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十四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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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十四福晋-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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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歹也在大清国的上层建筑里混了十几年的福晋,她要是真心敬我一尺,我倒也可想想两全其美的法子,她要对我耍阴招,我亦不是好欺负的主。我勾唇微笑道:“蓁蓁姑娘真是客气,几百两银子算什么?平素给我做两套衣裳都不够,并不算什么。爷说要买读书的院子,我便从账房里拿了一千两给他,可他说不值得用那么多,便只支使了四百两。”又故意往四下打量了一番,道:“不瞒你说,他在城西还有两座院子,可比这儿大多了。。。”
  蓁蓁并不信我的话,道:“常听爷说,福晋在家里做不得主,府上都由大嫂子管着,要从账房拿钱并不容易。”又斜眼睨着我,哂笑道:“奴婢倒从未听说爷在城西有院子,福晋不会是诓我罢!”我挑眉望着她,冷声道:“你觉着,你配我诓你吗?”
  有个婆子呈上两盘蜜饯,道:“夫人,请慢用。”
  蓁蓁抬头看了一眼,蓦然将手一抬,长袖拂过炕几,将那蜜饯打翻在地,摔了一地的碎瓷。她已然忍不住了,不悦道:“什么配不配?只要爷的心在我这儿,往后谁诓谁还不知道呢?!”我哄然一笑,道:“你以为,他还敢娶你进门不成?”蓁蓁得意道:“有何不可,爷都答应我了,总有一日他会和你休离,堂堂正正用八抬大轿娶我入门。”
  我嗤声喝道:“呸!”
  见我动了怒意,蓁蓁越发轻狂,笑道:“别以为你家世好出生好,我就比不过你,只要爷放我在心上,你便是那糟糠之妻,迟早得扫地出门。爷早就答应过我。。。”她话没说完,我倏然起身,赫然便是一掌,狠狠甩着她脸上。她也不算吃顿,立时站起身,举手就要回我一掌,幸而阿南在旁边,她伸手一擎,紧紧攒住蓁蓁手臂,道:“放肆!”阿南一张口,廊下四五个暗卫便涌了进来。蓁蓁恼羞成怒,道:“你仗势欺人!”
  我恍然一笑,又戛然而止,沉脸道:“我就是欺负你了,你又能如何?”蓁蓁也不是好茬,她扬声往外喊道:“快来人,快来人。。。”果然有四五个丫头小厮闯了进来,先还气势汹汹,一头撞见四五个大汉在屋里,唬得忙又往后退了半步,并不敢动手。气得蓁蓁道:“你们。。。你们不要怕,快点救我。。。”众人不敢上前,一个小厮转了几下眼珠子,道:“姑娘别急,奴才去找爷。。。”说罢,返身一灰溜跑了。
  蓁蓁的手还被阿南抓在手里,她动不得身,挣扎着狠狠道:“呆会爷来了,我看你怎么交待!爷一定不会饶你。”我往凳手靠了靠,揭开茶盖慢里斯条的吹着,道:“先前听过你的琴声,我还动了心思轻饶你,不料你是此等性子,既还坐起当家主母的梦来,实在叫人不能忍。你自己说吧,是想去南边儿,还是想去北边。”蓁蓁厉声道:“我告诉你,除了这里,我哪儿都不会去!”略略一顿,道:“我肚子里已经有了爷的骨肉!”
