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十四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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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十四福晋-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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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颔首,还未说话,弘明已是两眼发亮,欢喜道:“蛋糕?玟秋姨,今儿厨房做了蛋糕?”弘明虽然是主子,但毕竟是小孩子,让他对玟秋指名道姓,我听不惯,遂教他称玟秋为姨妈。玟秋与我生活久了,对这些早就习惯。弘明腆着脸道:“我能吃一块吗?就一小块,很小很小的一块。”玟秋笑道:“奴婢可做不了主,您问福晋罢。”
  弘明可怜巴巴望向我,我道:“我记得你早上也吃了蛋糕,这个不能多吃,免得你又上火了。。。”根本没等我说完,额娘已顺手捡了半块,递至弘明嘴边,瞪我道:“吃个蛋糕你也不让?”我道:“不是不让,是他的身子心火旺,蛋糕吃多了容易上火。况且他有积食的毛病,呆会夜里睡不着觉。。。”
  额娘丝毫不以为意道:“你小时候我还嫌外头的东西不干净呢,你还不是每回出门都要吃?如今知道管儿子了,自己却一点不知悔改。”我甚觉难堪,咬牙低声道:“额娘,你能不要当做弘明阿醒的面教训我吗?多没面子啊。。。”额娘声音越发大了,笑道:“你也知道要面子啊。。。”阿醒在一旁听着,禁不住噗嗤一笑,道:“我就知道额娘小时候很顽皮。”
  弘明有了额娘的话,已经开吃了,我板脸道:“只能吃一小块,知道吗?”小家伙边吃边点头,满脸渣渣,纯良道:“知道了额娘,我会很乖的。”
  小家伙哄人倒是有一套。
  待弘明吃完蛋糕,我让阿醒带着他去偏厅洗脸净手,方与额娘说起蓁蓁之事。额娘随意堆着炕几上的雀子(麻将),道:“这事额娘自有分寸,额娘眼里是揉不进沙的,除非她是妖怪,有妖法,不然额娘总要治得她服服帖帖。”稍顿停下手中动作,道:“你且将心思放在阿醒身上,先前赫舍里府上的下人传来帖子,说明儿要来给你阿玛拜晚年。我们家与赫舍里一族甚少来往,我思来想去,想必是为了前头皇上指婚一事。”
  我连忙反驳道:“还没指婚呢!”
  额娘朝我斜眼一瞪,道:“又犯糊涂了吧!皇上既开了金口,自然就有这成意思。你以为非得颁了圣旨,立了卷宗才算指婚?”
  帘子哗啦一响,我循声望去,却是阿醒立在门槛外,似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额娘笑道:“阿醒啊,明日好生打扮打扮,可不许穿素脸便袍,叫人以为咱们家没规矩。”
  阿醒站得远,又散了头发遮去了半张脸,我瞧不见她的神色,只觉她身形娇弱,杵在那儿半会都没得声响。
  额娘毕竟身经百战,姜还是老的辣,她立时笑道:“你也别着急,万事有你阿玛在前头替你顶着,你若实在不喜欢,也是可以商量的。”话锋一转,旋即笑道:“可话又说回来,赫舍里一族出过几个皇后,太子。。。二阿哥的亲额娘,便是赫舍里皇后。她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去得又早,皇上待她的母家自然不同寻常。皇上此番为你选婿,也是器重你阿玛的意思。”
  阿醒听得明白,轻轻嗯了一声,道:“阿醒知道。”
  语毕,她连门槛都没跨,又退了出去。
  我当着阿醒不敢说什么,害怕给她太多的希望,却又让她失望。我生气道:“额娘,你为何要逼阿醒?我想让她自己选择喜欢的人,过想要的生活。。。”
  额娘一指戳在我额头,道:“你又犯糊涂!什么选不选?当年你还吵着不嫁十四爷呢,现在不好好儿的吗?你看看你的那些妯娌,哪一个比你好?我瞧着赫舍里不错,平平安安嫁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可比什么都称心!”她说的我都懂,可是。。。
  可是如果最后的下场是小海与月华那样,我宁愿让她嫁给吉兰泰。
  就算隔着千山万水,知道她得偿所愿,我也能安心啊。
  说到*点,额娘方起身道:“你阿玛该醒了,我去看看,你早些睡吧。”我点头,送她到廊房,直望着她的灯笼拐入花林中不见了,才回身。一进屋却又想起蓁蓁之事还不明不白,不由佩服起额娘来——她让人转移注意力的本事可真是越发醇熟。
  翌日,我还没起床,赫舍里和卓就端了一只半大的木箱子站在院子前踢门。他穿戴华贵,又来势汹汹,门房处的小厮没敢拦,连忙开了门请他坐,好声好气招待着,且派人连滚带爬往里头通传。我正是慵懒,起床气大得很,听见玟秋在耳边喊人,不由道:“一大早上的,我谁也不见。”玟秋稍顿了顿,轻声轻气道:“夫人传话说一定要主子接客。”
  接客。。。我。。。她怎么想的?
