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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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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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她呼吸开始恢复正常,忽然想起他之前受了内伤,又不断给她输送真气,岂不是雪上加霜?她转头,目光犀利,果然见他脸色微微发白,眉宇间也有着化不开的疲惫。重伤未愈,又接连照顾了她三天,不疲惫才怪。

    心中感觉有些复杂,微暖又有些下意识的抵触。情爱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因此她也茫然惧怕。他的付出她看在眼底,却始终无法接受。

    “你——”

    话一开口她才惊觉他刚才已经给她解了哑穴,这一瞬间走神,顿时又忘记了想说什么,只沉默的垂下眼,去没有再去推开他。

    云墨也没说话,他真力消耗太多,现在需要调节。

    空气里浮沉着两人的呼吸,温热而清浅,像那些一直逃避却无处不在的那些陌生感情,在这样的静默中渐渐融合,如此刻紧贴的肌肤。微微热度,又几分紧绷。紧张而激越,陌生而茫然。

    “青鸾。”他却在这时开口了,似乎经过了内心的挣扎彷徨,最后终究躲不过那样的煎熬。很多事情不是刻意逃避就可以抹杀的,所以犹豫一会儿后他便道:“你想起了什么?”

    凤君华重重一震。眼前又浮现起那些飘零的碎片,那些陌生而深刻的仇恨以及破碎的等待悲痛至极的绝望。

    心头有浓重的悲伤蔓延,交杂着那些未曾出口却沉积心底的疑惑质问,带着十多年岁月,顷刻而至。

    “我想起了…”她眼神里升起迷雾,“师兄…”

    说出这两个字,心尖便是一痛,甚至连呼吸也滞了滞。

    身旁云墨无声的将她又往怀中紧了紧,他说过要教会她面对。从决定让她恢复记忆开始,他就准备好了随时可能面对她的离去。

    知道她痛,但如果不痛过这一刻,她永生都得不到救赎。

    既如此,他便陪她一起痛吧。

    爱而不得的滋味,如今才只是个开始而已。如果现在就退缩,那日后的漫长苦痛等待,该如何熬过去?

    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和疼痛,他开口时声音平静而温柔。

    “他对你很重要?”

    字字剜心,刻骨疼痛。

    她却不懂,还在记忆里徘徊挣扎,不知他此刻的苍凉寂寞。

    “不知道…”她挣扎着,手指紧握成拳,又被他握在掌心,再一根根扳开手指,以免她被自己的指甲抓伤。

    “他走了…”凤君华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浑身却冰冷骇人,下意识的朝着身边温暖靠了靠,以祛除心尖的冰冷。他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间,以环抱的方式将她护在自己怀中,用自己温暖的胸怀来给她安慰和安全。

    “别怕。”他一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一边轻柔的抚慰她的背,让她不至于太过孤独而绝望。

    “为什么骗我…”她意识有些模糊起来,也没有挣扎,甚至牢牢的抱着他,指甲狠狠的掐入了他的背,似乎要将记忆里对那人的愤懑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他为什么骗我?”这一刻她声音嘶哑而脆弱,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茫然的喃喃自语。“我那么相信他,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言而无信?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

    她陷入了意识魔障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跟着心里突然萌发的种种情绪走,想要从这一方黑暗的世界走出光明大道来。

    “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为什么?”最后一声低问,嘶鸣而哀痛,仿佛天崩地裂人尽踪灭,无尽的绝望深痛,让闻着莫不动容悲切。

    云墨闭了闭眼,手臂在颤抖。纵然做好了准备,却也未曾想到她对那人执念如此之深。深到,即便是想起来,都让她那般痛彻心扉哀伤绝望。

    沐轻寒是让她深愧于心,所以即便没有了记忆,却仍旧是下意识的去相信。

    那个人呢?让她爱,还是恨?还是两者兼具?所以即便是那么恨,仍旧忘不了?

    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胸中蔓延,他苦涩一笑,而后微微松开她,透过朦胧的灯光看清她这一刻的表情。这一刻她眼神空洞而呆滞,仿如无尽的深谷渊鸿,隐匿了莫大的悲切和痛苦。她甚至都还未曾有意识,那疼痛就已经存在在身体和灵魂蔓延交织。

    她没有哭,因为她不会哭。记忆里某个人已经让她流干了泪,这一生都无法再学会哭泣。然而她脸上每个角落都写满了悲伤。

    云墨看着她,然后伸出手指,一点点从她眼角拭过,似乎要擦干她曾经绝望悲伤而留下的斑斑泪痕。

    她眼睫颤动,透过迷蒙光影看着他,然后忽然从回忆里走出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想要推开他。他却已经低下头来,压住了她的唇。

 第九章 痴心只为她

    她猛然睁大眼,呼吸一滞,然后下意识的就去推他。他却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并且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间,沉沉的吻下去。

    深切的,眷念的,含着万分期待和柔情又似带几分恼意最终还是不忍伤她而放轻了力道,将她紧紧带入自己怀中。

    凤君华怔住了,脑海里无数交织的情绪刹那间风卷残涌般消失,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感觉到唇上有人在轻轻舔咬,带着珍惜与呵护的心情,密密麻麻的温柔植入心间,将刚才那种冰寒刺骨的冷意一点点化去。

