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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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子-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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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说完,底下立即就有官员附和,“是啊,圣上息怒,曹大人并非有意为之。”
  一时之间显得曹休万分无辜,反倒是一直跪着不说话的傅荀成了众矢之的。
  太子在一旁看的担心不已,站出来说,“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此时两位大人都有错,曹大人不该不调查清楚就草草了事,傅大人也不敢不相信曹大人,但所幸并未造成大错,还请父皇念在两位大人此行查案,安置灾民有功的份上从轻发落。”
  大皇子虽然也恼怒曹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到底也不想直接失了他,因此也站出来说,“儿臣也以为太子所说有理,还请父皇念在他二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他说完还又补充了一句,“只是父皇此次安排傅大人万事以曹侍郎为主,他却直接越过曹侍郎把东西交给了董大人,这实在是有些不妥当。携带家眷一事,虽说有理由,但也不太合适。”
  大皇子这是不肯放过傅荀了,太子咬了牙,还想再劝,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傅荀见状却直接俯首认罪道,“此时是下官所虑不足,还请陛下降罪。”
  他这一认罪,直接阻止了太子还欲开口求情的话,太子只能用愧疚又无能为力的眼光看着他。
  黔洲的事到底也算是办妥了,他们也都认了罪,何况又有两位皇子求情,乾嘉帝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直接宣布了处理结果,“曹休办事不利,有失察之责,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一月。”
  说完曹休,然后又说了对傅荀的处理结果,“傅荀办案期间携带家眷,有失职之嫌,对收集到的证据隐瞒不报,罚俸一年,暂时停职留查。”
  乾嘉帝说完,傅荀和曹休便只能叩首谢恩。
  这两份处置听起来差不多,但闭门思过一个月,一个月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停职留查却严重多了,这停职听到什么时候,或者就永远都这样停着也说不定了,到底这次处置还是一如既往的偏向了大皇子,大家心知肚明,但也没有人傻到在此时再多说什么。
  出了承天殿,有对他们敬而远之的,也有上前宽慰的,董书看了一眼曹休那儿围的一大群人,径直走到了傅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不要多想,既然陛下都发话了,就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吧。”
  傅荀点点头,两人相携着向宫外走去。


第33章 送花
  董书与傅荀说了一些案子的进展; 但也只是说了一些已经定罪的,更多的内容因为傅荀现在已经暂时不算是大理寺少卿了,所以也没有多说。
  傅荀知道就连现在这些其实都不必跟他说的,他谢过了董书的好意,便在宫门口与他分道扬镳。
  原本是该去东宫一趟的; 但考虑到现在的形势; 太子便让他不必去了,因此傅荀此刻直接让车夫赶了马车会邕宁侯府。
  一场早朝下来; 虽然傅荀俸禄也被罚了; 官职也被停了; 但这一切实际上不过发生在一两个时辰之间而已; 傅荀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太阳也不过才稍稍向上移了一点。
  卧房门口; 两个丫鬟侯在门外; 显然阿宁还没起床。
  傅荀推开门; 果然看见床上鼓鼓的一团; 阿宁也不显热,整个头都蒙在了被窝里。
  阿宁此时已经差不多睡醒了,听见推门声后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等听见有脚步声慢慢向她靠近,她才终于从被窝里把自己扒拉了出来。
  阿宁先把头从被窝里钻出来,然后把被子一掀就坐了起来,她的一头长发额前脑后都散了不少,一声白色的中衣也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 露出里面粉色的肚兜,这样子要是晚上见到怕是会先是惊讶,再往上看就是惊吓了。
  阿宁对此毫无所觉,她揉了揉眼睛,等揉到了满手黑发后,又随意的把头发都捋到后面,然后张开手,用糯糯的声音对着傅荀道,“夫君。”
  傅荀上前,替她把散开的衣服牵起来,又替她把散落的头发拢到脑后,才温声问道,“睡醒了?”
