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月落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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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月落大地-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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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由心生,他心中这一急,只觉得流苏金芒耀目晕眩,更看不清对方景物。

  但他却下意识感到,金牌帝君在这刹那之间,已悄然移近一尺距离。

  换句话说,罗成的危机已经增加了一倍,就在这刹那,耳中倏听到一丝蚁语声在耳中响起:“你不能用眼,难道不能以耳代目?”

  这分明是天星宫主以内功传音在示警,罗成悚然惊醒,立刻垂首闭上双目。

  就在这刹那,倏听得金牌帝君一声雷鸣般地大喝:“小子,纳命来!”

  一片金光,陡向罗成周身罩至。旁人竟看不出他出手之势。

  可是罗成耳中却辨出三缕锐风,正袭向“玄机”、“巾府”、“天门”三穴。

  由此分辨出金牌帝君这一出手,疾逾闪电,竟是三式连出,不分先后。

  罗成目光巨张,倏侧身倒下横卧地上,接着转身一翻,由斜而正,背地面上,双掌向上狂劈而出!

  嘭!接着二声闷哼,金芒倏敛,金牌帝君身躯踉跄倒退七步,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罗成一跃而起,膝盖一阵剧痛,几乎站立不住。

  慑人心弦的一招,竟然两败俱伤,金牌帝君中了罗成一掌,内腑翻腾,强抑住胸头浮涌的血气,罗成双膝被金牌帝君的流苏扫中,皮开肉绽,几乎伤到骨髓,胜负未分,谁也没有讨得一丝便宜。

  “好招式,好身手!”金牌帝君厉声笑道:“想不到你小子竟用出‘懒驴打滚’这见不得人的招式出来!”

  罗成大笑道:“老匹夫,你看走眼了,我这式“犀牛侧卧”变成‘蚩尤托天’都是华山、终南二派武功,虽平凡了些,但能化腐朽为神奇,正好破解你攻势,显出‘万象心法’并非如你所说那般稀松!”

  金牌帝君狞笑道:“好,老夫再试试你‘万象心法’妙用!”

  旗杆一举,昂首欺近。

  天星宫主陡然掠落当中,拦住道:“不能再动手!”

  金牌帝君神色一惊,继则一变,道:“师妹,莫非你也要帮着外人与老夫作对?”

  天星宫主道:“小妹岂敢。”金牌帝君道:“那你为何阻拦?”

  天星宫主道:“我只为了师兄伤势着想,师只是内伤,罗公子仅是外伤,相形之下,若是再战,吃亏的还是师兄,所以希望师兄今夜还是忍耐一下,等以后易地再决一胜负。”

  金牌帝君一哼,道:“师妹,你不是为罗公子生死操心吧!”

  天星宫主佯怒道:“不错,我也不愿眼看罗公子受伤,今天任何一方失败,在我来说,都会难过。但目前情形,师兄也可以看出,罗公子虽无把握制胜,师兄你现在也同样没有把握,来日方长,何不等过了今夜再说!”

  金牌帝君想了一想,倏笑道:“师妹忠言,老夫不能不听,也罢,小子,暂寄尔命,前途再见……”

  转首对鲤鱼岛主道:“白岛主,咱们走吧!”

  身形冲霄而起,瞬眼越过高楼,隐没不见。

  鲤鱼岛主及一干手下哪还敢再留下,跟着掠身离开。

  天星宫主等见人影杳然,才吐出一口气道:“好险!”

  险字刚落,罗成倏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群雄大惊失色,罗夫人更加紧张,如风掠近,一把抱起罗成按脉问息。

  牛钊急急问道:“伤势要紧不?”

  罗夫人吐出一口气,道:“还好,只是略受内伤,加以心力交瘁,才闭过气去。”

  牛钊皱眉道:“只交手一招,怎会如此乏力?”

  “沧浪神刀”叹道:“刚才虽交手一招,但你可知道这一招是何等危险,何等费神!攻的一方固已力掷一搏,看准了下手,尚在其次。罗公子屈于守势,为了要预防这一招煞手,要费多少精神,多少精力,才能脱出险机,何况他还要想好反击的方式与部位,胜败得失仅差毫厘,其中精力之消耗,普通人打上一千招也不过如此,耗神之处,岂是常人所能想像的?”

