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王铮的职衔低的大部分是本人亲来贺喜,少部分的也是子侄,可满朝文武里该来却没来的弄得王铮有些蹊跷。他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哈!原来是这样,我早就想这样了,可一直找不到对手,正想唱戏,今儿就有人给搭了个台子,哈哈!正好,过后说事儿。
王铮在前门迎客,可来的大官却不多,他也就很清闲,最后也就接待了两位公主,洛阳公主和永安公主。
公主是皇上的亲闺女,属于正一品,是今天来到县伯府的最高品了。
王铮陪着两位公主说着话,三院里已经拜过了堂,新娘被送入洞房,这就可以开饭了。
今日恰好是休沐日,这也是王铮特意挑选出的日期。
开饭时,两位公主的品级太高,没人敢陪,就是柴公公都不敢,公主吃饭柴公公作为皇家的奴才,只有站着伺候的份儿。
于是王铮也没有难为柴公公,让卫晃陪着柴公公和几位三品四品的官员,管贤赔的是五品六品,木风陪的是七品以及七品以下。
王铮这位主人,说不得,只得亲自陪着两位公主了,再说他不陪也不行,小公主郑瑾虽然还是个小孩子没有私财没有送礼,但她的事儿还最多,拉着王铮的大手走哪儿跟哪儿,片刻都不撒手。
宴席一共摆了一百二十八桌,每桌十人,王铮是按照他后世的餐饮方式规划的,别人不习惯也得这么吃,超出了王铮的预期。
当然,这些可并不都是官员,最多的的却是跟随各级官员来的随从或者亲兵,当然,风雪庄的乡亲在家的也几乎是全来了,他们还都是不用送礼免费享用的。
于是乎,县伯府的大宅院里人潮汹汹吆五喝六,王铮的正堂里却是静悄悄的只闻轻声细语。两位公主都有教养,和王铮在一起宴饮还都有些羞涩,自然不会大声喧哗。
宴饮结束已是半下午,王铮酒意微醺送走了宾客,两位公主去了三院新房玩耍,也不用王铮再管,三院山娃晚上入洞房自然也没他的事儿。于是,王铮在时蓉肖瑛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卧室,一觉就睡到了半夜。
··········
过了山娃的婚事就要到了年关,过了年后已经开春,这时王铮才急了,他已经跑了工部的作坊好几趟,查问玻璃的事情。可工部都投进去了二十多万贯铜钱了,烧出来的玻璃的效果还是不太好。
王铮无奈,他仔细研究后给工部的大匠提了几点意见和建议,大匠吸取教训改进后果然是效果极好,三炉玻璃有一炉已经勉强让王铮满意了。
王铮要玻璃是想造望远镜,年后陇西卫的压力越来越大,西夏王李昊动作频频,已经不是原来的小打小闹,开始瞄准陇西卫的重镇攻城拔寨。
就如王铮年前设想的一样,随着陇西卫的战事加剧,松江卫也开始左支右拙应付蒙辽大军的进攻,雁山卫最是轻松,但哒突军也是偶尔骚扰一下几个军寨,看来,哒突人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南下劫掠就无法生活了。
王铮必须在陇西卫和松江卫的大战之前把望远镜造出来,他有大用。
抽空他也去过兵部的作坊几趟,检查了新造出的火箭和手抛雷,效果还是难以让他满意,但他也没办法,在黄色火药发明以前,他只能尽量多实验几次,使黑色火药的威力最大化了。
王铮模糊记得后世的火药比例是硝75%、硫磺10%、木炭15%,只要尽量把硝和硫磺提纯,木炭取用柳木炭。按照这个比例配置,应该就是现在的黑色火药能达到的最大威力。
宣睿十四年二月,兵部急招王铮议事。原来,西夏王李昊亲领十万大军,兵锋已至陇西卫的重镇岱州,提督马闯一看形势不妙,一日三封告急文书急送兵部,要朝廷速派援军。
“西夏王亲率十万人马,前锋只有两万,岱州城有四万守军,还有两万机动部队即将赶到支援,难道还守不住?”兵部尚书陈琦看着岱州的最新地图喃喃自语。
“嘿嘿!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王铮嘿嘿冷笑,说完扭身就坐在了座位上,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汤,他脖子上挂着的一根竹管随着他的动作晃晃悠悠。
“大将军,你胸前挂着的,是啥?”兵部左侍郎周通,不解地看着王铮胸前的竹管问道。
“这叫望远镜。”王铮老神在在。
“网宛净?是啥物件?”