    仿佛人世浮漂,挣扎半生,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怀抱。

    一瞬间她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探究,什么也不想去追寻,甚至也忘记了去排斥那些接近和亲密。

    她闭上眼睛,微微启唇,想要那温暖更进一分。

    他明显一颤,随后更深的拥抱她,舌尖窜入她的檀口,夺取属于她的芬香甜蜜。

    呼吸交缠,唇舌相撞,期待已久的柔软芬芳,此刻在他怀中。

    她紧紧抓着他的背,脑海中空白再次被填充,直到冰凉的血液慢慢回温,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一寸寸消散。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也开始染上红晕,又因此刻的纠缠而现出几分春色柔慢,黑暗里有一种惊心的美。

    他松开她,睁开眼便见到她云鬓散乱眼角春情满溢,美丽的眼睛三分迷醉七分茫然,微启的樱唇浅浅喘息,好似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样无措而纯真的望着他。

    这样媚态流露的光景,对一个男人,尤其一个对她有想法的男人来说,无疑是赤裸裸的诱惑。

    云墨呼吸有些急促,继而闭眼,翻身躺在她身边,换了个姿势让她趴在自己怀中。

    “好点了么?”

    凤君华只觉得天旋地转,抬头触及他此时方才睁开的眼,有些怔忡,随即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暧昧,觉得有些不妥。想要离开,又觉得浑身没有了力气,干脆就伏在他胸口上。想起刚才心口传来那股窒息的痛,现在除了疲乏以外没有了任何感觉,好像那样的痛只是幻觉?然而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急需什么填满。

    她看着身下的男子,对上他沉静如深海的眸子,忽然心中一动。

    “云墨。”

    她低低的唤道。

    “嗯。”

    他看着她,双手放在她的腰际,轻轻应了声。

    “你教我好不好?”她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有些莫名其妙。

    “恩?”他眼神疑惑,“什么?”

    凤君华皱了皱眉,努力的思考了会儿,有些犹豫有些挣扎,似乎在极力的逃避什么。他墨色的眸子微转如水流,轻轻道:“青鸾,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很多事不是逃避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就如同我万般不情愿让你恢复记忆,但却也无可奈何。与其等到毫无准备的承受天翻地覆的痛和变故,不如现在勇敢面对,或许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意想不到的收获?”她呢喃着重复最后一句话,眼神里茫然慢慢退却,化为了坚定和清明。

    “我想…学会该如何做一个正常的人。”

    云墨一震,眼神里有什么裂开又迅速合拢,放在她腰间的手再次紧了紧。

    凤君华目光又变得遥远,她有些疲倦了,将头贴在他胸口上,道:“我做了十多年杀手,一心就想要覆灭组织,为此努力了多年。却从来没想过,覆灭了组织以后又该如何?或许潜意识里觉得,覆灭了那个地方,我也活不了,索性就不要想。可是我没死,你救了我。我想离开,但又不知道离开后又该做什么?这些年来我天天学习的是怎么杀人怎么生存,却从来不成学习,该如何生活?”

    “所以…”她抬头望着他布满怜惜疼痛的眸子,“所以你教我好不好?我想要学会如何做一个正常人,有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有正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和悲欢离愁。以及…”说到这里,她眼神又开始迷茫,喃喃说着。“以及…怎样去喜欢一个人?”

    云墨呼吸滞了滞,看着她诚挚明澈的眸光,他心头泛上浓浓疼惜,嘴角却淡淡勾起一抹笑容。

    “好。”

    “谢谢。”

    她低垂着眼,找回了些力气,躺到了他身侧,没有再说话。

    他侧头,凝视着她此刻安静的侧颜,眼神里流露出温软的笑光。

    “青鸾…”

    他正准备说什么,外面有脚步声靠近。

    “殿下。”

    来人声音浑厚,显然是内功高手。夜深来报,必然是有要事。

    云墨蹙了蹙眉,眼神里浅浅的无奈。随后起身,给凤君华掖了掖被子。

    “我还有事,你自己先睡。”

    他转身,打开房门,正要走出去。凤君华忽然道:“我只断了他一根手指。”

    他一顿,回头一笑嫣然。

    “我知道。”

    那天在场那么多人,想要调查事情真相很简单,何况还有李家的少爷亲自作证。想起那天的情景,他不由得微微叹息一声。不过让她一个人呆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惹了桃花债。

    转身关门,他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

    凤君华回过头来,神色有些怔怔的。她伸出自己的手,在灯光下细细打量。

    三天,她昏迷了三天三夜?