  牛钊愣愣道:“这老家伙有这般厉害?”

  “铁面飞卫”道:“若非看出厉害,罗公子也不会强制不让你硬拼了。”

  天星宫主道:“今夜大家都在这鲤鱼楼中休息吧,罗大娘也该让公子躺在床上疗伤了。”

  于是众人拥着罗夫人纷纷走回楼中。

  神秘而热闹的鲤鱼楼此刻已空空洞洞不见一人。等罗成醒转,发觉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母亲与云大娘,天星宫主围坐床旁,满屋子都是人。

  他吐出一口气道:“那老儿与鲤鱼岛主都走了吗?”

  罗夫人道:“都走了,你还是安心地调息一下吧!”

  罗成叹道:“我已无碍,此人身手之高确出于意料之外,太行山已近在眼前,但这短短二天行程,说不定还有许多凶险!”

  天星宫主道:“凶险已可预料,金牌帝君决不会轻易让我们阻止他们掘宝,我实在为此行忧心!”

  罗成倚在床上点点头,道:“展大哥,此去太行,中州府是必经之地,若是绕过中州府走,到达太行山,你看要多少日子?”

  “沧浪神刀”想了一想,道:“绕道而行,至少七天。”

  罗成道:“我们也不在乎晚到几天,三皇殿沉沦地层已历五百年,他们也不是二个月能掘到的。就这么办,我们绕道而走,除了展大哥与钟大哥,牛兄弟留下以外,其余人跟宫主天明即赶程,稍待我画一张图,你们依图到达距藏宝之处一里外分散潜伏,等我们到达后以烟火旗花通知,才能现身!”

  天星宫主问道:“你与展帮主呢?”

  罗成道:“我们要慢五天再起程,一来我必须恢复伤势,二来,我们想想如何对付那金牌帝君。”

  第二天清晨,天星宫主与一干群雄相继离开了鲤鱼楼,而罗成尚在憩睡之中。

  等他醒转,只见“沧浪神刀”、“铁面飞卫”与牛钊在屋中静静守护着。

  罗成起身一怔问道:“他们都走了?”

  “沧浪神刀”点点头道:“他们都走了。”

  罗成道:“好,我们要在这里住五天,牛兄弟,你负责准备吃的东西。”

  牛钊笑道:“我已在厨房里看过,吃的喝的,一切齐备,咱们四个人五天,恐怕还吃不完,倒是公子你伤势怎样了?”

  罗成含笑道:“不碍事,再运功调息二天,就可以完全痊愈,外伤也擦上了天星宫灵药,五天后伤口自会收拢。”

  “沧浪神刀”从怀中出一只锦布包道:“天星宫主临走时,要我把这只锦包交给公子。”

  说完,双手呈上,罗成接过解开一看,心头怦然一惊,包袱中竟是厚厚一册《天地心法秘录》。

  他抬头怔怔望着“沧浪神刀”道:“展大哥,她还说了什么没有?”

  “沧浪神刀”道:“她说公子从这上面,或许能参悟出一些克制‘百灵门’武功的招式!”

  罗成道:“就这句话?”

  “沧浪神刀”道:“她还说已知道公子的心意,五天后决不会绕道而行,势必再与金牌帝君碰上不可,希望公子力若不敌,不可硬拼!”

  罗成叹道:“她实在太聪明了,既知我不会绕道,谅必也知道我要她们潜伏不出,分散隐身的安排。好吧!自现在起,除了请牛兄弟为我送饮食外,展大哥切勿打扰我。同时钟大哥在这五天内,为我出去找个藤工,为我做一顶藤帽子。”

  “铁面飞卫”一怔道:“要帽子做什?”

