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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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结婚吧!-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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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去KTV吧。”总不能回叶宅吧,清柔暗暗苦笑了一下。
  喧闹的歌,喧闹的人群,一对对情侣在跳舞,还有的在唱歌。
  于是清柔闭上眼,不可抑制地想起在含姐婚礼上与叶云寒合唱《始终只爱你》的神情,叶云寒——
  当他唱出“始终只爱你”时温柔且认真的表情,当他挚起她的手说“不在意你,我简直是做不到”的眼神,当他在台上报歌名《你是如此难以忘记》时的深情……长长嘘出一口气。
  想让一个人陪,是谁都无所谓,也许是想证明一下至少还有人肯陪她,然而在努力派遣寂寞的时候,就算有另一个男人陪在她身边,却发现心始终静止如水,然后开始后悔,然后开始自责,然后发现自己的愚昧……这世界上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以毒攻毒的。越来越明晰的神经——她知道她想见的是谁,她知道她希望此刻陪在她身边的是谁!真不知道这是谁的悲哀!
  “怎么了?”石展体贴地问。清柔摇摇头,“楼小姐,你不觉得你背负的愁怨太多,有没有想过,卸下沉重的包袱,让自己过得更轻松?”
  是吗?她真的背着沉重的包袱?
  “别想太多,我并不想让你再陷入自己的网中。”石展开抬起手想拍拍她的肩,但又缩了回去。“来,陪我跳支舞好吗?”
  清柔看看自己一身衣裳,浅笑道:“我不认为我这身衣服适合跳舞,至少曾经有人说过。”清柔的眼中一黯,想起一个酒醉的夜晚。不仅是那一夜,就是今夜她也很放纵,否则她不会和一个陌生男人到这个地方来,她发现她开始不了解自己,开始找不到真实的自己了。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注意石展已拉起她,走向舞池,就在她失神的瞬间正撞上了迎面的人。身形分开后,清柔赶忙道歉。对方抬眼看到她,挑起不耐的眉,“怎么又是你!”口气极为不善,清柔也看清了她的脸。
  “闵小姐,好巧!”叶云寒的女朋友。
  闵芝芝看了一眼石展,“不错啊,也很帅气!我早就知道,像叶云寒那样的男人不是一个女人能守长久的,今天的你更证明了这一点。”看清柔渐寒的脸色,她继续说:“唉呦,我们可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有新欢,我也找到真正疼惜的人,算战友吧!”
  “楼清柔,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能搭上叶云寒。”闵芝芝的男伴突然开口说,惊呆了几个人。
  清柔这才注意到闵芝芝身边的男人——屈乘栋——清柔的高中同学、同桌,同时也是一个伤她心的男人。
  “好久不见!”屈乘栋眼光闪烁,“你没变啊,这样的你是如何吸引叶云寒的目光?还有这位……我真是佩服!”屈乘栋眼珠一转,“也许是我当初忽略了你的‘内在美’。”言语轻佻,“你的床上功夫必定也不俗。”屈乘栋压低声音,极尽暧昧地看清柔。
  一旁的石展气得握紧拳头,他怕清柔受不了这下流话。
  清柔望着满脸色相的屈乘栋,一脸奸笑的闵芝芝,不觉笑了,眼角眉梢饱含春意,“近四年不见,我以为你把我忘了,不想今天巧遇,说明我们很有缘,唉!我可还记得高中时的柔情蜜意,你没考上大学,我心里好难受呢!”
  见女人对自己媚笑,屈乘栋色眯眯地笑,“其实当年我也很喜欢你,只不过崔采夕追得比较紧,但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好同桌。”
  “你们是同学啊!”闵芝芝大声嚷。“从前我还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女孩,说实话我能感到叶云寒对你的不一般,他很紧张你呢,原来——”闵芝芝轻蔑地说。
  “不一般!”清柔冷哼,“好个不一般!”五天来的愁怨袭上心头,“为什么到哪都有人在提到他,难道我就逃不出他的阴影,难道不见他、不想他也不行?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物,女人就不能活得有点尊严!钱,钱能代表什么?闵芝芝是不是有钱的人你就跟?我有钱,我给你钱,你也跟我吗?哪怕是同性恋?”
