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婿,愈看愈有趣”——他才是配得上梁果的人啊!
梁果见母亲久久不说话,而且她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绝伦——时而窃喜、时而满意、时而……
妈究竟在想什么?梁果有股想问的冲动,怎奈虚弱的身子使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觉得好累、好痛……好困……接着黑暗吞噬了她。待她再度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己由清晨的暖和转为日正当中的炙热了。
在张开眼睛的刹那间,她看到一双温柔得沁人心田的眼睛,那双含情的眼睛的主人居然是——雨蔚!
他一看到她醒来,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你醒来啦!伤口还很痛,对不对?”
“雨蔚!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环顾四周,道:“我妈呢?”
“她出去买些东西,待会儿就回来了。”他嘴角仍含着笑意。“以后别叫我‘雨蔚’了,我真正的名字叫任迟。”
该是他表明自己身份的时候了,于是他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遭到谋杀及恢复记忆的过程说了一次。
他说得平静,仿佛在述说别人的事一样,而梁果却听得胆颤心惊,久久不能自我。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后,梁果忍不住问:“你既然那么早就恢复记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忽然觉得有股被耍的感觉,从前为他担忧的全成了笑话!她心中很不是滋味,有些不平衡。
“我不希望你卷入这场纷争,这对你而言很危险,而且你只是个局外人,没有必要为此而扰乱你平静的生活。”
“现在为什么告诉我?这场纷争仍没有解决,且危险性仍在,我平静的生活仍会被扰乱!你现在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她质问他。
梁果的言词咄咄逼人,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令她感到生气。她气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梁果的反应超乎任迟想像得激烈,这倒令他有些吃惊。
爱情慢慢热
91.爱情慢慢热
“我之所以会在现在告诉你,那是因为……”他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当他再度开口时,他的语气变温柔、眼神中满含着柔情。“我希望你能真正的了解我、真正的接受我。也许我们俩的生活圈子是全然不同,但是,我仍期待它有交集点。”
“你——”对于他的话,梁果楞住了。
这是他感情的表白吗?他喜 欢'炫。书。网'她?怎么可能?从前他对她从来没有过任何暗示。是她太迟钝了呢?还是他表示得太不明显了呢?
“怎么,不愿和我一起冒险?”任迟问着她。
梁果低头沉思,好一会儿才开口:“陪你冒险,我愿意!只是在冒险之后能否给我安定?”她脸色酡红的说出心里面的话。
“要签合约书吗?以免我将来反悔!”他顽皮的问。
“你说呢?”她俏皮的回答。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任迟一进到咖啡厅,很快的在“老位置”上找到了陈鑫麟。
他大跨步的走向他,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这么早call我,有事?”
“孙德已经查到一些东西了。”他将一只牛皮纸袋交给任迟。“果然如你所料,你们公司的股权搜购案,果真有财团在詹厚超背后撑腰。”
“嗯……”任迟沉吟了一下。“有没有查出是哪个财团?”
“DAP国际联锁。你知道的,DAP一向和HTM在暗中较劲得厉害,既然有这个机会可以插手I-rrM,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陈鑫麟分析道。
“这么说来,詹厚超只是DAP进军HTM的一颗棋子。那么,他也犯不着派杀手绑架我,然后撕票啊!更何况,狡猾的詹厚超又如何会看不出DAP的计谋呢?”任迟嘴角微微一扬。“这场游戏愈来愈有趣了。”
“你认为事情另有内幕?”
“不无可能。”任迟思索了一会儿,忽然说:“对了,再麻烦你转告孙德,请他帮我查出DAP的大老板约瑟?唐是何来历?这个人在企业界是新窜起的新秀,名声极响,只是每次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对这个人我挺有兴趣的。”
“约瑟?唐?外国人吗?”
“不知道。很多人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很少人见过他。”
“嗯……”陈鑫麟皱了皱眉头,说:“这家伙倒很神秘嘛!好!我会转告孙德这件事的。喔!对了,你今天穿得这么正式要去哪儿?不会是为了要见我吧?”此刻他才注意到任迟的穿着。
虽说任迟从前在HTM时就西装革履从不离身,但是,打从他扮演着丧失记忆的病患后,会穿得如此整齐倒令人好奇了。
“今天一个朋友要出院,因此穿得比较正式。”他看了一下表,说:“外面有个朋友在车上等我,我们要一块去医院。”他站了起来,对他说:“有事再找我。”
在任迟站了起来尚未离开座位时,咖啡厅的门再度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美貌女子。
她一看到任迟即向他走了过来。“任迟,快点!梁果十一点出院,现在已经——”
这女子尚未说完的话在她看见任迟身边的陈鑫麟时打住了,而陈鑫麟也在看清楚来者何人时,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那女子。
这是怎么回事?任迟心中窃问。
“你们……认识?”任迟打量着他们俩。
陈鑫麟首先恢复自制,他尴尬一笑,道:“认识,好 久:炫:书:网:没见面的朋友。”他的视线仍然没有离开沈白冰。“最近还好吗?”