  阿宁一把抱住傅荀的腰,贴在他的小腹处点了点头,带着点鼻音道,“醒了。”
  大约是最近天天和傅荀待在一起,她不像一开始一样一离开傅荀就焦躁不安了,只是每次傅荀离开回来她还是会喜欢粘着他。
  傅荀任她这么抱了一会儿,才摸着她的背说道,“先起来把衣服穿了。”
  这么一会儿阿宁也终于清醒过来了,她松开傅荀,从床上爬下去,拿了一旁丫鬟早已准备好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来。
  衣服穿好后,阿宁看着傅荀身上还未换下的官服道,“夫君,换。”
  傅荀每次下朝回来都会先把身上的衣服换回常服,没想到阿宁虽然没见过几次,却记住了,傅荀应道,“好。”然后也不避讳阿宁,直接解了身上厚重的官服,在一旁的柜子里抽了常服换上。
  阿宁在旁边一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等傅荀把裤子脱下来的时候,他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因为那里鼓出来一块。阿宁用手好奇的点了点,那鼓出来的一块还动了动,阿宁吓得把手收了回去,对着傅荀惊奇道,“会动。”
  傅荀的脸色有些难看,既有恼怒也有尴尬。
  他这些年虽然对女人反感,但男人正常的反应还是有的,何况大早上的正是血气躁动的时候,阿宁刚才又一直抱着他的腰,在他下腹处动来动去,他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妻子,他不讨厌,长得也不难看,起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也没太在意,只是此刻被她这样盯着,还动手动脚,感觉就不太一样了。
  傅荀赶紧把裤子穿上,对着阿宁睁得大大的眼睛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阿宁等了半天,见傅荀不回答他,又继续说道,“夫君,藏东西。”
  “我待会儿把她拿出来。”傅荀睁眼说瞎话。
  “拿出来,我看看。”阿宁继续说。
  “好。”傅荀答应,他此刻又变成了面不改色的模样,仿佛刚才真的只是因为他在裤子里藏了个东西,但是谁又会把东西藏在裤兜里呢,也就只有阿宁还一脸期盼的等着看看夫君那里到底藏了个什么。
  等阿宁用过早饭后,她又颠颠儿的跟在傅荀后面,说道,“阿宁,看看。”
  傅荀微笑,牵着阿宁往外走,“我们好久都没回来了,现在去花园里看看那些花都开了没有好不好。”
  阿宁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拍着手道,“花花,好看。”
  她被傅荀牵着,还不时的比手画脚,看的出来是真心挺喜欢看这些花花草草的。
  邕宁侯府的花园不算小,只是傅荀不常来这里,他也不知道里面都种了些什么。不过阿宁也不认识那些花,她刚踏进花园就被里面一丛鲜艳的月季吸引了注意。
  这时节正是月季开的好的时候,这一丛月季被照料的很好,红艳的花瓣上此时还带着未干的露珠,阿宁看见了,还用手碰了碰,露珠就顺着花瓣掉了下来。她似乎是觉得这样好玩,就一朵一朵的找那些带有露珠的花瓣,然后用手点一点,看着露珠掉下来。
  傅荀背手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直到她手逐渐往下伸才叫住了她,从丫鬟的手里接过剪子,剪了一朵半开不开的月季,除了刺给了阿宁。
  阿宁抱着那支花正高兴呢,忽然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而后便是“哎呦,哎呦”的叫喊声,伴随着暴怒声,“你这个泼妇,我不会娶你的。”
  然后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阿宁吓得躲到了傅荀身后,把那支月季紧紧的抓在手里。
  只见一个人影从假山后狼狈的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形欣长的女子。
  “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女子的样子,我不过提了一句以后要纳妾你就动手动脚,简直比路边随便拉个汉子还要粗鲁。”
  这狼狈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傅瑞,他身后的女子就是镇北侯的女儿廖宜北,宜北,宜北,既然娶了这样的名字就该好好在西北待着,回京嫁什么人。傅瑞是看廖宜北哪哪都不满意。