  罗成道:“要克制那老儿的武功,必然先有克制他的兵器,昨夜我静静思索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件法宝,你必须找个好一点的藤工,帽沿必须宽一尺,要双层,帽里扎上把手以便手握,双层之间必须留出一些空间,同时你买二块油布与一包石灰回来。”

  五天过去了。

  第六天清晨,罗成戴了顶油布笠帽,“沧浪神刀”等三人离开了鲤鱼楼,循向驿道,赶往中州府。

  刚赶出二十余里,倏见道旁坐着一个老者,等罗成走近,冷冷道:“你们终于来了。”

  罗成悚然止步,这老者抬头之间,正是金牌帝君。他冷笑道:“来了又如何?”

  金牌帝君长身而起,道:“老夫等了你们五天,几乎以为你们已经知难而退,想不到你仍不死心。”

  罗成道:“你知道这五天之中,我们在做什么?”

  金牌帝君哈哈一笑道:“莫非是在准备后事?”

  罗成微微一笑,道:“不错,已经为你老儿准备好了墓地棺木,今天只待收殓尸体!”

  金牌帝君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五天前让你逃出鬼门关,今天只怕你不会有上次那种幸运了!”

  罗成道:“你现在这么讲不嫌太早了点?”

  金牌帝君一哼,道:“老夫已为你选好了风水,走!”

  转身向道旁一片荒岗行去。

  罗成尾后相随,“沧浪神刀”悄声道:“公子,动手时咱们一齐上!”

  罗成微微摇头。

  牛钊道:“公子千万别固执,不除掉这老贼,纵然到了太行山,也将是个麻烦。”

  罗成淡淡道:“我知道。”

  “铁面飞卫”道:“三天来你静静参悟,今天一战,有多少把握?”

  罗成沉重地道:“天地心法附有一篇简述百灵门的超绝武功,但只提及名称,未提及精髓,我静参三日,未得其门,不过对‘天地心法’与‘万象心法’二门诀窍加以融会贯通,进入另一境界,能否克制住这老匹夫,那就看天意了。”

  说话之间,已越过一片岗陵,到了一片黄草萎地的空地,只见金牌帝君在中间一站,转身冷笑道:“你们看此地风水如何?”

  牛钊哇地一声暴笑道:“葬你老王八非常合适!”

  金牌帝君取出如意旗杆,迎风一抖,陡长尺半,厉声道:“省得老夫一一打发麻烦,你们四个上来一起领死!”

  “沧浪神刀”哈哈大笑道:“一齐上就一齐上!”

  腰际紫金鱼鳞刀已嗖然出鞘。牛钊一横震山杵正要冲出,罗成沉喝道:“展大哥,牛兄弟都退后!”

  牛钊急急迫:“公子……”

  罗成嗔目道:“不准你们上就是不准上,高手对招,哪有第三者插手的余地!况且咱们倚多欺寡,就是胜了,又有何光采!”

  金牌帝君仰天狂笑道:“好傲的小子,你怕他们比你早死,何必再大言掩饰自己心中惶急,要来就来吧,早点送你上阴曹,老夫可以快点打发其余三个!”

  罗成缓缓脱下头上笠,像一面藤牌一样握于左手,上前三步,屹立如山,道:“请!”

  “好,照上次一样,还是老夫先出招,看你再像懒驴一样打滚!”

  金牌帝君话落,旗杆一伸,手腕一抖,流苏又张如伞,旋转起来。

  上次是黑夜,还不觉得如何,现在却是白天,阳光遍地,这方圆四尺金色流苏旋动间,但见金光耀眼,眩得人双目眼花缭乱,根本连金牌帝君的人影都看不清楚,更不用说出手招式了。

  罗成静静站着,但这次他没有闭上眼,却把头笠挡在脸上,掩遮了视线,免得双目被流苏金芒所眩。

  只听得金牌帝君嘿嘿阴笑道:“难怪大寒天你戴了一顶竹笠,敢情是防我兵器的法宝,可惜这样你会死得更快!”

  话声方落,陡听得身后一声沉叱!

  “慢点动手!”

  话出人现,一条人影疾如闪电,已站在场中,竟是一位白发苍苍的清瘦老人。

  罗成精神顿时一振,想不到来的竟是冷九如。他张口还没有招呼,却见冷九如已向金牌帝君抱拳道:“老朽闻说百灵旗突现中州府,莫非就是阁下?”

