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妖修(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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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离经)- 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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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弟子只一个差事,负责将来客引领到相应的位置。万把人看来很多,其实不然,一则钧天上院开派大典,来人必定不少,二则周天星辰大阵委实太过广阔,尽管有阵法之力辅助,来来回回也须得不少时间,其三,诸弟子还要时时听候客人的召唤。如此算来,人手其实依旧捉襟见肘,好在修行之辈不似世俗凡人有那般多事情须得料理,因此倒也勉强够用。

这万余人当中,元神弟子不过将近五百,他们只负责接待虚境以上的客人,若来的乃是人数颇多的大派,还需领些炼气弟子一同支应。

山场摆开不到半日,陆陆续续前来的修士便有千余,除了东极之上十余家小门派,绝大多数都是散修,因此待命弟子中已有千多个领着众修往北方玄武位而去,最早出发的已然回转至中场。

远处陆续有遁光出现,直往这星河大道入口而来,许恋碟应酬之余,抽个空隙对血妖道:“听潮,只怕使唤弟子不够。”

血妖呵呵一笑:“姐姐但请宽心,最迟下午,我那便宜师侄便会将血府弟子带来小半,足以应付这番差事。”

许恋碟这方稍稍放心,又道:“不曾想前来道贺的道友竟然这般多法,皇甫师叔和江师叔只怕有一阵好忙了。”

“他们一位大侠,一位儒生,做起这些事儿来可不会觉得苦!”血妖颇有些幸灾乐祸,“兼济天下嘛,都是那样的情怀报复,身在凡俗时抑郁不得志,遁入空山隐居,如今正好有了机会……”

“你这小子!”许恋碟没好奇地瞪了血妖一眼,“若非两位师叔和孟师弟帮忙筹措,某人还不知要怎样焦头烂额!”

“是是是,姐姐赎罪则个,小弟不该这般说两位长辈,这厢给您老人家赔礼了!”

血妖笑嘻嘻地模样,哪有半点“赔礼”的意思,许恋碟噗嗤笑出声来:“都是一个人,差别怎的如此之大?再者,你家姐姐可不老,莫要乱说!”

血妖瞥了一眼旁边的褚逸夫,正想取笑,眼角余光却见到三个“熟人”联袂而来。

“姐姐你看,那三人岂非青一、青二和青十三?!”

许恋碟,褚逸夫,以及当年一同前来巨人界接引阮清转世的人,都被血妖的呼喊吸引,其中有些早已见到,正自讶然,有些则听了这话才定睛来看,也是大感意外!

当年那青帝就是死在他们手下,如今钧天上院开派,青帝三个弟子却还能前来,着实有些让人预料不到!

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三人身上,只见那青一面目未变,身上服色却并非当年的华服高冠,已然换成了粗布麻衣,青二和青十三变化倒是不大,一个是云髻高耸、长裙曳地,一个光头大耳,满身肥肉。

尽管搞不清楚这三人的来路,血妖,许恋碟和褚逸夫,踏浪墨鲤还是迎了上去。

“三位道友光临,当真蓬荜生辉,里面请!”

青一三人远远就放慢了遁速,看着这无边无际的星光宫殿发愣,血妖五人上前相迎,一时竟然也未曾察觉,及至语声传入耳中,方才反应过来。

“许道友能做成今日这般基业,当真令人钦佩!老道无以为贺,只好虚言恭祝了!”

“青一道友哪里的话?来来来,血某将三位引见给诸位长辈!”

青一面色有些不自然,身形虽然随着血妖五人前行,口中却说道:“往事已矣,青一已死,如今站苟存于世的不过麻冠道人而已。这是贱内谢茗,舍弟十三郎。”

听见青一如此说,血妖与许恋碟和褚逸夫、踏浪墨鲤相视一笑,这两人结成道侣了么?五人都说了恭喜宽慰的话,不旋踵就到了星河大道之前。

一番寒暄略过不提,孟言乃是司仪,唤来褚逸清,让他将麻冠道人夫妇和那十三郎引到北方玄武位。

褚逸清虬髯满面,生性豪爽,与那肥头大耳的十三郎十分说得来,将三人引到星河之上,捏个法诀,聚敛星光凝成一艘三十余丈长的龙舟,载了三人沿着星河大道激射而去,远远的传来那十三郎的抱怨声——“大师兄和二师姐喜结连理,可苦了我十三郎,到如今依旧是光棍一条……”

