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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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伊-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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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无尘都没有说话,只待放手一搏的机会。

又听陛下道,这贱货果然与宫外人有染,速速放下兵刃,朕给你们个痛快!

这时无尘后退一步,贴住了我的后背,我知道是她看见了叶灵他们,迅速拔剑出鞘,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是两颗人头落地。

叶灵鬼魅一般冲到了我和无尘身边,几个内卫猝不及防被夺去了姓名,但是大内侍卫可不都是吃素的,几十个人对罗生门十几个人,很快便缠斗在了一起。

几乎剑剑见血,斗得正酣的时候,却听见静华宫的门被一脚踹开,我心下一凛,格开一个内卫回头一看,竟看到我的子苏从门里飞了出来,直直的摔在地上。

我的心随着他落地也是砰地一声,怒气冲冲的梁皇拔剑指着他的后心,喝道,再不住手,朕先杀了这个贱人!

罗生门的人迅速后撤成一圈,剑尖向外,等我的话。

我还能有什么话?甚至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

我不忍看见子苏痛苦的伏在地上,甚至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他只穿了一件睡衣,赤•;裸着下身,梁皇居然能把自己的男人这样扔出来,我恨不得将她一剑穿心。

可是现在是梁皇的剑指着子苏的后心。

梁皇又道,识相的就给朕把剑扔在地上,把面巾摘了,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我把举着剑的手放下,用力的眨眼清掉眼里的泪,放低嗓音,只说了一句,他是干净的。

梁皇冷哼一声,道,少废话,把兵器都扔在地上,朕可以考虑饶这贱人一命。

无尘在我左手边,低声道,趁其不备,左后方可以突围。

我却继续压着嗓子对梁皇道,我只再说一遍,他是干净的,这里所有人都可以死,但是他不该死。

梁皇冷笑道,你把面巾摘下来,这贱人该不该死待朕查明之后自有定论。

我的剑虽未放下,手却已经放在了面巾上,心里是茫然的空洞,我觉得大概真的要失去一切了。

无尘突然顶了我一下,我身子一震,只见梁皇背后寒光一闪,周围的内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柄长剑已经抵上了梁皇的后心。

形式陡然生变。

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的道,刀剑无情,还请陛下小心,屏退侍卫。

梁皇的脸都气得抽搐起来,仍没有放下剑。

她身后的剑客不紧不慢的道,陛下不会以为我会在意您剑下的人吧?把剑放下,放人。

梁皇自然不会认为她可以用一个男子去威胁另一个男子,而且她也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梁皇沉了一会儿,把剑一扔,才低声道,你们都退下。

内卫不敢妄动,梁皇又喝道,听朕旨意,都退下!

内卫后退数步,兵刃却都还不敢放下。

梁皇身后之人剑身一进,虽只有半寸,却已触陛下的皮肉。

梁皇咬牙切齿的道,还不退下!你们是想看朕与这贱人同归于尽吗?

内卫忙把兵刃掷在地下,纷纷后退,梁皇身后之人也用剑逼着她离开了子苏。

我迅速解下外衣,冲上前去抱起了已经昏了过去的子苏,叶灵和无尘护在我左右,叶灵低声道,带上陛下咱们方能脱身。

我也低声道,照原计划撤退。

向梁皇身后那人看了一眼,我自然知道他是谁。不等他开口,不用看他仅露在外边的眸子,他一出现,我就知道那只能是非烟。

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为了我的安危不管不顾的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了。他是那样固执,谁都拦不住,并且,他总是对的。

我的眼神略略心虚,他回我的眼神里除了紧张并没有多少复杂的东西。

我道,有劳陛下送我们一程了。

非烟会意,忽的长剑落地,人已经靠在陛下身上,一把小刀握在右手抵在陛下颈上,原是我给他的那把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的匕首。

