊不清问:“怎么了?”
  “江少爷!江少爷!”妆儿一脸惊吓,继续含泪,“府里出现了两个江少爷!小姐你该嫁哪个!”
  苏十一还是噎到了:“……”

  ☆、第二十六章

  “江子盛在哪儿?”
  勉强咽下了哽在喉咙里的山楂,苏十一眼泪花花地走进大门,拍了下妆儿的脑袋。
  “在前堂里,两个江少爷都在,还有老爷夫人,江大人……”妆儿扳着手指头数,跟上苏十一的脚步。
  “笨!”苏十一回身给了妆儿一个爆栗,翻翻白眼,“那是江子盛丢了十几年的弟弟,你想嫁的话我给你做个媒。”
  妆儿委屈地捂着脑袋,不去接话茬,扯了扯苏十一的袖子:“小姐,你今早怎么没回来?奴婢在门前等了你一天了,幸好老爷夫人没问起。”
  “说来话长,就不说了。”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
  过了几道拱门,前方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尽头就是苏府前堂。小路两旁种着青竹,秀丽挺直,不时有竹叶飘落,如若青蝶翩舞。
  大堂前面的假山后挤满了家仆,都在盯着前堂里站着的两个一模一样的青年小声嘀咕,苏十一囧,江弟弟一来,府里还真是热闹。
  “去把他们叫开,该干嘛干嘛去。”苏十一戳戳妆儿,大步走进前堂。
  “爹,娘,江叔叔。”苏十一看了看并排站在一起的江家两兄弟,有些纳闷,“你们在干嘛?”
  苏行云白了她一眼,没说话。苏十一自讨没趣,摸摸鼻子,转头看向江涛。
  江副将江涛一生刚毅忠直,平日里不苟言笑,天大的事摊上了也不动如山,此时激动得红了眼眶,却不敢直视江陆安。
  恐怕他这辈子最为悔恨的事情,便是十几年前将亲生儿子丢弃。可苏十一相信,若是当年之事重复,江副将和江夫人还是会选择将儿子舍弃,以此换更多人的性命。
  有些人的信念便是如此,不可更改。
  “你……叫什么名字?”
  沉寂了很久,江涛声音颤抖,艰难地将目光移到江陆安身上。
  江陆安垂眸不去看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毫无波澜:“陆安。”
  “这些年,你的养父母……待你如何?”
  “很好。”江陆安的声音冰冷下来,“至少,给予了我亲情。”
  仿佛遭受到什么重击,江涛身子晃了晃,哑口无言。
  苏十一皱眉,上前一步刚想开口,杨氏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了回去,捂住她的嘴。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微叹了口气,苏十一坐到一旁,静观其变。
  “我小的时候,养父养母经常给我说,”江陆安沉默半晌,继续开口,“说我的亲生父母,是很厉害的将军,他们迫不得已而与我分离,但是他们会来接我,不会让人欺负我。”
  他突然嗤笑起来,声音含讽:“长大一些,我被一群骂我是野|种的人打,全身是伤,害怕养父母担心,我躲在外面过夜,下了暴雨,我淋着雨,想,我被欺负了,怎么父亲母亲没有来保护我?”
  “养父养母家中贫苦,为了养活我,他们什么活都做。看着养父养母为了几个铜钱被人欺辱责骂、隆冬还要去河边洗衣服冻得满手冻疮时,我又在想,我的亲生父母呢?他们是不是锦衣玉食,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欢声笑语着,早就忘了我?”
  “后来他们双双卧病在床,我在武馆当小工,偷学了几手功夫,有点力气,去员外家做苦活,一个月辛苦下来,员外翻脸不认人,只给了我几个铜钱。看养父养母病痛难耐,我无钱无权无势,什么都办不到,最后,只能去偷盗。”
  江陆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粗砺而布满老茧,他淡淡一笑:“堂堂开国大将军的副将大人,是不是觉得,有一个曾今以偷盗为生、后来又去行刺皇上的儿子,非常耻辱?”
  他咬重“儿子”两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十几年心中的怨恨痛苦迷惑茫然,通通发泄了出来。
  江子盛的眼睛也有些红,拳头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放下。要让江陆安承认江涛,还是需要江涛自己来。
