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如沃宠妻如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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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夫如沃宠妻如禾-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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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氏道:“这是我的半条命,若伏盛知道我偷了他祠堂的钥匙,只怕真要杀我。我先不能给你,你替我办好了事再说。”
    晚晴急的跳脚,催道:“你要什么,这家里你想要的都拿走,快些把信给我。”
    马氏仍是笑着,径自开了晚晴家后院的门,指了伏泰正家院子道:“跳过去。”
    晚晴这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拉住了马氏道:“我知道你是个寡妇,这些事上不忌荤素,但我那阿正叔是个正经人,咱们别惹他了好不好?”
    马氏低声道:“我还指望着攀上他好断了伏盛那家伙,若他愿意娶了我,两户并一户,我也能脱了伏盛安稳过日子生孩子,难道不好?”
    晚晴见她已经骑上墙溜了下去,急的在墙边劝道:“那也不该是这个样子,你明早寻个媒人来商议多好?”
    马氏扬了信道:“这可不是伏盛哄你的假东西,是伏青山写的信,你若想要就下来。”
    晚晴气的无法,咬牙切齿翻过了院墙,像作贼一样跟着马氏上了伏泰正家厅房台阶。马氏搡了晚晴道:“叫声阿正叔,我就把信给你,你就走。”
    晚晴瞪了马氏一眼,咬牙高叫了声:“阿正叔。”
    屋内忽而有踢踏声。马氏塞了信给晚晴,晚晴自屋檐下拉了把凳子,跑到墙角上了凳子一翻身,恰在伏泰正开门的时候,滚到了自家后院墙下。
    她将千信万苦得来的信揣在怀中,也不听隔壁伏泰正与马氏在打什么马虎,自墙根溜进了后院,哆哆嗦嗦插着后院的门闩。她做了坏事手抖的厉害,听到隔壁开大门的声音并伏泰正粗重的脚步声越发慌乱起来,偏那平常十分顺畅的门闩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扣不进槽子里去。
    接着是伏泰正翻过院墙的声音,他脚步越来越重,喘息间已经到了后院门上。晚晴的门闩还未□□去,只得背身抵了门死死的抵着。
    “晚晴。”伏泰正叫道
    ……
    见她不应,伏泰正伸手推了推门,门晃了两晃,显然她在那边背身堵着。
    伏泰正退后两步,一纵身跃上了院墙,又提气自院墙上跃下,两手压在门上堵住了晚晴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昨天伏盛还曾问:“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晚晴叫他两手堵住脱不开身,结结巴巴道:“她想跟你两户并作一户。”
    伏泰正见晚晴慢慢往下溜着,伸手自她掖下扶了起来,复又问道:“你知道我对你的意思,是不是?”
    晚晴摇头:“我不知道。”
    伏泰正道:“你知道。”
    晚晴深吸了口气道:“我真不知道。”
    她背着一双手还在不停往槽子里插着门闩。伏泰正接过来将门闩掉了个儿,轻轻卡进了门槽中,复问晚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所以拿这心意来逗我玩,是不是?”
    晚晴道:“我不过是让马氏替我偷封信,她哄着我去喊你……”
    伏泰正那里会听这些,他眼里只有她哆哆嗦嗦的两瓣嫩唇,叫泪水浸染着鲜艳欲滴的颜色。如今这小妇人无主了,既然无主,他便娶了她又如何?伏泰正无法压却心头的*,双眼紧盯这妇人的唇,忽而闻到丝丝血腥气恰在她唇上。
    她牙齿乱颤时磕破了唇,此时便涌着微微一个血珠儿在唇上颤着,几欲滴落。
    伏泰正低头叨上了晚晴的唇瓣,那抹混合着眼泪的血珠儿在他舌蕾上化开,激起他周身的燥念腾然欲起。他疯了一样在她唇上啃噬了许久,拿舌尖去抵她紧咬的牙关欲要一探她唇舌间的柔嫩。

  ☆、第36章 休书

晚晴紧咬了牙关闭着眼睛左右闪躲,伏泰正一腔躁动十分心急,一手箍紧了晚晴乱动的脑袋,一手将她乱砸的小拳头捏紧了压在胸前,复又低下头去一下下舔。噬她的唇瓣,低声道:“张嘴。”
    晚晴自然不肯,面前这男子混身的灼气如烈火吻着她的全身,她抑着混身的不适闭着眼睛咬紧牙关挨着。不知过了多久,伏泰正抬起头,虽手仍箍紧着她,却不再亲吻。晚晴悄悄睁开眼睛,见伏泰正一双眼睛豹子一样盯着自己,这才舔了舔嘴唇说道:“阿正叔,你听我说……”
    他终于等她张开了嘴,舌头跟进她唇舌之间,在舌齿之间的地方搜。掠搅动。晚晴脑中轰的一声,却又叫他箍紧了挣脱不得,混身不知何时腾起一股透。骨的痒。意,从骨间丝丝往外迸发着。他贪不够这唇瓣的鲜。嫩,从他头一日到伏村时就在觊觎,如今终于得了手,始知滋味比他想象中还有好上千倍万倍。
    伏泰正也不知自己吻了多久,直到她脸上冰凉的泪水沾湿了他的唇,他才惊醒过来,收了手扶起迷迷糊糊的晚晴说道:“对不起。”
    晚晴扬手一耳光扇到伏泰正脸上,咬牙切齿开了门闩道:“滚!”