  金牌帝君闻声已经停手,傲然一哼,道:“不错,你老儿是谁?”

  “在下冷九如。”

  金牌帝君神色一震,道:“姓冷?是‘万象老人’冷家后人?”

  冷九如道:“正是,传至老朽已是第六代,请问……”

  金牌帝君哈哈一笑,道:“这么说,你该是老夫师弟了。”

  冷九如道:“尚未请教师兄大名!”

  “金竹君。”

  “原来是金师兄,冷九如见过师兄。”

  金牌帝君呵呵一笑,拱了拱手,道:“好好,百灵门分散五百年,如今后人竟能重聚,也是生平快事,不过,师弟,我要问你一件事!”

  冷九如道:“什么事?”

  金牌帝君一指罗成道:“此子是你传人吗?”

  冷九如道:“正是——”

  转首对罗成道:“罗公子,你怎与我师兄动手?”

  罗成先行了礼道:“晚辈先拜见老丈,此事说来话长……”

  金牌帝君接过话头道:“长话不如短说,师弟,他仗了你‘万象心法’竟敢欺上,要想杀老夫,你看怎么办?”

  冷九如道:“他或未知你我渊源,若有得罪师兄之处,由老朽陪罪!”说着深深一揖。

  金牌帝君大刺刺地道:“罢了,不过师弟得当我面好好训斥他一顿!”

  冷九如道:“可惜我与他虽有传艺之谊,却无师徒名份,这样吧,老朽叫他向师兄陪罪!”

  转首道:“罗公子,你就向金前辈道个歉吧!”

  罗成道:“老丈所命,敢不遵行,但我却要这位金老丈说一句话!”

  金牌帝君冷冷道:“什么话?”

  罗成沉声道:“放弃帮助‘三环恶魔’莫于道,三皇宝藏着能掘得,金老丈不妨随取一份。”

  金牌帝君冷笑道:“你如今还敢干涉老夫行动,冷师弟,你看看,这像什么话,若你不教训,我可要代你教训教训他!”

  冷九如一叹道:“师兄,我说过与他无师徒名称,只能相劝,却无资格教训他!”

  金牌帝君嘿嘿笑道:“好极了,你既这么说,我倒可以放心下手杀他了!”冷九如道:“师兄欲得先贤遗宝,老朽不反对,若帮那三环先生莫于道,老朽不得不说几句逆耳忠言!”

  金牌帝君脸色一沉道:“莫非你也要反对我?”

  冷九如道:“我不是反对,但以师兄之功力与身份,何苦去帮这么一个阴沉险恶的家伙。”

  金牌帝君哈哈一笑道:“师弟,你弄错了!”

  冷九如一怔道:“我弄错了?”

  金牌帝君道:“老夫只是利用他的人手,岂会自贬身份受他支使!”

  冷九如哈哈一笑,道:“师兄,你如意算盘打得太如意了,你想利用他,他何尝不在利用你,若论武功,师兄固然高出多多、若论心机,不瞒师兄说,无人能与他相比,最后吃亏的恐怕还是师兄你自己!”

  金牌帝君冷笑道:“我不信!”

  冷九如叹道:“欲念欲重,灵智愈泯,待师兄相信时,恐怕已悔之晚矣!”

  金牌帝君一挥衣袖道:“不用多说了,冷师弟,无论是老夫利用他,或是莫于道利用我,反正谁欲干涉老夫行动,老夫就视他为死敌,你现在让开,待杀了这小子,咱们再谈!”

  冷九如动也不动,长叹道:“我好失望!”

  金牌帝君怒道:“师弟;你让还是不让!”

  冷九如道:“金师兄,若是你固执己见,说不得老朽只能站在罗公子一边!”

  金牌帝君一声狂笑,修摸出百灵旗,迎风一抖道:“旗令在此,你敢反抗?”

  冷九如道:“听先祖言,昔年先贤百灵羽士逝世时并未指示把旗令交给你,你纵然保有这幅百灵旗,并不能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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