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陈美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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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陈美锦-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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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玄青也笑:“九弟究竟想说什么?”

    “七哥心里也明白得很吧。”陈玄越仍然是笑,“别人看不出来就罢了,七哥肯定是很明白的。”

    陈玄青不想跟他耗下去,皱了皱眉:“我还有事,就不陪九弟说话了。九弟请回吧。”

    他走出好几步,才听到陈玄越淡淡地说:“你会害了她的。”

    他的脚步顿了顿。

    “你再这么下去总会害了她的,所以最好是不要回来。”

    陈玄青差点没站稳,深深地吸了口气。陈玄越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不知道,他脑海里一片混乱。但是陈玄越说得很对,他本来就不应该回来的。

    他继续往前走,好像根本没听到陈玄越的话一样。

    陈玄越静静地看着他,又说:“七哥,你要是害了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陈玄青终于停下来,却也没有回头:“我都知道——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说。”

    “确实和我无关,你们这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陈玄越毫不在意地笑着说。“这家里除了婶娘,有谁真的对我好呢?你觉得我想说这些吗。”

    陈玄青紧抿嘴唇,这个弟弟着实太牙尖嘴利了。

    “九弟想必是神智还未完全清醒才说出这些话,下次可记得管着自己的嘴。”

    陈玄青不再理会他,径直朝前走去。

    陈玄越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外院去了。(未完待续)

    ps:来不及了,先发上来。明天再写!

    另外感谢爱猫乐园亲的存钱罐。jojo亲的和氏璧,么么哒~~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嘱托

    二月里夜凉如水,屋子里却忙碌得很。几个桐木箱子打开,炕床上摆了好些东西,丫头正帮着拾掇。

    “您觉得带哪个枕面的好?”俞晚雪手里拿了两个枕面,有点犹豫不定,递给陈玄青看,“这个鸭绿绒面靠着舒服,这个杭绸面的竹叶绣得好看,拿来放在您的书房里也相称……”

    陈玄青正靠着床栏看书,其实他也没有看进去,他心里还想着陈玄越说的话。陈玄越不过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而他是嫡房长子,这样的人本来他不用在意的。但是陈玄越的话说得很对,说得也相当尖锐。他的确不能这么下去,也会真的会连累顾锦朝。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就说:“都挺好的。”

    又低下头看书。

    俞晚雪脸上的笑容一滞,觉得自己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怕他太冷淡,拉了拉他的衣裳,微笑着问:“这书里写了什么,就有这么好看,您都不理我……”

    陈玄青淡淡地道:“我没有不理你。”

    俞晚雪就默默地低下头,慢慢收拾着手里那些东西,却一下子没有了高兴的感觉。也许陈玄青根本不愿意自己跟着他去任上。也是啊,他去做县令还要带着她,肯定也是嫌弃她麻烦。毕竟是女人家家的,她有什么地方惹得他不高兴了,自己都不知道。

    “母亲说,让我跟您去任上是父亲的意思。其实若是你不愿意,我可以和母亲说了不去。”俞晚雪轻轻地说,“免得麻烦。”

    陈玄青听后沉默好久:“……这是父亲的意思?”

    俞晚雪颔首。

    陈玄青不再说话,手握着书页的指骨节都泛白了。片刻后才道:“我也没有不愿意你去。你不要去母亲面前说这些……我看你柜子里那些衣裳都没有收拾,你不带去吗?”

    俞晚雪笑着摇头:“那些料子太贵重,我跟着您去肃宁,穿着也不合适……”

    陈玄青就道:“带着也没有关系,要是不出门就可以穿。你穿着也好看。”

    俞晚雪心中一动,抬起头看着他。

    他靠着床栏,侧脸十分清俊,而且沉稳。好像喜怒都不明显,对什么都很平淡,她也捉摸不透。

    他就是这样的人。她总不能强求人家笑颜以对吧!俞晚雪心里又说自己。

    婆子拿了一匣子的首饰过来,问她是全部带走还是挑一些带去。

    俞晚雪就不再和陈玄青说话,忙着要收拾东西了。

    等晚上沐浴了,她看到他已经躺在床内侧。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犹豫……大红的罗帐她没有拆下来,拔步床雕着鸟兽繁花。十分的精致。那床被褥上绣的是戏水鸳鸯,一只偏着头,啄另一只的脖子。

    陈玄青可能已经睡着了,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动静。

    俞晚雪轻轻揭了被褥躺到床上,丫头就在外面放了幔帐,吹了蜡烛,槅扇也被关上了。

    突然有人翻身抱住她。俞晚雪惊得低呼一声,背抵着一个温热的胸膛。她很快就意识到什么,脸都热起来。

    “东西都收拾好了?”他却只是抱着她问,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俞晚雪却浑身僵硬。轻轻地说:“不知道您书房里那些书要不要带去……”

    “我要用的书都拿过去了,不用带。”陈玄青回答。

    俞晚雪本来就是随便找了话跟他说,但又觉得自己找的话不好。她又不是不聪明,就是在他面前总是显得愚笨……这么被他抱着,浑身都在发热。两人睡觉一向是分了被褥,他又规矩得不越雷池一步。从来不会这么亲昵。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隔了好久的沉默,俞晚雪才说:“我带了些银票过去。不知道钱够不够使……”