  我手上一颤,差点将茶洒了,皱眉怒视着她。
  蓁蓁嘴边隐约露出笑容,道:“已经满了四个月,爷买这院子就是为了等我生产,他还说,我长得这样美,生出的孩子也肯定漂亮,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喜欢,我们连名字都商量好了,就。。。”她径自说着话,门口骤然一阵惊呼,有人闯了进来,直接冲到蓁蓁面前就开始抓头发饶脖子。连我也吓了一跳,半响才反应过来,忙喊人道:“快,快把她们拉开。。。”
  如果是两个男人拿刀动枪耍拳头,阿南等定会不顾一切冲上去,可偏偏是两个要拼命的女人,实在是恐怖至极,简直是见人杀人见佛杀佛。阿南往后连退数步,盯着钮钴禄月华与蓁蓁干架,眼睛都看直了。很明显,蓁蓁占了下风,她本是汉女,又怀了身子,自然比不过钮钴禄月华的身手敏捷。不过一会,蓁蓁的衣衫头发全乱了,而且她穿得本就是宽大的袍子,稍稍一扯,里头的兜衣就露了出来。可她也顾不得这些,一面全力接战,一面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打我?你快放开我!”钮钴禄月华话也不说,蒙头干架,没得半刻钟,蓁蓁脸上已经有了血痕,而月华身上还是妥妥帖帖的,连发髻都没散。
  这女人打架嘛,贵在出人不意,看准目标,痛下狠手。
  不得不说,钮钴禄月华全做到了。
  待我反应过来,忙喝道:“阿南,快把她们两个架开。”又朝月华道:“一切有我,犯不着你动手,听我的,快住手罢。。。”蓁蓁毕竟年轻些,开始反败为胜,两人打红了眼,已入无人之境。阿南与几个暗探可真是左右为难,一个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福晋,一个是美丽姑娘还怀着孩子,打又打不得,抱又抱不得,可把他们难住了。
  两人干得火热,小海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喝道:“都给我住手!”
  鬼才听他的,两个女人已经把这男人置之事外,仿佛根本忘记了自己是为何打架,拳打脚踢撕扭在炕上打滚。小海只得亲自上前劝架,不料被谁一推,他没个防备,咣当往后倒去,头被砸在桌脚上,顿时鲜血直流。他一声哎呦,才让两个女人回过神。
  月华蓁蓁顶着满头乱发扑到小海面前,担忧道:“爷,你没事吧?”
  小海最经不得苦,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呻吟。阿南随身带着跌打药膏,忙上前给小海厚厚涂了一层,道:“我这药膏是十四爷赏的,药性特别好,很快就会止血,主子尽可放心。”我道:“我放心得很,是他活该,只要死不了就行。”小海稍微好受些,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蓁蓁听闻他叫我姐,惊得浑身颤栗,差点就瘫软在地。
  她噗通跪下,哀求道:“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十四福晋饶命!”我似笑非笑,道:“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月华担心小海,顾不得衣衫凌乱,半跪在地上替小海吹着伤口,哭着问:“还疼不疼?还没有好受些?”
  小海不怀好气道:“快吹,都疼死我了!”
  月华在他面前全然没有脾气,卑微到了泥土里,她半俯着身,用最轻最柔的气息替小海吹拂着伤口,她自责不已,若可以,她宁愿受伤流血的自己。

  ☆、第二二五章 :最为荒唐之事

  小海坐回炕几,斜歪靠着迎枕,道:“蓁蓁,你先起来,小心动了胎气。”蓁蓁神色哀哀望了望小海,又望了望我,双眸如剪水,诉尽无限的委屈,身形却不敢动。我落座下首,慢里斯条的抚平袍子上的褶皱,道:“你打算如何?今儿总归要做个了断。”小海还跟幼时一样,与我不分尊卑,当然我也从未与他计较过。他漫不经心道:“还能怎么了断?蓁蓁怀了我的骨肉,将来定是要给名分的。”又朝月华一横,道:“属你多事,闹得人人知晓,于你有何益处?”月华面上发红,垂着脸道:“我。。。”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实在看不下去,道:“怎么?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月华是你的原配福晋,她难道不该知道吗?”