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顽皮之爷别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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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顽皮之爷别缠-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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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羡慕他们哦!”艾文盯着那里,不觉中真情流露。

    轩少虎一路上都很不爽,此刻听到艾文的话,刚好可以借题发泄,“有什么好羡慕的,羡慕羡慕你吧。”火药味很浓。

    “树荫之下,浓情蜜意,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平凡一生,天涯共随,不求荣华,亦无富贵,只需逍遥,便胜世间无数。”艾文似已浸入了一种幸福的感受中,对他的话也没多去领会。

    其实,在场的五人,俱为性情中人,对她所说的意境及理念,又何尝不为之梦寐以求?

    “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平凡一生,天涯共随,不求荣华,亦无富贵,只需逍遥,便胜世间无数。”轩少虎无言以答了,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艾文的话。

    他说话时,双眸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艾文,无需多言,其情已诏。

    艾文触及他的双眸,心下陡然一跳,忙回避他的目光,暗付:莫非他已……爱上了我?不好,这可得了,我终究要回去,那样的话,岂不害他很惨?

    偷瞄了轩少虎一眼,又忙躲避,对韩虓道:“虓少爷,可不可以麻烦你扶我过去,昨日我对两位老人很不留情面,现在想过去道歉。”

    韩虓点点头,扶她起来,“好,那你小心一点。”

    二人朝那二老坐着的地方走去,轩少虎也在后面蹒跚地跟来。

    面朝二老,艾文神情恭敬地正想说话,却陡见二老双眸紧闭,面色铁青。

    “他们怎么啦?”她不解何故,只好问韩虓。

    “他们已经死了。”韩虓瞥了一眼,心下暗叹。

    闻言,艾文脑袋似被雷击,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死了?怎么就死了?”

    “看样子,他二人乃是中毒而亡。”

    “中毒?”艾文呆愣着,“昨日正是担心二老受到牵连,才不得已逼他们出去,想不到却因此害了他们。”

    韩虓盯着二人,观察一阵,方道:“这不关你的事,你无须自责。看样,此二人应该是昨日断的气,推算下来,这毒很可能是偷情春娘与那唐门弟子所为,偷情春娘行事向来毒辣,杀一两个人她根本不当回事。”

    艾文茫然了,现实与梦想的极大反差,对她造成的伤害远比看到二老因她们而死的伤害大。她刚才还梦想着寻一痴心人就这样过上一世也未尝不可,但现实的残酷立即就粉碎了她的梦,并且使她对这个社会失望透顶,突然觉得这个社会原来什么都不可能存在。

    她的眼神慢慢地转到了轩少虎那里,似在告诉轩少虎:你刚才所期待的人生是不存在的,那么,于我,你也无须抱有希望……

    她神情萎然,所有的思绪与失望都集中在了她的眼里,致使她所要表达的内容都顺着眼神这根无形的线传达到了轩少虎那里。

    轩少虎凝视着她略略湿润的双眸,他怎能不解她的心情与想法?他表面虽然看似淡漠,其实心下已是凄楚悲凉,隐隐作痛。

    ——此情此意,又怎能用言语描述得清?当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驾,驾……”

    突然,西南方向疾驰地来了一行人马,一前一后恐有三十人之多,只听后面的马队中有人厉声地喊:“停下,快给老子站住,这样发了疯似的逃命,算什么英雄好汉?驾……”猛然挥马鞭,又更快地往前追去。

    这几人在韩虓等人身边掠过,均把韩虓等人视为无物,刮风般地掠扫而去。

    雷鸣双手抱臂,鼻中重重一哼,不屑,“这些人也称得上是英雄好汉?真是侮辱了英雄好汉这四字了。”说着来到韩虓身旁,口不停声,继续道:“看服饰,前面那些几人应该是伏虎门的,后面那些则是巨蝎帮的。如此死命的追,难道这两派之间又起了什么事端不成?”

    韩虓一叹,“江湖真是多是非啊!”