    终究,他们都不过是想要点甜头,才或者胡搅蛮缠,或者给点好处,皆是为了诱她上钩而已。而之所以伏盛与伏泰正敢这么做,恰恰正是因为她的丈夫伏青山,恰如那《铡美案》中的陈世美一般,登高中第而抛结发,要弃她这糟糠于堂下。
    晚晴自己不识字,展了信瞧着那一个个黑乎乎的小虫子坐在炕上发了一夜呆,次日天不亮就起身,因不知自己多久才能回来,又怕在高山那里走露了形迹,自己将个还在沉睡的铎儿穿好衣服背在肩上,趁着秋晨的凉气出了门,一路往灵泉集奔去。
    她一直走到了灵泉集上,铎儿才醒来。
    铎儿睁眼见自己竟然到了另一个地方,揉着眼睛道:“娘,我们怎么到集上来啦。”
    晚晴来的太早,此时信摊上的老秀才还未出来。她取了铜板替铎儿卖了块热乎乎的米糕叫他吃着,自己坐在那摊前等老秀才。
    等了许久,那老秀才摇摇晃晃持幡前来,见晚晴坐在那里显然是等自己,摇头晃脑问道:“小娘子何事这样焦急?”
    晚晴掏了信出来,递给了老秀才道:“这是奴家相公的来信,请老秀才帮奴家读一读。”
    老秀才接过了信近瞧一眼,先赞了声:“好字。”
    然后将纸撑的远远的,一字一句读道:余今番春闱有幸得中甲榜第三,喜报已到寒舍。恰有魏中书家千金垂青,愿成婚配,如此双喜,皆叫余得,苍天之垂青可见。
    然则惟有一事叫余不忍,即晚晴吾妹,她十岁到吾家,吾以亲妹待之。前年家兄来信言她育有一子,亦是吾之血脉。然则吾在京已成亲,望族长在春节之前替她缓谋良婿发嫁,吾愿以兄长之礼置嫁妆而嫁之……
    老秀才弹了信纸问晚晴道:“你可是晚晴?”
    晚晴听了前面几句,已知伏盛说的皆是真话。默然点头道:“是。”
    老秀才自然也认识伏青山,复弹了弹信纸说道:“他这是要弃糟糠于堂下。”
    晚晴不知为何竟连眼泪也没有,默然点头道:“怕是。”
    老秀才也不再念信纸,将信纸叠了问晚晴道:“伏青山春闱高中甲榜第三名探花,如今要休妻再娶,小娘子你可找到了下家无?”
    晚晴咬牙问老秀才道:“他可有说这孩子要如何办?”
    老秀才这又持起信纸,展远瞧了一眼道:“吾子当归三哥三嫂,叫他们养育成材,待他成年,吾自会替他立份家业。
    这是他的原话。”
    不但要将她发嫁,还要把她唯一的儿子也夺走送给三房。晚晴仍是咬牙切齿,许久才道:“他好狠的心。”
    都是乡里乡亲,彼此间也知根知底。老秀才见晚晴也不哭天抢地,也不嚎啕大哭,而恰是这沉默着的怒气与伤心才最能伤人心肺,低声劝慰晚晴道:“男子考得功名而休糟糠,天底下也不能容这样的事情。你如今可有主意没有?”
