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剩女》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名门剩女- 第9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实鬯佬乃亓耍」芙朔秸怕蓿床⒚挥腥〉枚嗌俪尚А

至于母族的势力,更是由于皇帝这段时间以来的连消带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很多以前跟姜家关系亲近的重臣们也开始渐渐地疏远起姜家来。而且姜氏一族对他也不是那么全心全意的,至少这次刺杀事件,他的母妃就没有让他求组姜家的任何力量。

而如今慧真与慧静行刺太后失败,在朱子优看来,反倒是正在走下坡路的姜家的一个翻身契机。

刑部尚书姜安孟,已是年近花甲,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倒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了。而且,他还是姜太妃和姜氏的嫡亲哥哥,忠睿候太夫人的侄儿,四王爷朱子优的亲舅舅,说起来,身份倒是够显赫的。不过,这些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实际上的好处。

姜安孟虽然至今仍坐着刑部尚书的位置,但因为等级被皇帝由从一品降到了二品,严格说来,他目前的品级已经跟他的官职不符了,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过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连官职也跟着往下降,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对于四王爷突然的造访,姜安孟虽然有些摸不着门道,不过心中也是欢喜的,这个王爷外甥跟自己素来不亲厚,极少主动登门,节气上都是自己这个舅舅腆着脸去王府拜见他的,这回竟然破天荒地主动来找自己,不定是有什么要事需要跟自己商量了。

姜安孟亲自迎了朱子优进到大厅里,请他在正位上坐了,又命丫鬟奉了茶,自己这才在客位上侧身坐了,笑问道:“王爷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朱子优摆了摆手,打断了姜安孟的话,沉声道:“大舅,这些客套话咱们就不要说了,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件大事与大舅商议。”

姜安孟略有些不悦,这位王爷外甥未免也太不客气了吧,这些过场话虽然听起来无用,可好歹也能增进甥舅二人的感情,出于礼节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可他竟然只听了个开头便打断了自己,全不顾念自己这个做舅舅的人的体面,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不过,姜安孟到底是个顾全大局的人,虽然心中有些不喜,却还是勉强笑道:“是,王爷说得在理,不知有何大事?”

朱子优道:“前几日太后娘娘遇刺的事情,大舅知道了吧?”

姜安孟摸了摸自己有些花白的胡须,点头应道:“此事已经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了,下官自然也听说了,不过个中细节,却是知之甚少,还望王爷解惑。”

百姓和朝臣们只知道是白云庵的两位师太行刺太后娘娘,至于这幕后的种种阴谋,众人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究竟来的,毕竟太后只是后宫之人,年事已高不说,手中亦无实权,而且太后娘娘为人素来谦和,极少与人为敌,更别说招惹什么出家人了。

朝中官员大部分只知道慧真师太姓李,是废皇后李氏的族人。只有极少数的朝中重臣知道,她竟然是先帝李皇后的亲妹妹。

朱子优冷笑道:“大舅想必是知道的吧,那位慧真师太姓李。”

姜安孟点头应道:“回王爷,这事情下官倒是听说了,不过因没有确切的消息,倒是有些不敢确信。”

“这消息千真万确,那位慧真师太名叫李玉华,是李皇后的亲妹妹。”朱子优说完这句,看到姜安孟惊得站了起来,不免有些自得地道:“大舅放心,这个李家的漏网之鱼,怎么也问责也问不到伱头上来。”

姜安孟勉强笑了笑,又侧身坐下,叹道:“下官倒不是怕被人问责,只是这李玉华当年不是投湖自尽了吗,下官记得是先皇亲自宣告她已经身亡了的呀?”

朱子优冷笑道:“父皇当年欠下的风流债,却报应到了母后的身上。”言罢,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忙改口道:“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本王今日来是想问问大舅,当年的李家余孽是大舅处理的吧?可有什么漏网之鱼?”

