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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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祸水-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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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雍让苏禧过去帮他绾发。
  在这件事情上面,苏禧手生得很,便不是十分利索。
  赵雍感觉出来了,无所避讳笑问:“你从前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么?”
  “嗯……”苏禧很轻的应了一声,微微红着脸,“妾身是初次为别人梳头……”
  赵雍见她这般的反应,不以为假,只是相信了。从苏禧手里抽过玉雕象牙梳,他是准备自己动手,却先被拦下来:“王爷再给妾身一次机会试试?”
  莫名从眼前的人眼中看到了诚恳,赵雍任由苏禧抽走梳子,背过身去,也任由她在自己头上鼓捣。这样慢慢吞吞磨蹭过半天,他们才终于下得了马车。
  赵雍扶着苏禧从马车上下来,苏禧自觉挽住他的手臂,显出亲昵姿态。赵雍脸色坦然,嘴角一挑,脸上便漾开一抹不羁笑意,意态闲适携着苏禧走进了望月楼。
  他们上得二层的雅间,宽敞明亮的屋子里,一方桌子旁围坐着许多人。见到赵雍携着佳人进来,众人纷纷站起身,一句句“王爷好”、“见过王爷”此起彼伏。
  赵雍笑笑,径自揽着苏禧入得了上座。尽管如此,周围的恭维声仍旧不停不休。苏禧做小女儿态,窝在赵雍怀里巧笑嫣然,仿佛不过他身边一个点缀。
  在场的人即便身份上不如赵雍,但能成为座上宾,无不是豪门贵胄出身。其中一人执壶与赵雍倒酒,笑道:“王爷身边的小娘子,倒第一次见,要怎么称呼?”
  赵雍揽着苏禧,垂眼视线扫过她的脸,轻笑一声:“由来都说缘字最妙,我如今也总算识得了。若不是那日巧遇,差点儿便是‘恨不相逢未嫁时’,何止可惜。”
  “你这个问题,问得不甚好。”赵雍抬眼看向了与他倒酒的人,徐徐道。
  那人连忙赔罪,仍笑:“王爷教训得是,合该我自罚三杯!”
  数个月前,誉王当街救下一名美娇娘,带回府中。这件事早就传开了,这些平常与赵雍一道花天酒地的人,更个个都清楚。当下听言,便明白过来苏禧的身份。
  苏禧此时目光不往其他地方去,单停留在赵雍脸上,盈盈眼波无比勾人,好似谁被看上一眼便能教谁酥了骨头。她咬着唇,嗔怪:“妾身未曾见王爷的明珠……”
  赵雍笑意渐浓,捉住她的手,摁在了自己心窝处,调笑问:“本王一颗真心犹如昭昭日月,小娘子怎么不知?这样的真心,难道竟还不比一对儿明珠么?”
  苏禧满脸霞飞,是害羞至极,一时埋首赵雍胸前。
  那人当下接话:“王爷一片真心,自是千对万对的明珠也比不得的!”
