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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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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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真瑞嗤笑:“你敢?”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任一个女人折辱。等,她早就折辱过了,为了十两银子就能把他卖出去,这女人简直是……可恶到极点。

    周芷清问他:“这就觉得被羞辱了?等哪一天王爷连引以为傲的武功尽失那天,任人宰割,怕是那种滋味才叫被折辱吧?”

    严真瑞心神一凛,他仔细回想了。自从周芷清回来,他没吃过由她经手的任何东西,或者说,她也没经手他的吃食,只除了那一壶茶水。

    不,不可能。

    严真瑞手背上青筋直蹦,真要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她如此狠毒。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周芷清垂眸低声道:“王爷是磊落豁达之人,想必明白许多道理,得意时尽欢。失意时便夹紧尾巴做人,只要心思浅淡,这一生未必有多难熬。”

    严真瑞咬着牙问:“你什么意思?”还真让他把这废弃府第坐穿啊?如果后半生真的要在这个破地方被圈禁一辈子,他还真不如早点儿死了算了。

    周芷清又退后一步。腰都抵到桌沿了,仿佛积蓄了勇气。颤声道:“王爷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太子殿下说过了,他会给王爷留一条活路。”

    “……”严真瑞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他忍不住冷笑:“你居然会信他的话?”真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说她天真。严真珏能留得自己的种在这世间存活?他就不怕等自己死了。将来旭哥儿替自己报仇?

    也就这蠢女人会信他的鬼话。

    前头答应的好好的,后脚灭了自己,这娘俩也甭想好。可她偏不信。还把严真珏当成了好人,对着自己。就当仇人似的,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她也不想想,这世上除了自己,谁还能拿她们娘俩当人看?

    周芷清平静的道:“我不想信他,可王爷告诉我,我现下应该信谁?”

    严真瑞真想拍着胸脯说:当然是信我。可周芷清的眼神满是痛楚和讥诮,他一下子就闭嘴了。是啊他得意时确实尽欢了,可那跟周芷清没什么关系,他失意了,自己夹紧尾巴做人就不错了,能给周芷清什么富贵什么荣耀?

    他呵笑一声道:“没想到你也这么功利、势利。”他什么都有的时候,她还肯装装样子讨好他,看他没用了,就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天底下女人果然一样虚荣、浅薄。

    周芷清脸皮似乎也练厚了,她毫无愧疚和懊悔之意,只平静的道:“我不比王爷,是英雄豪杰,要靠着一身本事打遍天下。我只是个无依无靠,随波逐流的弱女子。弱者有弱者的生存方式,要是不想死,那就别用鸡蛋碰石头。或许王爷觉得我势利、功利,可其实我也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已。”

    严真瑞真是有气有怒却发不出来:“你的意思是为了要回儿子,你便不惜玉太子狼狈为奸?早这么想,当初怎么舍得把儿子抛弃?”

    周芷清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王爷问得好,敢问王爷当初把孩子抱走,是请示过我还是过问过我的意见?不是你一意孤行,仗势欺人的把孩子抱走的吗?”

    严真瑞发现,跟女人讲道理简直是最糟糕的一件事了,她就有本事把他做的全说成错的,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你一心求去,老子震怒之下才如你意的吧?

    现在都这样了,显然这女人根本就没他一星半点,他还要做出一往情深的模样来,给谁看呢?不摆明了是把自己的心送上去让她践踏嘛。

    周芷清还没说完呢:“王爷既废了我,却又不肯放我走,把我圈在废弃的园子里,不得随意行走,不是仙芝肯私下照顾,我早冻饿而死了,还能由得王爷现在当面质问我?我在王府,非主非奴,所有人不敢明欺,亦是暗中拿捏,吃了多少白眼,我自己数都数不清,更别说有王爷处处刁难,我有什么资格去见孩子?”

    严真瑞心道:你当我眼瞎啊?不是我默许,仙芝能活着给你送东送西?不是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乔叔敢给你送这个送那个?不是老子宽容大度,就冲着韩渠的那几幅画,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早就沉塘多时了。

    可这份情现在卖出来也未见得有多好使。还是那句话,这女人都不要他了,他还要把心捧上去,简直太糟践人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临到女人不要他了再求她回心转意,别人做不做得出来他不知道,他是做不出来的。

    严真瑞一肚子气,都发不出来,只能瞪着周芷清不吭声。

    周芷清叹了一口气,用对牛弹琴的无耐神色看着严真瑞,道:“我和王爷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夏虫不可以语冰么?我所经受的一切,王爷不会懂,从前不想懂,也没那个闲情,从今往后,王爷自己经历了就能体会得出个中滋味了。”(未完待续)  

第219章、居心

    送上第二更。

    ……………………………………

    严真瑞也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要是从前谁敢这么和他说话,他早把这人咔嚓了,可他现在还留着周芷清的命,任她在自己跟前诅咒自己。

    甚至她一副失望至极,不愿意再说下去的模样,他还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我真的成了阶下囚,把你曾经体会过的苦楚都经历一遍,你就能不计前嫌了?”

