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月落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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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月落大地-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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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牌帝君一声狂笑,修摸出百灵旗,迎风一抖道:“旗令在此,你敢反抗?”

  冷九如道:“听先祖言,昔年先贤百灵羽士逝世时并未指示把旗令交给你,你纵然保有这幅百灵旗,并不能算是百灵门宗主,老朽可以不接受指挥!”

  金牌帝君咬牙收起百灵旗,厉声道:“好,好,老夫不忍同门相残,你还是要逼我动手!”

  冷九如沉声道:“为了保持百灵门声誉,为了降魔卫道,老朽也只好动手了。”

  金牌帝君恨恨道:“行,老夫就试试你的‘万象心法’,宰不了你,立刻自绝当场!”

  “亮你兵器!”

  “师兄手中利器即我利器,何必多加赘累?”

  金牌帝君厉笑道:“凭你这句话,也高明不了多少!”

  旗杆一挑一挥,立刻挥舞旋转起来。

  这次旋转的方式与刚才又不一样,刚才是在手中转,此刻是连旗杆挥舞,金色苏须空飞舞,风声呼啸,声势惊人,眩目金光,广达丈余,金牌帝君的人影立刻被这这丈余方圆金光所遮,见不到一丝影子。

  金光愈旋愈急,反之,冷九如却双手下垂,静静屹立,一动不动,目光空灵,生像天塌下来也无动于衷的样子。

  盏茶时刻过去了,一动一静,双方都没有接触,但罗成与“沧浪神刀”等四人,四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

  这扣人心弦的局面,几乎使他们松不过气来。

  蓦地——声厉叱响起,金芒倏然漫天飞舞,向冷九如罩去。一口气连出了三十六招,这三十六招居然不分先后自四面八方向冷九如击下,其速度之快,肉眼根本无法辨清。

  冷九如在这刹那也动了,只见他双臂前伸,仿佛在虚空乱抓,但罗成却看出,这招似乱抓,却同样是速变三十六式,想捏住对方旗杆。

  接着,冷九如不退反进,一头向满天金芒中栽去。

  一声惊叫夹着一声惨号,满天金光骤敛,人影立分,只见金牌帝君胸口激烈地起伏着,满面都是黄豆大的汗水,脸色青中带白,站着一动也不动!

  再看冷九如,虽然背着罗成,无法看清他表情,却见他依然屹立如岩石,纹风不动。

  罗成暗暗一喜,心想狂傲的金牌帝君还是吃了大亏!

  哪知念头没有转完,倏听得冷九如道:“罗公子,秋婉要你照顾了!”

  罗成方自一惊,冷九如颓金山,倒玉柱,身躯僵直地仰天翻倒。

  这时看清了,只见他胸前鲜血如泉一般地涌出来。

  “冷老丈!”

  罗成悲痛地忘情悲呼,冲上去蹲身一把抱住,却发觉已气息全无。

  “沧浪神刀”与“铁面飞卫”,还有牛钊,心头骇然,齐身一跃,仗杵横刀,护卫在罗成二旁,唯恐金牌帝君出手突袭。

  金牌帝君却目光不屑地一扫,狂笑道:“罗成,万象心法又如何?老夫总算让你开了眼界。如今你也该为姓冷的报仇了!”

  一听此言,罗成缓缓地放下冷九如老丈的尸体,霍然站了起来!

  只见他双颊满是泪水,可是他的表情,或许由于过度悲愤的缘故,反而变得更冷静起来,犹如亘古的岩石,假如没有湿润的泪水,根本看不出他是悲,是怒!

  他冷冷地侧首道:“牛兄弟,把冷老丈遗体移过一边,好好放在地上!”

  牛钊默默背好震山杵,双手捧着尸体离开。

  罗成又道:“展大哥与钟大哥,你们与牛钊去护灵,若我不幸败落丧命,你们也得把冷老丈埋好。”

  “沧浪神刀”与“铁面飞卫”也默默退开,他们知道着罗成不敌,自己两个纵然拼命也无济于事。

  罗成这时冷酷地注视金牌帝君道:“既是系出同门,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金牌帝君阴笑道:“想干涉老夫行动的人,不论是谁都会有如此结果!小子,你要报仇,就准备了!”

