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妖修(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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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离经)- 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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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元神来欺负人。

尚且留在星河大道门口的郭雄狮、铁黑虎等与许听潮交好的同门师兄弟姐妹便都笑了,与青鸾族中的元神一同上前代替安期扬,许下一般无二的条件,接受挑战。尽管他们修为高低不一,元神炼气都有,但在仙府中和巨人界得了偌大好处,身上宝物威能不俗,数十合斗法竟然胜多和少,绝无败绩。方晓筱和芍药闻听之后,也都从阵中巴巴跑来凑热闹,上场几回,仗着身上宝物,也很是斗败了好些修士!

似这般,幽云洲虚境不出面,中小门派无一得胜,只好接受安排,闷头进入大阵朱雀位暂住。非是没有那等有血性的门派,奈何从幽云洲跨越重洋而来,是仗了诸多虚境护佑,若然掉头离去,又如何回转门中?既然人家四大派和诸位虚境散修都无话可说,也只好认下这矮人一头的事实。

解决了幽云洲众修的事情,陶万淳等便将目光投向兀自静立不动的勾冕洲修士。

这数千修士大抵分作七团,每一群之前都站了三四位虚境,其中三人尤为惹眼。

左面那形貌威严的道装老者,乃离人渊之主涵虚老祖。正中则是个须眉碧蓝、皮肤鲜嫩如水的十七八岁少年,正是执掌雾海宗的贲艺卓。此人右侧,则是个神色平和的老者,装扮似佛似道,便是那六觉门门主缪净空了……

六零二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一一一)

勾冕洲上七大势力,离人渊、雾海宗、六觉门都与其余四方不同,并非由数家联合起来共同进退,而就是完完整整的单独一家。以一派之力便能与数家抗衡,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旁的暂且不提,这三宗的掌权之人,便非虚境中的庸手,随便出来一人,都能胜过数位同阶联手。

似这等人物,心中总有些傲气,故而方才钧天上院一干元神炼气弟子将幽云洲众修打得抬不起头来,他们固然惊艳,也不曾如何放在心上。但若说就此与钧天上院为敌,倒也不至于。

涵虚老祖、贲艺卓和那缪净空交换了个眼神,由年纪最大的涵虚老祖拱手道:“诸位道友清了,钧天上院得此大阵,上接诸天星辰,下彻幽冥九地,当真得天独厚,前途无量!”

众人怎不知他这番恭维究竟何意?

勾冕洲上争斗不断,下手也极其狠辣,一旦陨落,往往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因此此洲修士的戒心相比就要重些,如今见到周天星辰这等大阵,难免会心中犹豫,踟蹰不前!

安期扬之前未能动手,心头正自憋闷,又见到勾冕洲修士如此模样,忍不住就要出声呵斥,却被孟言拦住。

孟言从容笑道:“涵虚前辈此言差矣!钧天上院有这般气象,非是侥幸,皆为许师兄拼搏得来。且许师兄也不是那野心勃勃之辈,常与晚辈说只愿乐道逍遥。如今立下这番基业,也是迫不得已,断然不会妄自尊大,以一己之力与举界修士抗衡!”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孟言也不指望涵虚老祖等能够相信,因此略略停顿,便又道:“勾冕洲乃巨人界首屈一指的修行圣地,钧天上院当以大礼迎之!”

言罢回头看向星河大道入口。

涵虚老祖等也不禁一齐侧目,正好见到星河大道中遁来两红两黄四道遁光。

须臾之间,四道遁光就在孟言两侧现了身形。左方两人是妩媚娇艳得慑人心魄的妖冶女子和层叠肉山一般的肥胖中年人,右侧两人则一个尖嘴猴腮,两眼奇大,一个木讷敦实,身材颇为高大,头戴一定阴气森森的奇特冠冕。正是花花儿、哼哈老祖、土神猱和黄鸟四个域外合道老怪!

四人只那么一站,半句话不曾说过,涵虚老祖等二十几个勾冕洲虚境却都变了脸色!

这钧天上院竟有如此多的合道境老怪!

随便出来两人,勾冕洲这千余修士就得尽数留在此地!可笑之前还生怕进入大阵之中做了瓮中之鳖!

