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我见它孤苦伶仃的在巷子里翻垃圾，就捡回来养了。放心已经打过针。”白奶奶目光温柔，慈祥又坚定地说，“不能再吃了。你都吃过两顿了小馋鬼。”
然后白奶奶立刻拉着徐静怡的手过来，掏出湿毛巾给她擦了擦手：“都是些家常口味，看你吃得惯不。”
徐静怡瞅着绿油油红滋滋的大辣椒，艰难地点头。
白奶奶一屁股墩坐在旁边，看着徐静怡，表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徐静怡吃了两口问道：“有什么话，可以和我直接说的。”
“……这，唉……”白奶奶脸上带着犹豫，好一会才说，“闹闹啊。这件事呢……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有的人呢，觉得血缘很重要，总归是一件缘分不能太绝情。但是我觉得……这人活在世上一辈子，只有几十年，如果你真的不乐意也不要勉强自己。”
“……”徐静怡转念一想，“有谁找上你想求帮忙？那个……我身生父亲？”她原本打算打名字，忽然想到连对方的名字都给忘记。
“徐天汉！怎么可能！”白奶奶眼睛一立，“我是那种不分是非黑白的愚蠢老太婆吗？他之前恨不得将你往死里整，把你丢去监狱就不管不问！这种人渣还往来什么？……唉，我说的是…是白忆柔她妈，也是你的舅妈。”
“这样……如果是不过分的要求可以提。”徐静怡表情很平静，她看着一脸为难的白奶奶安抚道，“您不用担忧。我把赵晓萌的电话给您吧。您让她打电话去提要求。我会和赵晓萌说的，她知道底线。”
“唉……你一个女孩子闯荡到今不容易，你千万别顾忌我的面子。哦，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说，过几天是你外公的诞辰，我要回去扫墓。”白奶奶怜爱地看着她，“你在这边要多吃饭。知道吗？”
“好！”徐静怡点头，忽然想起曾经《关爱老人100条》书里的内容，“要我陪你去吗？”
白奶奶表情一动，似乎很期待，但又犹豫道：“会不会耽搁你时间。你现在不同往日，是大人物了啦。”
徐静怡沉吟片刻：“这样。您把时间告诉我。我去问下吧。如何？”
“那行！”白奶奶喜笑颜开，“最后不能去也没关心。你有这份心。你外公肯定也很开心了。”之后，白奶奶又絮叨几句，叮嘱她多喝汤才端着保温瓶战战巍巍地离开。
徐静怡瞅了好几眼，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她打了个电话给赵晓萌：“还有小白吗？外婆那送了吗？”
赵晓萌“啧”了一声：“徐大天才。你觉得我的情商会那么低吗！早就送了！但白奶奶总是舍不得用，怕耗电，说是要为你省钱，怎么解释都不肯听呢。估计还得您老人家亲自去哄，她才信。”
徐静怡也有些无奈，然后一个电话打给孙丹队长。
孙丹沉吟片刻：“C县的H山村呀。地势偏僻，盘山公路，有些远呐。可能需要稍微合计一下再告知你，成吗？”
“行。”
徐静怡挂了电话重新打开直播间，定睛一看，发现很多内容比较诡异的弹幕：
【月筱：天呐！原来大佬是有亲人的吗！我一直以为她是外星来拯救地球科技的呢！】
【4342：楼上握手！看到老奶奶进来好激动，我不用担心。生。殖。隔离了！】
【颜值即正义：楼上的猥琐男滚，哪里来的自信！请管理封出去！】
……
徐静怡轻咳一声：“好啦。恭喜【贡梨很美】获得这份机会，请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科技？”
【贡梨很美：苍天呐！今天果然是鸿运当头的啊！果然我的word要变成熟了吗！】