姜安孟脸上的笑容越发僵硬了,这位王爷外甥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这种事情谁敢承认?莫说没有,就算真的有,这会儿谁敢认?“王爷说笑了,下官虽然不才,可办事倒也是矜矜业业的,如何敢有漏网之鱼?”

朱子优根本没听出来姜安孟话里的不满,而是一脸失望地道:“真没有?那就没法子了……不过,当年哪些人跟李氏一族的人走得近,大舅可还记得?”

姜安孟这下子总算回过味儿来,明白这位王爷外甥是想要做什么了,敢情他是想拿太后遇刺这件事情做文章,要自己排除异己啊。不过,当今圣上虽然此时还没看出来有多圣明,可绝对是有主见且杀伐果断之辈,就凭他力排众议取用新壮派的官员,且没有造成太大的不良反应来看,足以见得他是个有手段的人。

在这种手腕强硬的皇帝眼皮子底下党同伐异,无疑是活的不耐烦了,尤其是在这位皇帝明显已经对自己不满的情况下,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怕自己这边党同伐异的念头刚动,那边一纸贬谪的调令就下到自己手里了。

“王爷,当年李家的事情,先皇曾经说过,只对几个主犯问罪,其余受到牵连的,仅限于李家三族以内,至于与李家曾经交好的官员,一律免罪,不做任何追究,王爷如今想问那些人的罪,只怕难了。”姜安孟解释道。

朱子优对姜安孟的怯弱十分不满,脸上带了些不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年父皇不追究这些人的责任,未必皇兄也不追究,再说,即使皇兄不追究,可如今遇刺的是太后娘娘,只要有人带头站出来要求严惩与李家有旧的官员,皇兄也不好不理会吧?这可是与孝道有关的。

若皇上要惩办与李家有旧的官员,岂不是大舅的机会就来了,当年李氏一族跋扈无比,哪个官员是清白的?还不是全凭大舅一句话。”

姜安孟只觉得头疼无比,对这个王爷外甥的言论完全无言以对了,他怎么会这么天真的以为皇帝会同意这种事情?

叹了口气,姜安孟郑重地道:“王爷,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皇上为人,深不可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虽然下令彻查此事,可一点儿大动干戈的迹象也没有,可见皇上心里是有数的,这会儿谁跳出去阄腾,谁就是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啊。”

朱子优撇了撇嘴,暗想,他若心里有数,早就把自己抓起来了,还会好言好语的对待自己?

“大舅说这些,就是不敢了?”朱子优冷冷地问道。

姜安孟见朱子优根本不听劝,便也熄了再劝的心思,点头应道:“是,下官不敢。”

朱子优愤愤地站了起来,想了想后却又坐了回去,咬了咬牙问道:“罢了,大舅既然不肯,本王也不勉强。本王听说,大理寺卿宋大人,曾经与李家一位旁支的小姐有旧,可有此事?那位李家的小姐,是大舅发卖的吧?如今她人在何处?”

大理寺卿正是宋元义的官职。

姜安孟闻言一怔,脸色略有些不自然地道:“确有此事,不过先皇曾经下过令,不追究宋大人,而且,那位李小姐也的确是下官发落的……”

当年他架不住自家妹妹的哀求,把原本应该发卖为官奴的李玉卿卖进了青楼,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却一直是姜安孟心底里的禁忌,被他视为人生的污点。这会儿被外甥突兀地问起,心中顿时有些慌乱。

“哦?大舅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朱子优冷笑着道:“当年大舅应了姑母的请求,把堂堂的李家小姐发卖去了青楼,这可是渎职啊。不过,此事也就你知我知而已,若是大舅肯出面做一些事情,这事儿本王就会让它一直搁在肚子里,再不会有人知道,如何?”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啊。姜安孟气得脸色铁青,这个看似聪明无比的外甥,怎么脑子就这么不好使呢?竟然拿这种事情来威胁自己?自己倒台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渎职一事酆使被翻了旧账,也大不了是降职罢了,不会有更严厉的惩罚了,而自己若是在这当口党同伐异的话,搞不好就会落得个结党营私的名头,那罪可就大了。而且,明显自己这位外甥是个靠不住的,若自己跟他站到一队的话,今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操家灭门也是指日可待。

“王爷,下官当年做错了净情,王爷若真要大义灭亲告发下官,下官也无可厚非。”

姜安孟把心一横,打算彻底把话说开了,免得日后麻烦。

第一百六十章 溃于蚁穴

朱子优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片阴沉,半晌后才冷笑道:“大舅莫不是以为本王不敢?”

