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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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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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氏叫她堵得话头儿一住,喉间埂了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强自按下心头如火烧一样的怒气,孙氏沉声道:“此事且放在一旁不提,我今儿个来是问问三小姐,景侧妃有何天大的错处您要对她施以杖刑!”
    杖刑?
    景盛芜唇边笑意更冷了几分,景盛颜为了扳回一城可真是下了血本儿!
    “你胡说,我整日都与小姐呆在一处,小姐不曾对景侧妃有半分无礼!”青莲闻言,禁不住高声惊呼道。
    难怪她这般沉不住气,杖刑自来是各府里主子惩治奴才才会动用的手段,且不说景盛颜如今的身份已经压了她这个侯府嫡小姐一头,若今儿个景盛芜拿不出个交代,追究起来景盛芜免不了要被冠上个藐视皇权的大不敬之罪,单单是对自个儿的妹妹用此重刑,若传出去也是会叫景盛芜声名扫地。
    景盛芜眸光幽深,言道:“夫人既说是我对景侧妃用了杖刑,想来是证据确凿了?”
    孙氏冷笑:“府里上上下下百双眼睛瞧着呢,景侧妃头晌好端端地进了你的院子,现下躺在床上只剩了一口气,不是你,还有谁!”
    “夫人也说百双眼睛瞧着呢,那便唤出来让我瞧瞧,到底是何人瞧见了景侧妃好端端地进了我的院子?又是何人看到我对景侧妃施以杖责的?”景盛芜回以冷笑,言语间满是讥讽之意:“夫人不会找不出吧,我今儿个也难为于你,你只消找出这百双眼睛的半数来指控我,我景盛芜自当解钗素面,登门谢罪。”
    “你——”孙氏大怒:“好一张利嘴!偌大一个侯府丫鬟仆人虽有百人之多,可事出从急哪里来的那样多人眼巴巴地瞧见你杖责景侧妃,若有,岂会坐视不理让你得逞!”
    景盛芜冷哼道:“如此说来,夫人方才是刻意夸大其词损我清誉了?”
    孙氏叫她驳了个没脸儿,寒声道:“景侧妃出事,我是急昏了头。”
    “夫人既然是昏了头,那你说的话怕也是做不得数的,何况夫人的脑子本就不好,身上的病没好利索便安生在西院儿里养着,否则,你这女儿回来照看病情的说辞怕也说不通了。”
    见景盛芜三言两语就要大事化小,孙氏顿时急了,厉声道:“难道三小姐想就这么白白杖责了景侧妃?”
    忽然,景盛芜捏在手中的茶盏朝着孙氏脚下狠狠摔去。
    “啪!”地一声脆响。
    事出突然,孙氏始料未及被唬了一跳,滚烫的热水随着茶盏四散碎裂迸溅出来,孙氏一个不防手背烫出一块红印,裙裾也被茶渍污得不成样子。
    孙氏面色阴沉,方要开口怒斥,景盛芜却是抢在她前头开了口。
    “去西院儿,我倒要好好地瞧瞧景侧妃。”景盛芜起身,见状,雪月回头从白玉屏风取下一件雪貂裘给景盛芜披上,手指灵活的在颈间打了个精致的扣结,这才快步走向门口,高举起绣着白玉兰花儿的素帘栊。
    景盛芜行至门口,回头朝着屋里头目光阴沉得孙氏与面色发白的两位姨娘浅浅一笑,缓声道:“诬陷嫡女,三位可要商量好了这罪名谁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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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章 初次交锋

“三小姐。”
    “三小姐。”
    一路走来,平日里对她指指点点的丫鬟婆子此刻分分恭敬地弯下身子朝着她行个周正的大礼,景盛芜冷笑,想来打今儿个往后这府里再无人敢阳奉阴违,景盛颜这出戏倒是省了自个儿麻烦。
    “三小姐。”
    穿过三进的院子,行至景盛颜宿居的暖阁前儿,衣衫凌乱面色发白的秀禾拦在景盛芜前头,战战兢兢地做全了礼节,小声道:“侧妃眼下伤重不适,张大夫正在里头看诊,三小姐且先在外头侯一侯。”
    景盛芜眸光冷冷地扫了过去,寒声道:“先前儿好端端地从东院儿出来,你这是遭了山匪了?蓬头垢面的成什么样子!”