  好歹穿好了衣裳,绾了发髻,便命人去唤阿醒。她年纪轻,睡得比我还死,底下丫头唤过几回,便不敢再唤。最后还是玟秋亲自出马,才把阿醒弄起床。我不好意思让和卓等太久,于是想着先把他宣进屋,边招呼他边等阿醒洗漱。
  和卓那厢很快就来了,阿醒这厢却如魂游梦里,趿着个睡鞋,寝衣未换,青丝未绾,揉着个眼睛就走入了大厅,嘴里嘟囔道:“谁来这么早啊?。。。”和卓先是一笑,一返身,撞见阿醒模样,嘴巴张得老大,差点就咬了舌头。阿醒回过神,两人面对面傻了似的停了好几秒,阿醒才故作镇定道:“哦,你来了啊。”说完,又挑起帘子去了。
  女不教,母之过!
  我堆笑道:“你太客气了,居然还带礼物。”见他一直抱在怀里,实在累得慌,遂道:“我可以打开看看吗?”在我眼里,和卓也是小孩子嘛,语气便有些半哄半劝。不想和卓竟面露难色,有些不肯,腼腆道:“这是送给阿醒的。”我故作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道:“那你把木箱放在案几上罢,阿醒还要等一会才能出来。”那丫头,做事拖延得很,没得小半时辰,她没法出门。和卓望了望箱子,又望了望我,才小心翼翼将箱子放到案几上。
  和卓寒暄道:“听闻完颜大人旧伤复发,我心甚忧,额娘叮嘱我带了两盒人参送与完颜大人补身。”他说话支吾,倒有些见丈母娘的架势,比在康熙跟前还紧张。他这哪是来看“完颜大人”啊,明明就是来看“完颜家的外孙女”嘛!
  还眼巴巴带了礼物!
  我对和卓越来越满意,他越是稚嫩不谙世事一般,我越觉不错。吃了半会的茶,不料总不见阿醒那臭丫头的身影,我借故往屋里拿东西,道:“我去去就来。”和卓忙起身,送我到门槛边,才又回去坐下。我几步走到阿醒闺房,她老人家正幽然靠着枕头打盹呢。我一巴掌拍在她腰上,道:“人家在花厅等着呢。”阿醒不悦道:“他爱等就让他等呗,这么一大早的登门拜访,实在不知礼仪。。。”我拖着她起床,道:“你在这睡觉就懂礼了?限你一刻钟,必须出去招呼和卓,不然。。。不然。。。”我一下子想不到威胁的字眼,道:“有你好受的。”
  阿醒见我脸上有了怒意,略有胆怯,道:“好了好了,知道了!”
  我回花厅时,见和卓揭开了木箱子的盖,似乎再看什么。我好奇心上涌,冲上前也想瞧瞧,不想和卓眼疾手快,立马盖上盖子,朝我咧嘴笑道:“阿醒好了吗?”我盯着他那宝贝盒子,颇觉失望,道:“她马上就出来了。”
  又瞪了郡主大人小半时辰,她才姗姗来迟。
  和卓激动的走上前,道:“阿醒。。。”又克制着抱拳行礼道:“郡主吉祥。”
  阿醒亦福了福身,行了个万安礼。她们小儿女说话,我连站的地儿都没有,便笑道:“我去吩咐厨子预备早膳。”和卓又起身送我到门槛边,才复又坐回凳子。阿醒坐也不坐,推开窗户,让凛冽的空气吹入房中,眼神不知落在哪儿,思绪不定道:“你找我可有事?”和卓抱着箱子走近阿醒,将箱子放在窗下的长桌上。
  他笑道:“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阿醒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从小到大,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不要什么也有什么,天下的好玩意儿都见过,天下的好东西也都吃过。故而任谁送礼物,或是康熙德妃赏赐,也都只是形式而已,从不放在心上。她恹恹应付道:“是什么?”
