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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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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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唯一漏网的便是那位名叫木子希的中年文人了,这人一直很神秘,在古岚收集回来的情报里,就是这个人把慧真和慧静的真实身份告诉朱子优,并且也是他出面说服远在江南的慧真和慧静两人搬来白云庵挂单的。

这人以前时常在四王爷府进进出出,感觉全无防备的样子。但是古岚的人从未放松过警惕,时时都有人跟着他。谁料就在昨日,这人却甩掉了所有盯梢的人,突然凭空消失了,现在不止古岚的人在四面八方的找他,就连四王爷朱子优,也是满京城里寻他不见。

所有的证据都消失了,现在就连唯一有希望指认朱子优的两个人也都服毒自尽了,尽管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四王爷朱子优跟这次的行刺事件脱不了干系,可是谁也没有证据。

现在只能指望李统领那一队人能在白云庵里搜出点儿什么来,或者是等到那位名叫木子希的人再次出现了。

皇帝眉头微皱,看向地上并排躺着的两具身穿缁衣的尸体,转头对太后道:“母后,两位师太的事情,您看?”

太后摆了摆手道:“死者已矣,就按佛门的葬礼办吧。”

皇帝点了点头,转头吩咐道:“马统领,你将慧真、慧静两位师太的遗体送去城外望月庵,请望月庵的住持替两位师太主持葬礼。”

马统领闻言越众而出,亦是单膝跪地,领了命,然后回头命几个侍卫抬着慧真和慧静两人的尸体出去了。

至于这两具遗体里头会不会藏有什么证据,皇帝根本没抱任何希望,单凭朱子优那无动于衷的态度来看,便知道慧真和慧静手里留了他罪证的可能性极小,这两个人只有活着才会对他构成威胁,所以他一来就要置当时还未断气的慧静于死地。

可惜慧静和慧真两个人却至死也没有指出谁是幕后黑手。

其实皇帝知道古岚有的是法子给那两人吊着一口气,让她们招供出来,只是,他一来没法下令古岚折磨这样两个至情至信的女子,二来他潜意识里认为,这样两个人,就算自己不顾大义真的下了那样的令,也休想令她们开口吧?

太后一直目送着慧真和慧静两人的遗体被抬了出去,这才像突然脱了力似的,靠在朱子文的身上,无力地道:“送哀家回寝宫吧。”

皇帝回过神来,忙急切地问道:“母后,儿臣叫御医来给您瞧瞧?”

太后叹道:“不必了,你且先处理这里的事情吧,哀家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朱子文扶着太后,对皇帝道:“皇兄臣弟便先送母后回寝宫了。”

皇帝点了点头道:“你照顾好母后。”

朱子文点了点头,扶着太后离开了,古岚自然也跟在他身后走了。

朱子优的目光从朱子文的身上落到了古岚的身上,他这才注意到,先前胆敢顶撞自己的那个太监,竟然是朱子文的随从。这个随从他从前也经常看见只是从来没想过他竟然是会武功的,而且今日他装扮成太监进宫,显然是早就得了旨意来护驾的,可恨自己还满心欢喜地做着皇帝梦呢,原来早就成了笑话了。

“皇兄,臣弟恳请皇兄准许臣弟封锁京城大门,搜索李家余孽。”朱子优心有不甘地请命。

他自然不会是真心想要搜什么李家的余孽,他是想借势把木子希搜出来,昨天小打小闹的找了一番却全然没有他的踪影。那个人办法多,若是找到他,不怕没有机会翻盘。

皇帝正色道:“封锁京城大门不仅对百姓的生活不利,也会造成京城百姓的恐慌,至于李氏满门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然全部伏诛,哪里还有什么余孽?今日的事情,不要外传才好。”

朱子优闻言只得闷闷地应了一声是,然后躬身一礼道:“既是如此,臣弟告退。”

皇帝眼眸里一片冰冷,脸上却带着笑道:“方才慧静师太说的话,子忧不必放在心上,朕自然知道她是在挑拨我们的兄弟之情。”

皇帝这话不止没起到劝慰的效果反倒使得朱子优身体一僵神色也变得益发的阴沉起来。

“多谢皇兄体谅。”朱子优言不由衷地说道。

皇帝笑了笑,点头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片刻后,万寿宫正殿的侍卫们全都退了下去,朱子优也跟着离开了,倒是一直留在侍卫们后面的杜雅雯没有离开,这时她上前来,朝着皇帝一礼道:“皇上,臣妾想去看望太后娘娘,不知可否?”