  赵雍似笑非笑斜眼,他倒不见怕,只又笑,“哎……我今日是欠教训了,该罚!该罚!”众人哄笑,那人接连数杯酒下肚,爽快无比。
  酒过三巡,赵雍起身更衣,苏禧与他同去。回来时,一人脚下不稳经过苏禧身边,眼看撞到她身上,赵雍手臂揽住她腰肢,带着她旋了个身儿,轻松避了开去。
  那人醉眼蒙眬,含糊连声道歉。
  赵雍只笑:“王兄今日也是三杯就倒,这般酒量,怕要叫别人看笑话了。”
  苏禧脸上好奇看过去一眼,收回目光,依偎赵雍身边,不见其他情绪。其实以赵雍伤势,方才那一下,足令他未愈合的伤口再度崩裂。这一撞,未必不是故意。
  从王府出来坐上马车,苏禧隐约意识到了,赵雍带上她或许是因以他往常做派,身边缺不得女人。但这会,她又感觉,大概还多一层原因是他身上的伤。
  除此之外,赵雍如今对她是半信半疑。这样把她带在身边,是观察,是试探,是把她当做一块挡箭牌,也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好看着。
  难怪赵雍提醒她,见到人,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注意分寸。即使他一副风流王爷的做派也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容不得一丝的纰漏。
  赵雍为什么受伤,苏禧不是不清楚——谢丞相为大晋鞠躬尽瘁,却因常年直言进谏为皇帝赵贤所不容。近来,又因其直言赵贤沉迷后宫而被赵贤暗中下令灭口。
  与赵贤不同,赵雍知谢丞相是忠臣,也欣赏与爱惜这样的臣子。得到赵贤欲灭谢家满门的消息后,他无法坐视不理。赵雍之所以夜深受伤,便是因为救人一事。
  原本若只是救人,赵雍是不必冒极大的风险亲自上阵。然,他有野心,有筹谋,也希望谢丞相能为己所用。况且,他若不亲自去,只怕此人毋宁死也不愿苟活。
  苏禧暗暗分析着,也猜测,赵雍对赵贤有恨,那么赵贤……恐怕对赵雍,也是恨不能杀之而后快。有赵曦的死横在中间,赵雍于他而言,始终是一枚定时炸弹。
  赵雍与苏禧回到席间,两个人的表情均看不出半分异象。到得后来,酒席散了,他们回到马车上,苏禧一言不发,扶着赵雍躺好,便去查看他身上的伤。
  伤口崩裂,血水已浸染包扎伤口用的白色的布条。
  苏禧蹙眉望向他腰际,忧心忡忡。
  赵雍反而似不甚在意,笑道:“这般上来便扒本王衣服,小娘子未免太心急……待回得府中,自是有机会叫你瞧个清清楚楚……难不成,本王还能叫你失望?”
  苏禧眼中郁闷的看赵雍一眼。
  她闷闷道:“王爷自是……从来都不叫人失望的。”


第20章 红杏枝头闹(五)
  车厢的暗格里备有伤药,回誉王府的路上,苏禧帮赵雍重新简单处理伤口。期间赵雍一言不发,任凭她处置的样子。后来,他忽而发问道:“心里头委屈么?”
  苏禧正低头帮赵雍包扎,闻言慢慢抬头看过去一眼。她眼中含着疑惑与不解,语气姑且算平静,轻声道:“不是王爷自己说的么……妾身无路可走,谈何委屈?”
  赵雍微微一怔,是自己忘记自己说过这话,糊涂了。他只回想她今日在望月楼的举止,不似寻常的女子。毕竟那样多人在,他猜想她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系好白色布条,苏禧帮赵雍重新穿好衣服,表情是温顺的,暗地里却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儿露馅。她自己多少疏忽了,许莹绣是这样的出身,思想上会更保守些。
  好在赵雍此前不曾真正了解这个人,她还不至于走到崩人设的地步。苏禧心中提醒过自己一回,坐到和赵雍隔着一点距离的位置上,稍稍抬眼便对上他的视线。
  赵雍很认真的在看她,一样是审视,但和她在长街向他求救时的那种审视不同。他此时的眼神里不含任何轻佻狎昵之意,带着思索,更像在重新认识眼前的人。
  苏禧垂下眼,轻轻揪住自己的裙摆,问:“王爷怎么了?”
  “你这样跟着我,是要败了名声了。”赵雍一笑问,“怎得我看你也不在乎?”