孟言也并未让他们为难,面上笑容依旧诚挚,侧过身躯,伸手肃客:“诸位前辈,请入阵中歇息!”

“如此,吾等生受了!”

涵虚老祖一干虚境再不敢托大,各自郑重还礼,方才泾渭分明地往星河大道遁去……

巨人界中最主要的修士都已到达,但前来的修士依旧络绎不绝,除了东极之上的人妖两族,尚有其余各洲上跨海而来的虚境散修。孟言等只得继续在门口迎接八方来客。

大阵北方玄武位,钧天仙府之中,血妖和许听潮引了太清门太虚,朱衍、殷少阳等虚境,忘情宫苏瑶宜,东海龙宫敖舜夫妇,苍山剑派钟离晚秋,吴霏虹,以及凤凰一族太上长老慕芳台,往一座名为“含晖”的大殿行去。

守护此殿的禁制十分玄妙,足足花费了摩陀老道一年的功夫方才全然破解,充作钧天上院的执事大殿。这些年,摩陀老道根本就没没功夫按照自家心意来参悟仙府中的诸般阵法,日夜忙碌不休,除了将含晖殿彻底掌控,还开发了三十余座小一些的殿堂,然而最大的成就,还是在仙府药园禁制上破开一处容许自由进出的门户。虽说每次进入依旧不易,却也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此番邀请众人前往含晖殿,便是要将钧天上院诸般规章典制、人事任命通报一番。

含晖殿足有五百余丈方圆,飞檐斗拱,廊柱参差,却并无多少装饰,只处处泛起一层朝阳金辉般的色泽,名字取得十分贴切,规模气派也都比太清门那凌空虚浮的执事大殿大气很多,且寓意非凡。

太虚等人远远见得,不免赞叹一番,待得步入其中,方才看见钧天上院重要人手几乎都在其中。此外尚有冯粱赫、鞠扶子高据左首客位。

双方寒暄见礼毕,各依位次坐定,那儒生模样的江半落便站起身来,朝太虚等施了一礼,方才朗声道:“本院不日将行开派大典,今特将诸般规制明示,以备诸位尊长垂询。”

“钧天上院门规共有三百四十一条,细细说来,不免繁杂,诸位若有兴致,可取案上玉简一观。大体说来,要紧的有这么几条:其一,门中弟子当友爱谦恭,互相扶持,不得攻讦戕害;其二,不得以本身所学为非作歹,残害生灵;其三,师长于弟子有传道授业、敦促引导之责,而无仗势强迫、决断生死之权;其四,门中长辈有开坛讲道之责,每百年不得少于三百次;其五,门中弟子应勤勉向上,明德修身,承接宗门分派差事,尽力完成,可得考功符箓,凭此符箓能兑取诸般修行用度;其六,本院弟子所得之财货,但凡来路正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觊觎抢夺,若有需求,可与持有人协商购换;其七,凡本院弟子,若对门规某一条或几条款不满,可向典型长老提议,择时召开宗门大会商讨修正事宜;其八,门中弟子皆有监督之权责,以杜绝八殿九房有徇私舞弊之害。”

殿中诸人,一些取来案上的玉简细细研读,一些只凝神倾听江半落述说。钧天上院之人自不必多说,似冯粱赫,鞠扶子,苏瑶宜,老龙王夫妇,慕芳台之流的外人,纵然觉着其中颇有不妥,最多也仅仅只是皱眉,朱衍等虚境,却是忍耐不住,江半落方才收声,除殷少阳面色微变之外,余者几乎都要拍案而起!只听那朱衍厉声喝道:“尔等立下如此悖逆门规,是要搅乱天地人伦乎?!”

江半落向这老道躬身施礼,不卑不亢道:“师伯何出此言?”

“‘师长于弟子有传道授业、敦促引导之责,而无仗势强迫、决断生死之权’;‘本院弟子所得之财货,但凡来路正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觊觎抢夺’两条,与本门门规不符,颇多忤逆之言,必得修正!”

江半落微微一笑:“师侄却是看不出有何不妥。”顿了一顿,也不等朱衍再次出声,便又说道:“门规三百四十一条,乃本院长辈弟子共同拟定,师伯非本院修士,并无驳斥申诉之权……”

“荒谬!”