梁皇道,我不会为了一个贱人不顾江山社稷,跟你们走就是了。

非烟轻言,道,我们不会伤及陛下性命,救人而已。

罗生门的人围在周围,我抱着子苏、非烟挟持着陛下居中,转眼就到了宫墙处。

叶灵靠上来道,内卫小心谨慎,无一人敢靠近。

我给非烟递了个眼色,他向陛下颈后一击,同时罗生门众人掷下无数唐门暗器雷火霹雳弹,丢下梁皇四散而去。

我们分开四路,子苏、无尘、叶灵于我向着兰若寺而去。走了不远,叶灵道,主上把韩公子交给属下,事情既然没有败露,您应该立刻回府,内卫肯定已经开始满城寻踪了。

我略有犹豫,非烟道,大局为重,我会照顾韩公子的。

第四卷 搏· 第一百三十八章 乱夜

非烟说他会照看子苏,我也只得已大局为重。

叶灵接过还昏迷着的子苏便和无尘、非烟继续向兰若寺方向赶去,我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自己府中。

潜回肖府的路上就看见了一队队的御林军出动了,甚至我的门口就有一队!

看来内卫守护梁皇时不敢动了,梁皇竟不怕这事外传,直接派了御林军满城搜索?

来不及多想,直接从后院跃进堆秀楼,不想堆秀楼里却乱成一团,我不顾自己一身夜行衣就直闯进卧房,墨宇正急得直打转,连忙跑过来问道,主人哪儿去了?刚刚外边进来传话说是外边有御林军首领求见……

我道,来不及多说,她们是刚来?

墨宇道,是,奴儿已叫那些孩子们去各院找您……

我一把把夜行衣撕下,墨璃便慌慌张张拿了衣裳过来,我道,拿睡衣过来。

盼儿递过睡衣,我胡乱的穿在身上,这时却听见外边乱了起来。把黑色的夜行靴脱下扔到床下,又把撕坏的夜行衣递到墨宇手中,道,只穿睡衣,去床上躺着。

墨宇知道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连忙照做,我又对众人道,去外间,呆会儿只要不说傻话就是了。

我穿了双便鞋,听外边的动静御林军已经闯进来了,便冲下楼去,一面高声问道,是什么人夜闯丞相府?

一个孩子拉开堆秀楼的大门,已经是满院子的御林军了。

暮春赶到前边来,道,奴才无能,不过这位将军带着陛下的圣旨,奴才并不敢拦。

我一拱手,道,原来是李将军,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那位李副将道,末将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只是奉陛下旨意,夜查诸位大臣府上。

我道,内院都是男眷,还望将军给个面子。

李副将道,属下接到的命令只要能确认大人的行踪就可以了,末将还是会约束自己的手下,无人在内院乱闯。

我道,有劳李将军了。

李将军道,丞相大人莫要怪罪,末将也是奉旨而行,希望能到大人卧房一观。

原来梁皇是想在朝中有头有脸的官员中暗查一番今夜谁没有安寝,我忙道,李将军既是奉旨行事便请上来吧,只不过还请不要带太多兵马,内子生性怯弱,怕受惊吓。

李副将道,末将明白,得罪了。

李副将便带了两个士官随我上楼,我让她们走在前边,推门进了寝室,只听墨宇一声尖叫,他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抱着薄被遮住身子。

李副将只看了一眼就退出来了,道,末将只是谨遵圣旨,再次请丞相大人不要怪罪。

我掩上门,道,没什么好怪罪的,公事公办嘛。不过,可否一问宫中出了什么事?

李副将道,只听说是有刺客,末将还有要事,只得告辞了。

我道,我去送送李将军。

李副将只是从五品,一面推让一面随我下了楼。

一院子的御林军虽然吓人,还是有各院派过来问情况的侍儿。这时我看见非烟房里的侍书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他的样子是发现非烟不见了,幸而我一眼瞧见倾城正和几个侍儿一起站在院里,忙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的回头看去,发现了侍书,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过去了。

我送走了李副将,不觉后背已是一身汗。

刚来的四儿拿了一件外衣过来给我披在身上,道,主人现在去歇着?