    “有我在,总不会饿着你。”陈玄青闭上了眼睛。说,“睡吧。”

    就这么睡着了,明天起来她肯定要腰酸背痛。俞晚雪心里想,却什么都没有说。

    就算是要腰酸背痛,她都舍不得说。

    虽然觉得不舒服,她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

    陈玄青走之前,陈三爷连夜和他说了话。一直谈到了凌晨。

    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陈玄青早上出来的时候,脸色却有些苍白。

    陈三爷只是跟他说了几句话,唯余的是他的震惊和思考。

    “其实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让俞氏跟你去,你现在都这么大了,凡事自己要学会思量。不过有些时候,面上看到的东西未必是真的,你还太年轻了,需要安静下来想。”

    “你四叔被软禁的事你知道,很多人都在猜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软禁他。他背叛了陈家……而因为某些原因,不只是因为你四叔,现在陈家有一场很大的危机。你们离开北直隶是好事,就算是我有事,你也有反应的余地。”

    “不用问我究竟有什么事,你不能插手。”

    “你以后好好为官,要是我真的会出事。你最好还是致仕,不然以后你的前程会相当艰难。但你要坚持为官我也不会管你,路是你自己选的。”

    陈三爷静静地看着他:“我虽然怒其不争,却始终是你的父亲。能为你打算的已经打算了。”

    陈玄青听得十分混乱,其实他已经察觉到家里有问题。

    宁辉堂增多的护卫,父亲手底下的人频繁的来往。远在陕西的赵怀被调回来……

    肯定有大事要发生了。

    他抿了抿嘴唇,突然觉得肩上也沉重了。

    陈家将有大难,他却还在想些儿女私情的事,着实是浅薄了。

    半晌后才说:“我知道了,父亲。”

    他插不上手的事。只能听从父亲的话。在他的心里,父亲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

    陈彦允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儿子,他也是真的成人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一定要学会处事不惊。不然谁都帮不了他。

    陈彦允一直都这么觉得,他这个儿子不缺才学。但是经历太少了。也许这下才能真的让他成长。想了一会儿,他又取了个东西给他。

    陈玄青把那东西紧紧握在手里。

    ……

    陈玄青和俞晚雪后天就去了任上,俞晚雪就带了两个丫头两个婆子,箱子却装了两个马车。

    顾锦朝只送他们出了垂花门。陈曦却舍不得哥哥,哭哭啼啼送到了影壁。

    陈三爷却没有去送,等顾锦朝回来就看到他在书房里和谁在说话。等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很年轻的男子。长得也算是俊朗,却穿了件宝蓝色吉纹的直裰,看上去十分的贵气。

    陈三爷没料到她回来的这么快,只能指了指跟他说话的男子:“这位是郑国公常海。”

    早闻其名却不见其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而且器宇轩昂。

    顾锦朝屈身行礼,常海笑眯眯地说:“夫人不用客气,我和陈三是从穿开裆裤就有交情的!他小时候做什么坏事不想承认,都是我帮他兜着的……”

    陈三爷笑着道:“你是说反了吧?”

    常海能进里面来,必定是有要事和陈三爷说。顾锦朝不好多打扰,就只是笑了笑:“……妾身还有事,就先告退了。”她走进了抄手游廊里,陈彦允却叫住了跟在后面采芙:“……夫人的药我已经让小厨房熬好了。就在炉子上温着。你记得端给夫人喝。”

    采芙屈身应诺。

    常海在一旁看着,啧了一声:“难怪要藏着不给我看啊!你这也管得太紧了……人家喝药都要说。”

    陈彦允只是笑了笑,又说:“行了。找你来是说正事的。进来再说吧!”

    常海脸上也严肃起来:“陈三,你没有足够的把握可不要做这事,实在是太冒险了!”

    “不冒险又能怎么办。”陈彦允端了茶杯给常海沏茶,“寻常的办法奈何不了张居廉,而且朝堂上的根基他肯定比我深厚得多……也就是险中求胜而已。”

    常海接了茶也没有喝:“张居廉也知道兵权为重,这些年里虽然他自己没有掌控兵部。实际上他在兵部的权力很大。五军都督府分裂几派,我这派也就算了。左军都督府更是他势力最集中的地方……”

    看到陈彦允的手指轻扣着桌面,常海就停下来了。

    陈彦允心里都知道。不用他说这些。

    “好吧——反正我跟着你做事就行了!我也看那老贼不舒服。虽然谋略我不行,但是带兵也是可以的。”常海又一脸无所谓,“那个老匹夫,沙场上还敌得过我不成?”

    陈彦允只是笑了笑:“用不着你带兵,你是常家的独苗。你要是有个意外,让老夫人怎么办?”