皇帝点头道:“当然可以,朕也正要过去,姨母随朕同去吧。”

太后的寝宫中,在朱子优的陪同下,有些悲伤过度的太后已经睡下了。

人年纪大了,难免会多愁善感,虽说她跟慧真并不太熟,可到底都是喜欢同一个男人的人,不免会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叹。

又加上慧真此番虽然前来行刺于她,可她给开的药方却是真的,不仅御医们会诊后觉得次方可行,而且太后按方用药后,的确是治愈了她头痛的顽疾,对于这样一个有恩与自己的人,看着她死在自己跟前却救不了她,太后的心中其实并不好受。

对于太后来说,今日受到的惊吓倒是没有多少,反而是伤心比较多。

既然太后已经睡了,众人的安慰自然是没有了用武之地,于是纷纷散去。

不过,这件事情到底没能藏得住,第二天京中便有了传言,说是太后娘娘被李家的余孽刺伤了。

这件事情传到忠睿候府时,无疑是两记闷雷响在了宋元义和清语父女俩的头上。

“你别担心,慧真师太已经死了,没人知道你和她的关系,更不会有人知道你娘亲是李家的人。”宋元义看着一脸无措的清语,忙柔声安慰道。

清语摇头道:“父亲,让女儿离开京城吧,女儿可以去江南,去塞外,去任何地方,京城有太多人见过娘亲了,若是被人联想起来,再顺着往下查,若只是抓住了女儿尚且无关紧要,唯一死罢了,若是连累了整个侯府,女儿的良心又如何能安?”

宋元义摆手道:“这事你不要再提了,为父怎么会让你一个弱女子离家远去?再说,皇上已经下令,不许为难李氏余下的族人,所以不会有人来查你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隔窗相会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隔窗相会

对于父亲的承诺,清语却无法跟他一样乐观,但她也不能说服他同意让自己离开,于是在父亲的再三劝说下,她只能勉强点头答应了,绝不擅自离开。

但是,心中的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使得她好几日连出门的兴趣都没有,干脆让柳香去镇国公府向安国夫人请了假,只说自己的病还没有好得彻底,暂时无法去上课,倒是惹得杜雅雯您亲自来看望了她一回,果然见清语脸颊都消瘦了几分,心疼之余也叫她好好休息,上课和开铺子的事情,待她身体好了再说。

清语龟缩在自己的芷兰苑里,心烦意乱时便抚琴或是练字,不然就是练习绣花,几日下来,心绪倒是安宁了不少,这几日的时间里,来看她的人也是不少,侯府的姐妹里头,除了被关在秀兰阁没法出来的清秀外,其余的都来过了,就连薛沐紫也都得到了信儿,放下手里备嫁的事儿,赶来侯府看了清语一回。

不过,前来探望慰问的人越多,清语便越是领悟到“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句话的含义。

不明白自己目前处境的人,不管带来什么样的安慰,始终没在正点子上,始终显得那么不痛不痒。

几日后,当清语正打算恢复正常生活时,芷兰苑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日天已经擦黑了,清语洗漱后回到房间里,将烛台移到床前,拿了本话本小说靠在床头翻看着,今晚当值的墨香已经在耳房里睡下了,屋外寂静无声,在这初冬时节里,连蟋蟀和蝈蝈的叫声都没有,唯有无边的寂静。

清语正看书看得入神,却听到外厅的窗户轻微地响了一声,在这种夜里,这一声轻响分外明显,清语有了上回被人下毒的经历,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闻声忙放下手中的书,轻喝道:“是谁在外面?”

“是我,你别怕。”有人压低了声音答道。

清语只是想喊一嗓子为自己壮胆罢了,却没想到真有人回答,而且声音还是她十分熟悉的、多日不见的无尘。

清语听得答话的人是他,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到了肚子里,翻身从床上坐起,随手披了条貂皮大氅,手握着烛台出了里间,大厅里没有留灯火,只有清语手中的这一盏烛台发着光,照见正面墙上的窗户朝上开着,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时,那扇窗页突兀地朝上头翻了一下,清语连忙举起烛台照了过去,却是无尘用手将窗页朝上撑了起来,自己却站在窗下,脸上的金色面具映着烛光,褶褶生辉。

清语见他的确是无尘无疑,这才举着烛台走到窗边,用手护住烛火,小声地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无尘将清语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有些紧张地道:“听说你病了,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按理说那药不会伤人的,你怎么会病了这么多天?”

清语微微一怔,奇道:“你是如何得知我中毒的?”

无尘有些歉然地一笑道:“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清语有些迟疑地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难道?那毒……是你下的?”

无尘看向清语,有些忐忑地道:“是我叫人下的,但是那药之前我特地找人试过,真不伤身体的,否则我也不敢往你身上用,却没想到累你病了这么多天,回头我找那混蛋算账去。”

清语沉声道:“为什么?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无尘看了看清语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恼怒,心中反倒越发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道:“太后娘娘寿诞那天宫里出了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清语点了点头,她岂止是听说,而且还受到了惊吓呢。

无尘又道:“实际上,这件事情我早在太后娘娘寿诞之前便得到了消息,知道白云庵的两位师太心怀不轨,后来听说你那日也要入宫,我就怕你去会遇到危险,在那种情况下,不一定有人能顾全得了你的安危。所以我才命人在你茶水里下了药,阻止你进宫去。你不会怪我吧?”