我道,各院的孩子都回吧,没什么事儿。

没见着倾城,木樨居的事想来交给他是错不了的。非烟办事总是毛毛躁躁,即使他为我的心是好的,可是屋子里宛宁就是自己人,也不知叮嘱好。

回到楼上,吩咐墨璃他们都去睡,解下外衣,墨宇在床上惊魂未定的问,今晚上出什么事了?

我一面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一面道,没什么,听说是宫里进刺客了,陛下无碍。

我躺在床上揽住墨宇,用眼神告诉他这事今晚不易多言。御林军来过了不意味着其他人不会来,今晚的肖府必定不平静。

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长的一夜。不知道子苏现在怎么样了,虽说他一定是不好,我只盼望着没有别的事节外生枝。

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只道墨宇一夜也该没睡好。不想一早起来,墨宇低声道,昨晚主人怎么一晚都没睡着?

我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没睡?

墨宇道,虽是闭着眼睛,可奴儿侍候了您这么多年,睡还是没睡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我故作轻松的微微一笑,道,内情还不便告诉你,不过这已经是目前为止最好的结果了,不必担心。

墨宇苦笑道,奴儿明白,没事儿就好。

我道,快更衣吧,还要上朝去。

强打着精神让墨宇他们侍候我更衣洗漱完了,到海棠厅用早膳却看见了非烟。他只冲我笑了笑,想来是无事了。

出门的时候非烟跟上来,在门口以气传声了一句,简容儿在照料他,抽空还是尽快去看一眼吧。

我用力握了握非烟的手,上朝去了。

一路上脑子里都是子苏,非烟让我尽快去看他,想来情况是不好。受此大辱,好的了才怪。虽说子苏的性子和子云不一样,但是两个人内里都是一样的刚烈。

到了宫门口,却得知陛下抱恙今日早朝取消。昨晚的事就是梁皇没有受伤身子无碍,恐怕也是怒火攻心,又急又气。

轿子又往回走,我心里盘算现在去兰若寺算不算好时机,理智告诉我现在不能做任何授人以柄的事,可是心里又确实焦虑。

回到府中碰上的却是更焦躁不安的子云,自从子苏进了宫,宫里有什么事情他自然是格外上心。

我携着子云的手去了月华阁,这种时候和他在一块儿能让我更安心。

子云道,妻主精神头儿不好,昨晚折腾的吧,赶紧睡一觉?

我道,和衣倒一会儿也好。

子云便和我脸对脸歪在床上,子云低声道,妻主和奴儿说句实话,可是子苏出事儿了?昨晚家里可来了不止一批外人。

我低声道,此事不可多言,府里也不全然安全。你只知道现在子苏在一个妥当地方,没有大碍。

子云欲言又止,隔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奴儿能见到子苏吗?

我略一思索,道,这时候你去也不是不好,这样,就说是去兰若寺还愿,毕竟咱们是在那儿孕育的跃然和朵儿。

子云已经坐了起来,不住的点头。

我压着嗓子对子云道,你一定记得不论看见子苏受了什么苦也要忍着,压着自己的性子,午饭过后就回来,一切听安排就是,我让非烟陪你去,跟着他走。

子云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起身披上了衣裳,才问,妻主还要再睡一会儿?

我道,我和你去非烟哪儿嘱咐一句,你们去吧,我现在只能避嫌,不便出去。

送出了非烟和子云,不想倾城正在非烟那儿。他们走了之后,便携着倾城到了绿蚁居。

路上,倾城道,昨夜亏了非烟了,本来没拦住他,我还自责的很。

我道,还记得他易容陪我去西疆吗?他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倾城道,府里多避讳,非烟也不敢跟我多说什么。

我道,子苏这次课吃了大苦头了,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倾城道,宫里现在怎么说?说实话这种事波伊皇宫也不是没出过,一般都会瞒着吧?不然陛下不就颜面扫地了?