    秀禾心里发苦,碍于自家小姐的交代只得硬着头皮,言道:“三小姐何故多此一问,还不是在东院儿里头瞧侧妃受刑,奴婢上前回护这才弄成了眼下这副模样儿。”
    “哎呦,我看秀禾姐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眼下说了这等混帐话,一会儿可别哭着来求我们小姐!”风月柳眉一竖,高声讥讽道。
    语毕,瞎子摸象似的猛地向前冲了两步狠狠撞在秀禾的身上,猝不及防下,秀禾叫她撞得一个不稳栽倒在雪地里。
    “哎呀,方才身子不稳撞到秀禾姐姐真是不好意思,下回肯定不往你眼前撞了。”风月白了眼坐在地上的秀禾,回头朝雪月挤眉弄眼,嘀咕道:“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秀禾是个睁眼儿瞎,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刚好叫近处的人听个清楚。
    景盛芜唇角含笑,佯怒道:“一个姑娘家说话儿也不知道顾些体面。”
    “她自个儿都不要脸面,凭什么指望旁人给她体面。”风月不服气地嘟起嘴巴,扶着景盛芜朝暖阁里走去,路过秀禾身畔时,瞪着一双绣花儿鞋的小脚一提,恶狠狠地朝地上跺下去。
    “哎呀!”
    景盛芜走在前头,忽听得身后秀禾一声惨叫。
    雪月小心地瞄了眼景盛芜,见她没有动怒,这才长舒了口气,板起脸教训道:“风月,你也该注意些身份,周遭那些眼睛瞧着呢,怎可凭白地给小姐招了麻烦。”
    闻言,风月俏脸儿一白,瞧瞧瞥了眼一语不发的景盛芜,红唇张了张却是无话。
    见状,景盛芜浅笑道:“无碍。”
    “三小姐止步。”
    景盛芜打帘而入,方行进偏厅便被李嬷嬷给挡了下来。“侧妃伤势过重,此时不便见客,三小姐请回吧。”
    “李嬷嬷话儿说得冠冕堂皇,就这么打发我回去怕是不易。”
    李嬷嬷老脸一黑,沉声道:“三小姐此言何意?侧妃为你所伤,眼下只剩一口气,三小姐还想作何?”
    景盛芜不搭话儿,朝风月使了个眼神,风月伶俐,几步上前便抱住李嬷嬷的手臂,娇笑道:“李嬷嬷,瞧你这面色黑得都快赶上我们小厨房儿那锅底的色儿了,你年纪大了,可不宜动怒。”
    景盛芜径自绕过李嬷嬷,朝内室走去,李嬷嬷见状心中一急,无奈风月人小力气却大的很,箍着她的手臂叫她腾不出手来,只得朝里间儿的两个丫鬟高喊道:“别在屋里头愣着了,快出来拦下三小姐!”
    话音方落,内室的门便从里头打开,连个模样儿俊俏的小丫头朝景盛芜福了福身子,言道:“侧妃身子不适,三小姐莫为难奴婢。”
    景盛芜脚步未停,冷眼瞧去,言道:“你们两个不用在府里伺候了,去账房领了工钱另寻他处吧。”
    李嬷嬷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独独没料到景盛芜会如此简单直接地应对。
    两个丫鬟闻言,面色一白,求救似的望向李嬷嬷,李嬷嬷暗骂没出息,使出吃奶的劲儿挣脱出来,紧随景盛芜进了内室。
    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斜照进屋子,斑驳的光影落在窗下的书案上,案上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上好的狼毫笔。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
    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
    景盛芜伸手,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走向另一头的寝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垂下淡紫色纱帐将里头的景象尽数遮去。
    隐约瞧见里头侧身躺着的人影儿,景盛芜勾唇,缓声道:“四妹妹方才受过杖刑,快些趴下吧,眼下这姿势可不对。”
    果然,里头景盛颜闻言,身子蓦地僵直,随即清了清嗓子,声若蚊蝇般,言道:“原来是三姐姐来了,妹妹身子不适不能起身,三姐姐见谅。”
    说着,不忘缓缓挪了身子照景盛芜说的,趴在床上,隔着纱帐不时地传出几声**,似是忍受了极大的痛楚般。
    景盛芜眸色清浅,问道:“我听夫人说四妹妹在姐姐院儿里受了杖刑伤了后腰,这不,半刻也不歇地就赶来问问妹妹是何时的事儿?”