沈白冰听他如此问有股想哭的冲动,此刻她内心的冲击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她百感交集,想哭又想笑。
“我很好,你呢?”她轻轻的问:“最近好吗?”
“老样子。”
说完了末句对话,两人的四目又交接在一块儿,仿佛不当任迟存在似的。
这等情景让任迟赫然发觉陈鑫麟眼中不曾有过的温柔,莫非沈白冰……
他仔细的打量了沈白冰一会儿,终于明白陈鑫麟的反常了。原来沈白冰就是大学时从陈鑫麟课本中滑出的相片中的那个女孩。这也怪不得这小子此刻神魂颠倒的模样了。
难怪!当他第一次在梁果的病房看到沈白冰时,就觉得她挺面善的,原来他和她在他大学时还有“一面之缘”!——原来她是好友的“老情人”。
他低头看了下表,知道此时要做的事挺煞风景的,可是要到医院接梁果的事已经拖不得了!
“沈小姐!”他见沈白冰没反应又叫了一声:“沈小姐,我们必须到医院接梁果了。”他看了一眼陈鑫麟,说:“有兴趣可以一道去。”接着给了他一个很暖昧的笑。
“嗯……不——不必了!我事务所还有事。”
沈白冰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那么,我们先走了。”说着,任迟即向门口走去。
他一走,沈白冰也不得不跟上去;她向前走了几步又回了回头。
忽地,陈鑫麟叫住了她,
“冰,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说:“方便给我你的电话吗?”
沈白冰心中顿现喜悦,她很快的说了她的电话号码。
“晚上我打电话给你。十点。”
“我等你——等你的电话。”她一语双关,含着笑意走向门口。
梁果从医院回家休养已足足两个月了,她身上的伤已痊愈,可是她母亲仍不许她到外头走走。
这天,她起得很早,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她有点想到郊外踏青的冲动;心想:如果再闷在屋里头,不出一个星期她大概又得挂病号了!
她真弄不懂她妈妈的想法!谁说初愈的病人不许到外头走走的?根据医学证明,缓和的运动及适时的身心调节有助病情复原哩!
在家,她永远作不了主,即使她身为医生,又能提出一大串的医学证明,证明她是可以适时活动筋骨的,但是她仍被“禁足”。
再闷下去,她快受不了了!
窗外的阳光已斜斜的照了进来,白花花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那影子随着时间的转移有着不同的变化,那变化赋予人愉快的联想。可见她的生活多平板无趣!连那影子都可以赋予她愉快的联想。
她坐在床上望着阳光发呆,坐了好一会儿,她才换了衣服走下楼去。她一下了楼,就见任迟正坐在客厅与她父亲闲聊,而厨房里正飘出阵阵的饭菜香,想必是她母亲看到任迟的“莅临”又在大显身手了吧!
现在,任迟在梁家的地位可比她这个将来得“泼”出去的“赔钱货”高得多了。每次只要他来了,梁母铁定会亲自下厨弄些平常不易看到的光鲜菜色,而梁父则犹如见着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与他聊个不停,真不晓得他给他们喂了啥迷汤?
任迟一抬头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她,即含着笑意与她打招呼。
“早安。”
梁果走到父亲旁边坐了下来,问着任迟:“今天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她为自己倒了杯开水。
“要带你到外头走走啊!”他笑着看着她。
他前天来探望她时,就看得出她想出去踏青的心思了,只是他在时间上安排不易,因此没有事先告诉她。
“真的?”梁果脸上有着惊喜的神情,随之又沉了下来,因为还得通过她母亲那一关,所以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我妈答应了吗?她答应了,才算数。”
“我跟伯母提过了,她说你也该到外头走走了,等我们吃完早餐就可以出发了。”
梁果心里虽高兴,但是对于母亲的差别待遇,她心里感到有些不平衡。
她说得口沫横飞,就差些没给她母亲跪下了,但她就是不许她出去,连她要和沈白冰出去逛街也遭到反对;而任迟一开口,她母亲居然就答应了——他的话比圣旨还有效!
她想了想,算了!现在没有必要计较这么多,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出去了!
“待会儿,我们要去哪里?”她问他。这才是目前她最关心的事情。
“到外双溪公园走走,好不好?”他提议。“然后中午找个地梁用餐。”
“当然好!”她愉快的回答。
他们四人在心情愉快的情况下用完早餐,其中最快乐的莫过于梁果。她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是被监禁已久的囚犯终于得到释放了一般。
门外的世界,多令人向往啊!