【颜值即正义：word成熟了是什么鬼？你想要电脑给你蒸个蛋吗？】
徐静怡一愣：“你想提什么要求？”
【贡梨很美：嗷嗷嗷！我想要word能将我脑海中想象的画面准确地描述出来，它能够自己码字！解放我的双手，释放我的想象力！】
徐静怡闻言微微皱眉，这个要求有点超纲，她本来是想给百合找点事做，但这个要求的话百合明显暂时做不了，起码是不好做的，因为这不是靠软件就能够做到的。
网友们察觉到徐静怡的脸色，直播间的弹幕瞬间陷入静止，好一会，有些护主的弹幕冒出来：
【kook：这位同学！你没看清楚提示吗？要的是纯粹软件相关啊！你这已经涉及到黑科技了吧，就算提要求也不能这么强人所难吧！】
【岁痕：哼。所以说，还是得让铁粉们来提要求，懂规矩！】
徐静怡稍微思索，点点头：“没问题。”至于给百合找乐子的事……下次再找个机会吧。
而当她话音刚落，直接间顿时炸了。
【相泽喵 ：卧槽！大大你是认真的吗！这东西能做出来？妈蛋，能不能推广啊！我也想把写论文的双手释放出来啊！】
【不知道取什么好：啊啊啊！！！大大果然是人间的瑰宝！求分享出来！我想解放做作业的手啊，我买啊！】
【贡梨很美：喂喂喂！之前喷我不懂事的人呢？是不是要感激我。】
不过此时没有一个人搭理她，所有网友都沉浸在强烈要求科技共享的声明中。
徐静怡平静地说：“这么简单的技术拿出来单独卖钱，不太好吧”
【萌萌的天天 ：简单的技术？大大你能不能稍微自信点！（拍肩！）】
【西溪 ：居然说是简单的技术。笑哭。jpg。也许大佬的思维方式与我们就是不太一样吧。】
徐静怡安之若素：“是真的很简单。因为我在研发类似的技术，所以能马上将东西制作出来。你们感兴趣的也可以将软件代码记录下来。”
说着，徐静怡双手就落在键盘上。
网友们同时开启了录屏功能。
徐静怡边说，边快速开始敲击键盘编程：“关于这款设计，不得不提到梦境和大脑，大脑很奇妙，是某种神经网络，在它学习到新技能后会不断被重构。有趣的是，当这些网络系统过量学习饱和后，会进入梦境状态，大脑在做梦状态下试图用更连贯的方式组织记忆。而我们呢，就可以利用这一个特性。让大脑将我们对文章的想象力误以为是梦进行连贯处理。因为控制“梦”的大脑区域几乎同等于控制视觉的大脑区域。既然故事已经成为“梦”，那么我们可以很简单的为“梦”拍照，这是提取内容的基础。”
【墨倾□□ile：哇撒。听起来感觉好简单的样子（哪里来的自信）】
【夙丷茗昕 ：呵呵呵……我看着视频里面几乎看到重影的手指，行云流水般滑动的代码。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好疼啊。QAQ。】
徐静怡继续说：“先结束最基础的一步……接下来，怎么从画面变成文字呢。其实也很简单，利用AI智能的处理器。比如“我兔”的处理器。放在它后脊椎中心你们打开后可以拿出来。然后给处理器下载基础词汇，比如中文词典，古诗词以及部分专业词汇等。能减少生成文字的乱码……”
【Fariy ：“噗通”跪在地上，大佬果然是在逗我。拆9。8W的“我兔”啊！重点是我爹妈现在不知多爱它，知道我拆，肯定会打死我！】
【碧水江汀：大大你变了！你居然让我们伤害“我兔”，我不爱你了！哼，抱着我的“我兔”开始哭！】
徐静怡波澜不惊，完全没搭理评论：“到了最后，也许是你们认为稍微比较难的部分。但其实也挺简单的。那就是AR眼镜。首先拿一个AR眼镜戴在眼睛上。”
徐静怡将之前弃置的AR眼镜拿出来，稍微调试一下，然后将其戴在自己眼睛上，沉默。
【胡萝卜：没啦？大大，你为什么端坐在那不说话了？】
【蔚蓝：大佬：我在闭目养神你没点逼数么！】
【奈何一方：什么牌子的AR眼镜比较好呢？我现在就去买！】……