“好,给你看看,可别吓着了,来,你跟我过来。”王铮摘下竹管拿在手里,带着周通找了个高处。
“你看那边的那座屋脊,有多远?”王铮伸手一指长安街上的一座高房子的屋脊。皇城的地势高,就是站在平地也能看的很远。
“大约有三里多地,怎了?”周通不解地问,他不知道王铮让他看的那座屋脊,和他手里的竹管有啥关系。
“你把竹管的细端对着眼珠,另一只眼闭着,把粗端对着那座屋脊,竹管中间的连接处,慢慢的拉动调整距离,再看看。”王铮把竹管交给了周通。
“咳!用一根竹管有什么好看的?”周通虽然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但他还是接过了竹管,依照王铮所说,左眼闭右眼睁慢慢调整,对着三里外的那座屋脊看了过去。
“啊!···啊!”只看了一眼,周通突然啊地一声大叫,急忙就把竹管扔出了老远。 王铮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去捡起地上的竹管,哦!还好还好,自己设计时就已考虑到了减震和防护的事情,望远镜还没被摔坏。
“你大惊小怪干甚?你知道这根竹管看着平平常常的,造出来却花了我多少时间精力多少铜钱吗?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多···多少钱?”周通还惊魂未定,太吓人了,那座屋脊居然会飞,瞬间就飞到他眼前了,可是,这会儿咋又飞回去了呢?
“一千八百贯,一千八百贯你懂吗?你现在住的院子都能买来两座。”王铮故意夸大其词,多说了几十倍。
郑妽的作坊建好都半年了,光请的大匠就有几十名,这半年就做过两幅近视镜,其他时间都是被郑妽白白地养着,他觉得对不起郑妽,就想让郑妽的作坊多赚些银钱。
“啥?一千八百贯?我的天爷,怪不得,怪不得,这么金贵的宝贝,我说咋能使那座屋脊飞过来。”
“飞个屁啊!这叫望远镜,能把远处的东西看的很清晰,感觉很近的样子。”
“啊!让老夫也看看。”陈琦也被王铮和周通的话吸引了过来,这时就小心翼翼地拿过王铮手里的望远镜,对着远处慢慢调整距离。
王铮本来想把望远镜的管子做成铁管的,可是铁管里面的套丝大匠们都不会做,他想的几个办法现在还都在实验当中,他又急着用,就先做了一个简易的来忽悠人。
陈琦也被下了一跳,不过已有前车之鉴,一千八百贯呐!他也赔不起,没敢扔。
“大将军,你发明这个望远镜,难道是想在战阵上使用?”周通能做成兵部的左侍郎,毕竟也不是个笨人,这会儿已经回过了味儿。
“然也,你们说,此时马提督如果站在岱州城头,手持望远镜看着十多里外缓缓而来的西夏军,提前知道了西夏军的数量,军种,主将等等,他早做防范的话,岱州能不能守住?”
“啊?···能看十多里远?”这是周通的惊呼。
“啊?···此物,能有如此大用?”这是陈琦的惊叹。
“当然,没大用值得我亲自出手?哼哼!”王铮瞥了瞥嘴。
其实他也就是写了几点制作望远镜的注意事项、要领和原理,主要还是几个大匠夜以继日磨了五天五夜的镜片,才算是做成了这个望远镜。
“此物只有大将军能做?”