  这样的话是多少唐突。
  苏禧脸上一白,咬唇低声道:“妾身何曾有过好名声……”
  许莹绣前夫去世时正值壮年,生前疼她爱她,恨不得将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去,临死之时更放不下她,将父母都排到了后头。种种一切,外头早传得不像样子。
  带她回府之后,赵雍打听过许莹绣的事,便不是不清楚。要送走她,她不愿意,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今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桩桩件件事都有自己的想法。
  赵雍心里寻思着这些,又问:“你想要什么?”顿了顿,他说,“你既帮了我,理应得到报答,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不妨说出来听一听,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这话不留情面,却并不是赵雍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说话。那时她以毁容博求赵雍留下她在王府,已经暴露她的心思。但论许莹绣的处境,不懂自保才更为可怕。
  赵雍把话说得很直接,苏禧反倒变得嗫喏起来。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脸一点点的变红了,迟疑中回答:“妾身……尚未想好……”话不说死了,才好留条后路。
  “那等你哪日想好了,再告诉我。”赵雍说道。
  苏禧低低的应了一声。
  回到府中,马车停在垂花门外。先一步下去的赵雍,在外人面前,依然是生龙活虎的样子。他立在马车旁,不急着走,伸手去扶里面的人也下来。
  苏禧看到赵雍的手掌递过来时,因也不曾想,倒愣了愣。但很快,她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随即被赵雍握住了。她被他扶着落到了地上,才站稳又被横抱起来。
  赵雍这一举动来得突然,苏禧不防备,惊呼一声。她手臂一瞬间似下意识勾住赵雍的脖子,待反应过来,本就娇媚的一张脸越发涨红了,又羞又窘的样子。
  苏禧脸都红透了,仓促中想收回手臂,却先被赵雍阻止。他用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将她抱在怀中,低头望住她笑:“摔着了本王是要心疼的,乖乖的别乱动。”
  越是身上有伤越是非要做出个样子来,苏禧拿一双眼睛瞅他,视线落在他线条坚毅的下颌。她依偎着他,当着府中那么多下人的面,就这么被赵雍抱进垂花门。
  不知道多少仆人瞧见了,暗地里也迅速传开了,说王爷近来迷上了一个小寡妇。在外头无论几多风流债,都不如这般,叫人觉得荒唐不像话,只是无人敢多嘴。
  赵雍是皇家出身,在外人眼里,他再如何纨绔、浸淫于声色犬马中,仍旧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一个寡妇怎么美貌,终究当不起这种宠爱,何况还声名败坏。
  不过这些对苏禧没有什么影响。这一阵子,赵雍出门会将她带在身边,回到王府夜夜宿在她房里。明明白白一种独宠架势,以致于府中仆从对苏禧都恭敬好些。
  苏禧借着为李明月煎药的名义,也将赵雍那份药一起煎好了。为此,赵雍送她数对明珠作为谢礼。东西很值钱,苏禧收藏得妥妥帖帖——这可是资本。
  他们在外面如何亲密无间,在府里头、在苏禧住的屋子里,都从来本本分分的。起初夜里苏禧自己睡在小塌上,赵雍觉得不妥,没多久便让她也到床榻上去睡。
  尚是冬天,屋里多烧几个炭盆,一人一床锦被,谁都不至于会冻着了。这样子,也方便苏禧照顾他——他不能静心休养,身上的伤好得慢,也常有发热的时候。
  赵雍最开始在苏禧这里休息的那晚,因为比往日睡得昏沉,他确实是起了疑心。后来他便觉察到与她无关,是自己身体的缘故,算是解除了一份疑虑。
  一日夜里,睡到迷迷糊糊,苏禧习惯性手往赵雍额头探去。他额头滚烫,显然是又发热了。收回手,苏禧掀开被子下床,拉好帐幔才隔着门吩咐丫鬟送水进来。
  折回来时,赵雍已经醒了,也感觉到一阵难受。一件中衣后背被汗湿了,贴在身上叫人十分不舒服。望见苏禧取来干净的衣服要拿给他换,赵雍自觉地坐起身。
  苏禧将衣服搁到了床榻上,背过身去缴好帕子,递给赵雍。帮忙擦身子这种事,由现在的苏禧来做,总是不太妥当,因此她从来都仅仅是缴个帕子而已。
  赵雍自己擦好身子,取过干净的衣服一面穿一面说:“这伤比我预想的啰嗦,继续拖下去恐怕不行……要不要去别院住一阵子?那儿有温泉,有满山梅树……”
  “王爷要带我去?!”苏禧一刹那回头,却呆住了。
  赵雍上半身单披着衣服,还未穿好,他胸前大片光裸的皮肤在她眼前。
  “往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都是会去的。”赵雍看着苏禧羞窘匆匆转过身去,维持着一份镇定说,“大夫没办法带,要带你却方便。你去了,当散散心也好。”
  赵雍询问道:“你觉得如何?”