当网友们等候的有些无聊，嘻嘻哈哈觉得这次似乎真的比较简单时，徐静怡正在脑海中测试ar眼镜。
戴上眼镜后首先弹出来一个简单的文件界面，上面只有几个比较基础的键，正文，大纲，修改，删除等。
徐静怡点了下必点的大纲。按要求输入简介，主要人物人设，主要剧情走向，男女主感情戏走向，高潮点……
徐静怡本打算以上辈子自身的经历做大纲，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因为这样是无法测试脑海中的“梦”到底是因文字脑补出来的，还是因记忆提取出来的。
然后她随便填了几个名字和性格，根据上辈子依稀听过的，有关某位星际舰队将军的一次逆风战场的事迹，经过夸张的设定，将故事大纲重新拟定好。
作为一个没有写作经验的大佬，不管是整合势力构成，建筑分类，军舰等级等资料，都令她有些苦手。
等徐静怡把整个流程弄完，脑补出一处处精彩的战火纷飞的画面，最后她点击【确认】。
视野又变成简朴的文档，同时一排排的文字飞快在文档里闪现，似乎根本停不下来。
徐静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松了口气。
十多分钟过去，徐静怡将生成好的五万字中篇在直播厅上传，此时距离她戴上眼镜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
徐静怡脑子有些懵，闭目养神好一会后才重新看直播间的消息，没想到直播间的画风变成“嘤嘤怪”……
【瞌睡虫 ：嘤嘤嘤！为什么男主死了！为什么是个be，太太你写得太好看了跪求番外！】
【全都没有我帅气 ：嘤嘤嘤。要么大佬你兼职当个作者好啦？！看得我热泪盈眶，我也热血沸腾想去当海军了！就为那句：我这一生只为远征星辰！】
【MH ：嘤嘤嘤QAQ。哭完还是得怼一句。楼上怕不是有毒！那是星际军舰，海军舰能飞天吗！另外弱弱地问一句，连武器发射参数都有！大佬，您老人家是不是已经研X……嗯嗯哼哼了……激动脸！】
【大居居的小啾啾 ：嘤嘤嘤……楼上的怎么这么不懂事？知不知道保密条例呀？还想给我们主播吸引多少外国火力呢！是不是傻！一起说，主播可是和平爱好者！】
……
【主播是和平爱好者】
一时间成为直播间刷屏的弹幕，整整齐齐，若是外人进来只怕是入了什么奇怪的邪教组织。
徐静怡见状有些哭笑不得：“贡梨很美。你记得把地址给我。我会把眼镜邮寄给你的。”
贡梨很美欣喜若狂地发送无数个么么哒，然后乖巧地送上地址，蹲。
【如是水墨丹青：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啊！大佬等等……您老人家还没说哪个牌子的ar眼镜好啊！】
徐静怡瞥见这条弹幕，很平静地说：“AR眼镜？市面上没得卖我自己做的。”
直播间的氛围凝滞了一秒，然后网友们集体发出暴哭的吼叫：
【h19lou ：大大你骗人！你把前面一切都说得那么简单那么美好！我录制得电都没有了，结果最关键的部分都是你亲手做的，我们要怎么实现吗！】
【穿靴子的猫 ：大大你变了，你调皮了！你不是我认识的大大的！】
【蛤蛤蛤 ：谁让我去寄个刀片。】
“不着急。”徐静怡丝毫没被直播间的任何言论动摇，“如果你们没办法DIY，这款设备过一两年也会上市，稍微等等就好。”
【莫妮卡 ：还要等一两年？！本树苗已经干枯了！啊啊啊……哪怕出个能替代的，low一点的玩意也没关系啊！不求同款，什么梦境变成现实那么高端，就电脑上能操作的！】
【niconico：同求一个同款啊！劣质一点的就好！反正对大佬而言劣质，对我们而言也是真棒系列！】
……
徐静怡见哀怨评论这么多，灵感闪现，她私下和百合几句密语。