众皆莞尔。

……

又过了一个时辰,血府老人带了七千弟子架血光而来。

这老怪将血妖认做师叔,礼数做得十足,但邵元修、陶万淳等却颇有不喜,因此言语间甚为冷淡,血妖也不理会他们,吩咐血府老人将弟子尽数留下以供驱策,要他站在自家身旁,一同迎客。

似这般,血府老人自然万分高兴,邵元修和陶万淳等纵然心头不悦,也无可奈何,只得暗自叹了口气。

又两个时辰,域外一抹万丈星光降下,却是许听潮载了凤凰界众修到达。也是他元磁极空梭足够广大,否则若是当真让太清门以简化的接引仙阵挪移众修,非把山门内的灵气消耗一空不可!

星光横在大阵之前停住,许听潮和敖珊敖凤,两个弟子方晓筱和敖琲,陪同太虚,敖舜夫妇,胡姬、雷闯和胡绮刃,以及那在凤凰一族的太上长老慕芳台率先步出星光。

掌门到场,邵元修、陶万淳、祁尧、孟言等俱都上前拜见,而后又随后跟出的朱衍、殷少阳等门中虚境,以及忘情宫苏瑶宜等几个比太清门稍逊的大派来人见礼。

如此乱哄哄好一阵,飞梭中众修方才尽数遁出,粗略一看,竟也有七八千人!

孟言这司仪好一阵忙乱,将星河大道入口两侧待命的弟子一波波分派来,引领众修前往指定的宫舍休憩。

血妖和许听潮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嘴角不禁略微翘起。尽管众人都掩饰得很好,他们还是察觉其眼中隐含的惊悸!诸多散修前来,大都是惊叹不已,可不会生出这般害怕的情绪……

“夫君,妾身与凤儿陪同爹爹和娘亲前往北方龙宫,就不在此处耽搁了。”

“去吧。”许听潮应了一声,才对敖舜和敖初蔓施礼,“岳父岳母走好!”

“贤婿无须多礼,有两个丫头陪同,你且安心便是!”

敖舜甚是开心,哈哈一笑,领了龙族众人,与那慕芳台迎上赶来的敖泽敖瑚等人,一同往星河大道去了。

血妖这才靠近许听潮:“怎样,把仙府拿出来安置到北方?”

“便是用假的糊弄他们又怎样?”许听潮面露不屑,“凤凰界事情又有变化,这些人怕是没多少精力来惦记仙府,介时你只管施为便是。”

“这等要紧的事情,怎不早些告诉与我?”

血妖抱怨,许听潮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尚且将自家心神封闭,我为何要向你放开?”

言讫,两人相视一笑。就算同出一源,终究有些差别的。似这般,千万年之后,说不得两人就只能做同胞兄弟了。对于这等事情,两人都不如何介意,反倒有些乐见其成。

半晌之后,凤凰界众修几乎都已踏上星河大道,许听潮才忽然道:“若当真到得那一天,玉箫和秦烟……”

不等他说完,血妖就一挥手:“她们念念不忘的始终是你,莫要推到我身上!”

许听潮无奈笑笑,片刻又道:“那老僧留下的舍利子呢?”

血妖满面不情愿地掏出个血色符文密布的玉盒,颇有些厌恶地抛到许听潮面前:“可惜是个老秃驴,天生与我相冲,否则老早就炼制成血煞妖,哪里还会便宜你?”

许听潮不动声色地将玉盒收了,淡然道:“我将老僧金身都舍来炼制符箓,帮你擒捉那无相魔头,一俟功成,或可将之与长庚遗蜕合炼,便是一头合道境血煞妖,说来你也不亏……来得倒是齐整!”

语气一折,许听潮就架了遁光往南方迎去,却是南荒巫族在那郑婆婆和王郑带领下赶来,已在千万里之外!

血妖嘿嘿一笑,回头喊道:“孟师弟,勾冕洲和幽云洲诸派都已到来,人手可够用了?”

孟言微微一笑:“有血府弟子在此,尽够了!”

血妖这才放心,嘿嘿笑道:“此间就由师弟照看,为兄去接两个大人物!师侄且留下,当心勾冕洲修士!”