    周芷清似乎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良久,绽出一抹意味不明,带了点儿怜悯,还有点儿说不出来的东西:“王爷这话说错了,我和王爷,早在那道废妃圣旨下来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计不计前嫌,没有任何意义。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干系。

    严真瑞扬声道:“我说如果,回答我的问题。”

    周芷清咬了咬牙,道:“是。”她不确定严真瑞会落个什么下场,可万一,万一他没死,哪天又翻身了呢?她可是无倚无仗,如今留个活口,只盼着他不再找她的麻烦。

    严真瑞点点头,道:“好,好,好。”转身一脚踹开门,扬长而去。

    他一走,众侍卫和苍蝇似的,也嗡嗡嗡的跟着撤了。

    周芷清把门扇阖上,重新坐下来,还是觉得和做梦似的。

    是啊,她为什么要回来?就为了看他的笑话?他们都没关系了,他有什么下场有什么所谓。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又酸又疼,周芷清捂住眼,半晌才把手挪开。眼睛又红又肿。

    周打着宴王旗号的反军很快揭竿而起,大军一路北上,不说所向披靡,也相差无几,无他,严真瑞的名头实在是太慎人了。

    各府县根本没多少能用的兵,严真瑞的也只有二三万之众。可各个都是和他从战场上拼杀过来的。以一当百有点夸张,但以一当十绝对没问题。

    州府郡的官员平素搜刮点民脂民膏,各个都是里中高手。可让他们排兵布阵,战场杀敌,那就不行了。

    再说,横竖谁当皇帝不是当?严真瑞再暴政严苛。他一个人也管不了大周朝这么多的州府郡县,不还得任命地方官员来治理吗?

    除了朝中有根基。并和太子一派勾扯连环,实在是掰扯不开,投了严真瑞也落不着好的,大都扯了白旗。直接投降了。

    初时西北军造反的消息传来,景帝还当是个笑话,等叛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顺利北上之后,景帝这才知道是真的。不是小打小闹。他第一反应就是:怒。

    立即叫人把严真瑞押来。

    他心想:朕把这逆子看管得够严的了,也没亏待他,他怎么能这么对待朕?

    等到把严真瑞弄来,景帝自己都呆了:“你,你这是怎么了?”

    严真瑞头发胡子老长,也不曾好好梳理,身上的衣裳也是皱皱巴巴,一副几天没换洗的样子。脸上几乎看不出有什么神情,除了胡子挡住了一半外,他眼睛是闭着的。

    要不是浑身酒味直呛鼻子,景帝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严真瑞怎么也弄不醒,把他往地上一丢,他和没有骨头似的,往龙椅底下一出溜,瞬间就打起了酣声。

    景帝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听侍卫说他这些日子的状态就是醉生梦死,连清醒的时间都少,景帝是又气又怒:受这么点儿挫折你就要死要活的?还能不能干点别的事了?

    隐秘的庆幸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严真瑞颓废才好啊,这样他就不会有别的大逆不道的想法了。

    一桶冷水泼下去,严真瑞才勉强揉揉眼睛,抬头看了半晌,似乎很意外自己的处境,半晌才扒着龙椅的椅子腿往上道:“父皇?儿子不是做梦啊?”说完手一松,又倒了下去。

    严真瑞的状态,让景帝认为他与谋反没关系,严真璜强烈反对:谁说非得带阵打仗才是有关系?

    朝臣们一时众说纷纭,有说要将严真瑞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的。西北本就是他的老本营,不管谋反是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但西北军谋反是事实,他怎么也跑不掉一个御下不严之罪。

    当然也有反对,说是严真瑞冤枉的。正因为他冤枉,所以才惹得民怨沸腾,早点儿把严真瑞放了,恢复王爷身份,由他来安抚西北军,早日国泰民安才是正理。

    一时间吵得脸红脖子粗,两派谁也不让。要严惩一派渐渐占了上风,平反派便建议道:“那行,既然你们非得执意斩首宴王,那就由你们派人平叛去吧。”

    吵架行,真要拿刀拿枪去打仗,就谁也不肯冒头了。

    景帝听得头疼,最后挥挥手道:“下次再议。”

    太子气得回了寝殿就砸了一套精美茶具,看着花瓶碍眼,几脚过去,花瓶上的美人就碎成了几块。

    他还不解气,把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扔了一地。

    严真璜安慰道:“太子哥哥何必生气,依臣弟看,现下众人忧虑的就是叛军,要是把西北军镇压下去,老四的死活就没人管了。”

    说到底,还是他从前凶名太盛,众人都怕万一他翻了身,要拿他们泄愤,这才趁着危急关闲,想方设法要帮他自由。

    严真珏问:“你可有合适人选?”

    说得好听,还不是事到临头,各个都缩了脖子。

    严真璜诚心诚意的道:“臣弟觉得,再没有比太子哥哥更合适的人了。您是太子,是正统,是未来的储君,您站出来,绝对有威慑力,您说话,底下人才会信服。一旦平了西北叛军,您在父皇跟前说话也有份量,老四成了没用的废物,还不是你说怎么,父皇就怎么处置?”