    雷鸣头一偏,示意示意那伙人去的方向,怂恿道:“要不要去瞧瞧热闹?”

    韩虓摇头苦笑,“自己的事都管不了了,哪还有闲情去管别人的事啊,省省吧你。”

    雷鸣耸耸肩,“也对,哪走吧。”

    行得十里山路,终于到达一镇上。

    几人来到一家名叫聚朋客栈的酒楼,进门便叫了一桌美食,狼吞虎咽地填肚。

    艾文因救他们有恩,所以得到了格外的礼遇,以奴隶的身份与主人同桌而席。但她看着一桌的美味,竟是食不下咽。身体的虚弱导致她胃口也降低了。

    韩虓瞥眼她,“怎么?吃不下?”

    艾文软得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道:“我没什么胃口,明明很想吃,可是吃不下。”

    “不管怎样,你也要勉强吃点才行啊!”韩虓说着,夹了筷子菜进艾文的碗里。

    考虑到了身体状况,艾文侧目瞄向他,“这儿有医院吗?”

    “何为医院?”纪柔兰颇觉奇异。

    艾文见她不懂,只道是没有,又问,“不然,私人诊所也可以。”

    “诊所又是什么呢?”纪柔兰更茫然了。

    “没有啊!那么药店该有吧?”艾文苦恼死了,科技这么不发达。

    药店这名词还比较接近当时的说法,雷鸣脑筋一转,道:“丫头,你是指药行吧?”

    艾文一听有个药字,忙点头,“yes,我现在身体虚弱,特想要吃点药补补。”

    “这儿离轩苑山庄已是不远,可否到达轩苑山庄再吃药?轩苑山庄有很多好的药材,而且大夫也很不错,保你药到病除。”

    艾文撑起头,看他一眼,又软得趴下去,“既然这么渴望回庄,那你自个先去吧!”她语气中没有丝毫命令的意思,但她本身就是有这么一股力量,致使听她话的人,无形中不得不遵从她的意愿。

    雷鸣一听她的反意之言,干笑,“其实,我不回去也没关系了。”

    “既然如此。”韩虓也接口,“那我们就在此逗留一晚,待明日起程。雷鸣,待会去请个大夫来。”

    “好。”雷鸣应声道:“再不加以医治,木头就真的要变木头了。”

    响午过后,此镇有名的大夫总算被请了来,是个糟老头子,提着个药箱,一副很忙的样子。

    他给艾文把脉时,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身同感受地唏嘘,让人苦等了半天,就是没个结果。

    艾文实在看不下去,没好气地道:“拜托,老伯,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

    她背靠床头,斜身而坐,双眸平视这给人看了大半辈子的大夫,暗地里不禁嘟囔:这古代的医术好差哦!如此下去,会死人的。

    她这会所处的房间,乃是韩虓等人决定留下后向店家特地要的上房,因而设备也属高档。

    那大夫听了艾文之言,捋了捋胡须,“老夫怎么不会看病了?老夫自小学医,迄今为止已是六十余年,医好的病人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小姑娘不知情就不要乱说话。”

    “哦!”艾文微一挑眉,“那老伯,你说我这是什么病?”

    那大夫虚张声势地摇了摇头,“从姑娘的脉象来看,应该是气血虚弱……”

    “废话。”艾文一下截口,“这还用从脉象上看吗?直接从我脸上看不就知道了?瞧我面色苍白,全身乏力,乃是失血过多而引起的气血虚弱,其余都没什么大碍,是这样没错吧?”

    那大夫连连点头,“姑娘所言甚是。”

    “那就快给我抓些补药罢。”艾文迫不及待地吹。

    “好。”那大夫起身向韩虓抱拳,“老夫这就去开方子,少侠请稍等。”语毕退后几步,打开箱子,开始写方子。

    韩虓坐在艾文旁边的圆凳上,听了艾文与那大夫的对话,待那大夫去写药方时,道:“原来你也会医术?”