说完,也不等孟言和血府老人答应,就化作一道血光往北方而去,须臾遁出数千万里……

六零一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一一零)

东极北方,万丈高空之上,一白衣黑两道遁光并排而行,看似各不相干,实则互不相让。

忽然,两道遁光齐齐停住,遁光中人皆都现出身形,不正是那天工楼冯粱赫和玄武鞠扶子是谁?

几乎是同时,两人面前百丈处的虚空微微颤抖,血妖笑嘻嘻地踏步而出。

“鞠兄竟然冯前辈竟然结伴而来,委实让人意外!”

那鞠扶子沉声道:“我不认识这老儿!”

冯粱赫笑而不语,面上颇为得意,仿佛知占了人家多大的便宜。

血妖怎肯理会两人究竟生出了什么纠葛,依旧嘻嘻笑道:“却是巧了,冯前辈和鞠兄不会是知晓了南荒、幽云和勾冕三洲修士行止,方才一同赶来的吧?”

“我自来,关旁人何事?”

鞠扶子声音依旧低沉,听不出多少情绪,倒是那冯粱赫点头认下。

“这些年老夫一直都在东极洲上祭炼得来的几件傀儡,及至察觉一位合道境道友的气息,这才巴巴赶来,正巧遇上鞠小友,一时兴起,便邀约他同往逸仙洲西神都。”

“这般好事儿,鞠兄想来是答应了?”

血妖两眼一亮,若能请动这老龟,西神都一行必定更多了几分把握。

鞠扶子却只摇头:“西神都乃夺命凶地,我若死,儿孙何辜?”

冯粱赫面色微变,冷哼道:“休得危言耸听!这十余万年来,此界天地元气匮乏,那西神都中残留的禁制尚有多少能够存留?即便依旧在运转,又有几分威能?你玄武一族枉为五方神兽之一,竟然如此胆小怕事,难怪养成这副缩手缩脚的乌龟模样!”

这老道的目光在鞠扶子背上转了几转,鞠扶子却只冷冷看了他一眼,并不多言。

血妖不得不站出来做和事佬,只见他打个哈哈:“冯前辈和鞠兄远来是客,怎好为了这等小事争吵?不如卖我个面子,就此罢休如何?”

鞠扶子沉沉点头。

“也罢!”冯粱赫也捋须颔首,“血妖小友切莫被这小乌龟言语吓住!”

血妖嘿然道:“前辈放心,那西神都,小子非去不可!”

“哦?”冯粱赫面露微笑,“此话何解?”

“不就是门中争权夺利那些事儿?”血妖满脸不屑,“说来话长,小子出身凤凰界灯承洲太清门……仙师遗留下一座钧天仙府……诸派在肆契洲就吃了大亏,战事绵延数载,也未能将幻行宗攻下,其余各洲虚境得知讯息,前往灯承洲的大能皆都纷纷返回,坐镇布防。如此,会盟各派之前定下的策略便自无用,只好将主意打到小子那仙府之上,希冀从中分润些好处,以此来作为之后争斗的倚仗。”

“钧天仙府乃恩师所传,岂能任由旁人觊觎?之前分派些名额,已是极大的让步,此番小子立下钧天上院,布置偌大场面,便是要压住这些人的贪念。不过堵毕竟不如疏,他们想要宝贝,便自去那西神都找寻吧!”

冯粱赫听罢哈哈大笑,戟指虚点几下:“你这小子忒也狡猾,那西神都纵然禁制大衰,也非等闲虚境能够涉足,此番前去,不知会有多少陨落身亡!”

“无妨,只要伤亡比起强攻周天星辰大阵夺取仙府为轻,他们便知该如何抉择。”

血妖大大咧咧地挥手,冯粱赫却若有深意地看了他几眼,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血妖也是笑嘻嘻地回视,彼此心照不宣。

“若如此,算我一个。”

正当这时,鞠扶子忽然沉沉开口,把血妖和冯粱赫都吸引了目光。

这老少两人已是大喜过望,一个说“如此甚好”,一个道“有鞠兄加入,此行必定顺当百倍!”

