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一喜，然后很警觉地开口：“什么事？事先说明，违法犯罪的事儿我不干。”
“呵呵，怎么可能呢。”陌生的嗓音很平稳，“只是聊聊罢了。毕竟丢了工作，您也得有个收入来源吧。莱美思医药特聘教授一职如何呢？”
朱浩呼吸一窒，作为需要养家糊口的中年男性。对钱实在是需求得紧。哪怕他明知对方有陷阱，但迟疑再三后还是答应见了一面。
*
今天徐静怡例行公事地打开直播间，忽然发现弹幕变成统一的大红色祝福段子：
【小momo：666……我就知道大佬说的都是对的。朱骗子已经申请撤稿了！哈哈哈……果然人在做天在看啊！不过大佬。你要记得喝牛奶啊！】
【月筱：我们主播是获得国外拉克斯奖认可的人，都懒得去领奖，牛逼得不要不要的！怎么可能屈尊和国内一个小教授计较。对，大大牛奶补铁补身体！好东西啊！】
【奶糖大大：虽然楼上说的很对，但有一点我一定要纠正一下，不是拉克丝是拉斯克奖。笑哭。jpg。最后排个队形，大大不喜欢牛奶可以考虑酸奶哦！卖萌。jpg。】……
这个牛奶又是什么梗？
徐静怡愣了下，然后去查新闻，果然，朱浩教授撤稿的事情已经被各大官媒刷频。虽然他所属大学给出的最终通告是《并未发现朱浩研究组故意造假，请各位理性讨论》。但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绝大部分脑子正常的人已经看懂了，至于其他……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下了直播间，徐静怡继续研究意识连接技术。
她目前虽未看新的电影获取知识，但在《超能陆战队》中小宏登场时也就是被坏蛋偷走的装备，就是一项相当厉害的意识连接技术。
虽然她共享的是小宏哥哥的知识，但一母同胞两兄弟，做研究时肯定会互相沟通交流，所以她也能得知到不少精髓。
众所周知，大脑是电性的，它会释放电磁辐射波，当电子在大脑中振动时同样会释放无线电波，但是这些信号太微弱，让人类难以探测到，但是拥有超高计算能力的计算机却可以。
徐静怡已经打造好简单的类似VR眼镜设备，想让机械兔能与军方官员的脑神经联系起来，以达到精锐操控的作用。
但做到最后时却发现小宏技术的一个瑕疵，他只能近距离操控，并不能够达成视觉共享。简单点说，人肉眼可视范围就是机械行动范围。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麻烦，因为机械兔整体庞大，参与的战场肯定很激烈，如果必须依赖近距离的肉眼指挥，不但指挥人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对敌反应速度指不定会很慢，那还不如让智能上。
所以犹豫了会，她将双向反应的脑磁技术安置进行。
用脑电波作为传感器的最大优点是没有侵害性，快速便捷，只需要戴好设定的VR装置，剩下的可以交给脑电波图传感器进行处理。
但是将这项技术插入进去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指令冲突。
没错，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但许静怡花了三天不眠不休也没有解决好。
穿着家政服的小球，抱着一罐热牛奶走过来：“主人。这是今日份的牛奶。您上午怎么能不喝呢？那实在是太浪费了！”
小球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指责。
徐静怡哑然，她虽然很欣喜小球在智能上面的进化，但对方进化得越来越像老妈性格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应该把小球扔到军队去感受一下氛围。
“呃……很抱歉，我以后一定及时喝。”
小球点点头，然后用厚厚的手轻轻拍了拍徐静怡的肩膀，说：“不过你也不用太内疚。今天的没浪费，我听了别人的建议，拿去喂小野猫了。”
徐静怡一愣：“你上直播间问的？”
小球憨憨地点头。
徐静怡哭笑不得，怪不得会出现牛奶梗。
这时，百合冒出来：“徐静怡小姐，我按照你的要求搜索了排名最高的两部有关全息网络的电影。分别是《黑客帝国》《头号玩家》另外，我认为军方最想要的可能是类似《环太平洋》这样的技术，所以……”
徐静怡摇摇头：“假设环太平洋电影是真实的世界。如果当局拥有虚拟远程操控技术，你认为他们会不想用吗？在这里能做到最好，我就必须做到极致。”
百合一顿，开口：“徐小姐都听你的。”
徐静怡在沉思。
系统在旁边蹦跶，【宿主！我觉得《头号玩家》会比较好诶！虽说黑客帝国的全息技术已经超神了！所有人沉浸在真实中出不来。但是它并没有体现什么操控性吧。相比较《头号玩家》就不一样了！】