  在场三人惊愕地看着她,清柔一甩臂转身奔出KTV。
  当夜楼清柔逃离了上海,逃离了那个石展,第二天疲惫的她回到北京的家,一步步走近大门,一步步爬上楼梯,若大的街区灯火辉煌,却给她空洞之感,这个星期彦珊也没回来,说是要期末考,在学校温书。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个人,呆立在楼梯上,渴望被人紧拥入怀之感油然而生,寂寞侵蚀她的心肺。
  慢慢走进家门,走进书房。
  再慢慢回到卧室,任一室冷寂敲打一颗……的心……
  六月二十四日夜晚。
  深夜十点,清柔坐在客厅。
  现在大洋彼岸该是六点吧。
  深夜十二点,清柔坐在客厅。
  现在大洋彼岸是上午八点了。
  凌晨两点,清柔依然坐在客厅。
  美国已经上午十点了。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叶云寒不再打回来电话,以为除了生日那天,他的电话她都拒听,纵使这样,他竟——竟真的不再打电话来,死人!
  早晨,王妈叫醒睡在沙发上的清柔,“注意身体啊!”王妈语重心长地叮咛。
  坐在公车上,望着蓝天白云,唉!楼清柔长叹,说不想他,骗鬼去吧!
  原谅他吧!清柔自己告诉自己。
  二十五日傍晚,清柔坐在游泳池边,不时撩撩水。日落西山,月儿升起,清柔不觉感叹: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今夜月华如练,但人何止千里之外,思念似杯苦酒,越品越苦,越久越涩。
  心中涌上一首老歌,幽幽地唱,轻轻哼,远方的人归来吧!
  望月,月光柔柔笼罩着她,就在这月亮下,想他的心一发不可收拾,默默地,默默地,泪珠滚下,瞬间记起多少旧日片段,每段往事升起又沉下。暗暗流动的云,不会对她说话,涩涩一笑,自问:“寂寞吧?苦闷吧?”会想起同样的明月下,两个人笑着,笑着说傻话,从今后那个陪在他身边的人会不会是她……顷刻啜泣出声。一句歌词明晰地闯入她的神经,“心里的他,快归来吧,这里有人等你回家。”啜泣中喃喃自语。分分合合,成败过往都不想再管,只要他回来!
  现在才知道,她的悲哀因为他,快乐因为他,哪怕跟他受苦也可以,只要他回来。现在的他知不知道她在想他?他呀他,什么时候回来?心里的他,快回来吧!
  歌曲挺了,风却没有停。
  风静了,心却没有静。
  游泳池边,平如镜的水,起了一小圈含泪的涟漪。
  而离别的毕业,转眼又至。

  十八、毕业前夜(1)

  过了今夜,明天的毕业大会一结束,同学们将各奔东西,也许有些人这辈子再也无缘相见。所以今夜是毕业生最后的狂欢夜。
  晚上最后的联谊会以跳舞为主,同样,第一支舞依然是最引人注目的。当众位“绅士”们寻找自己的舞伴时,不少女孩子都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男人的挑选,好像待宰的肥羊。清柔躲在墙角,没心情淌这混水,一个叶云寒就够她烦大半辈子,哪还有乱七八糟的心情!
  有人向她所在的角落走来,清柔真该恭贺自己近来看涨的行情。哦!还不只一个人!两个男人彼此看了一眼,柳声停下脚步,不再向前,任另一个男人向清柔走去。
  他绅士地鞠躬,做出邀舞的动作,“小姐,不知在下能否有幸请你跳第一支舞?”
  清柔冷视着他,“杨浪,你不觉得你请错了人?”
  “不!”杨浪坚定地否认,“你是我最想邀请的人。”清柔只冷冷地注视他,没说话。杨浪则继续说:“我想表达我的谢意,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我接受你的谢意,给予你谅解,我想这第一支舞就免了,要么别人会怎么看,赵云屏会又会怎么想,你想过没有?”