  罗成道:“未动手前,我还有二句话说。”

  金牌帝君冷冷道:“说吧!”

  罗成话声丝毫不带表情地道:“若我丧命,你是否还要杀我同伴?

  金牌帝君瞥了远处“沧浪神刀”等三个一眼,冷冷道:“那得看他们对老夫的表示了!”

  罗成道:“假如你要杀他们,也请答应一件事!”

  金牌帝君道:“什么事?”

  罗成道:“让他们先埋葬好冷老丈遗体,立好碑,你再下手!”

  金牌帝君爽然道:“这件事老夫可以应允你!”

  罗成道:“那就请!”

  倏又喃喃道:“这顶头笠也没有用了!”

  说着,向前一送,藤笠向金牌帝君抛去。

  金牌帝君冷冷一笑,手中旗杆向飘到的藤笠一刺一挑道:“本来就没有用……”

  笑没说完,刺穿的笠口倏激射出一片白色灰粉。向脸上洒到。

  他做梦也没想到罗成这顶头笠,夹层中竟藏着石灰,一声痛叫,左手掩目。

  这刹那,罗成一声厉叱:“纳命来!”

  身形如闪电一般冲前,双掌运足了十成功力,抖手猛劈而出。

  悲恨怒火,完全在这一击之中,爆发无遗,这是何等劲力,何等威猛。

  金牌帝君方以大袖掩目,掌势也已击到,但他二目已盲,惊怒之下,况且罗成出手得太快,逼得他无法还手,慌忙疾退。口中厉声道:“你敢暗算老夫……”

  但他怎避得开这蓄势全力一击,嘭地一声,身躯如纸鸯一般倒飞。

  罗成一击奏功,脚下一垫,双掌一收,追踪而起,方欲再度挥掌追击,却见金牌帝君临空一个翻身,如闪电一般掠空离去,人影一闪而没,只留下一阵凄厉的语声:“小子,你小心!”

  罗成一呆!收力停身,他想不到对方重伤之下,竟还能遁走。暗暗一叹,转身一看,“沧浪神刀”与“铁面飞卫”欣喜地奔过来,道:“公子总算是胜了!”

  罗成叹道:“若非这老匹夫得意忘形,岂会中我之算,下次再碰上,就不知谁生谁死了。”

  “沧浪神刀”笑道:“下次再碰上,可能已变成一个瞎子了!”

  “铁面飞卫”也接口道:“打一个瞎子,胜利总会多些!”

  罗成沉重地道:“无论如何,今天总算重伤了强敌,此去太行,已无阻碍,咱们就开始埋葬冷老丈吧!”

  牛钊早已在动手以震山作挖土,四人动手不消片刻,就做成了一堆新坟,“沧浪神刀”砍倒了一颗巨木,劈成二半,在光的一面写上了姓氏,墓碑插于坟前。

  罗成悲枪地拜了三拜,才怀着苍凉的心情离开。

  本来预计午后就可到中州府,经这一耽搁,四人在掌灯时光,才进了中州府城门。

  虽是大寒天气,在这掌灯时光,中州府的街上仍是熙熙攘攘,行人来来去去,热闹非凡。

  罗成与牛钊先上了一家酒楼,吃喝个饱,然后下楼,想找个客栈,刚出酒楼门口,倏听得一声银铃般的叫声:“罗大哥!”

  罗成一怔,循声而望,只见一名穿着水红披风的少女,急匆匆地奔来,竟是冷秋婉。

  “啊,秋婉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冷秋婉嘻嘻一笑,道:“罗大哥,你想不到吧!这么久,你也不去看我一次,好狠心!”

  罗成在看到冷秋婉这刹那,心中不由想起已死的冷老丈,心头有说不出的凄苦滋味。但此刻他不得不强装笑容,道:“一直没空过,不过我本盘算好了,过年一定去拜访你们,想不到你竟出来了。”

  冷秋婉幽怨地道:“哼,你见了我才这么说,若我不碰上你,说不定你早把我跟我爹忘得一干二净!”