清语垂着眼静默了片刻,她岂止不能怪他,反倒应该感谢他才是。若太后寿诞那天她去了,若慧真对自己手下留情,或者处处避让的话,自己的身世被暴露出来也只是迟早而已。

可是,如果要说不怪他,那也是假的,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好受,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地躺在床上一整天的滋味更不好受,虽然那一天的时间,她有一多半都用来睡觉了。

“你不想让我进宫,大可以先跟我说一声,装病还是怎么,我都可以配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无尘叹道:“我并不想瞒着你,只是事出突然,我也是临到寿诞时才听闻你也接到了请帖要入宫赴宴,而且,这种事情无凭无据的,我也怕你不信,再说,我那时不能走漏风声,又哪里解释得清楚,清语,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清语没有回答他,而是又问道:“你买通了我院子里的谁下的药?”

无尘摇头道:“没有买通谁,我怎么会动你院子里的人?是我派的人进来,亲自下在茶水里的。”

清语脸色微沉,恼道:“我这院子是集市吗?你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下毒就下毒,想杀人就杀人,你当我是什么呀?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

她知道自己不该对无尘发火,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的负面情绪实在是堆积得太多,而她又无从倾述,所以这会儿忍不住了,朝着无尘好一阵数落,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

无尘慌了手脚,急道:“你别哭啊,你若是气不过,要打我也行,骂我也可以,只要别气坏了身子,我任凭你发落。”

清语听了无尘的安慰,心里越发的难受了,竟红了眼眶,咬着嘴唇抽泣起来。

无尘心里着急,想替她拭泪,偏偏又隔了一堵墙,于干脆手搭在窗台上,轻轻一跃,跳进了大庁里。

随着无尘的动作,带进来一股风,把清告的烛火吹得摇曳了几下,险些熄灭了,清语忙用手护住烛火,眼泪汪汪地瞪向已经登堂入室的无尘,恼道:“你干什么?”

无尘轻声道:“我不会做什么的,你别怕。”说着,抬手轻轻地替他把脸颊上的眼泪抹去。

清语心中一酸,低头小声地道:“你带我走吧,天涯海角,去哪里都可以。”

无尘还停在清语脸颊上的手微微山颤,疑惑道:“你怎么了?怎么会这么说?是不是侯府里有人欺负你?”

清语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对我很好,我只是想离开京城,随便去哪里都可以。”

无尘收回手,沉默了片刻后叹了口气道:“我真想马上就带你走,可是暂时还不行,我手里头还有个麻烦没解决掉,这会儿不能走,你再等等我最多半年,我便能带你……”

清语摇头道:“不用再说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还当真了。”说罢,语气一顿,淡淡地道:“你走吧,被人看到不好。”

无尘站在原地没动,而是定定地注视着清语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怎么了?遇到麻烦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你。”

清语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快走吧,把我屋里的丫鬟吵醒了就不好了。”

无尘依旧不动,赖在原地道:“不会吵醒她的,放心吧,我许久没见到你,让我多看看你不好吗?你真的没什么吗?”

清语无奈,暗叹了一口气道:“真的没什么。”

无尘不肯走,清语也只得任由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她这般时间的确没怎么见他了,而且前段时间事忙,这段时间心中不安,甚至连想起他的时间都很少,对于勉强算是在谈恋爱的两个人来说,她这段时间的表现,的确是太冷漠了。

以后,若能在一起,对他好一些吧。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以后。

清语想到以后,心中怅然,又是暗暗地叹了口气。无尘见她神色疲惫,只当是自虐打扰到她休息了,于是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对清语道:“你这几天身子不太好,要多休息,我就先走了,我再来看你。”

清语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从窗户翻了出去,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她打算着,过几日可以去无尘阁见见他,或许自己的身世应该跟他说说,他那么手眼通天的人,兴许办法也说不定。

只是,令清语没想到的是,他们见过今晚这一面后,再次相见时,却已经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再说清语目送无尘离去后,端着烛台去耳房里看了看,墨香果然还熟睡着,先前那么大的动静也没吵醒她,显然无尘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让她睡得这么沈,清语想到自己中的那个毒,不由得自嘲地想:自己运气倒是好,竟然招惹到一个江湖人物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清语也没什么心思看书了,便直接熄灯睡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姜安孟

再说四王爷朱子优这边,两年的谋划落了空,他的心中难免不甘,却一丁点儿没有反省过自己做的事情,更全然不感念皇帝没有顺藤摸瓜、抱着宁肯杀错不可放过的心态找他的麻烦,反倒是琢磨着怎样将这次失败的谋逆所产生的影响转化成对自己有利的助力。

对朱子优来说,他现在最需要的,莫过于母族强势的支持、和皇室宗亲们的支持,一旦这两样东西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他想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过现在时机还不对,皇室宗亲们并没有明摆着支持他,其中大部分人都处于左摇右摆的阶段,没有明确表态,更有一小部分是已经对皇帝死心塌地了,尽管姜太妃八方张罗,却并没有取得多少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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