  傅瑞昨日受了傅荀的刺激,几天一大早就把廖宜北邀来了自己府里,两人在花园,傅瑞一直说着自己和她哪里哪里不相配,还说她嫁给自己简直就是捡了好运,廖宜北也一直静静听着,一直没有说话,傅瑞也就越说越起劲,最后竟然直接说道,他们这门亲事既然是圣上御赐的,他也不会给她没脸,只要她以后乖乖给她多纳几房美妾,他就保证每月的初一、十五一定去她房里,谁知道他这话一说完,对方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了。
  傅瑞不像傅荀还练过一些防身功夫,府里请来的习武师父他都是闭着眼睛过去的,他仗着邕宁侯的喜爱,习武师傅也不敢多说什么,因此此时和廖宜北动起手来,他只能一路逃窜。
  “我告诉你,我是男子不和你计较,否则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傅瑞见廖宜北停了下来,又开始色厉内荏的开始叫嚷。
  廖宜北停下来只是因为看见了站在月季旁的几个人,她打量了几眼傅荀和躲在他身后的阿宁,便问礼道,“这位想必就是邕宁侯府的世子和世子夫人了吧。”
  傅荀点头,“廖姑娘好。”
  按道理傅瑞先跑出来应该是他先看到人的,但他却只顾着跑,没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人,还是此事的罪魁祸首,他的怒气一下子就转移了,“大哥这是在看我笑话吗?”
  阿宁虽然不认识廖宜北,但认识傅瑞,他从傅荀背后侧了半边身子出来,解释道,“我们,看花。”
  阿宁说着还把自己手里的花举起来晃了晃,意思是她没有说谎。
  傅瑞着阿宁明媚娇艳,小鸟依人的样子,又看看自己旁边乌漆墨黑,宛如大鹏展翅的未婚妻,一下子悲从心来,想到这是谁造成的,又怒极,直接走到他们站着的那丛花边,一通乱踩,“看什么花,看什么话,看我的笑话很高兴吧。”
  这场景谁都没预料到,阿宁呆呆的看着那些花,“花花,花。”
  满地的残花断叶,阿宁脸上现出一种悲伤的表情来。
  傅瑞看着阿宁这个样子终于像出了一口恶气似的,有些得意的看着傅荀。傅荀直接把人一掀落到了那片他刚摧残过的月季丛中。
  月季虽然被踩得一塌糊涂,但枝上的刺却没受什么影响,傅瑞着往里面一摔,一下子就扎了满身的刺,“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傅荀掀了人之后,对着阿宁仍是一副笑脸,安慰他道,“他只是太喜欢这些花了,你看他睡在里面了呢,我们让给他好不好。”
  阿宁有些困惑的看着倒在花丛里的傅瑞,不太相信他是喜欢这些花,但傅荀的话她又是相信的,于是就显出了一种有点伤脑筋的表情来。
  一旁的廖宜北觉得小夫人这样挺好玩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傅荀冷冷的目光看过来,廖宜北也不怕,她迎着这目光依旧笑盈盈的对阿宁说道,“对啊,他最喜欢这种花了。”说完又不动声色的把试图爬起来的傅瑞又踹了回去。
  阿宁看着傅荀,又看看廖宜北,有些迟疑的点头,“哦,那,让,给他。”


第34章 花圃
  花园一事后; 傅荀也没再带阿宁去那里,而是在自己院子里辟了块地方出来,让懂这些的下人移栽了一些花草过来,也不用多名贵,好成活; 看着热闹就行。
  傅荀也真的跟闭门思过似的; 不理外事,就陪着阿宁在那一块小花圃忙来忙去。傅荀看阿宁玩的欢喜; 干脆就只留了一个懂这些的老仆妇; 其余的都自己陪她弄。除草; 翻土; 移栽花苗,忙的不亦乐乎。
  不过除草的时候阿宁顺便把这里原来生长的兰草也除了; 看着阿宁拔了一把兰草; 还要去拔另一把; 那个老仆妇正心疼的想开口; 傅荀一个眼神就阻止了她,还笑着对阿宁夸道,“阿宁把这里弄得真干净。”
  阿宁受了鼓励,浑身都写满了高兴,拔兰草的动作更迅速了。
  因为傅荀不爱这些花草,因此这里面也没种些什么,唯一能看得下去的也就这些院子里本就有的兰草了,这兰草已经长了许多年; 虽算不上名贵,但就这样拔了也是可惜,但男主人都发话了,女主人也玩的高兴,那仆妇只能在一旁默默的拔着杂草,眼不见不心疼。
  拔完草,两人又拿了小铲子松土,直到弄完了又给松好的图浇了一层薄薄的水,阿宁才跟个小泥猴似的被傅荀不情不愿的拖走了。
  这副模样自然是不能让阿宁先吃饭再洗澡了,但像阿宁这样的人大都有些固执,因此即使如风已经在房里给阿宁掺好了热水,她还是一定坚持要先吃饭才能洗澡。
  傅荀只能直接把人抱到了屏风后面,低声哄道,“你看你身上刚才弄脏了,这样吃饭不干净,我们先洗的干干净净再吃饭好不好?”