    晚晴思忖了许久才道:“奴家要求老夫子书信一封,奴家要亲自问问他,奴家何错之有,今叫他要将奴家休弃。”
    老秀才道:“他既有了这样的亲笔,你书了信也是白搭,不如我替你写封状辞,你告到县衙去,叫县衙替你出在,至少能保得你的田地与孩子,可好?”
    晚晴默默应了,怀抱了铎儿等着。铎儿自己吃了半块热糕,这会子肚子饱了,递给晚晴道:“娘吃。”
    晚晴摇头道:“娘不饿。”
    她这一摇头,眼泪才纷纷滚落了下来,在衣襟上乱滴着。
    铎儿拿自己袖子替晚晴擦着眼泪,低声道:“娘,您为什么哭啦?”
    晚晴欲忍不能忍,低声道:“娘并没有哭。”
    老秀才边写边摇头道:“古人云,糟糠之妻不下堂。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晚晴忆起自己还曾信心满满的说过:我青山哥绝对不会。
    此时惟有笑自己也太天真了些。
    老秀才行文如流水,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笔,搁笔拿手指了道:“你娘家已散,无处可归,此一不可休。你侍奉双亲,到老归天,此二不可休。有此二条,若无通奸相淫之事,则官府亦可替你作主。”
    晚晴接了过来,瞧着一个个的小黑点上下扫了一遍,起身掏了几个铜板给了那老秀才道:“多谢老夫子。”
    她将两张纸并作一叠揣到了怀中,牵了铎儿的手沿灵河往上,慢慢的往伏村走着。才出了灵泉集上,就见伏泰正一身短打站在路中。他走过来抱起铎儿,问晚晴道:“青山真要休你?”
    晚晴不想与他多说,伸手唤铎儿道:“过来,娘背你。”
    铎儿抱紧了伏泰正道:“我要小爷爷抱我。”
    晚晴见伏泰正仍盯着自己,想起他昨夜还曾轻薄过自己,更无心应付于他,冷了脸道:“阿正叔听谁说的?”
    伏泰正道:“猜的。”
    他与花生一路先往蜀中舅家去了一趟,再云游着缓缓往凉州走,快到凉州时,在一个客栈中听闻几个京城来的商贩谈起探花郎伏青山骑高头大马游京城,又得魏中书招赁为婿的故事,身为男子的平步青云和美人在怀,叫他一人占全,确实是上天垂青。
    天下有几处伏姓?又有几个人会叫伏青山。
    他拍马而回,一路马上吃马上睡奔回清河县,奔回了伏村。既青山已经有了中书府的千金,想必是不会再要晚晴了。
    当晚晴无主,而他恰又未成亲,或者他心底那个欲念化成的恶魔,会帮他和她结出一段良缘来吧。
    他本已跑的精疲力竭,在看到她背影的那一刻疲意全消。她在麦场上打着谷子,是平常农家妇人们常有的样子,头上包着帕子,腿上扎着裹腿,稚子在身边顽闹,寂静无声的山村,远山与四野青翠,她朴实无华的容样是他心底惟一的姣好与欢喜。
    ***
    这日伏青山一早起来到衙上呆到了中午,便往东市上如今最大的妓院会群芳而来。他不是嫖客,是而也不进正门,又守后门的人还未换,仍是他熟识的那个,见了伏青山忙点头哈腰道:“探花郎,稀客稀客。”
    伏青山拍了马给那人,问道:“黄二,醉莲姑娘可起了无?”
    黄二道:“方才见她的丫头来打过水,想必已经起了。”
    伏青山到这地方来,自然不敢再穿公服,早在公房就换好了竹青色的圆领宋锦锦袍子穿着,此时解了披风抱着,自后门进了后院,往后院楼上而去。
    此时正值中午,嫖客们早已散去,妓子们却还春睡未起,或者有起来的,也自在房中梳洗,不肯出到外头来。是而院子里除了几个穿行的小丫头,并无旁人。
    伏青山叩了一扇门道:“醉莲姑娘可在?”
    内里忽而一声惊呼,一个女子大开了门叫道:“探花郎,竟是你?”
    伏青山闪身入内关上了房门,屋内一股男女行房过后独有的腥靡气息,他屏鼻息适应了许久,才道:“有人客在?”