“大胆!”

“狂妄!”

……

太清门在座的虚境纷纷大怒,江半落依旧不为所动:“诸位师叔伯若有异议,不妨也入了本院,向典型长老提请申诉,再召开宗门大会探讨。”

朱衍等被气得不行,堂堂太清门本宗太上长老不做,反倒要跑去你这区区一座别院,当真岂有此理!且因早与许听潮落下诸多嫌隙,就算抛开这般门户之见,也拉不下面皮如此行事。

江半落却根本不给他们再次吵嚷的机会,刚才那般话才说完,就又朗声道:“本院草创,人手匮乏至极,因此典制也有不同,共设有执事、考功、明德、典型、掌刑、直授、登仙、鸿胪八殿,法、丹、器、药、符、阵、乐、灵、冥九房!八殿九房当各司其职,务使本院云祚长远,久盛不衰!此为暂设,日后若有变动,当酌情增减。”

朱衍等此刻已然按捺下心中怒气,许听潮这弟子从来不按常理行事,这钧天上院要真能如意才叫怪事!譬如门规中“本院弟子所得之财货,但凡来路正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觊觎抢夺”一条,分明就是在讽刺自己等人谋夺他那仙府!既然身为太清门弟子,为门派贡献宝物,难道还有错了?不过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若是自己得了仙府,可会全然献给宗门?答案肯定是——不会!但也决然不像这不肖弟子一般,竟要自立门户,独吞仙府的好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江半落见这些个老道阴沉着脸不说话,也暗自松了口气。虽说这次大典前的集会,仅仅是和太清门本宗通个气,绝不会容忍其将手脚伸到钧天上院中来,但没有争吵,毕竟是好的。他也知道朱衍等老道为何没有底气,暗中赞叹许家师侄的本事心机,打点了精神,继续宣说起来,解释八殿九房的职司。

似执事殿、器房之类的,也无须多作赘述,一听名字就知晓其担负何等职责。似直授、登仙二殿,就颇为生僻,乃是分掌弟子教授、收纳的机要所在;灵、冥二房,则是钻研巫族术法、上古巫道和玄阴、血道两家功法的所在。

此次集会终是不欢而散,朱衍等愤愤而出,半路叹道:“这钧天别院哪里是仙家门派?分明就一世俗小朝廷!”

他们断然不会承认“上院”二字的!

然而不管这些个老怪乐不乐意,赞不赞同,钧天上院开派大典依旧在半月之后如期举行。

祭拜天地祖师、院主血妖、空缺得厉害的各殿各房主事长老即位……诸般繁琐过后,众宾献上贺礼。

“天工楼冯前辈翠云屏一座!”

“太清门太虚真人太清符母一枚!”

……

六零三阴云漠漠聚冷雨,大日煌煌熔金城(一)

“当遣弟子入这别院,将那悖逆无伦的规矩改了!”

傅传清将手中藜杖狠狠往地上一拄,杖尾落处,有星光微微荡漾。

这老道不得不生气!

除了掌门太虚和那李笑春,太清门此番赶来的虚境尚有五位,对许听潮立下别院的重视,远在太清别院之上!需知九十年前太清别院开派,也仅仅只太虚一人适逢其会到场而已!他如此想,混不觉这般做法除了以视重视,未尝没有仗势凌迫的打算。

“唉!”

在场的六位虚境,殷少阳和李笑春一个闭目不言,一个老神自在,朱衍作为领头之人,只得长叹一声。

“朱师兄,那小辈如此狂妄,究竟该如何做,您也该给个话!”

许听潮如何狂妄了?

首先便是那门规的事情。几个老怪至今想来,犹自觉着面上发烧,心头怒火暗涌。

其次嘛,许听潮从始至终就没有将“钧天上院”改为“钧天别院”的打算!相比之下,这事儿大概能算作小节,为了不让旁人看笑话,傅传清朱衍等都忍住了不曾在公共场合提出,只私下里找许听潮协商,数次无果。

再次,他们曾指摘许听潮不应良莠不分,胡乱收些弟子进门。青鸾一族也就罢了,似域外魔头、点化的草木精怪,慕名来投的东极妖族,尤其是幽冥血海那什么九地血府,全该尽数驱逐出门去,以免辱没了太清门玄门正宗的名声!就算抹不开情面,也只合似那夸父族一般当做仆役来驱使!

