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爱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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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爱生非-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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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轻鸿顿了一下,“你不懂,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后面他们又说了些什么,苏苡都没听进去,耳边嗡嗡作响,站在那里竟然有种心灰的感觉。

    不用说,段轻鸿哪有什么失忆,一切全是伪装,说不定连游艇爆炸受伤都是他一手策划,如她预料。

    真是可笑了,这一刻,她倒希望他说的谎言是真的——要是他真的失忆了该多好,前尘往事都放下,他们彼此重新认识,在这岛上相处一段,留点回忆也是好的。

    原来她也会因他而产生遗憾。

    对质什么的是不智的行为,也没有必要。

    苏苡向可雅打听,“你堂兄不是做贸易吗?他有船只往来这附近?”

    “在镇上的港口,从这里过去还有40分钟路程。”

    小岛是世外桃源,岛上的居民除非面临生老病死,否则不会觉得路途不便是个问题。

    “那他怎么到这里来看你?”

    “跟定期送物资的船一起过来,容医生对我们的亲朋都很友善宽厚。”

    抱歉,她实在没法把友善宽厚这词跟容昭联系到一起,这男人刚跟段轻鸿一起算计过她。

    苏苡在想,也许这是个办法,混上运送物资的船,先到镇上去,再乘可雅堂兄的大船到新加坡、雅加达或者吉隆坡,任何一个大城市都行,最后转乘航班回国。

    不需要护照证件,就让她作一回偷渡客好了。

    既然媒体有报道她的事,到时也许可以求助使领馆。

    段轻鸿就算要追,也是往国内方向,一定想不到她会绕道。

    她把一切都盘算好了,只是舍不得婉若。可又不敢如实告诉她详情,怕她透露给段轻鸿。

    或许等她把所有事情准备妥当了再问她一句,愿不愿意一起离开。这样就不用匆匆嫁人,自由广阔的天地可以再随心遨游一段时间。

    至于那个所谓的君子协定,竟然是她失约在先。

    伤筋动骨一百天,段轻鸿如何骗她都好,身上的伤不是假的,这回的确伤的很重,也许再过半年才能好透。

    不过他底子好,已经比常人的康复速度都快许多。

    怪得了谁呢?建立在欺骗基础上的契约,本来就是无效的。

    可雅得知她想离开,显得很为难,“我们一家都为容家工作……”

    “我知道。”苏苡拍拍她的手,“我自己想办法离开岛,到了镇上再搭你堂兄的船,不会有人知道。”

    可雅有些疑惑,“苏,你不是跟段先生相爱吗,为什么突然要走?”

    相爱这个说法让苏苡苦笑摇头,他们两人哪像情侣?莫名纠缠,其中曲折不足向外人道。

    从诊所回住处,闻到烟草味,段轻鸿的房门紧紧关闭,只留一扇窗。苏苡气得抬手捶门,“段轻鸿,你开门!”

    里面的人呛到了,窸窸窣窣好一阵掩饰,就是不见来开门。

    苏苡从窗户翻进去,果然看到段轻鸿手指间夹的烟卷,舍不得踩灭,正不知往哪藏。

    “你抽烟?伤还没好,药还没停,你就抽烟?”

    “纹身师傅过来,在我面前不停吞云吐雾,我就找他要了一支。很久没碰了,有点忍不住……”

    话里话外好像还有委屈。苏苡深深吸气,告诫自己不要动气。都已经打算好丢下他不管直接走人了,他身体好坏,康复快慢,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叫人家来帮你补纹身?你背上新皮都还没见过阳光,黑一块白一块,不怕变成金钱豹?”

    “我只是请他来看看该怎么补比较好。”暗藏的高兴不自觉流露出来,“这么关心我?”