    醉莲姑娘莞尔一笑道:“只要听闻探花郎来,便是中书令在我床上躺着,我也要把他抱扔到窗外去。”
    伏青山在外间小榻床上坐了,见这醉莲姑娘还穿的是睡衣,指了内间道:“去穿件衣服出来,咱们好好说话。”
    醉莲却不肯去,在伏青山身旁坐了,伸了手道:“我最近总是困觉不醒,快替我号号脉,看是否得了什么病?”
    伏青山给她们看病看成了习惯,旁人进了妓院,妓子们都是凑缠上来要寻些欢乐,他到了妓院,每见一个妓子,必是要伸了手出来叫他先号脲。
    “张嘴!”伏青山看过醉莲姑娘的舌苔,又道:“出声。”
    醉莲姑娘啊了一声道:“怎样,我可有病?”
    伏青山道:“无病,好的不能再好。”
    醉莲姑娘听说无病,顿时嗔了眼神道:“怎会,我最近总是困觉不醉。”
    伏青山道:“晚上睡早些即可解。”
    醉莲摇头道:“那里能,我如今是从那行首的位子上退下来了,隔壁那位却正当红,夜夜都要唱到天亮去,我便是无客在这里空坐,也要等到她那里散尽了才好睡。”
    伏青山道:“隔壁春嫣那里来了外地的商贾?”
    醉莲道:“仍是魏舍人,他四更就要上朝,夜里索性不睡,每夜都要闹腾到四更才走。”
    伏青山笑问道:“他如今竟还有这样的好体力?”
    醉莲努了嘴道:“可不是吗?瞧他身板也不结实的样子,当初在我这里混了大半年,后来被春嫣笼络了过去,如今也快一年了,几乎夜夜笙歌着没断过。夜里喝酒,旁人看他即刻要倒的样子,他却仍是没事人一样。”
    “不过。”醉莲笑嘻嘻凑近了伏青山道:“他也就是个银样蜡枪头,在那方面功夫差的紧,每每不过挠痒的劲儿,可远不及我们的探花郎勇猛。若再在隔壁报效几回,只怕就真要倒了。”
    伏青山笑着摇头道:“一个男子,哪里那样容易就能倒?”
    他在这些妓子们面前,向来都是敛息凝神,从不肯多看那不该看的地方一眼。但妓子们偏又爱他这本本分分的样子,都爱撩拔他这个君子。此时醉莲姑娘凑了过来轻声道:“听闻探花郎娶了中书府的千金,如今恰与魏舍人是担挑,怎的特来打问这些事?”
    伏青山瞅着这撒娇的妓子,见她眉目间也有些灰黯之气,一看就是身上已然脏病入腑,将那丸药匣子递给了她道:“我前番骑马过东市,见你在外逛着,走路形样不甚雅观,想你或者得了些难言之瘾,怕叫那老鸨发现了将你发卖,有心给你送了药来。若你还有兴趣要问些会群芳之外的事情,那这药我便收走,从此也不再踏足这里,可好?”
    醉莲一手夺了匣子打开,见内里骨碌碌的滚着些蜡封的丸子,合了匣子轻点了伏青山鼻尖道:“探花郎还记着咱们当初的情谊,倒叫我本已灰死如烬的心如今又蠢蠢欲动起来。”
    伏青山抓了匣子道:“给春嫣也送得几粒过去,她与你想必是一样的病。”
    醉莲佯恼了道:“原来你是记着她,不过因为担挑在隔壁不好去,才转了弯子送到我这里来。你就不怕我不给她,独自一人吞了?”
    伏青山笑道:“你们本是亲亲的姐妹,若你不给她,才真要叫我另眼相看。”
    醉莲持了匣子许久不言,又抬头道:“有了这东西,我那搔痒的地方能好?”
    伏青山摇头道:“还不能,这个只能治内俯,外部还要熬些药水来洗,才能彻底治愈。”
    醉莲忙又凑了过来道:“那外洗的药在何处?”
    伏青山递了张纸过来道:“我这里只有方子,你们照着去抓,抓来煎成汤水入夜沐洗,不但治病还能防病,是而每回同房前必要拿药沐洗才好。”
    醉莲仍拿匣子点着他:“有这样好的药,怎的早不肯给我们?可见你仍是个坏心的。”
    伏青山起身走到门口,取了披风道:“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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