“不,是洛阳镜坊做的,我不过搭了把手。”王铮隆重推出郑妽的作坊。
当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作坊也有翠姑一半的利润分成,不过却全都是他王铮投资的,洛阳公主郑妽一文钱都没出不说,还白落了三件宝贝,虽然那三件金器最后归了她父皇,可她父皇后来也没亏她,赏赐了她不少钱粮布帛胭脂花粉。
“洛阳镜坊?周侍郎,速速派人去洛阳镜坊,即刻预定望远镜,越多越好,不,价格太高了,好好商谈一下,如果价格还是一千八百贯不改的话,先定三十个,以后再说。另外,警告洛阳镜坊,望远镜切不可落入异族奸细之手,否则即刻查封以通敌论罪。”
“诺。”周通答应一声马上就去安排。救兵如救火,望远镜也和救兵差不多,陇西卫和松江卫打的热火朝天,兵部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也顾不得那点银钱了。
102章 上柱国的殴斗
试想一下,如果此时马闯马提督站在城头手持望远镜,提前做好部署就不说了,即便是在敌军攻城时,他派一个懂唇语的士兵站在高出,也手持一副望远镜,盯着对方主将的一举一动,对敌军下一步的动向战法了若指掌,敌军还未动我军已做好了防备,岂有丢城败退之理?
望远镜太重要了,又是一件军国利器啊!
“嘿嘿!陈相,洛阳啊!你想想,会通敌吗?”王铮善意提醒。
“啊?大将军是说,洛阳镜坊后面的主家···是你?”
“靠,不是我,是另一个洛阳。”王铮很无奈,他咋就和洛阳公主的封地在一个地方呢?郁闷。
“哦!是公主啊!我说大将军也不会做这种事儿。”
陈琦放下心来,接着又开始关心陇西卫的战事。
“大将军,以你看,岱州守得住吗?”
“无妨,你没看我都不急吗?你急什么?敌军这是在故弄玄虚,根本就没有全力攻城的意思,岱州万无一失。假如我是马提督,我此时趁敌军刚到立足未稳,即刻出城迎战,命所有步卒以强弓硬弩压阵缓缓前推,轻骑左右包抄,大胜不敢说,小胜一番,毙敌万余还是有可能···”
王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兵部右侍郎邢开手拿一封公文,离老远就兴奋地高喊道。
“大捷,陇西卫大捷,陇西卫马提督趁敌军初到还未安营扎寨,马提督审时度势,趁敌军立足未稳即刻出城迎战,命两万步卒以强弓硬弩压阵缓缓前推,轻骑左右包抄,打乱了敌军部署,一战既毙敌万余,使敌军退兵三十里,大捷,大捷啊!”
听到喊声的陈琦看了看王铮,暗自叹息了一声,这妖孽,又被他猜准了,丝毫不差,准的离谱。
接过军报陈琦看了几眼,王铮刚才都说过了,他也没有了喜悦,就转向王铮说道:“走吧!御书房。”
“御书房就御书房,反正现在不去等会儿还得去。”王铮很郁闷,他不过是按照正常的思路随口一说,可咋就说那么准呢?简直是分毫不差啊!
王铮甚至想,要不然就是马闯开窍了,要不然那家伙就是得到他的真传了,再不然,那家伙就是他肚里的蛔虫,他咋就完全和自己的思路一样呢?
陈琦来到御书房给皇上报喜,皇上果然大喜,急招房相代老将军等人议事。
“皇上,老臣觉得,陇西卫有此大胜实属不易,理应重奖,臣意升马提督为辅国大将军,上柱国,虚封···”说到此处,房相看了看王铮,改口道:“爵位待以后再议。”
“准奏,拟旨,升马提督为辅国大将军,上柱国,望马督再接再历,再传捷报。其余诸将士待战后议功再行封赏,钦此。”
“诺。”柴公公斜瞥了王铮一眼接旨退下。
王铮撇撇嘴,代老将军张开腿,两人均心有不服表面却都不以为然。和雁山卫将士的功劳相比,马闯此战的功劳太小了,封赏却太高了。
可两人都清楚,天威难测,这是皇上和房相钳制代老将军和王铮的手段,他想要借机提拔马闯,用以制衡王铮和代老将军这两位大郑仅有的上柱国。
“哈哈!陇西卫一战既毙敌万余,了不起,马提督不愧是是一员骁勇善战的老将,更了不起。代老将军,以你看,马提督接下来会如何拒敌?”