  “好。”苏禧点一点头,“请王爷务必将妾身捎上。”
  赵雍将衣服穿好,又说:“回来睡吧。”
  苏禧仍点头,先将他换下的衣服收到床边的小塌上,才重新上床休息。
  赵雍口中的别院在邺京郊外,他们一起乘马车过去。在府里憋了太久,好不容易能出来放风,苏禧心情愉悦。赵雍瞧出来了,一时觑向她笑问:“这样高兴?”
  苏禧也看他,笑着抿一抿唇:“王爷难道不高兴吗?”
  赵雍说:“还好。”
  苏禧悄悄掀开车帘子去看外面的风景,冷风立时灌进来,她很快松手。待到坐直了身子,她又去看赵雍,和他汇报说:“出了邺京,应是马上就到了。”
  说话间,苏禧执壶替他倒满一杯热茶,将茶杯举到他面前,一双似被雨水冲刷过的明亮眸子望着他。赵雍被她乌润润的眼睛瞧住了,却只接过杯子,喝起了茶。


第21章 红杏枝头闹(六)
  马车在别院外稳稳停住,管家领着一众仆从恭敬候着。赵雍如常自己先下马车,又去扶苏禧。众人行礼过后,由管家在前头领路,带他们去房间休息。
  他们从王府带来的东西,仆从一样一样小心搬下马车,跟在后面送到了屋子里。东西倒不是很多,一一搁下,赵雍便将他们全部遣退,没有留人收拾。
  苏禧看着他们全都走了,房门也被关上,扭头看赵雍。她脸上一点迟疑和为难,仿佛对眼前的情况无所适从,犹豫的问:“妾身……之后都要在这儿休息吗?”
  赵雍人坐在桌边,闻言一笑:“本王只带你一个出来,你到别处去睡,是生怕旁人瞧不出来不对?”他似已堪破她心思,转而却只说,“来。”
  苏禧走到他身边,赵雍抬手虚点一点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苏禧坐了,赵雍伸手取过两只茶杯,又提了茶壶斟满热茶,将其中一只杯子搁到她的面前。
  “是还得委屈你一阵子才行,”赵雍口中说着,喝了口茶道,“等这件事过去,你有什么想法尽可提出来,再与你做别的安排。本王先前答应过的事,算数。”
  赵雍答应过的事,是曾和她说过的回报。
  苏禧看看他,复颔首应一声。
  见她应下了,赵雍视线从苏禧脸上移开,扫向他们带来的那些东西。她瞧见了,也跟着他看过去,便开口说:“妾身来收拾吧。王爷……可以先去休息一会。”
  赵雍一时笑:“我来帮你。”片刻前倒的热茶,苏禧始终没碰。故而起身之时,他又说,“本王亲手倒的茶,是不值得许姑娘一尝么?”说完,他径自的走了。
  苏禧没来得及回答赵雍的话,将茶水匆匆灌下,烫得舌尖疼也顾不上,立时间追了上去。赵雍说帮她,便是真的帮她,东西要怎么搁、怎么放,悉数先过问她。
  正经说起来,这么一段时间,虽然苏禧和赵雍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但比起最初的那种隔阂与陌生,也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同。至少赵雍在她面前不太端着了。
  这是难免的。古话也一样说过——“百年修得共枕眠”。哪怕没有任何的亲密,那样子天天同出同进,是很难完全拉得开距离。接触了,见识了,也多些判断。
  赵雍如今对许莹绣何种态度,若说男女之情仍有些差距,可也必然不是最初那些印象。体现到系统的数据上,是有一些好感了。于苏禧而言,这是努力的方向。
  东西收拾妥当了以后,丫鬟送热水进来与两人梳洗净面。迟一些他们用过午膳,赵雍到床榻上去休息,苏禧不好到别处去,拿了自己带来的医书在窗边坐着看。
  坐在窗边的人周身被裹上一层金灿灿的光,微微低着头,逆光中看不分明她脸上的表情,却感觉得到她身上的那一股恬静。柔软发丝散在颊边,引人想去拨开。
  赵雍遥遥看一眼苏禧,见她将自己安排妥当了,总不好特地叫她到床上来。收回目光闭上眼,他整个人陷在锦被中,因觉得乏,不多会便睡着过去。
  屋子里一直十分安静,没有人打扰,这一觉赵雍睡得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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