小海强词夺理道:“我是个爷,在外头养几个女人算什么?有何大惊小怪的?你去打听打听,我户部的同僚里头,谁没有外宅的?”我掼起案上茶盏,往地上一摔,瓷片溅到蓁蓁身上,惊得她哇的一声大叫。我气道:“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小海声音比我还大些,道:“我本来就有理!”又不顾头上发痛,起身扶起蓁蓁,道:“你把心放肚子里,今儿有爷在,任她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欺负你!”蓁蓁宽慰,索性装作一副柔弱模样,睫毛一眨,盈盈落下满脸泪珠,细声道:“谢谢爷。”
  月华想象过无数次场面,却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夫君会与别的女人在眼前恩爱。她手指打颤,立在炕边,连拳头都握不住。我心里惶然不安,担忧的看了看月华,又恨恨盯着那蓁蓁,一瞧她那虚伪的面容,我真是胃里翻滚,好想吐她一脸。
  我冷声道:“小海,再怎么说,月华是你的结发之妻,她的脸面就是你的脸面,你今儿当着众人羞辱了她,就是羞辱你自己,这个道理,你明白不明白?”小海反脑看了月华一眼,道:“我何时羞辱她了?她不是好好站着那么?”又松开蓁蓁,重新坐回炕上,道:“你今儿先回去,不许跟阿玛额娘说,知道了吗?等蓁蓁生产了,我自有主张。”
  月华并不是柔弱少女,平时在家中也算雷厉风行,底下奴才们见了她也是怕的,可在小海面前,她却像飘零的树叶一般,除了他,便再也无所倚仗。她忍着泪水,似怨似怒般低声询问:“你打算如何处置?”小海想了未想,道:“若生的是儿子,自然要立做侧福晋,若生的是女儿,起码也要搬回府上居住。那时身份不同,总不能撂在外头不成体统。”
  蓁蓁听闻此言,露出欣喜之色,其实先前她跟我说的那些小海要与月华休离,立她做福晋的话并不全是真的,只是想在月华跟前立个下马威罢。可眼下她听闻小海要接自己入完颜府,给自己名分,不由喜上眉梢,用眼得意的瞟着月华。
  见月华踌躇,我喝道:“不行。。。这事我绝对不会答应。”
  如果蓁蓁真的是我第一眼在青松下见到的娴静女子,或许我会同情小海,同情他在父母逼迫下娶妻,而不能与心爱之人结合。可当我见过蓁蓁的真面目,我觉得她并不爱小海,她爱的是小海的身份,他的地位。小海寒声笑道:“可真是有趣,我与月华成婚时,全凭阿玛做主,如今我只是想娶妾罢了,你一个嫁出去的姐姐既然还想阻拦,如果是大哥要娶蓁蓁,你们还会如此反对吗?我知道,你们就是瞧不上我,总觉我做什么都是错!”
  我斩钉截铁道:“大哥绝不会爱上如此女子。”
  这种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把男人耍得团团转的女人,只有自负又愚蠢男人才会上当。小海争辩道:“大哥独宠嫂子的陪嫁丫头,怎么不见你干涉?偏我。。。”他话未说完,窗外传来笑声道:“你说得对。”众人一听,皆骇了一大跳。
  不出片刻,只见又丫头挑起帘子,额娘从外头款款进来,往屋里转了一圈,不等我们说话,便走到蓁蓁面前,牵住她的手道:“哎呦,听下人说你有身孕了?胎相可稳固?”蓁蓁不知是谁,依着本能道:“已经四个月了,胎相甚为稳固。”
  额娘冲小海一笑,道:“既有了身孕,怎么不接回府上养胎?这院子小得很,等孩子出生,伺候的婆子大夫一多,连腿脚都伸不开的。”小海顿时喜笑逐颜,道:“蓁蓁的身世不太好,我怕额娘不同意罢,便不敢往家里送。”又朝蓁蓁道:“快,快给我额娘请安。”
  蓁蓁在人前特别懂礼,忙要跪下,额娘扶住道:“你有身子,免了亦可。”又道:“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蓁蓁感动得眼睛发红,道:“奴婢。。。不委屈。”额娘见她脸上、脖子上有指甲刮痕,便问:“这是怎么回事?”又看了看月华,一切明白过来,便呵斥道:“你也太不知礼了,蓁蓁姑娘既有了身孕,你是主母,应当好生接她回府才是道理。”
  月华委屈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喉口酸的发胀,仿佛一张口就要落下满脸的泪。我帮衬道:“额娘,月华只是。。。”额娘眼睛朝我一横,示意我不要说话。她的眼神意味深长,令我心惊肉跳。她并不多说,拉着蓁蓁往外走,道:“来,跟我回府去,先请大夫给你抹些消痕止痛的药膏,脸上要是留下疤痕可不好了。。。”她们徐徐出去,小海自鸣得意的看了看我,笑道:“还是额娘宽宏大量。”说罢,放下月华不管,随额娘去了。