姜安孟低头应道:“下官不敢妄自揣测王爷的意思。”

朱子优见姜安孟一副油盐不进、小心惶恐的样子,也拿他没有法子,他又不可能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去皇帝面前揭发自己的舅舅从前做过的错事,若他真那样做了,只怕就会彻底失去了姜家这个靠山,现在还不到彻底跟他们撕破脸的时候。

“罢了,既然大舅拿定了主意,本王也就不勉强了,告辞。”朱子优说罢,拂袖起身,朝外头走去。

姜安孟暗暗地松了口气,忙起身跟在朱子优身后,送他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客厅,朝外头走去,穿过院门,外头是姜府的大花园,朱子优来时乘坐的软轿便停在院子门口。

朱子优回头阴沉地瞥了姜安孟一眼,冷笑道:“大舅太客气了。”

姜安孟忙上前一礼道:“理当如此,王爷大驾,下官不敢怠慢。”

朱子优一甩袖子就打算上轿,冷不防却瞥到一个勉强还算熟悉的身影,眉梢微挑,回头问道:“大舅,那个老婆子好像是姑母屋里的吧,怎么会在姜府里?”

朱子优说的人,正是被宋元义勒令姜氏遣走了的洪嬷嬷。

这洪嬷嬷跟着姜氏时倒也算是胆大心狠的人,也曾经干过不少坏事,如今年岁大了,反倒相信起什么因果报应来了,对自己早些年做过的坏事就开始有些耿耿于怀、时常心惊肉跳起来。又加上被姜氏送回了姜家,在姜府总有些抬不起头来。跟她一起被免了管事的差使、同样被送回了姜家的她的那口子,还成天不住地埋怨她头发长见识短,坏了一家人的前程云云。

诸多事情凑到一起,又加上前几日太后遇刺一事,洪嬷嬷听闻行刺太后的那人是李家的余孽,又听闻皇帝如今下令要彻查此事,不由得疑心自己早些年做下的事情会被抖搂出来,顿时便如惊弓之鸟一般,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开始夜夜做起噩梦来。

连续几日噩梦下来,洪嬷嬷的神智已经开始有些昏聩的迹象了,看人的目光变得躲躲闪闪,总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姜安孟的夫人原想把她远远地打发到庄子上去,眼不见为净,奈何她的小姑子姜氏特地差了人来,恳请自己善待于她。

姜氏原本就是舍不得把洪嬷嬷送到庄子上去吃苦,所以才把人送回姜府的。小姑子的这点儿小请求,自己这个做嫂子的若是都不答应,未免就太不给宋元义面子了。于是,姜安孟的夫人无奈之下,只得将洪嬷嬷的妹子那一房人拨来照顾洪嬷嬷。

而此时,正是洪嬷嬷午睡之后做了噩梦,惊叫着醒来,她的妹妹刘洪氏便扶着她出来走走,散散心,却好巧不巧地被朱子优看见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推动历史进程的往往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这朱子优见到洪嬷嬷,只是觉得眼熟而已,连她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哪里会去关注她?不过因为她是姜府嫁出去的女儿的陪房,如今却在姜府出现,所以故意问出来,想寻姜安孟的晦气罢了,谁曾想,他这一问之下,还真的被他察觉出了一些端倪。

姜安孟也没想到这陪嫁的老婆子身上会有什么秘密,很随意地应道:“哦,王爷问的是她啊?她姓洪,是你姑母的陪房丫鬟,被宋大人不喜,所以给遣送回来了,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整日里神神叨叨的,偏偏你姑母念旧情,不肯将她送去庄子上,这不,还得请人伺候着她。”

朱子优哪有兴趣关注一个半疯的婆子,闻言只是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然后便打算上轿回府,脑子里却突然灵光一闪,追问了一句:“受到惊吓?莫不是太后娘娘遇刺以后?”