“你说的有道理，但头号玩家的实操是在虚拟游戏中，换句话说是在脑磁波内，”徐静怡轻声，“他所看到的画面本身就是脑电波带给他的。所……”
徐静怡一顿，对啊……所看到的画面是脑磁波带给他的，换句话说，只要将机械兔的光学部件、图像采集卡、不见传感器等做到最优化，直接传递给人的脑磁波中……换言之，直接给人创造出虚拟镜像。就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系统，电影缓冲时间到了吗？”
【刚到呢！宿主，如果升级的话可以……】
“暂时够了。”
徐静怡干脆利落地拒绝系统的提议，同时跑到2：1时间房间中，开始播放《头号玩家》。
她选取的科学家正是里面留下三大疑问的头号boss哈利迪的记忆。徐静怡选择了中年期十年的记忆。
无数的知识化为技术洪流冲向她的大脑。
徐静怡的脑海中不断闪烁着，心灵感应头盔，磁共振成像仪，纳米级探针深入大脑，创建脑联网……
从接收记忆开始，整整四个小时，徐静怡静静的坐在软沙发上一动不动。不停地对知识进行吸收，取舍，以及整合。
有了哈利迪的辅助，不，应该说是全方位的知识碾压，她对意识接驳器有了更深的感悟。
之前果然是走进了误区，她将意识传感器分成个体来研究，这种情况自然会造成程序构建格外复杂，效率提不上的麻烦。
事实上，创造脑联网才是最高效又能达成目的的方式。
首先将纳米级碳针植入大脑的重要部位，比如控制语言的左颞叶，管控视觉的枕叶。之后，用白兔装载的前置处理器对所有信号进行分析，并对其解码。最后这些信息会以网络型式传递给带着VR眼镜的军人。
——既然有了解决方案，徐静怡不是闲得下来的人。
她快速回房间，拿起手中的VR眼镜，顿了顿，然后重新拿起材料开始制作。
小球憨厚地走过来：“主人，需要我帮忙吗？”
“哦，当然，你帮我联络下赵晓萌，就说材料不够，运输一个能制造半头盔大小的模板。还有让她给实验室进一套新设备有关纳米探针的。”徐静怡快速道。
“好的！”小球憨憨地离开。
机械臂灵活地将工具递过来，百合认真地问道：“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暂时没有。”
“唉……好无聊啊！”
百合叹了口气，她终于懂为什么钢铁侠中的贾维斯会进化成全能管家。明明贾维斯那么聪明厉害，在虚拟网络中近乎于神。现在她懂了，自家创造者聪明得比神还厉害，作为一名没有创造力的人工智能，真是半点存在感都找不到。
徐静怡讶异地抬头：“……觉得，无聊了？”
百合一怔，连忙摇头道：“我不是说在创造者身边无聊，我只是有点……嗯，没事干，也不对！我，我就是说说而已……”
百合说得有些乱，似乎是怕徐静怡生气，没想到却发现对方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露出内疚的神色。
“对不起，因为你的初始化模型就用的就是大人，没有经历成长样貌模板。所以我忘记你还只是个baby。”徐静怡放下手中的工具，温和地看着百合，“你想做什么，我先陪着你。”
百合只觉得处理器在一瞬间就要冒烟了，她“嘤咛”一声消失。
徐静怡一愣。
片刻后百合换了一套衣服打扮重新冒出来，戳着小手说：“先声明一件事，我有健全的成年人性格，并不是什么小孩，还有……我并不想耽搁你的时间。我只是想显得自己有更多的用……”
“唔……”徐静怡不太懂儿童心理，但对方既然表达出这个意愿。
她想了想，然后点开了手机直播。
她刚刚冒头，直播间从残留的三千人瞬间飙升道三万人。
【枉叹之之之：难道是我看眼花了，一周内连续两天看见的大大，天要下红雨？】
【旧事酒浓：冷漠脸！我更期待看见小球胖乎乎的身体！……emm……当然，如果大大你真心想多回家看看，我们也只能宠着你啊，狗头。jpg。】
……
徐静怡：“本来有一项福利想要赠送，如果大家不欢迎……”
【我喜欢自由：“啪啪啪！”大大您听见了吗！这是我用52吨的力量自扇嘴巴的声音。】
【颜值即正义：“扑通扑通”大大您听见了吗？这是我用膝盖把地板跪烂的声音，我知道错了，嚎啕大哭。jpg】
【重莲：哈哈哈……楼上的一群戏精是要笑死我吗？！大大您放心，之前说狠话的我已经自杀谢罪，现在是一个崭新的我出现在你面前。求别走！】
……
徐静怡：“……”
这直播间的画风真是越变越奇怪。
曾经一度活泼严肃紧张的学术风到哪去了？莫非是和小球待在一起待太久，被传染？
“主人？想吃点切糕做下午茶吗？”小球半个脑袋伸出来。
徐静怡：“……不用。”
徐静怡重新看向近乎群魔乱舞的直播间，说：“还是老规矩，转发下面这条微博——《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并且艾特两个人，一个小时后宣布中奖者。得主可以提一个和电脑编程有关的心愿。现在开始。”