我道,我让暮春关注着宫中的消息呢。不过我是盼着如此,这样以后他也安全些。

倾城道,也没多大安全,咱们府中时常“来往”的那几个内卫就足以让人不安了。

我道,他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入府了,只能先住在外边养伤。

倾城道,他现在也未必就想来。

歇在倾城这里,一不小心就是半日。

中午时分醒来,倾城道,已过了午饭的时辰,我自作主张让人去和几位哥哥说你不去海棠厅了,便在我这儿将就将就吧。

我点点头,道,正好也没多大胃口。

倾城让蘋儿亲自在小厨房烧的几样小菜,就着麻香烧饼,还有一锅昨晚就熬上的八珍燕窝粥。

我并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半碗粥,倾城低着头夹着菜道,你还道另一个要养伤,自己的身子就不顾了?昨儿折腾了多少,早上也没吃什么。你以为蘋儿忙了一上午是给我准备的烧饼?赏他个脸吃一个吧。

我只得又吃了半个烧饼,蘋儿道,是油腻了些?奴儿不知主人胃口不好,该备些清淡的主食。

我道,这粥够清淡了,不是你的错,别在意。

蘋儿道,还有昨儿制的绿豆糕和豌豆黄,最是清口,端上来主上尝尝?

我没应声,倾城道,拿上来放着吧,顺便把上午的茶换了,今儿不是有新的明前龙井送进来?

我这才应了一句,我不爱新茶,还是铁观音就好。

倾城皱着眉道,老是饮浓茶也是不好的。

飞雪却已经沏好了茶端了上来,道,主子还是不爱新茶?奴儿沏的是安溪铁观音。

倾城道,我看你的精神还是差的很,要不再睡一会儿?

第四卷 搏· 第一百三十九章·心伤

知道倾城担心我的身子,可是这时候我却决不能再睡了。随时随地,都不知会出什么事情。

有时我常想,要是我是梁皇,这种事除了肖宏宇我便不会疑心他人。可后来一想,这样想也许可笑,我本不是梁皇,我只是肖宏宇,站在我自己的角度上,我只看得到自己。

这时候再这样想想,多少能宽宽心。

我接任左丞相后接了我刑部尚书位子的侍郎陈春一心认定自己是我的人,这时候已经派人来问了宫中出了什么事。我命人回了句不知道而已,我虽知道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还在等后文。

这时进来孩子回话,说暮春姑姑有要事禀报,我懒得动了,抱歉的对倾城笑笑,便让暮春进来回话。

大约是那一年前见到子苏时开始,那时候起罗生门有什么事我已经不瞒着暮春了,因此也省心省力了不少。

暮春进来行了礼,便过来附耳道,下边传话,宫中不止生了一事,文贵君也不见了。

暮春神色倒还算平静,也许她已经惊讶过了。

我什么都没说,挥手让她下去了。

屋子里早已没什么人,倾城问道,什么事?是福是祸?

我压着嗓子道,咱们去宫中接人,文贵君却也不见了,你说是福是祸?

倾城皱起眉头,道,文贵君?那个几乎算是被打入冷宫的文沁儿?

据传当日文贵君之所以恩宠不在,是因为在陛下的安胎药中掺入麝香,试图谋害陛下和舒贵君焦舒怜的孩子。继而又在他的寝宫之中发现了迷情香等宫中忌讳的东西,两罪并罚,禁足庄毅院。陛下更是不惜血洗庄毅院,一是为了惩戒,二来也是为保全文家的名声,否者这事要是泄露出来,谋害皇上,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就不止是名声的事儿了。可是他怎么会这么巧就消失了?

宫中戒备森严,要是他趁内卫、侍卫都在皇上身边与罗生门的人缠斗而出逃,起码他自己要有这个本事。据我所知,文贵君并没什么武艺,几乎是独居庄毅院之后身子也大不如从前,这一、二年零零碎碎的新皇夫也没少给他罪受。宫里向来如此,墙倒众人推,皇父身子一下子也似垮了一般,说不上话了,皇上后宫大全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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