  江涛闭上了眼睛,坚毅的面容上一片悲恸,两行泪随即滑下面庞。
  心如刀割。
  “陆安,你错了。”他重新睁开眼,目光愧疚却温和地看着江陆安,“爹……愧对于你,你所遭受的一切,本来就是爹的过错。”
  “子不教,父之过。行刺皇上……本该株连九族,幸得摄政王恩惠,但犯下的罪行,不可能就这样消除。”江涛缓缓说着,走到江陆安身前,声音沉沉,“你的过错,为父担。”
  话音刚落,江涛突然抽出腰侧匕首,雪亮的刀光一闪,下一瞬狠狠扎进了他的腹中。
  “爹!”
  江子盛脸色一变,扑过去一把抱住江涛。苏十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了呆,反应过来后一溜烟跑出前堂去找留在苏府的军医。
  前堂顿时有些混乱,江子盛抱着江涛疾步走入内堂,苏行云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如此,脸色有点黑。
  再看看江陆安愣住的脸,他叹了口气:“你就原谅他吧……你的养父养母,我已经派人去接了,明日便会到苏府,所以你也不必纠结是留在哪一边。”
  心事仿佛被说破了,江陆安别过头,目光却忍不住移到地上的一串血迹上。
  血脉相连,血浓于水,他本来就期待着真正的亲情,又怎么会忍心推开父亲的一片真心。
  至于那些横档在父子间十几年的光阴隔阂,时间……很容易消除。
  他深吸一口气,跟着走进内堂,没注意到苏行云唇角越来越深的笑。
  “老爷,你教江副将的这招……到底行不行啊?”杨氏看江陆安进去了,走到苏行云身边,忧心忡忡。
  “夫人放心吧,江老弟腰间的鸡血分量足,够这小子折腾的。”
  “江副将性子刚直,听你这招也是奇怪。”杨氏摇摇头,有些迷惑不解。
  “这是我下的军令。”苏行云敛起笑脸,皱了皱眉,“否则,这一刀扎下去,出来的就是他的血了。”
  夜幕降临,热闹了一天的天郾逐渐归入沉寂,只余天边残阳如血,云彩流离。
  苏十一捶着肩膀坐在院子里,经过下午那一茬,晚饭都是她自个儿去厨房解决的。
  不过,真是想不到,一向刚直的江叔叔竟然也会耍把戏。
  打了个呵欠,她回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一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腰间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信。
  这是江子盛留给她的信,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告诉了江子盛江陆安在皇宫地牢?而且还有确切位置!
  最大的可能便是楚弈身边的内奸。
  楚弈赶去了渝州,最危险的地方似乎就是皇城了,祝回的目光都在小皇帝身上,苏府很安全,但是若真有万一呢?
  老爹要对祝回进行暗查,祝回也忌惮苏家的地位,趁楚弈不在天郾下手,确实很有可能。
  既然能悄无声息地进入苏府,那么要来闹点人命,不也很容易。
  苏十一脸色一沉,点起灯笼去江子盛的院子。
  太阳已经彻底沉落,夜幕沉沉地压下来,大地上一片黑暗。苏府里空荡荡的,白日里精致优美的阁楼,夜里却鬼影重重的,似乎有什么人正躲在暗处,冷冷地盯着来去的人,准备趁其不备,给予致命一击。
  苏十一快步流星地走到江子盛院前,突然想到江副将假装负伤,这时候江子盛应该在江副将那里,正要转身离开,院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江子盛站在院门口,在灯笼朦胧的光芒里微笑:“来都来了,怎么又要离开?”
  “你不去照顾江叔叔?”苏十一纳闷。
  “留个空间给他和陆安。”江子盛摸摸下巴,似笑非笑,“再说了,也不是真伤。”
  这小子还挺机智。
  苏十一走进院子,开门见山就问:“昨晚是谁告诉你你弟弟在地牢的?”
  似乎早就料到了苏十一会有此问,江子盛毫不惊讶:“我也不知,是一枚飞镖传书。”他说着,从袖里摸出一把飞镖,递给苏十一,“上面有个标记,我从未见过。”
  苏十一接过,仔细看了看飞镖上的标记,隐约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沉吟了一会儿,她脑中灵光一闪。
  卧槽!怎么是他!