  罗成讪讪道:“不会的,令父女再生之恩,我罗成这辈子决不会忘。”

  冷秋婉恢复了天真的笑容,道:“罗大哥,你别认真,我是逗着你玩的,是我整天磨着爹要出来逛逛,他经不住我一再穷磨,就在六月里带着我下山了。”

  说到这里,倏急急道:“我爹打听到你这几天会到中州,一大早就出门,临走说要看看你来了没有,你怎么没见到他?”

  罗成心头沉了一沉,点点头,岔开话头道:“秋婉姑娘,我先为你引见几位生死同伴,展大哥与钟大哥,还有牛兄弟,这就是冷老丈掌上明珠秋婉。”

  从话中“沧浪神刀”等早已知道秋婉身份,忙抱拳齐声道:“见过冷姑娘!”

  冷秋婉笑了笑回礼道:“三位大名,我早已久仰。”

  却对罗成娇嗔道:“我叫你大哥,你却称我姑娘,许久不见,看来你对我生疏多了。

  罗成一窘,忙道:“婉妹,我只是……只是一时疏忽。”

  冷秋婉吃吃一笑道:“这才像话,走,我与我爹已在六福客栈住了五天,你们到那边去,等爹回来了大家好好谈谈!”

  罗成黯然一叹!他心中益发难过,这样天真的少女,还巴望着父亲回来,当她知道父亲永远不能回来的时候,将会怎样悲伤呢?

  他不敢想,又忍不住想立刻把噩耗告诉她,但当见她一路又跑又跳,高兴的笑容时,话到喉边,又咽了下去。

  到了六福客栈,就在冷秋婉住的院中,订下了房间,四人就在冷秋婉的房中坐下。

  待小二侍候了茶水退出,冷秋婉道:“听说你与天星宫言和了?”

  罗成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冷秋婉得意地笑道:“当然,这三个月江湖不是白跑的。”

  嘻嘻一笑,道:“不过,这些都是我爹打听来告诉我。”

  罗成倏向“沧浪神刀”等了一个眼色。

  “沧浪神刀”及牛钊、“铁面飞卫”等三人立刻领会,齐齐起身道:“罗公子,我们先告退回房休息。”

  等三人退出房间,冷秋婉怔怔道:“你把他们支退作什么?”

  罗成脸色沉重地道:“婉妹,我有件消息要告诉你?”

  冷秋婉道:“什么消息这么重要,使他们都不能听!”

  罗成叹道:“我只觉得单独对你说,或许妥当一些,但你听了后,千万不要太难过!”

  冷秋婉益发惑然道:“什么事我会难过?”

  罗成道:“是关于冷老丈……”

  冷秋婉急急地道:“我爹怎么啦?”

  罗成讷讷半响,才艰难地道:“他死了!”

  坐在椅上的秋婉呆呆的,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但她只呆了片刻,娇躯倏然一倒,连人带椅向地上倒去。

  这种情形,罗成早已料想得到,慌忙上前伸手扶住,轻轻捏了她的“人中”。

  渐渐地,冷秋婉渐渐醒转,如秋水的双目中倏流下二行眼泪!没有悲泣声,但这却是悲伤过度的征象。

  罗成轻轻一叹道:“婉妹!令尊是死了,他是与金牌帝君力搏而死。他是为了卫护我而死,临死他说了一句话,要我好好照顾你,纵然老丈不是为我而死,我也要好好的照顾你,对吗?自今而后,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就是上刀山下火锅,我也要为你报此大仇!”

  秋婉呆呆地听着,她的眼泪如黄河决堤,滚滚流下,除此以外,她没有一点表情,甚至连惨白的脸也没有抽动,也似乎没有听到罗成的说话,她似乎听觉变成僵硬麻木,已听不到这些话,唯一可以看出她心中悲痛的,只有泪水、泪水……

  罗成轻轻一叹道:“婉妹,我知道你悲伤至极,无论要报仇要泄恨,这些终究是未来的事,人死无法复生,保重身躯,令尊已仙逝,假如你再伤痛逾恒,损了健康,我的罪就更大了,我又怎么对得起已升天的冷老丈!”