    严真珏差点儿把手上的砚台敲到严真璜的脑袋上:他疯了吧才会给出这样的建议?

    倒是打的好主意,没瞧出来啊,这个一向围在自己身边转,唯自己马首是瞻的老三竟有这么深的诚俯?这简直是一石二鸟,再绝妙不过的好计了。自己请缨去平叛,成了好说,若是败了,他可就白拣了现成的大便宜,一边是扫荡了自己,一边是斩草除了老四,这未来储君可就是他的了。

    严真璜还信誓旦旦呢:“臣弟实是为太子哥哥考虑,绝无一点儿私心……”

    严真珏:“呵呵……”(未完待续)  

第220章、恳求

    送上第一更。

    ……………………………………

    严真珏听了严真璜“好心”的建议,强忍着没骂娘,可也真是无话可说,只能“呵呵”了。还要拍着他的肩膀,比他还要诚恳的道:“多亏了有你,三弟,要不然本王可就真的要焦头烂额了。说实话,虽说你我不是一母同胸的兄弟,可你比老六对我贴心多了。你的建议很好,容本王考虑考虑。”

    送走严真璜,严真珏立即召了幕僚来商议此事。

    幕僚中也分了两派,一派认为三皇子的建议很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严真珏若能平叛了西北军,那可是大功一件,于他将来顺利登基将会添上一记重要的砝码。

    可反对派也言之凿凿,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殿下的身份不同寻常,岂可冒这种危险?

    两派争执不下,严真珏烦躁不已。白天在朝堂上就听朝臣们吵了半天了,回来之后还是吵,头都要爆了。

    忽的有人建议:“不若就派三皇子去?”建议是他提出来的,不如就让他去。

    可严真珏又犹豫了,让他以身犯险,他十二万分的不愿意,可让严真璜去,他是十一万分的愿意。

    凡事都有两面,或成或败。严真璜若败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怎么罚都不为过,可万一他要是赢了,就像他的幕僚们所说,居功至伟,到时连他这太子都要压下去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就连六皇子是他一母同胸的亲兄弟,他都处处打压,皇后心知肚明。却也没说什么,以至于现在的六皇子完全被养废了,成了个风流浪荡的闲散王爷。

    不怪严真珏犹豫不定,就是景帝也犯了难。

    看着抱着酒壶喝得不省人事的严真瑞,他没好气的用脚尖踢了他一脚,骂道:“没出息,朕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废物儿子。”

    一听“儿子”二字。严真瑞倒清醒了些。他睁开眼睛,道:“儿子?我儿子在哪儿呢?”

    景帝哭笑不得:“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旭哥儿在你跟前你能认出来是怎么的?”

    严真瑞似乎更清醒了些,他忽然就扔了酒壶。扑上来想要握他手臂,可腿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抱住他的腿就大声叫道:“父皇。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也不知道他是真醉不是假醉,醉成这样。还知道管自己叫父皇。景帝没怎么用力,见甩不开也就不再费事,只道:“你儿子不是好生生的在你母妃那儿养着呢?你想见他,只管去。朕也没叫人拴着你的腿。”

    严真瑞却哈哈大笑,靠在龙椅的椅子腿上,道:“骗子。骗子,全是骗子。父皇也是,既然不喜欢我,干吗生下我?”

    这话唬得一旁的小太监脸都白了,颤巍巍的瞥一眼景帝,忙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景帝倒是怔了怔,随即骂道:“你清醒些吧。”

    可严真瑞说完刚才那句,又爬着拣回酒壶,往嘴里猛灌,可惜手不稳,准头不好,这壶好酒倒洒了一半,他倒稀里糊涂的道:“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我一定要做个好爹,我不想让他像我一样,知道自己不讨喜,是不被这个世界所喜欢的人,我要做个好爹,好爹……哈哈哈哈哈。”

    景帝的脸色和开了颜料铺子似的,一会青,一会白,一会黑,一会红,到最后也只能是对着只顾灌酒的严真瑞骂了一句:“逆子。”

    叫人把他拖下去,自己坐了半晌,才吩咐人:“去贵妃宫里。”

    程贵妃身子孱弱,脸色十分不好,见景帝来了,强撑着病体出迎。景帝亲自扶她起来,嗔道:“你身子不好,还行礼做什么?”

    程贵妃勉强笑道:“礼不可废。”

    景帝坐了,程贵妃由宫女扶着坐在下首,小脸苍白,十分的可怜。景帝四顾,问:“旭哥儿呢?”

    程贵妃道:“近日似是着了风寒,他身子不好,喝了药正睡呢。”

    往常这么说一句,景帝也就不问了,他不缺孙子讨好,这一个还真是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可今日景帝却道:“朕也有些日子没瞧他了,在哪儿呢?朕去看看。”

    程贵妃十分惊讶:“陛下?”

    景帝脸色有些不好,当着程贵妃的面只笑道:“这么吃惊做什么?他也是朕的孙子。”

    程贵妃的眼泪毫无预警的落下来,却强忍着露出一个笑来,又是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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