    闻言,景盛颜期期艾艾道:“三姐姐心中有数,何必还来为难于我?头晌妹妹不过是见秀禾受罚心中不忿与三姐姐讲了番道理,三姐姐便拿出掌家嫡女的派头来对我施以重刑……”
    “真有此事?”
    景盛颜话音方落,便见孙氏并着景正明推门而入,景正明扫了眼纱帐里头,寒声问道。
    “父亲莫气,原也是我的不是,咱们府里眼下毕竟是三姐姐当家做主,随意处置了我的婢子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是颜儿不该质疑三姐姐叫姐姐动气。”景盛颜话中带了几分哽咽道。
    景正明闻言,怒意更甚,景盛芜这些日子在府里的作为他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道,可景盛颜不仅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更是御王侧妃,岂是能随意发落的,此事若叫朝堂上的政敌拿住,怕就要大做文章参他景正明个教女无方,藐视皇权的不敬之罪。
    “四妹妹先别忙着掉眼泪疙瘩,你这盆脏水,恕我这个姐姐不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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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章 拿捏破绽

景盛颜这厢委屈地抽抽搭搭好不可怜,孙氏那头儿听了确实不干了。
    “都到眼下这副光景儿了,三小姐难道还想巧言诡辩吗?难道就叫侧妃这伤白挨了吗?”语毕,扯着景正明宽大的袖子哭诉道:“老爷,妾身知道三小姐打小儿便同我们不近乎,可您看看这些年衣食用度上妾身可有一分亏待了她?她一朝掌家以怨报德,您瞧瞧这后院儿叫三小姐折腾的乌烟瘴气,成什么样子。”
    闻言,景正明眉头紧锁,冷眼瞧了眼景盛芜,寒声道:“盛芜,你因过去之事待颜儿有偏见为父清楚,可毕竟……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可下如此狠手,事已至此,若为父不拿出个交代御王那头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景盛芜眸光清寒,待景正明话落,她朱唇轻启,言道:“四妹妹既一口咬死是我令人对她施以杖刑,想来人证物证也是不会少的,父亲何不叫她拿出来叫我瞧瞧,也好坐实了我这罪名。”
    景正明闻言觑了孙氏一眼,道:“这事你可有人证?”
    孙氏轻蔑的目光扫过景盛芜,讥笑道:“若无认证,妾身岂敢指认只手遮天的三小姐,”说着话儿,回身儿朝李嬷嬷使了个眼色,道:“去把人带进来。”
    李嬷嬷得了命令刚迈开脚步,却听景盛颜柔柔弱弱的声音从纱帐里头传了出来。
    “三姐姐到底是闺中待字的女儿家,说到底此事是咱们自家的事儿,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也便罢了,妹妹不愿传扬出去给三姐姐难堪。”
    话音方落,景正明眼中多了几分赞赏,道:“颜儿知书识礼,如此甚好。”
    可孙氏好容易逮到机会怎肯轻易撒手,况且先前儿早安排好了几个婢子仆人指证景盛芜,此番定将她打回原形,永无翻身之地。
    “颜儿年纪轻心肠软,顾念姐妹之情不忍三小姐声名扫地,可老爷细想,颜儿来日带着这一身伤回王府,御王何等睿智,还真能瞒过他不成?”