这话可不是吹捧,鞠扶子乃货真价实的玄武神兽,背甲上生来就有河图洛书,于术数卜算之道的造诣,远非吴霏虹之流能够比拟!那西神都中必定凶险处处,置身其内,心中必定警兆重重,如此纷乱繁杂,就算冯粱赫也不敢说能够尽数避开!而鞠扶子若在,只须他稍稍出些力气,就不知能避过多少凶险,节省多少力气!

三人都非等闲之辈,不过片刻功夫,就飞遁了数千万里的路程,来到周天星辰大阵之前。

本来应该进入阵中休憩的太虚,不知何时已站在星河大道入口,见得血妖三人,便自迎将上来。

“可是太虚道友当面?”

冯粱赫见到满面古拙苍老的太虚,一时间大喜过望,先就凌空走上前打了个稽首:“血妖小友的师门长辈,果真名不虚传!”

太虚面上也微微露出笑容:“早闻冯道友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两个老道还待客套,血妖却笑道:“师伯和冯前辈何必如此,请往阵中仙府坐而论道,岂非一桩美事?”

“此言甚善!”

冯粱赫大声赞同,太虚也无异议,两个老道并排而行,往星河大道入口而去。

血妖看了看大道门口两方数千仅泾渭分明的修士,暗中撇了撇嘴,才对鞠扶子道:“鞠兄,合道老怪论道的机会少有,你我不妨一同前去?”

鞠扶子早已心动,此刻毫不迟疑地一点头。血妖也是哈哈一笑,架了遁光便走,鞠扶子也化作一道黑光跟上。

血妖经过大道入口尴尬站立的血府老人时,遁光一阔,将这老怪也裹住,顺着星河往北方玄武位而去。

鞠扶子跟在血妖一旁,见得前往的方位,不自禁地微微一笑,而后便即收敛,半点情绪不露。

此刻在星河大道入口处徘徊的两拨修士,分别来自幽云、勾冕二洲。

两者停留的缘由各不相同。幽云洲各派是因为被安置到南方朱雀位,自觉受了轻视,被当做低人一等的下贱货色,正自群情激奋。然而叫嚣得最厉害的,并非太玄殿,昭华宫、木仙庵和净火宗四派,亦非仲孙白琚、汤阳等虚境散修,而是其余中小门派。勾冕洲则是畏惧周天星辰大阵威能,生怕深入其中做了瓮中之鳖任由拿捏,彼此争斗不休的各派竟然在七方顶尖势力的引领下,对钧天上院众人冷眼相看。

此二洲修士一方喧嚣,一方安静,正自表达心中不满,却陡然见到太虚、冯粱赫以及血府老人三个合道境老怪物,一方喧嚣声顿时散去大半,一方也有了窃窃私语,面色均都不大好看!

尽管如此,两方还是半点没有入阵的意思。

许听潮早已陪同南荒诸巫师前往北方玄武位的钧天仙府,此刻主持大局的,乃是陶万淳、祁尧、焦璐、安期扬、邵元修、孟言、细柳、元上等人。似陶万淳、祁尧等,倒是好言相劝,安期扬和焦璐就没多少好脸色,细柳元上也觉这两洲修士太过不识抬举。

太虚、冯粱赫、血府老人和血妖鞠扶子遁入星河大道之后,幽云洲修士叫嚣声便逐渐大起来,安期扬听得心头冒火,也不顾陶万淳还在安抚,猛然出声喝道:“尔等想要占据高位,便把本事拿出来让我伸量伸量!”

这汉子呼喝之间,身躯暴涨,瞬息就变作两千多丈高的摩天巨人,身躯周围虚空破碎成偏偏炫彩,手中一座紫色雷霆环绕的小塔,虽说相较他身形不甚起眼,散发的气息却也让人心悸不已!

“哪个敢与我一战?胜得一两合,便将其请到北方玄武位!”

太玄丈人等虚境已是变了脸色!他们四大派与太清别院斗了将近百年,哪里不知这汉子的厉害?手中仙府奇珍早被孟言夺走,如今又受制于血妖,因此个个都低眉垂首,并无半分异动。

幽云洲其余修士也都面面相觑,他们纵然不知安期扬的真正本事,但光只这体型,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了。于是便有人鼓噪说太清别院和钧天上院恃强凌弱,派出这等堪比虚境的元神来欺负人。

尚且留在星河大道门口的郭雄狮、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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