  看着她仍不听不闻的样子,罗成不由急了,叫道:“婉妹,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你假如再这般伤心下去,令尊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

  冷秋婉身躯震了一震,终于开口了:“大哥,我父亲葬在什么地方?”

  罗成忙道:“就离此地三十余里,左边道旁约百余丈远的一片洼地林边。我们已竖木为碑……”

  顿了顿,歉然道:“婉妹,实在感到内疚,埋老丈时,我们没为他准备一口棺木,也没有把他遗体运来。实在因为太行山之行迫在眼前,无法抽出时间,详细准备。待太行事了,我准备再把遗体殓人棺木,运往武功山。”

  冷秋婉这次算是收泪点头,罗成徐徐吐出一口气,道:“婉妹,你也要早些安息,明天跟我们一齐走,金老贼决不甘心放弃三皇藏宝,到了太行山必然可以遇到他。”

  为了使冷秋婉安心,接着又道:“反正报仇之期不远,所以千万保重身体,不可悲痛过度,现在你睡吧!”

  冷秋婉又点点头。罗成这才放心地退出。

  回到自己房中,却见“沧浪神刀”与“铁面飞卫”仍在房中,“沧浪神刀”首先问道:“她听到这噩讯怎么样了?”

  罗成叹息一声道:“还好,总算平息了。”

  “铁面飞卫”脱口道:“谢天谢地,我一直担心她会想不开,在这节骨眼上那就麻烦了。”

  罗成道:“大家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

  一宿无言,瞬即天明,罗成梳洗好,首先去敲冷秋婉的房门。敲了二三下,还不见动静,心中怔感不妙,立刻推门,门竟未上闩,一推而开。

  冲进卧室一看,床上哪还有冷秋婉的影子,只见桌上搁着一笺,上面写着:“罗大哥,不要挂念我,我要先去看看家父之墓,再上太行山报仇,不手刃老贼,我誓不甘心……”

  看到这里,罗成心中又焦又急,气急败坏地招呼“沧浪神刀”等三人道:“快,我们上路,冷姑娘已先走了。”





月落大地第十九章 血战太行山



第十九章 血战太行山

  冬天的阳光虽给人一丝温暖,但那澹淡的光芒却令人有死沉沉的感觉。

  此刻正是过午,太行山麓看不到半个人迹,风掠秃枝,说不尽的苍凉静寂。

  陡然,一条高大的人影自来路出现,缓缓地走近,竟是一个扛着生铁杵的大汉,正是牛钊。

  这是一条山道入口,黄色泥土的道路不过二尺宽,像一条不动巨蟒蜿蜒而上。

  一边是平坡,萎黄的枯草,染着一层薄薄浓霜。另一边却是一片人高的杂林,那些树已没有了叶子,但灰白色的树干,交错参差,目光难透五尺之深。

  一切都是那么死气沉沉的荒凉,就连鸟儿都没有一只。

  “妈的,怎么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展老儿还说金环门的鬼子们布置得如铁桶一般,飞鸟不渡,人鬼不人,莫非是摸错了方向!”

  “托塔天王”牛钊嘴里咕噜着,探头东张西望一阵,又举步向山道上走去。

  陡然他看到了一块石桩,石桩上刻着四个字!

  “上山者死!”

  石桩他是早已看见了,只是上面刻着的字由于与原色一样,他刚才并没有注意,现在走近他看清楚了,心头顿时有了警兆。

  “妈的,好横的孙子,太行山好像是他们买下来的祖产风水墓地,老子偏不信邪!”

  口中说着话,手握铁杵,向那块石桩砸下。

  轰!

  石屑纷飞,烟尘四展,一根尺半长的坚固的石桩,让他一杵砸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堆如粉般的石屑。

  就在这声巨响中,杂林中倏窜出一条黑影,如鹰鹏凌空,挟着一道寒光,向牛钊当头射至。

  来势快逾闪电,威不可挡,但牛钊早已有准备,金风贯脑,他一抡铁杵就迎空一架,口中暴笑道:“来得好,咱知道你们这批鬼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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