代老将军年事已高,满朝上下仅有王铮一个上柱国能战敢战,皇上已经深深地感觉的到平衡之道的重要性,现在他迫切地想要尽快提拔两个上柱国,朝堂里至少要有四个上柱国坐镇互相制衡,免得一家独大养成骄纵跋扈的性格难以压制。
“以老臣看,西夏先锋被马提督打了个七零八落,西夏那个年轻气盛的李昊必不会善罢甘休,岱州只易调集重兵坚守,万不可再贸然出击。”代老将军捋须沉思着说道。
“哼!一派胡言。”王铮轻哼一声,满脸的不屑。
“竖子,你说甚?”王铮的声音不小,代老将军听的很清楚,他顿时大怒。
“···”王铮两眼四十五度角斜看着房梁,完全无视代老将军的存在。
“竖子敢而?”代老将军一生戎马征战,何曾被一个小子如此轻视,当下就跨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王铮的前胸衣襟把他拽了起来。
“老匹夫,放手。”王铮也是大怒,站起身后一把抓住代老将军的手臂使劲儿一掰,代老将军疼得呲牙咧嘴。
“竖子敢辱老夫,找死。”代老将军右手成拳,直接就挥向了王铮的脸颊。
盱眙之间,别人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王铮和代老将军两个上柱国已经掐了起来。武将打架,皇上和房相等文人不敢靠近,怕沾上血。
陈柱国等武职将领愣了片刻,醒悟过来连忙上前就想拉架。
王铮哪能让代老将军打中他的俊脸呐!他一偏头躲了过去,下边顺势一脚把代老将军踢了个趔趄,当然也松开了手。王铮抢步上前,又是一脚蹬在代老将军的胸口,把代老将军蹬了个屁蹲儿,还没等他扑上去把代老将军摁在身下狠捶一顿,已被陈柱国从身后抱了个结实。
“你放开我,这老匹夫欺人太甚,我不揍死他我?”王铮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大骂。
代老将军趁势起身,纵身扑来照着王铮的脸颊又是一拳,这次王铮没法闪避,被揍了个满脸桃花开。
“老杀才,你好,陈斌,你好,老子今日就单挑你们两个。”王铮脸上见血,顿时更是大怒。
他一甩膀子把陈柱国陈斌甩开,侧身一脚把他蹬出了了几步,陈斌砸翻了两把凳子,又把躲避不及的房相砸倒在地。
看看代老将军悍不畏死又冲了过来,王铮不退反进,拧身躲开代虎的一脚,左手一记直拳,也把代老将军打了个满脸桃花开。
此时身后的陈斌也已出手,王铮躲闪不及,哧楞一声,身上的朝服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都住手,快住手,你们两位上柱国一位柱国,在皇上的御书房大打出手,像什么样子?”兵部尚书陈琦急的在一边嗷嗷直叫。
他也不敢拉架,不仅仅是怕被沾上血,他还怕自己的老胳膊老腿的被砸出个好歹。
“打···打出去,乱棍打出去,气死朕了,朕要被你们气死了。”此时皇上才清醒过来,拍着桌子怒吼道。
他真是快气死了,他活了五十多岁,原来那些跟随先皇南征北战数十年,后来的被封的上柱国也有十多个,他还没见过一个这么不着调的上柱国,
王铮和代老将军被打出去了,当然不可能是真打,镇殿将军也不是傻子,怎能会不留情面地真打两位上柱国啊!
王铮气哼哼地刚走不远,一个太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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