  “你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我也不是!”杨浪潇洒地回答。若是从前,清柔不知要多感动,他能抛下女朋友邀请她跳第一支舞。也许她会感谢上苍,让他终于明白了她,会欢呼:他还是懂她。然而现如今——清柔只笑了笑,是的,她还是她,而他已不是她的他了。将手伸向他,是的,她向来不怕事!
  乐曲响起,杨浪带着清柔滑入舞池,这是他们第一次跳舞,但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清柔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尤忱丹走向柳声,向他邀舞……还有呆立在舞池边的赵云屏。
  迎向杨浪深邃的眸子,四年的一切似乎早该结束了。
  “你知道吗?”清柔对杨浪道:“你曾经让我觉得我成了你证明清白下的牺牲品,这场战争还没开始,我就已经输了,输得不值得、悲哀!”
  “牺牲品!怎么会有人傻得将你当牺牲品,你是个无价之宝。”杨浪朝清柔笑。
  滤掉杨浪话中令人动情的分子,“都没失去什么,你‘谢谢’两字太重,压得我承受不起,忍受不了。”清柔道。
  杨浪没反驳她,只是猛盯着她,紧拥着她,脑海中出现了楼清柔写在他留言册上的一段文字——“岁月的指针已滑到6月16的今天,再写些什么过去,重拾久别的回忆,对你,对我似乎真的有点——怪异!”
  “清柔!”摇晃怀中的人,“难道你对我们四年的点点滴滴只能用‘怪异’两字形容吗?”
  “你希望是什么?杨浪!”清柔严肃地看他,“我只能祝福未来的日子,你与赵云屏一路走好,你要好好待她,因为除了她以外,很难还有女孩如此待你,忍受你!至于我们,你认为毕业后还会有交集吗?”
  轻轻挣开与他纠结的手,缓步踏出舞池,留下犹站在池心的杨浪,留下她一段年少痴情,与赵云屏擦肩而过。
  夜色才刚刚渗入521寝室,室中已杯与杯相撞。一口一口喝下苦的酒、离别的愁。
  “来,为今夜的共聚举杯,干!”一仰头喝下杯中所有的啤酒。颇豪气的女声继续说:“明日一别,这种机会恐怕——”陈冰有点说不下去地又拿起酒瓶倒酒。
  “好了,谈点儿别的,比如过往、感慨,艳史就更好了!”戚海惠打破岑静,戚海惠是521的大姐,更是陶举昆的“半块橡皮”。“江瑶你先说。”经戚海惠带动气氛,大家都将矛头指向江瑶。
  “来嘛,江瑶你先说一说,带个头好了!”有人这样调侃着年龄第二大的江瑶。
  “千万别讲你的周润发,老掉牙了!”黎珞警告。
  “嗯——”江瑶沉思半天,才缓缓道:“记得大二时,我们有一堂课正好与音乐系上理论课的教室间隔一条走廊。音乐系有一个萨克斯吹得很出名的。”
  “卢康!”陈冰接口。心里想:不就是那个看“颜色”录像被不幸抓住的音乐系的家伙!
  江瑶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地继续说:“有一次我不注意地向门外看,正对上他从他们教室射过来的目光,我慌忙躲开。此后的近一个月,每到我们上这节教室挨在一起的课,我每次朝门口看都看到他向我们这个方向看,我的心激动不已,好像他真的对我有意思,后来——”江瑶脸红红的,眼睛闪着光。
  “后来怎么样?”清柔忍不住追问。
  “后来怎么也没怎么,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仅仅保持了三分钟热度,唉,你们说我是不是很花心啊?”
  这一点儿都不幽默!
  “我常常这样的,对哪个男生有点儿好感,过几天就失去新鲜感了。”江瑶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鬼才相信江瑶的花心!