    微微的恍惚以后她慢慢的找回了理智与冷静。她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相信云墨说的此事只是小问题。孟非卓是梁王府唯一的嫡子,将来的继承人。如今他被断了命根子,这次恐怕不止是梁王,连老梁王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世家豪门之中最重子嗣传承,老梁王再怎么明事理都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嫡孙就这样毁了。

    那天玉无垠故意毁了孟非卓,只怕就是为了刻意制造事端,然后逼着云墨将她教出来。毕竟那天孟月眉挑衅,她曾亲口说过要断孟家血脉的话。如今算是一语成谶了。

    她抚了抚额,想也知道,这又是玉无垠和云墨两人之间的无声较量。

    不过这一次只怕云墨麻烦不小了。

    她闭着眼睛,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支撑着起床,却觉得浑身还是没有一点力气。不由得皱眉,好像每次她被刺激得恢复一些记忆,就会晕厥,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时间长。

    “来人。”

    她一出声,才发觉声音有些沙哑。

    吱呀——

    门开了。

    秋松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热气腾腾的药汁,以及热粥。

    “姑娘。”她走过来,低垂着眼道:“殿下吩咐给您熬的药好了,您现在要喝吗?”

    凤君华皱了皱眉,觉得秋松对她的态度好像变得疏离了很多。

    “我没力气,你先扶我起来。”

    秋松将托盘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后俯身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个大红色的枕头。

    “端过来吧。”

    秋松将托盘里的药碗递给她,她一口喝下,顿觉口腔内被苦涩溢满。眼前出现一颗蜜饯,她愕然抬头。秋松依旧低垂着眼睛没有看她,只道:“殿下说您怕苦,让奴婢准备了这个。”

    不知道为何,凤君华总觉得她的语气有些沉闷,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不用了。”

    她道,“我口渴了,你给我倒杯水吧。”

    秋松没说什么,将蜜饯放回托盘里,回头又去给她倒水。窗扉忽然打开,白影窜了进来,是火儿。它一进来就扑到凤君华身上,很是亲昵的粘着她。

    凤君华摸了摸它的头,“你怎么来了?”

    秋松正好端着一杯水过来,道:“大抵是殿下怕您太闷,所以让火儿来陪着您。”

    凤君华抬头看着她,觉得今晚的秋松哪里都透着奇怪。尤其说话的语气,无时无刻不显疏离和微微的冷漠,和以前的稳重却打心眼里尊敬完全不同。

    她接过水杯,不动声色的喝了口水,抬头见她立在灯下,身姿曼妙而玲珑有致,低垂着眼神色沉静而肃穆,完全一个经过严格训练宫廷女官的模样。

    “秋松。”她将水杯放在小几上,手指轻柔的抚摸着火儿的头,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秋松眼睫颤了颤,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随后又道:“殿下说姑娘昏迷几天都没有吃东西,此刻只怕腹内空空。叮嘱奴婢让姑娘服了药以后再用些清粥。等姑娘睡一晚精神好了些,明日再给姑娘备早膳,助姑娘恢复体力。”

    她说罢蹲身端起热气寥寥的粥,自己坐在小凳上,用汤匙搅拌了几下,觉着不烫了,才盛了一口粥递向凤君华唇边。

    凤君华移开了唇,眼神淡漠隐含犀利。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秋松一顿,渐渐收回了手,抬头露出一个笑容。

    “姑娘说笑了,奴婢只是一个丫鬟,只负责伺候姑娘衣食住行。其余的,殿下怎么吩咐,奴婢就怎么做。”

    “是吗?”凤君华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眉眼神态泰然自若,不见丝毫波动。秋松瞧着,却是有些不安。姑娘向来心思不定,和殿下一样,几乎没人能够窥测其心意。如今这般淡漠随意,连自问阅人无数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的她,也有些拿不准。自己方才是不是露了什么马脚?

    “你们殿下是不是还吩咐,不许告诉我这三天发生的事?尤其是关于梁王府的。”

    秋松手指一个颤抖,铿的一声,汤勺落入碗中,发出轻微的响声。她立即低下眼,也不企图否认。

    “姑娘眼明心静,奴婢不敢欺瞒。”她慢慢抬起头来,眼神坚决如石。“也请姑娘不要逼迫奴婢,否者奴婢只有一死,方能全殿下叮嘱。”

    凤君华盯着她半晌,没有逼迫。

    “好。”

    秋松松了口气,却也有微微的失望。

    “不过…”凤君华忽然话音一转,“你们殿下是不是只吩咐不要对我说这几天外界的事,但却没有说如果我有其他疑问,你不可以回答?”

    秋松觉得她这话有些奇怪,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凤君华慢慢抬起眼来,眼神里有一种夜的深沉和海的深邃。“我昏迷的这几天你和秋兰有没有在我身边?你只需要回答有或者没有就行了。”

    秋松点点头,道:“那天殿下抱着您回来就直接住进了皓月轩,只吩咐我们给姑娘准备熬药和换洗的衣裳,然后就将我们赶走了。”

    “我昏迷那么久。”凤君华顿了顿,“都是他在给我喂药?”

    秋松有些迟疑的点点头,“奴婢不清楚,只是每次奴婢给姑娘熬了药以后殿下就不许我们靠近。所以…所以应该是殿下亲手喂姑娘喝药的。”

    凤君华沉默了会儿。她昏迷的时候意识不清,倒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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