    段家三少就是有这本事,发生过的大事小事,愉快不愉快的,转眼都能若无其事。

    她不想让他起疑,还要虚与委蛇,“再感染生病,麻烦的是我,而且容昭又要发脾气,我们两个都遭殃。”

    吃完醋,提到容昭两字他也不再有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不会了,我马上过生日,他会给我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段段真的快要忍不了了~

 第38章 出逃

    “你要过生日?什么时候的事?”

    段轻鸿笑得露出雪白整齐的牙,“生日每年还不都是固定时候;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你打算开派对庆祝?”她见过他出席慈善活动和时尚派对时的模样;说到玩乐,他绝不输人。

    “以往不在家里庆祝;反正除了婉若没人记得这个日子;外面倒是很多人借这机会溜须拍马;年年都要应酬;很没意思。这回容昭说热闹热闹,就我们几个人;顺便送送婉若。”

    这么说;他心意已定;很快就要送婉若离开了。

    苏苡抿紧唇强自镇定;脑海里也有了一番计较。

    他见她低头不说话;“过生日要有礼物的,你打算送什么给我?”

    “这个要想一想,也要看你需要什么。”她被软禁,离不得这岛半步,而他实际也什么都不缺,送礼物是个大难题。

    “你慢慢想,其实只要是你送的就好,是什么东西不重要。”

    她抬头,“有没有邀请什么人?”

    “你们诊所不是有同事?还有最近来帮忙做饭的大婶一家,其他都是容昭安排,我没意见。”

    “能不能请可雅一家人过来?就是教我们做馅饼的,女主人叫可雅,怀着宝宝,婉若跟她也很谈得来。”

    “你们决定就好,我只管收礼物。”段轻鸿坐在椅子上,顽童一样的表情,最近看得不少。

    她给的礼物一定是特别的,但他大概不会喜欢。

    生日蛋糕由婉若亲手做,当天有露天烧烤会,所有食材也由她做主。她头一回操持这样的聚会,忙得脸颊红扑扑,苍白的病色褪去不少。

    锦衣玉食,不如醉酒当歌。

    苏苡忽然明白她为什么并不排斥重回江临去。每人有每人的命运,她珍惜的不过是这段经历。

    海边有做陶土的工匠,苏苡觉得稀奇,纯手工的东西看起来总是透着灵性和感情,似乎也不是很难学。

    她兴起,请人教她。巴掌大小的陶人儿,有鼻子眼睛,可以做成任何想要的模样。

    她打算做一个微缩版的段轻鸿,送他本人当礼物。

    看起来不难的东西,真正上手做还是颇费一番心血,烧坏了好几个胚才终于有点形似。

    艺术的东西她不擅长,要是姐姐苏荨来做,估计会很有神韵。

    她现在是欲速则不达。

    幸亏最后成型的陶土娃娃不算太离谱,有其他工匠路过时看到,咦,这不是那位段先生?

    能看得出是他就好,就算临别留点纪念,但愿段轻鸿不要挑三拣四。

    到他生日那天,他精神奕奕,天不亮就醒,让苏苡帮他挑衣服。

    “你要穿什么,怎么让我做主?”

    “今天我是寿星,当然要穿的好看一点,这里的衣服我不懂搭配,你帮我瞧瞧。”

    烧包耀眼的鲜亮和浅白都扔一边,苏苡故意挑深色衣裤给他,“遮一遮身上的疤!”

    他没有反对意见,只是手还抬不高,“嗯,怎样都行,就是裤头不要弄成死结,我怕等会儿啤酒喝太多,急的解不开。”

    苏苡转身,不让他看到脸上升腾的红云。

    那天的乌龙事件看来他记的清清楚楚,专挑她不设防的时候提醒一回,两人有过那样的亲密。

    露天烧烤会异常丰盛,无烟炭火烤得食物滋滋作响,油花落进炉膛,又激起一团团金红的火。烤好的食物都盛放在铺好锡纸的长盘内,跟客人带来的其他菜品摆满一张长桌。

    最漂亮的是蛋糕,推出来的时候惊艳全场。天赋就是天赋,苏苡赞叹婉若有巧手慧思,自问就算用同样的食材,也做不出这样好的蛋糕来。

    “三哥生日快乐,我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就亲手做了这个蛋糕,快尝尝看!”