    景盛颜窝在纱帐里头气得俏脸发白,暗道自己这个母亲成不得气候,方才她听景盛芜言语间的蔑视,心头不安便改了主意,退而求其次,此事若就此揭过本是变相坐实了景盛芜罪名,景正明为了安抚景盛颜必是要做惩处的,可眼下叫孙氏一搅合又多出几分变数。
    见景正明不答话儿,孙氏面色一喜,暗自给立于身后的李嬷嬷递了个眼神,李嬷嬷会意,这才欠着身子恭敬地退了出去。
    不多时,外头传来些许声响,孙氏面露得色,恶狠狠地剜了眼景盛芜,道:“等人进来妾身倒想看看三小姐还有何话说。”
    闻言,景盛芜勾唇轻笑:“我自然有我的说法,只是,四妹妹香闺婢子便放进来,仆从还是在外头候着的好,毕竟眼下四妹妹贵为侧妃,若传出些不着边际的难听说辞可不妥。”
    孙氏方要反唇相讥,却被景正明一个厉色阻了下来,算是应了景盛芜的说法儿。
    李嬷嬷打帘而入,身后跟着两个一水儿桃米分色襦裙窄袄的丫鬟,模样儿甚是俊俏,许是走得急,脸蛋儿红扑扑的。
    景盛芜清冷的眸光将她们挨个儿扫过,缓声道:“我瞧着你们两个面熟得紧,从前是在哪个院子里伺候的?”
    “奴婢……奴婢……”两个丫鬟支支吾吾,面上有几分为难的样子。
    “翠竹和细柳是东院儿的婢子,也难怪三小姐面熟。”孙氏插话儿进来:“施杖刑时这两个丫鬟正巧在场,三小姐该不会忘了吧。”
    “哦?既是如此,那你们二人且说说我是如何对四妹妹施以杖责的?因何杖责?杖于何时?责有几数?行于何处?”景盛芜缓步上前,不慌不忙极为耐心地开口。
    对上景盛芜清冷的目光,两个丫鬟顿时慌了神儿,死命地回想李嬷嬷方才交给自个儿的话,右边儿的细柳率先道:“因三小姐罚跪秀禾姐姐,四小姐护仆心切与三小姐说了番道理,三小姐盛怒之下命小四和小六杖责四小姐。”
    话落,一旁的翠竹忙不迭地点头,接话儿过去:“三小姐是巳时一刻在院子里杖责了四小姐,足足打了30大板才叫停呢,打得四小姐腰上一寸的衣裙都染了血。”
    景正明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孙氏心里得意,面上却露出一副悲戚的神色,道:“三小姐好狠毒的心肠,我的颜儿自小体弱,哪能受得住这样重的刑罚。”
    景盛芜眸光清浅,欢声道:“夫人别急,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语毕,转头望向细柳,问道:“你与翠竹的说法一样?”
    细柳眸光闪烁,轻声道:“奴婢与翠竹看到的一样。”
    “好,你们二人且先去外头候着吧。”
    孙氏闻言,柳眉一竖,尖声道:“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打发了她二人算了不成?”
    景盛芜冷笑,寒声道:“夫人急什么,不是还有个小四与小六么,他们进不来,咱们还不能出去么?”
    语毕,提了裙裾朝外间儿走去,孙氏生怕她耍什么花样儿,忙快步跟了过去。
    “奴才拜见侯爷,夫人,三小姐。”
    景正明并着孙氏坐在外间儿上首的两张红漆木椅上,景盛芜坐于左下首位,闻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望去。
    前方跪着两个粗布衣裳的仆人,二人的头皆是深深垂于胸前,有几分难安的样子。
    “方才翠竹说我巳时一刻曾在院子里命你们杖责四小姐,你们二人也与她一般说法?”景盛芜缓声问道。
    闻言,二人皆是以头抢地,高呼:“奴才该死,请侯爷,夫人饶命。”
    景盛芜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唇边含笑,言道:“你们二人是掌管府内刑罚小吏?”
    “是。”
    “哦?那你且说说我明你杖责于四妹妹身体何处?伤于何处?”
    “这……”
    见状,孙氏暗道不好,她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懂得这些细枝末节,只对下交代了杖刑,哪里知道这里头还有这样多的明堂。
    心里头想着,忙开口道:“三小姐方才不是问过细柳了,伤的是腰上一寸,难道三小姐忘了不成?”
    小六闻言,忙点头应声道:“对,对,是腰上一寸,腰上一寸。”
    景盛芜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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