这最后嘛,就是钧天别院拒不履行下院的义务,往本宗输送资质优异的弟子,供奉诸般灵物功法,派遣夸父族等参与凤凰界征伐!

至于钧天上院的院主不是许听潮而是他那元神血妖,倒是可以原宥。他们两个一而二、二而一,谁做都无所谓,当然,血妖来做,未免有些瑕疵。

此时,钧天上院开派大典堪堪结束不久,几个老怪找到许听潮“协商”,就算“首先”、“其次”、“再次”不成,也要弄成那“最后”,因此玩起了漫天叫价,落地还钱的勾当!结局当然是极不顺心,否则也不会在此暴怒哀叹……

朱衍只顾着叹气,傅传清盯着他看了半晌,面上急怒之气愈甚,正想有所举动,一旁蹙眉林闲却开口了。

“傅师兄稍安勿躁!太虚师侄身为本门掌门,若不表态,你我空自焦急又有何用?”

“难不成就让那小辈这般张狂?!”

“势不在我,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凤凰界争斗正炽,若无强力外援,岂非要绵延良久?”

“然则傅师弟可有妙法?”

朱衍这一说话,傅传清便转身拂袖,不再言语。他说要将门中弟子遣来入钧天别院,也只一时气话。算上那九地血府和元阳宗,钧天别院如今怕不下两万人,真要前来弟子喧宾夺主,人数少了断不济事,若是多了,没有许听潮驾驭飞梭运送,只凭那接引仙阵传送挪移,只怕太清门立时便得破产,宗门驻地也要成为灵气匮乏的不毛之地!且仅只低阶弟子前来,又能做成什么大事?难道还真要自己这等二代太上长老巴巴跑去那钧天别院,用热脸贴一小辈冷屁股?!

“许家侄孙趁势而起,纵有诸多悖逆,我等也分身无暇,此事暂且就算了吧!而今且看那究竟能从西神都中得来多少好处!”

朱衍如此说,却是因为在开派大典末尾饮宴时,许听潮就向众修公布了西神都的事情,引得一片哗然!凤凰界各派连仙府的事情都暂且抛到一边,只顾计较着该如何行事!

傅传清犹自在生闷气,林闲眉头依旧皱起,开口道:“那位冯粱赫前辈都看重的地方,其中宝物定然极多,但凶险也是极大。李师侄……”

这老道侧头看向殿中那安静坐在椅上的年轻人。

此人姓李名渺,看来只二十多岁年纪,额宽下巴尖,身着紫衫,面上神色从容镇定。他如此模样,自有其镇定的本钱,乃是在太虚之后第四次登仙门入门的弟子,天赋资质半点不比太虚差,就是福缘浅薄了些。尽管如此,他也是殿内几位虚境中修为最深厚者,且若论及斗法的本事,怕是几个长辈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也正是因此,他才常年在外奔波,暗中查探凤凰界诸方的动静。这回太清门与众多会盟门派举事,他便是负责联络其余六大洲上诸多亲近门派的使者。

李渺自然知晓林闲唤他所为何事,点头微微一笑:“师叔但请放心,师侄这就设法与许师侄等一同行动,为本门争取更多的好处!”

站起身来团团施了一礼,李渺便往殿外走去,不片刻就没了踪影。

殿中静默一阵,朱衍才对闭目养神的殷少阳道:“殷师弟,可有合适的人选派往钧天别院?”

殷少阳睁开双眼,淡然道:“罗轶可往!”

罗轶便是陶万淳的大弟子,曾驻守尚在凤凰界的百花岛百余年,对黎元禾、高婶,高小七一家十分照顾,黎元禾二老暂且不提,高小七和公仪卿兰夫妇能踏上修行之路,便是受了他的恩惠。且罗轶与许听潮关系也十分良好,正是因此,这回前来巨人界,几个老怪便将他带上,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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