    段轻鸿接过婉若递来的刀叉和小瓷盘,蛋糕和奶油一朵开在云间的花儿,娇软香甜,还有什么能比心意美味?

    “谢谢你,阿若,辛苦了!”他是由衷的。

    每个人都有礼物奉上,轮到苏苡,段轻鸿眼中含了一丝促狭,“不会是忘记准备了吧?”

    苏苡连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捧出缎面包裹的木盒,“生日快乐!”

    容昭探头过来看木盒里的乾坤,“这陶人是你?”

    段轻鸿笑,“不,这是我。”

    他把陶人从盒子里拿出来,爱不释手的样子,容昭看到短发才反应过来,“嘁,也不是很像。有点像你中学时候的模样,她见过你那时的照片?”

    十来岁的青涩少年,五官过于精致细润,乍看之下像女孩子,现在多番现实磨砺,哪还保有少年的纯真?

    “没看过,就是凭感觉捏的。”苏苡见段轻鸿像是喜欢的样子,稍稍松口气,“初学还掌握不好技巧,希望你别嫌弃。”

    “我觉得挺漂亮。”他小心阖上木盒,笑意由内而外流露,“我还以为你会烤个馅饼给我就算了。”

    “我的手艺也不差。”

    “但赶不上婉若和可雅她们吧?”

    他居然记住了可雅一家的名字。

    苏苡胃口不佳,但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难关,还是硬塞了些食物下肚。

    暮色降临,海浪翻滚,很快便要褪去金色,变成幽蓝墨黑的一片。

    婉若坐在树下休息,捧了一个椰子与人聊天,笑容可爱满足。苏苡没去打扰她,仔细想想,也许段轻鸿说的对,对她而言,平静生活才最周全。

    偷渡绝不是万无一失,她不能怂恿身体羸弱的婉若陪她一起冒这样的险。

    可她还是得走,婉若留在家人身边,她也是要回自己家里去的。

    段轻鸿既然成心设局,就算伤全好了也不会让她走的。她坐以待毙,最后说不定客死异乡。

    蜂蜜腌制的烤翅很受欢迎,她端起空掉的盘子回厨房,可雅跟上来锁好门。

    宝宝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两个人说话中间就隔着一个圆鼓鼓的球。可雅交给她一套与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衣物,“换上这个,包好头巾从后门走。我妈妈会送你上船,天黑光线不好,船工只看到我妈妈就会以为她身边的人是我,不会追问。”

    先入为主吗?这招的确聪明。

    苏苡迅速换好衣服,还有一只小枕头塞腹部装假孕妇,非常周到。

    她拉住可雅手,“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装成你的样子,到时会不会连累你?”

    “没关系,我刚才已经跟容医生他们说过我要先走,孕妇总是有特权的。明天我就到娘家去住几天,他们不会知道我是哪天出发。”

    苏苡点头,出门在外,大多时候都仰仗陌生人的慈悲。

    可雅的妈妈在后门接应她,带她上送物资的船只,缩在船舱的角落里,尽量不引人注意。

    马达声笃笃作响,海风从窗口灌进来,温热湿润,还带着烧烤食物特有的香味。她眼看船舷离岸,身体在海浪推送间起伏,心跳比马达的频率还要快,终于,终于离开这个她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小岛。

    段轻鸿,他没有追上来。

    40分钟航程,像走了40天之久。

    踏上浮罗的土地,苏苡还有些恍惚不真实的感觉,忍不住回头看,确定身后真的没有船只追上来,才敢相信自己是成功迈出了逃脱的第一步。

    小镇就叫浮罗,这里每一个岛,每一个镇,名字都能连成优美的诗句。

    苏苡却无心逗留欣赏,一刻都不敢耽搁地去码头找可雅堂兄的商贸货船。

    可雅妈妈送她到大船边,祈祷真主保佑她。

    也许这是一段生死未卜的旅程,货船比刚才那艘小船大太多了,底层船舱暗无天日,恐惧就被无限放大。

    “别害怕,天一亮就出发,不会花费太多时间,你就在这里待着,没人会发现。”