    “不会。”艾文流目瞥过他,顺口而答。

    韩虓疑惑道:“那你刚才……”

    “用说的用唱的我都行,就是用做的不行,别看我对自己的情况说得头头是道,但究竟要吃什么药,我可是外行。”

    那大夫把写好的药方恭敬地向韩虓递来,“少侠,方子已经开好。”

    韩虓微一颔首,“多谢大夫,还得烦请大夫拿着方子到隔壁房间去找一个名叫雷鸣的人,他自会跟你您去抓药,多谢了。”

    “哪里哪里。”那大夫提起药箱,“那老夫找就去了。”说完转身退出房门。

    其他几人因连日的奔波累得不行,是以,要了房间,顾不得关心关心艾文,便自行休息。

    轩少虎自与艾文在林中双眸凝视后,就再没说过半句话,单是倚坐在床头发呆。

    过得盏茶工夫,雷鸣终于端着碗熬好的汤药,推门走进来,“木头,给你趁热喝了吧。”

    艾文抬眼一望,刹时皱眉,“雷鸣少爷,不是西药啊?”

    雷鸣愣了愣,“西药?西药是什么药?”

    “哎!真是失误,你们这个时代哪有西药啊!”艾文苦恼了半响,终于恍然大悟。

    “何为我们这个时代?”韩虓也懵了。

    “就是……就是……不跟你们解释了。”艾文无奈之下把雷鸣手中的药碗接过来,“多谢了,雷鸣少爷。”

    “你不用说谢谢,若不是我们,你又怎会受此一伤?说来,这还是吾等的责任呢。”

    艾文调侃道:“这样啊,那以后你就要好好表现了,可不要表里不一哦!”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雷鸣讪笑,“才夸了你几句,你就自己戴起高帽来了。”

    “这帽子又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戴的,我捡来戴戴又有何妨?”艾文自谑。

    “切!那你就戴吧。”雷鸣凑过头来看看艾文,“哎,昨天你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吧?”他指的当然是艾文说自己是朝龙派来的这件事上,如果真是朝龙派来的人,那么把朝龙的人留在他们身边,他一定会觉得别扭的。

    “啊?昨天?”艾文过后也知这谎话说得实在是过了头,都差不多变真话了,如今面对雷鸣的质问,她只好装傻地发愣。

    雷鸣自嘲地一笑,“逗你的了,别当真,不过你的口才真是一流哦,呵呵。喝药吧,我走了,待会晚饭之时我自会叫你们的。”‘们’字犹在口中,他人已闪身出了门。

    艾文斜瞟了韩虓一眼,似怕被他瞧出端倪而予以惩罚似的,心虚地去喝药。

    但她刚喝了一口,便受不了地停口,以手当扇子给嘴巴扇扇苦味,“妈呀!这药水似乎比黄连还要苦啊。”

    “你吃过黄连吗?”韩虓笑她。

    “没有,那又怎样?”艾文继续哈着气。

    “那你怎么知道这药会比黄连还苦呢?”

    艾文怔愣了,“因为人们都是这样说的啊。”

    “虓师兄。”纪柔兰突然急急地推门而进,“虓师兄,虎师兄不喝药,怎么办?”

    “少虎怎可以这么任性呢?身体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吃药,哪成啊!”韩虓眉头微蹙,刚想起身去瞧瞧,却忽见链条那边系的人行动不很方便,于是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叹道:“柔兰,你去好好劝劝他,无论如何也要他把药喝了,不然,身子会更不好了。”

    “可是,虓师兄,柔兰和雨心,还有雷鸣,都劝了他半天了,他就是不听啊,怎么办?虓师兄,现在只有看你能不能说动他了,他那犟脾气真是够犟的。”

    “可是,我这里……”韩虓无奈地去望艾文。

    艾文见他为难,强打起精神道:“我没有关系,扶着我一起过去吧,或许我能令他喝药也不一定。”