然后她看向直播间说道：“AR设备没办法提供。不过如果是纯软件的话，目前有个半成品已经上传。听说最近很流行纸片人谈恋爱游戏，你们可以在星耀论坛的子版面——大管家处下载。感兴趣的可以去试试。”
说完，徐静怡便下了直播。
百合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主，主人……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我一定会将您大佬的形象经营得完美无瑕！”
徐静怡：“……？？？”
来不及深思对方的话，她的电话忽然响起，是孙丹的。
“喂？”
“徐小姐，对于您想回乡扫墓的申请，组织上百分百支持您，不过……”孙丹顿了顿，“出于安全考虑。比您提供的日期还要稍晚两周才成。您看可以吗？”
徐静怡微微咬唇，白奶奶应该只是想在诞辰去扫墓吧。但也不好为难国家……
“可以的。”徐静怡顿了顿，“到时候我单独过去。其实我戴上小球和防护蛋蛋球就足够安全，开启只需一秒，你们不跟在身边也没关系，万一遇险，24小时足够你们出警救我。”
“坏蛋可不会给你0。1秒。”孙丹似是调侃，然后说，“不辛苦。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徐静怡挂了电话，便给白奶奶拨过去，没想到白奶奶闻言后立刻决定跟着她的时间改动，还说，“偶尔让老头子等等也不碍事。怎么舍得让闹闹一个人去乡下的深山野林。”最后又夸了徐静怡好一会孝顺才挂了电话。
徐静怡刚回卧室拿出纳米探针，房间门又一次被敲响。
“我兔”小跑过来，询问：“主人！是沈斯年先生过来了，让他进屋吗？”
“……进来吧。”
徐静怡起身迈出卧室门，见沈斯年拧着鞋子站在玄关处，一副不知如何自处的模样。
“坐呗。”徐静怡纳闷地看着他。
“嗯……你，还没搬家啊。”沈斯年脱口而出，完了恨不得将这句话给塞回去。一脸尴尬。
“那边还在装修。”徐静怡没想那么多，“等装修好通通气再搬。你不着急收房子吧？”
“不着急不着急。”沈斯年连连摆手。
两人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古怪。
徐静怡刚准备问他有什么事时，沈斯年忽然抬眉道：“白狮直播也快周年庆了。庆祝活动跟直播间的人气主播有关，你这边有没有时间参与？”
“不好意思。”
“等等，是我表达不清楚，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开放星耀公司的部分地方，让抽取到的幸运粉丝去参观。”
徐静怡眉头轻展：“这个倒是可以。”
“那不如我们……”
“具体的你和赵晓萌谈吧。”徐静怡看着他，“公司的事情我都不负责。你问她就可以了。”
沈斯年：“……”
当他被“我兔”客客气气送出来的时候，表情还有点懵逼。他拿出口袋里的笔记本，在密密麻麻的黑字上划了一条红线，并且备注：失败。
*
作为徐静怡的脑残粉，林晴激动得连课都翘，心急火燎地拿起钱包冲向网吧。
为啥？
校内网的网速成渣渣了！得出去下载！
林晴刚冲进门网吧开机，左边一看，咦？这不是她曾经暗恋过的学生会干部吗？右边一看，呃……
“班长。啊哈哈哈……你，你也在啊？”
戴着眼镜的女班长表情也有些尴尬，干咳一声：“下午毕竟是思想政治课，开卷考试嘛。”
“我懂我懂！”连负责记名的班长也在，林晴很会卖乖地点头，她灵机一动对了个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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