    苏苡道,“谢谢你,等回到国内,我会给你报酬。”

    “不用,我帮你是因为报纸上写的事,不是为了钱。”可雅的堂兄个头不高,却是实诚人,会说不太标准的中文。

    地上摆着桶装的淡水和铁皮罐头,数量不多,省着吃喝,不知能撑多久。

    这样的经历,生平仅此一遭,她一点经验都没有。

    坐在船底,连空气都仿佛弥足珍贵,呼吸小心翼翼,唯一能抱紧的只有自己蜷起的膝盖。

    苏苡在船内铁索齿轮的摩擦声中混沌睡去,半夜时刻惊醒,生怕错过黎明和涨潮。

    天亮的时候就出发,她记得是这么说的。

    终于听到汽笛声,早晨的码头才最忙碌,没有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开船。

    头顶的舱门被人打开,有脚步声踏着钢板搭就的楼梯越走越进。这里不比豪华邮轮,从甲板沿简陋楼梯盘旋而下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一点点光亮透进来,苏苡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背着光,起先以为是可雅的堂兄,直到那人开口,“小苡,捉迷藏的游戏玩够没有?你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段先森真的气坏了,后果很严重,所以明天。。。

 第39章 你是我的了

    苏苡想要站起来;谁知蜷缩着睡了一夜,腿脚早就麻了,稍一用力就像踩在一片针尖上。

    她是被段轻鸿给拎起来的;他的伤好了七八成,又有力气捏碎她的腕骨。

    “你弄疼我了;放手!”

    “放手好让你再逃?你站都站不稳了,就这样还想学人偷渡?恐怕不到一半路程你就连命都丢了!”

    他怒气汹涌;语调前所未有的森冷,满满都是讽刺。

    不知是讽刺她,还是讽刺他自己。

    这才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吧?那个陶土人偶;不过是为了声东击西;让他以为她真的上了心,想叫他喜欢;想叫他快乐。

    苏苡被他拖着从底舱走到甲板上去,焦急地四处张望,终于看到可雅的堂兄被金迟带着几个人困在一角,只投来无可奈何的眼神。

    她焦急,“你别为难无辜的人,不关他的事,是我求他们帮我的!”

    他们,是,帮她的人还不止一个,人人都想帮她逃离他身边。

    她真好本事。

    段轻鸿不吭声,一路拖着她到了码头,塞进路边一辆黑色的路虎。

    “你要带我去哪里?让我下车!”

    为什么不是坐船?就算他要抓她回岛上去,也该是水路,现在开车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车门落了锁,她挣扎的厉害,段轻鸿也失去了耐心。他抓住她两只手反剪到身后,将她整个压在车后座上,用早准备好的绳子困住她双手,又用宽胶带封住她的嘴。

    “如果不想可雅一家人遭殃,你最好听话一点。”他一句话就封住她死穴,“你也知道我受伤以后脾气不好,刚才船上那男人是可雅的堂兄吧?想逞英雄也不掂掂自己斤两!我能废了他的贸易公司,也能废了他!”

    苏苡僵在那里,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段轻鸿,眼眸淬满残忍狂热的光。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以往他都伪装的太好,宁可嬉皮笑脸作一只笑面虎,诱使对手放松警惕。

    车子开的很快,但并没开出多远,应该还没离开浮罗镇的范围。爬上低缓的半山之后,在层林叠翠间的一栋小楼前停下。

    苏苡被他拉下车,拽着胳膊闯进房里。屋里没有其他人,连刚才开车的司机也没有跟上来。

    屋子似乎离上回段轻鸿受伤时所住的医院不远,极尽整洁,男性化的线条和布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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