  阿宁看看自己沾了泥点子的裙子,又看看自己黑乎乎的手,终于像被劝服了似的点了点头。
  早就侯在一旁的两个丫鬟也终于松了口气似的上前要伺候阿宁沐浴,但阿宁突然又直直的看向傅荀,说道,“夫君,也脏,一起,洗,干净。”
  听到这话两个丫鬟脸顿时就红了,也不敢抬头看傅荀,心里共同冒出一个念头,“真没想到我们夫人是这样的夫人。”他们都站在一起不敢动,静静等着世子出去。
  在她们眼里世子向来是个端方守礼的人,断然不会同意夫人这荒唐的要求的,虽然夫人其实什么也不懂。
  傅荀却是突然笑了一下,问阿宁道,“阿宁是想和我一起沐浴吗?”
  傅荀今日穿了一身皂色衣袍,泥土落到他身上就变成了一个个灰色的小点,阿宁看着他身上那些泥点重复了一遍,“脏了,一起,洗,干净。”
  傅荀也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原来我身上也好脏呀,那就听阿宁的好了。”
  傅荀说完,便对着两个丫鬟道,“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丫鬟立时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虽然觉得不太好,但主人都发话了,她们也不敢有二话,而且她们是听过世子沐浴时一定不要有人伺候的,所以把沐浴要用的胰子,布巾,甚至还有原本给阿宁准备的花瓣都整整齐齐的码在了一边。
  洗澡要用花瓣的习惯是来了侯府之后才有的,自从有一次用花瓣洗过澡后,阿宁便喜欢上了在浴桶里撒些漂亮的花瓣,而且洗出来还香喷喷的。
  没了丫鬟在一旁伺候,阿宁很自觉的就拿起一篮花瓣全都倒进了水里,完全没注意到傅荀看到他的动作后有些僵硬的嘴角。
  阿宁倒完看着浴桶里浮起的厚厚一层花瓣,还很高兴的跟傅荀解释道,“花,好看,香香的。”
  傅荀微笑,点头。
  阿宁说完就满意了,自己低着头开始解衣裳。直到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一丝布料也不剩,她才像完成一个大任务似的长吁了一口气。阿宁抬起头,看着傅荀还穿的齐整,便认真告诉他道,“洗澡,先脱,衣服。”
  阿宁也不懂要避讳,莹白的身子就这么毫无遮掩的展示在傅荀的眼前,傅荀的眼睛从她的脸上往下移,看到她光滑的脖颈,雪白的肌肤,再往下便是修长笔直的小腿,莹润的脚趾。傅荀面色平静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声音却有些低的说道,“你先进浴桶里泡着,我现在就脱衣服。”
  阿宁乖乖点头,腿伸直了往浴桶里面一跨,便进了浴桶坐下泡着。
  这个浴桶有阿宁的半人高,她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一跨,所有的风景都尽收进傅荀的眼里,傅荀只觉得刚刚用尽了全力才压制住的热气,现在又有些脱离控制了。
  他闭了闭眼,用力又把那股涌上来的热气压了下去才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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