    韩虓点点头,端过药碗,扶起艾文与纪柔兰一齐出了房门。

    任雷鸣和冷雨心说破了嘴皮,轩少虎倚在床头,硬是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还是未说过一句话,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言语。他心上的伤痛和身上的伤痛相比,他宁可选择身上的伤痛持续着来减轻心里的痛楚。他素不知道爱情原来是这么的酸楚,如果知道,他或许不会踏进来。不过,说实在的地,如果知道,他也不一定不踏进来。

    他就这样坐着,完全达到了两耳不闻心外事,一心只愁苦海中的境界,以致韩虓扶着艾文坐到床弦上,他还是无动于衷。

    一个病人能否有所好转,其心情也很重要,轩少虎的心情沉落到了谷底,而且对其伤势也漠不关心,因而他的伤势,不觉中又加重了。

    韩虓进来后便给他说了一篇必须要爱惜自己身体的大道理,还特地指明不为他着想,也要为师父师母着想的话……但轩少虎仍然充耳不闻,完全不当回事。

    艾文瞧他憔悴的模样,也觉不忍,心酸道:“虎少爷,可不可以不要折磨自己了?”

    轩少虎眼神迷惘,所有人的话他似乎都听不进去。

    “喂——”艾文看他一阵,突然冒火,“你几岁了?三岁吗?咋还要这么多人劝你喝药啊?真是猪头!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要自己爱惜的,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惜了,那别人还会爱你吗?”

    她旨在给轩少虎说教,但有些话传入轩少虎耳中,却叫轩少虎误认为是她另有寓意。

    刹时,轩少虎心下一喜,眼神聚敛到艾文脸上,突兀地道:“是真的吗?”

    艾文愣了愣,回想一下适才的话,喃喃自语:“我说什么了吗?”

    “你不是说……咳咳咳……”轩少虎见她不承认,心下一痛,捂着胸口咳嗽。

    艾文知道搪塞不了,干脆道:“什么真的假的,应该是熬出来的才对。”端过韩虓手中的药碗,又道:“我也是病人,让我们一起干碗吧?”

    未再多说,她双手捧起药碗,一个埋头,喝完了整碗的药,苦得她简直想哭爹叫娘的。

    轩少虎等她放下碗,突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没头没脑地问:“会有的吧?那样的人生。”

    他这全没根据的话,可把大家都蒙住了。

    “啊?什么?”艾文有些吃惊、又有些发愣地望着他,一时也不知他所指何意,但她手指上传来的因被男人握着而不自在的感觉,立即就让她联想到了轩少虎在林中时对她的期待:携子之手与之偕老。而且他眼神也明确无误地告诉她,他所指的正是她描述的“那样的人生”,虽然在林中就已被粉碎,但他却始终相信会有,并且相信一定会有。

    艾文明白了他的意思,更不知说什么的好了,一开始她就抱着终要离去的心理;一开始她就抱着不可爱上任何人的心理,所以她的心被层层包裹着,即便轩少虎一次次地想闯进来,她还是一次次地将其拒之门外,阻止了她心里所有有可能发生的波动,就这样维持着现状。

    但她抑制得了自己去爱上别人,却是怎么也阻止不了别人爱上自己,而且像她这种对待感情永远无法处理得干净的人,别人对她的爱,在她无法接受之时,无疑会变成她的负担。

    不过,丢给艾文的问题,在她还没想到如何解决之时,她一贯的作风是装作不懂。这会,她的好戏又要上场了,一副装傻的模样,不解的人还以为她当真天真得很。

    轩少虎不自觉地又捏紧了她的柔荑,“会有的吧?啊?你相信吗?”

    雷鸣奇怪地抓抓脑袋,“少虎,你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见轩少虎不理,又把矛头对准艾文,“木头,你知道是什么吧?”

    艾文贼瞟他一眼,干嘿,“我不知道。”

    雷鸣扫眼她两人,“搞什么鬼?”

    艾文表情不变,复又道:“我不知道。”这话像是回答雷鸣,却更像是在回答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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