  和卓诡异一笑,道:“你先闭上眼睛。”

  ☆、第二二七章 :十四爷班师回朝

  冬末初春的晨阳悄然生气,橙色的光芒从窗外淳淳流入,映在阿醒身上,晕染出少女生机勃勃的姿态。阿醒在和卓面前自持是大人,觉得他实在幼稚,再加上浓浓的起床气,遂寒声道:“要给我看就现在打开,不给看就算了。”她愈是冷冰冰的不高兴,和卓愈是觉得喜欢,他恳求道:“你就闭一闭眼睛嘛,一会就好。。。”阿醒不耐烦了,转身道:“不给看就算了,我肚子饿了,想吃早膳。”见她要走,和卓连忙将她拉住,道:“好好,我这就打开。”
  毛头小子当着康熙的面,尚可装得老成模样,到了喜欢之人面前,便立马被打回原形了。不知他动了什么机关,没得三下两下,箱子周围的木板竟然被他一块块取了下来。
  阿醒一怔,惊道:“这是。。。”
  和卓扬眉笑道:“你就说,好不好玩?”阿醒俯下身,盯着那透明缸子里的金鱼游来游去,道:“你从哪里弄的?”和卓也俯下身,与阿醒几乎脸贴着脸,道:“年前皇上赏了个水晶鼻烟壶给我阿玛,上面刻了数只游玩的金鱼,我就动了心思,若是用玻璃做成鱼缸,肯定有趣儿,就特地让工匠做了。。。”他话没说完,阿醒转过脸道:“你要送我吗?”
  在康熙朝,玻璃的价钱比黄金还贵,且更难得到,只贵族人家才用得上。
  这么一只横竖两巴掌大小的鱼缸,少不得要费上几百两银子。
  阿醒的呼吸扑在和卓的侧脸,他一下子羞得耳脖根子都红了,结结巴巴道:“当。。。当然。。。啊,我。。。本来就是。。。专门给你做的嘛。”
  阿醒被逗笑了,道:“好端端的,怎么结巴了?”
  和卓的心思被看出来,偏过脸急道:“我何时结巴了?”却正好与阿醒鼻贴鼻,眼对眼,呼吸绞着呼吸。他失神愣住,又慌乱的往后一退,绊在弘明的小杌几上,嘭咚摔了个四脚朝天。阿醒看着他的狼狈模样,先是噗嗤一笑,接着就咯咯笑得停不下来了。
  饶我是个现代人,也不得不被和卓的智慧折服。那小鱼缸可不是一般的小鱼缸,四周可用木板合拢,以便随时搬动而不易撞碎。而木板翻转过来,又可在底下搭成四框的小盒子,将鱼缸托起来。而鱼缸为了讲究美观好看,四周的玻璃上都刻了各种各样的花纹和鸟兽,又怕玻璃割伤了手指,还在边边处镶了一层黄金包住。
  送走和卓,阿醒带着弘明围着鱼缸喂食。我故意探口风道:“这缸子有什么好?才巴掌大,养了两条鱼就嫌挤,还是鱼塘好。。。”我话没说完,阿醒伶牙俐齿反驳道:“谁真要养鱼了?图个趣儿罢。”瞧她那模样,竟是要维护和卓。
  弘明连爱吃的蛋糕都省了出来,撕开拧碎了喂鱼,趴在炕桌上道:“额娘,咱们从鱼塘里捞几条黑玛丽养到鱼缸好不好?”只要他们觉得快乐,我没什么不同意的,便点头道:“小心别落水了。”两姐弟齐齐应了一声,欢欢喜喜喊了几个丫头小厮往院子里捞鱼去了。
  渐渐开了春,阿玛的旧伤好得差不多,能自个杵着拐杖逛园子了。我在完颜府住了两三个月,有些想家了,择了一日晴朗天气,便携着阿醒弘明回了贝勒府。
  过了三月三上巳节,阳光愈发暖和,府中上下换了春衫,院子里桃花蔷薇也都冒出了小骨子。我进宫给德妃请安,她老人家身子硬朗,每顿都能吃下一大碗饭,精神气也好,就是康熙冷落了她,让她心里不自在。德妃搬了藤椅坐在月台上晒太阳,我立在一侧陪着,满院子的春光,空气里蕴着青草香味,微风拂面,真是舒爽极了。