吃完早餐后,她便不断的以眼神催促着任迟。
对于梁果,任迟真拿她没办法;她此刻的模样和他刚认识她时的温婉有着很大的不同。顽皮和温柔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出了梁家,上了车之后,任迟忍不住问她:“待在家里那么痛苦吗?看你一副眼巴巴的想往外飞的模样。”
“其实也不是这样啦!只是在家里妈妈连家事都不准我做,成天要我在房里休息,再休息下去我都快成废人了!”她兴奋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景物,又说:“其实你也不必讶异我想往外跑的心情,等哪天你也像我一样时,你就明白了!”
为女所动
92.为女所动
任迟微微一笑,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像小孩子。”
“我?”梁果脸红了。“你是说我的行为很幼稚?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耶,怎么可能还是小孩子?”
任迟边开车边认真的说:“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并没有什么不好,有些人想保有都还不可能呢!”他眼神里闪过一抹失落。
她从侧面看着他,他那张漂亮俊秀的脸上竞有寂寞的表情,难道是她的错觉吗?有时候,她总觉得他连背影看起来都是孤傲寂寞的。身为HTM的总裁,他的心中一定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压力,只是为什么他还能表现得如此从容自在呢?
“任迟,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孩子吗?”
“嗯!本来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可惜一出生就夭折了,如果他活下来那就好了。”他苦笑道:“我妈妈说,我父亲为了不让她伤心,刻意不让她知道她生了双胞胎,一直到事隔多年,她才知道这件事。”
“你父亲真体贴。”
“嗯!他和我母亲一直都很恩爱的,只可惜天妒良缘,我父亲在几年前去世了。”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她关心的问。
“最近吧!”他笑了笑,说:“再不回去的话,公司要改朝换代了。”
“你这样回去岂不是很危险?”她担忧地看着他。“再过些时候,等把那些事情处理完之后,再回去吧!”
“你放心!此次我回去,在短时间之内詹厚超是不会对我下手的。第一,他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派杀手杀我的人是他。第二,此时公司经由浩天暗中搅和,众董事对詹厚超产生极大的反感,也就是说,在短期内他无法如愿的坐上董事长宝座。毕竟要坐上董事长的位置,手上拥有的股权数是关键,但各董事的向心力也是不容忽视的。所以,他得再花上一段时间重建形象、拉拢人心。”
“我还是不放心!”她轻叹了口气,心想:为什么他要生为HTM的总裁呢?他若只是个平凡的人就好了。
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事情她不懂,但是那会令她不安、没有安全感。这就是为什么打从她知道任迟的真正身份后,反而把自己的感情压抑住的原因。她怕!怕有一天又突发某事件,那会令她措手不及的。
对于她刻意压抑的感情,任迟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他知道她的困扰,纵使她不说,他也能了解,但是对于她的困扰他也无力解决,谁叫他哪儿不投胎偏偏选中任家。既然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只希望有一天她能突破心防试着去接受他的一切——他的人、他的生活梁式……
车子在停车场停了下来后,任迟若有所思的问:“我的生活圈令你深感忧心,是吗?”
“这……”梁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总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的世界很平静,但你的世界里却充满危机。”
“梁果。”他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不要因为这样而拒绝我,好吗?试着去了解我、接受我。”
她长叹了口气,故意不去看他那双真挚的眼眸。“给我一段时间吧!”
“我能等!”他真诚的说。
在HTM的会议室里,詹厚超厌恶地看着吱吱喳喳吵个不停的董事及高级主管。群龙无首的局面就是这样,会议前、会议中都是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意见,结果什么也都下不了结论、拿不了主!
这回又不知是什么议案了?反正现在公司大大小小的事他也不怎么想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拉拢人心、重新建立起他以往在公司的形象,以及积极的收购股权。
那张空了很久的董事长位置也该有人上去坐坐了。想及此,他不禁打从心底笑了起来。
会议室中仍是闹烘烘的一片。詹厚超的目光搜寻着董浩天的踪迹,遍寻不着后,他倒有些怀疑了,心想:这小子在议案中一向是发言最踊跃、嘴巴最不饶人的,只要有会议他从不缺席的,怎么今天到现在还不见踪影呢?莫非这混小子遭天谴——生病、车祸了!最好是这样,让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眼不见为净。
他詹厚超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做任何事从没失手过,偏偏就栽在那小子手里——他居然捉到他私吞公款以及与建筑商勾结私吞建材费的事。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明啦?以往他都以为他只是跟在任迟身旁恃宠而骄的哈巴狗而已,原来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后可不能小看他才是;只是他捉到他的把柄后,却又在“批判”会议中力保他,这又是为何?难道他想卖他个人情,以便以后好供他差遣?莫非这小子也垂涎“董事长”的宝座?
正当会议室呈现一片混乱之际,只见董疑威首先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