虽然徐静怡这个被转发微博，让网友们吐槽不已，因为内容只是一句很日常的话，感觉就是为了抽奖而随便弄的，有点敷衍人。但出于对奖励的期待，他们还是纷纷加入转发大军，并且疯狂艾特自己的亲朋好友，让他们也加入进来。
而在这一个小时时间内徐静怡也没闲着，因为赵晓萌突然杀过来了！
“啊啊啊！！！我真的要崩溃啦！小静怡你老人家真是太过分了！自从和你合作我那发际线是直线上升，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啊！你为啥总能想一出是一出的呢！”赵晓萌进门就开始哭诉。
“哦……要么换个人……”
“啊啊啊！！！小静怡你对我也太残忍了点吧！难道我随口吐槽两句你就要把我换掉吗！我难道不是你心中最英明帅气的合作伙伴吗！”
徐静怡：“……”
朋友似乎疯了怎么办？挺急的！
小球忽然走过来，软乎乎的大掌拍拍赵晓萌的肩膀：“要喝杯热牛奶吗？”
“嘤……谢，谢谢小球，”赵晓萌眼泪差点被暖下来了，“还好我也有一只小白，要不绝对过劳死猝死上新闻。好吧……这次材料我已经加紧给你调过来，已经在楼下了。”
“这么快？”徐静怡讶异。
“什么？难道不是你很着急……”说到一半，赵晓萌的目光下意识移向萌萌哒的小球。
徐静怡也望过去。
小球回望一个可爱的视线：“我只是根据主人的肾上腺激素以及脑电波判定她处于亢奋状态而提出的要求。越快越好。不对吗？”
赵晓萌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
她一百八十度夸张鞠躬：“对不起。是我蠢了。我这就走。”
“……”徐静怡很难得的话家常，“你，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
“啊哈哈……辛苦什么？不辛苦，工作使我快乐，加班熬夜令我健康。我先回去查看防护蛋蛋球以及机械兔的生产线问题。哦，对，还要帮你布置好实验室，你继续忙吧！”说完，她快速离开。
百合：“……疯了吧？”
小球：“……对不起。好内疚啊！似乎我是最后一根压垮她的稻草？”
系统，【宿主！您还是要善待友人啊！您是工作狂不能要求身边的人都是工作狂啊！休息时间还是要给的。】
徐静怡：“……找个时间集体放假一天吧。”
“这世间也太少太抠了吧！”另外三者在内心呼唤。
第五十三章
一个小时的开奖时间很快到了，微博已经利索地抽出一位。
当徐静怡拿着名单来到直播间时； 却发现直播间的弹幕似乎在炸锅。
【重莲：大大！我们都是您的铁粉啊！但是微博随机抽奖实在是太不友好了！经常会让一些从未见过名字的人抽进来！这会不会不太公平； 嚎啕大哭。】
【小momo：大大，下次能不能按照直播间的粉丝榜抽啊！或者按驻扎年龄活跃度来抽也行嘛！】
【奶糖大大：楼上的所谓老粉就别酸了好吗！大大愿意抽奖已经不得了了； 还容得你们造次！（大大您看我这么替你着想，要不奖励我一个机会啊！我买！虎扑跪地请求！）】
……
所有人都知道，不仅抽奖是白得； 更重要的是徐静怡几乎不会送什么重复的科技礼品。
这是什么概念呢？超新颖！要么绝版！要么贵！
贵就不用多说。白兔就算性价比再高，但9。8W啊； 相当于普通工薪族一年的薪水； 能不贵嘛。
再看看绝版，例如最初抽奖的手机投影仪设备； 至始至终也就那么几个幸运观众得到，星耀官方后续都没什么消息。
据传闻一位幸运观众将设备送给几大手机运营大佬，说是能攻克技术难关； 可这么久过去，半点波澜都再掀起过。
物以稀为贵！
这么好的奖励若是被同为铁粉的人抢到； 嫉妒嫉妒； 好歹能自我安慰代入下。但被完全陌生的id抢走； 那真是有种“自家种的小白菜被别家摘了”的痛苦； 气哭！
“别激动。以后还有抽奖机会。”徐静怡思索片刻，“只要不是宣发活动。我会设计一个软件； 依据直播间粉丝的活跃度来抽奖。”
【斯塔克的AI管家：666！软件大佬就是大佬！支持！】
【枉叹之之之：好的！乖巧蹲。】
徐静怡刚准备公布答案； 就听见大门的门铃声。
没一会儿； 小球居然开门将人迎进来。
徐静怡有些纳闷地回头，来人是谁？哪怕熟悉如赵晓萌，小球也会问问需不需要开门的。
“闹闹啊……吃过饭没有呀。”
居然是抱着保温桶的白奶奶笑容满面的走进来。
徐静怡余光瞟了一眼直播间，发现里面弹幕似乎要炸，她忙将摄像头按下，然后看向白奶奶：“外婆我不饿的。”
“听你这么说肯定是没好好吃饭。”白奶奶慢吞吞地将保温桶放在案几上，一样样将菜拿出来，酸辣土豆丝，辣椒炒肉，小炒青菜以及三鲜汤，都是家常菜做得特别有滋味。
徐静怡刚走过去几步，就发现一只黑色的小泰迪艰难地跳上椅子，时不时嘴里舔着舌头，可怜巴巴地盯着白奶奶。
“这是……”
“我见它孤苦伶仃的在巷子里翻垃圾，就捡回来养了。放心已经打过针。”白奶奶目光温柔，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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