  德妃细细品着香茶,道:“后日是佟贵妃寿辰,你早些入宫看戏罢。她没得孩子,皇上甚是怜惜,喜欢瞧见底下人孝顺她。”我反正闲着也闲着,不在乎多进一次宫,便应道:“是,我知道了。”德妃又吩咐道:“备的礼儿不许偏薄,定要与给我的差不多,省得其她人比较来比较去,说起闲话。”她思虑周全,担心其她皇子福晋送的礼厚,而我若送得薄,免不得在康熙跟前没脸。她又总当我是小孩子看,生怕我做出的事儿不合规矩,就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叮嘱。我领会她的好意,恭顺道:“是,我明白了,额娘放心。”
  傍晚回府,正用晚点之时,收到十四来信,说他要回京与康熙商议来年进剿策旺阿拉布坦等事宜,约莫三月十六日可抵达京城。我掐指一算,今儿已是初十,再过五天十四就回家了。我激动难忍,几乎一宿未睡,大早上就唤了侧福晋到屋中,让她遣人将府中上上下下拾掇一遍。侧福晋听闻,亦是欢喜不已,连连答应着出去办了。
  到了佟贵妃寿辰,天未亮,我就唤起阿醒、弘明穿戴,趁着太阳没出来,就坐了马车往承乾宫贺寿。佟贵妃是康熙表妹,又是妻妹,身份如同副后,是宫里位分最高的。原本统摄六宫之事应由她协理,但佟贵妃身子娇弱,常年疾病缠身,药罐子没断过,康熙怕扰她心神,又确实倚重德妃,才慢慢将六宫权利交由了德妃。
  所以德妃一直待佟贵妃极为客气,佟贵妃也算是脱尘之人,甚少在意权势地位,安安静静住在承乾宫,连康熙的面都少见。就算见面,有时也会依着旧时的称呼唤“姐夫”,既亲近又疏离。如此一来,他们的关系便有些畸形,而不像正常的夫妻。
  当然,无论康熙与谁,都不像正常夫妻。
  承乾宫一直形同冷宫,门可罗雀。今儿难得皇子、皇孙、福晋、公主们都来了,热热闹闹的,又是鞭炮又是爆竹,萧笙唢呐吹得阖宫喜庆,佟贵妃脸上也不由多了笑意。有康熙的旨意在前,谁也不敢怠慢,不仅前院后院各摆了一台戏,还有乐府的人在厅中吟唱起舞。德妃、宜妃、和妃等更是领着各宫妃嫔在跟前欢声笑语,听曲看戏。我与四福晋、七福晋、八福晋、九福晋在一处偏厅喝了大响午的酒,头有些昏昏沉沉,便顺势歪在炕上稍憩。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十四已经回京了,还在心里暗暗计算十四回家的日子。
  十四的人马在半路遇见一场大暴雨,有诸多人马从山坡滚下受了伤,军队只能停下扎营整顿。十四归心似箭,顾不得大风大雨,带着他贴身的两队护卫连夜骑马赶往京城。他连康熙都来不及见,先回了家。知道薇薇在宫里给佟贵妃贺寿,便又马不停蹄的奔入宫中。
  他身穿战甲,风尘仆仆,却像傻子一样抱着一大束的野花,穿过宫廊,穿过乾清宫,穿过承乾门,一路只是问:“十四福晋呢?”“薇薇呢?”“阿醒,你额娘呢。。。”宫女说“十四福晋在后院”,太监说“十四福晋在偏厅”,九爷说“你媳妇在喝酒呢”,阿醒说“额娘睡着了。。。”十四脚下不停,来不及和任何人寒暄打招呼。
  他直接冲进屋,走到了薇薇面前。
  看戏的妃嫔纳闷,都起身跟了过来。八爷九爷有满腔话要说,也跟了过来。还有阿醒弘明德妃十三爷都跟了过来。他们挤在门口,里头的四福晋、七福晋、八福晋瞧着阵势,都挤在一团,偷偷的笑。戏台上唱戏的伶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时连曲调也漏了数拍。
  窗户大敞,廊下种了一株桃花,因着今年天气热,早早开了花,落了一地的碎红。春光穿过树枝斜斜照在蔷薇身上,稀稀疏疏的光影,在她的脸上荡漾开去。她的脸颊酡红,嘴角含着笑容,身上只薄薄搭了一件夹衣,睡得极为香甜。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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