  ☆、第二十七章

  “怎么了?”江子盛疑惑地看着满脸惊悚的苏十一,心思一动,“你认识?”
  “不认识!”
  坚决地一口否定,苏十一将飞镖扔给江子盛,果断地提起灯笼回房。
  “是摄政王吧?”江子盛摩挲着手里的飞镖,看着上面鹰羽一般的标志,眉头不经意蹙起。
  作为大衍真正掌权人的摄政王楚弈,这番做法是为何?难道是……因为苏十一?
  想起在地牢里看到的一切,江子盛心里微微一叹。楚弈对苏十一的态度暧|昧却又包容,也不知道苏十一和他扯上关系,到底会是怎样的结局。
  毕竟那种人……是不会付出真心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江弟弟。”苏十一笑眯眯地关上院门,转过身,低垂的眸中满是不解。
  的确是楚弈,她在书房里见到过类似的标志。这样看来,引江子盛去皇城的,大概就是楚弈了。
  楚弈他,一开始就准备放过江子盛和江陆安的吧。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戏弄他们?楚弈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皱眉思索良久,苏十一叹了口气,抬眼看到院门前跺着脚等她的妆儿,微微一笑,快步走了过去。
  无论有什么深意,都和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反正江弟弟也脱离险境了。
  楚弈是高高在上的大衍摄政王,她只是一个偶然与之相识的小人物,琢磨这些有什么用呢。
  等抓回苏拾,他们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
  天郾西市汇集四方商客,挑担卖炊饼的,摆摊卖泥人的,游走卖糖葫芦的……多如微尘。食肆中人来人往,酒楼里杜康飘香,喧嚣不止,而繁华如水。
  苏十一无精打采地挑了挑碗里凉了的阳春面,低头呲溜一声吸到嘴里,玩儿似地吃了几口。
  在宫里确实无聊,除了给小皇帝讲故事就是陪摄政王发芽,没想到回府了更加无趣,江子盛陪爹爹弟弟,老爹陪老娘,苏拾不在,就她多余。
  “小姐,你这一碗面都吃了两刻钟了……”妆儿捂脸,凑到苏十一耳边小小声,“人家一直盯着咱怕咱不给钱……”
  苏十一一脸来了癸水的憋屈,埋头几口吃完面,胡乱地抹了抹嘴,“妆儿,给钱。”
  小跑腿妆儿如蒙大赦地跑去给了钱,又跑回来跟上苏十一:“小姐,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不知道。”苏十一的声音闷闷的。
  漫无目的地在西市晃荡了会儿,头顶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苏十一!”有点耳熟。
  苏十一诧异抬头,就见旁边酒楼三楼的窗口处探出个脑袋,正笑嘻嘻地看着她,一脸的欠揍。
  “想不想知道苏拾在哪儿?”
  苏十一低头琢磨了一下,抬脚走进旁边的酒楼,回头吩咐:“妆儿,你先回府,如果我下午没回去,就告诉我爹我抓蛋去了。”
  “什么……蛋?”妆儿懵然,挠挠头还是不解,立在原地撇了撇嘴,还是乖乖地转身回府。
  三楼楼梯口早有人在等待,引着苏十一进入厢房。饶过精致的玉屏风,便见一年轻公子靠在墙上喝着酒,面容姣好若女,细长的凤眸微挑,一脸漫不经心。
  “宁策,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毫不客气地坐到他的对面,苏十一给自己倒了杯酒,还没喝就被对面差点跳脚的宁策一把夺去。
  “苏十一,就你那点酒量还想喝酒?本少爷可不想被你耍酒疯打一顿!”
  “废话少说,我大哥在哪儿?你怎么知道他不见了?你爹知道不?”从走进酒楼起苏十一就没打算绕什么弯子,宁策这人,给他说混的他能给你越说越混。
  “这么多问题我答哪个?”宁策翻了个白眼,将酒一饮而尽,咂咂嘴,“放心,我爹不知道,否则你爹早被弹劾了。”
  苏十一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宁策这小子混蛋,这种消息也没告诉宁丞相。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想知道苏拾在哪儿的话……”宁策眸子转了转,还没想好怎么为难苏十一一番,苏十一“噌”的一声不知从哪儿拔出把匕首,寒光凛冽,一看就是吹毛利刃。
  宁策脸色一僵:“姑奶奶,我还没说什么,你别冲动啊……”
  苏十一默不作声地将匕首及匕首鞘推过去,平静道:“这是我十四岁时和我大哥一起煅成的匕首,拿着它我苏十一就欠你一份人情,以此作为交换,告诉我,苏拾在哪儿,可否安全?”
  苏拾不是懦弱的逃兵,不可能仅仅因为皇城危险便逃离。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而且不能告诉苏十一。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埋怨苏拾,但是苏十一明白,苏拾不会害她,他只是脱不开身。
  “你……”宁策愣了愣,低声嘟囔了句“白痴”,将匕首推回去,大度地挥挥手,“得了得了,看在从小认识的份上,本少爷就做回好人告诉你吧。”
  “苏家人不会平白无故地接受别人恩惠。”苏十一瞪眼,狠狠一拍桌子,“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宁策:“……”
  这什么人啊!苏十一你五行缺心眼是吧!
  宁策郁闷得想掀桌,比较了一下武力值,还是乖乖收下了匕首,干脆利落道:“昨天,我的人在渝州看到了苏拾。”
  渝州?楚弈便是赶去渝州,有这么巧?
  苏十一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
  “这次多谢你了。”苏十一站起身来,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宁丞相那里……”
  “放心,我懒得掺合他的事。”宁策眸中掠过一抹精光,“渝州最近不怎么太平,你可别一去不复返了,否则本少爷找的媒婆就没处差使……啊!”
  苏十一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垂眸看看袭击自己额头的酒杯,宁策揉了揉发红的额头,放下手,眸中的笑意诡异莫名。
  墙壁上挂着的画突然轻轻动了一下,只是瞬间,转眼又恢复原样。
  宁策蓦然看去,手指快若闪电,抬手便扔出一枚毒针。隔壁房间里隐约响起一声痛苦呻|吟,他冷哼一声,神色间再没有一丝纨绔的样子,重重一敲桌子,不过半晌,门外响起低低的声音。
  “少爷,人跑了,要不要追?”
  低头看看桌上的匕首,宁策皱了下眉,没有多加思考:“追,给我把尸体抬回来。”

  ☆、第二十八章

  曲衡江由北向南贯穿整个大衍,支流霜河从天郾城外黑石渡头一路纵横穿越渝州,若从陆路赶去渝州需要两天时间,走霜河只需一天。
  已是四月,霜河旁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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