    常海有点意外:“陈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了跟着你出生入死的。我常海说话什么时候反悔过——”陈彦允抬了手,示意他先停下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陈彦允说,“我只嘱咐你一件事。”

    “要是事情败露了,我有闪失,我想你护陈家一个安宁。或者是迁出京城,远离北直隶都可以。要是其他几房不想离开就算了。我已经让人在杭州置了宅子,你暗中送想出去的人出去。”

    覆巢之下无完卵,陈彦允已经在算计自己失败后的事了。

    常海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喉咙哽了团气,上不了下不去的,很不舒服。

    陈三不让他跟着做事,其实是为了他好。他也是真的信任他,才把家人交到他手上。这份嘱托重如山。(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谏言

    他回来的时候锦朝哄长锁睡着了。

    她自己也靠着小床阖了眼,应该已经梳洗过了,青丝只是松松绾了髻。什么珠翠都没有戴,她平时觉得自己年轻压不住场,总是戴一些显老的首饰。这样脂粉未施的样子显得有些稚气。

    脸颊粉嘟嘟的,好像有层绒光一样。

    他没有喊她,静静地坐下来。想她这样靠着睡会不舒服,就轻轻地把她抱进了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睡。她脸上压出了几条红痕,睡得很深。陈彦允沉默地看着她好久。

    顾锦朝醒来的时候,是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床上。身子先放稳了,抱着自己的手才抽了回去。应该是陈三爷回来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想到自己刚哄儿子睡觉,忙拉住了要抽回去的手:“长锁……”

    “他睡得好好的,没事。”陈三爷柔声说。

    顾锦朝才清醒了过来,拉着陈三爷要他坐下:“您今天和郑国公说话,是不是因为张居廉?”

    陈三爷嗯了声。顾锦朝正想再问什么,他却站起身说:“我先去洗漱再过来。”

    顾锦朝只能把话咽回去,叫了婆子打热水。

    等陈三爷收拾好准备要睡了,看到她还半坐着等他。明明就很困了,还强撑着精神在看书,眼睛都一眯一眯的打盹。看到他过来才合上书。陈三爷躺到她身边准备要睡了,才被她拉住手臂。

    “我还要问您事情呢……您要对付张居廉,成的把握大不大?”

    婆子摄手摄脚吹了灯出去了,顾锦朝看不太清楚。只看到他侧脸的轮廓。

    他明明闭着眼,伸手却很准地按下她的头:“好了,你这么困该睡了。”

    顾锦朝额头碰到他胸膛,有点羞恼,抓住他的大手用力掐了掐。觉得陈三爷又开始像以前一样,有话在瞒着她。对她这点力道,他却没什么反应的样子。依旧闭着眼一副我在睡觉随你闹的样子。

    顾锦朝干脆整个人都靠到了他怀里。“……陈彦允,我不问清楚是不会睡的。”

    他睁开眼叹了一声,顾锦朝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叫他的名字,他只能侧过身把她搂进怀里。“行吧。你问……我不一定回答。”

    “您都设计好了,要郑国公要帮您吗?难道最后要兵刃相见?”

    郑国公在左军都督府任要职,他手里也有私兵。顾锦朝猜测陈三爷找郑国公来,就是因为料到最后会动用到兵权。那可不是小事!要是稍不注意就有性命之虞。

    陈三爷在黑夜里看着她。伸出手缓缓摸着她的头发,他不想骗她。“必要的时候会动干戈的。”

    “一定会动吗。能不能避免……”

    顾锦朝很清楚,一旦牵涉兵权了,那肯定是你死我活的事。

    陈三爷只是轻轻地说:“这我不能决定。”

    她心想这也的确是,自己也不该这么问,明知道这种事是一旦失手就会粉身碎骨的,绝对不能有妇人之仁。顾锦朝拉住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要是太凶险的话,其实您可以求自保的……”

    陈三爷摇头笑笑:“锦朝。若是你猎了一只老虎。老虎跟你说,你将它放归山林它就既往不咎,不会伤害你了。你相信吗?”

    她当然不相信。张居廉也不会信,而且陈三爷不会退缩的。

    顾锦朝心里只是还隐隐有这样的期待。

    他让她好好躺下来,夜里静静的,顾锦朝只听到他柔和又低沉的声音。

    “锦朝,你说过你预料到我死的情景。你现在告诉我是什么场景吧……”

    顾锦朝跟他解释过去帮助叶限宫变的事,提到了他可能会死。但那件事已经被改了。现在她帮不了他了。说起来也是可笑,当年她能帮叶限。现在真的想帮陈三爷,却又帮不了他。

    顾锦朝就勉强地笑了笑:“您也怕死吗?”

    “当然怕死。”他却也笑了。“你说谁不怕死呢?不过我是不会死的,我还要等你生个小锦朝出来,还要教小锦朝的哥哥读书识字,你原来求过我的事,我要是做不到,你心里还不怨我啊。”

    他这么一说,顾锦朝反倒有些放心了。还能说笑,应该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吧……

    陈三爷才收紧了搂着她腰的手,叹道:“行了……就是你不睡我也要睡了,我明天还有朝会。”

    顾锦朝有点不好意思,确实打扰了他休息。“你睡就是了。”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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