  唉!戚海惠“半块橡皮”发出感叹,“既然江瑶说到这,我想我还是解释解释比较好,其实有一次中午我……卢康……此后一个月正如江瑶说的,后来我又在走廊碰到他并拒绝了他,他就……”
  清柔注意到江瑶的脸色有瞬间的变化,随即恢复正常。她真的花心?她真的不在乎?一个心仪的男孩子注意的并非是她,而是另一个她!
  “半块橡皮”满脸歉意,“我没想到江瑶会会错意,他看的不是你而是我,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多折磨人的四个字!清柔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位共度四年的同窗——戚海惠,从女人的角度看,她不漂亮,但清柔知道男人可不是从女人的角度看问题。连贝贝姐都喜欢的卢康大少爷,喜欢的竟然是戚海惠,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她左想右想,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半块橡皮”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
  江瑶却是一脸笑意地面对大家,一脸坦然地看“半块橡皮”,“我也没想到竟有这样一个前奏,要知道我就不说了,说出来只为给大家挑个头,我这,连序曲都沾不上边,好了,下一个谁说?”无所谓的口气、轻松的语调,好似刚刚所说的只是一场笑话,而那种最易使人失常的情感根本没在她身上发生过。
  “该黎珞了!”清柔嚷,将目标转在黎珞身上,给江瑶一个空间去消化、去躲藏、去舔舐伤口。同学们也很合作,齐攻黎珞。
  “你跟谢含男的哥哥相处得怎么样?”
  “怎么样?说说呀,怎么样嘛!”最近同寝的谢含男把自己的哥哥介绍给了黎珞。
  等寝室没有人再提问题,黎珞才看了一眼谢含男,吐出两个字,“没戏。”
  “没戏!怎么会没戏?”陈冰追问。
  “不适合,性格合不来。”黎珞淡淡地答。
  “唉!早知今日,当初就让男男把她哥介绍给我了,胜着浪费人家感情。”陈冰叹息。
  谢含男嗞嗞出声。“你得了吧,我可不想哪天你男朋友来追杀我。”
  “唉!他!”陈冰摇摇头,“没那个可能。”
  “为什么?你们都五年多了!”谢含男道。
  “不在时间长短,他是高中生,我是大学生,有很多不明情况,也有很多想不到的困难,固定的隔阂不是三言两语、海誓山盟能解决的。”
  “怎么困难!”谢含男低喃。
  “是啊,哪有你的简单,天天下了晚自习逛到快熄灯了才回来,真个是花前月下,柔情无限。”陈冰调侃谢含男。
  “没有的事,我跟他只是朋友。”谢含男赶忙解释。
  “朋友?有那么简单吗?”一直没说话的蒋薇笑着眨眨眼。
  “肯定比戚海惠跟陶举昆简单。”谢含男斩钉截铁地说。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戚海惠笑骂。
  “就你们最浪漫,四年啊!”黎珞一边感叹地说,不忘一边喝自开始讲述以来就被忽略的杯中酒。“给大家讲一讲,分享你的快乐。”
  “也没有什么了,大家都知道,他是我‘经常性’的同桌……”“半块橡皮”开讲了。
  黎珞再将杯中添满酒,“他对我挺有好感……我一直没答应……”黎珞慢慢喝掉酒。“后来……”黎珞再倒上酒,“……就这样啦!”黎珞扬头喝掉杯中的酒,在结束的部分热烈地拍起手,嚷道:“神话,我们这届唯一可比美文学系的唯美童话,来,我敬你一杯。”说着又把酒倒满。
  似乎发现了什么,蒋薇提醒:“珞珞,少喝点。”
  清柔看了“半块橡皮”一眼,她两个好朋友都败在她的手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不公平的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
  “蒋薇,四年来你从没传出什么绯闻,难道真没有让你动心的男士吗?”陈冰又将目标转向一向沉稳的蒋薇。
  蒋薇认真考虑半晌,慎重地回答,“没有。”
  “即使小小的悸动也好啊!”陈冰不死心地问。
  “的确没有!”
  清柔看着蒋薇,就算她回答得再确定,清柔也不相信,“阿薇,你知道吗?你很像薛宝钗。”
  “我?”蒋薇笑指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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