  他一走,月华便再也忍不住,趴在炕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挥手让所有人出去,屋中只剩二人,我不知如何安慰她,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我一定会劝她离婚,这样的丈夫,不要也罢。我默默坐在一侧,陪着她哭。她哭得肝肠寸断,却始终压抑着声音,并不敢放纵自己。不管心绪如何失控,她都不停的提醒自己,她是堂堂三品大员的女儿,是完颜家的媳妇,她的身份不容她肆意妄为。
  冲上前与蓁蓁厮打,已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为荒唐之事。
  哭得累了,倦了,太阳下山了。她才气息奄奄道:“姐姐,我该怎么办?”她甚少叫我姐姐,一直都唤我福晋。此刻她无所倚靠,将我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想了想,道:“等等看吧。”月华不解,道:“等什么?我还有什么可以等吗?”我道:“依额娘的性子,断然不会让蓁蓁入府,今儿此般已是奇怪,或许。。。”月华呆呆的望着青纱窗上的一抹枯枝碎影,道:“她肚子里有完颜家的骨肉,额娘另眼相看,并不奇怪。”
  她如此说,我竟无言反驳,越发连安慰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幕渐黑,落下最后一丝光华。月华站起身整了整衣冠发髻,道:“我们回去吧,玉清玉扬散学不见我,定要四处找的。”玉清玉扬是她和小海的两个儿子,就算再委屈再伤心,她也不会在两个孩子面前露出半分。我随她起了身,道:“不如你先回娘家住几日,让小海反省反省。。。”若是我与十四吵架,吵不赢我就跑,跑不赢还能打。
  月华凄然一笑,道:“他会反省?他连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如何会反省?”
  她款款往外,我在后面看着她羸弱的身影,亦觉难受。
  回到府中,才知额娘已为蓁蓁安排了小院子养胎,就住在月华旁边。大嫂又拨出数十个丫头婆子往小院子里伺候,家具碗筷等皆是用的上品。蓁蓁的富贵美梦近在眼前,仿若置身梦境一般,欢喜得东瞧瞧西看看,又让婆子们端茶倒水,又让丫头们捶背捏腰,高兴得坐立不安,摸着自己的肚皮笑道:“老天保佑,你可一定得是个儿子呀。”
  送月华进了房间,我直奔阿玛屋里,额娘正在给阿玛喂药,见了我便笑道:“你来得正好,你阿玛正念你怎么一天都不见人影呢。我说你去了四爷府上做客,他还不信,硬说你肯定是往街上乱逛了。”她背对着阿玛,嘴里说着一长串的话,眼睛却不停的给我使眼色,我会意,走到阿玛身边笑道:“去了趟四爷府,也往街上逛了逛,才晚了。”
  阿玛精神气甚好,吹胡子笑道:“又买了什么?”
  我随口胡诌道:“东西没买,就只吃了点零嘴。”阿玛不疑有她,板脸正经道:“外头的东西脏,不能多吃。想吃什么,让厨子给你做就是。”
  额娘插话道:“知道她爱吃猪肘子,我早上就命人卤了十斤,让她吃个痛快。”又道:“药吃完了,你好好歇息一会。”说罢,便扶着阿玛躺下。阿玛嗯了一声,阖上眼假寐。瞧着阿玛快睡着了,额娘才拉着我往外间走,我急急问道:“额娘真要让蓁蓁入府?”额娘嘘了一声,道:“别让你阿玛知道,咱们去你院子里说。”

  ☆、第二二六章 :阿醒与赫舍里•和卓(1)

  夜黑了,额娘只命随身的丫头跟着,提了一盏羊角纱灯,挽着我回小院。阿醒下午洗了头发,披着满肩青丝,坐在炕上与弘明玩雀子牌。两姐弟玩得起兴,见我与额娘回屋,便笑着招呼道:“咱们正好可凑一桌了。。。”弘明光着脚丫子从炕上站起,伸开小手臂,直接要往额娘身上扑。额娘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将他一把接住,笑斥道:“也不怕摔了。。。淘气!”
  玟秋煮了两碗奶茶,配了数块小蛋糕,呈上前道:“夫人请用点心。”
  额娘颔首,还未说话,弘明已是两眼发亮,欢喜道:“蛋糕?玟秋姨,今儿厨房做了蛋糕?”弘明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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