姜安孟不疑有他,略微思索了片刻后点头应道:“这么说来,倒真是太后娘娘遇刺后的事情了,倒真是巧。”

朱子优冷冷地一笑,对姜安孟道:“大舅,本王看姑母的这个陪房很有些意思,本王府里里正缺一个上了年纪的管事嬷嬷,不如就把她送给本王吧。”

姜安孟一愣,心道这是妹妹交给我照顾的人,怎么好推给王爷?正想着托辞准备拒绝,却听朱子优转头对他的手下人道:“你们,去把那个婆子给我带过来。”他的那几个随从自然是毫不犹豫的令行禁止,完全不等这家的主人点头首肯,如狼似虎般地上去就将满面惊惶的洪嬷嬷架了过来。

“奴婢什么都没做过,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洪嬷嬷萎缩着身子,将头埋在胸前,一双眼睛盯在地上,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偷瞧朱子优和姜安孟几眼,她这种样子,越是说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却反而更让人生疑。

这个老婆子,明显是知道些什么,朱子优心中暗喜,大手一挥道:“带走。”说罢转身上了软轿。

姜安孟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忙小跑了两步,一边跟上软轿,一边喘着气道:“王爷,洪嬷嬷年纪大了,只怕走不了许多路,不如明日下官给您送到府上来吧?”他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了,这洪嬷嬷早不疯魔晚不疯魔,偏偏在这当口上疯魔了,必然是跟太后娘娘遇刺一事有所牵连,只是不知道牵连到底有多深。

越是不知道洪嬷嬷跟太后遇刺一事有多少牵连,就越是不能这么把人交出去,否则姜家就太过被动了。

姜安孟心急如焚,恨不得上前将洪嬷嬷抢下来,可是他面对的人是四王爷,他又怎么敢叫仆人们上前去抢人?只能看着朱子优假装没听到自己说话似的,大摇大摆地,领着一群彪悍壮硕的属下,架着已经开始满嘴胡言乱语的洪嬷嬷,离开了姜家。

朱子优前脚刚走,姜安孟后脚就坐上马车,心急火燎地去了忠睿候府。

姜安孟自然不是去找宋元义的,而是直接在侯府的二门口递了帖子,求见姜氏。

姜氏见了帖子,忙命人将姜安孟安排在二门外的会客厅里稍等,自己连忙换了衣服,坐上软轿,直奔会客厅去了。

见了面,姜安孟连客套话都没有,屏退了下人,肃容道:“小妹,今日四王爷把洪嬷嬷带走了。”

姜氏还没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脸上不见惊慌,倒是满脸疑惑地道:“子忧把洪嬷嬷带走了?为什么?”

姜安孟也不和她绕弯子,而是沉声问道:“我问你,那个你叫我弄进青楼去的姑娘,后来死在青楼里的那个,你后来没对她做什么吧?”

姜氏神情一怔,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道:“大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姜安孟见她没有否认,顿时跺脚急道:“小妹,你好糊涂啊,那李家的人,也是你能沾惹得的?这下好了,跟太后遇刺一事扯上关系了,洪嬷嬷是不是知道什么?”

姜氏这才醒悟到这件事情委实不小,虽然她不明白李玉卿怎么能跟太后遇刺一案扯上关系,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随便蹭到一点儿油皮都够死一侯府的人了。而且,洪嬷嬷知道的事情的确不少,几乎是由始至终她都参与了的,若是她压不住话,什么都说了……

“子忧可是我的亲侄儿,难道他还会害我不成?”姜氏还抱着天真的幻想,一心相信子忧即使知道了什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