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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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决-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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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巨大的火球破空飞下,直挺挺地扎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如同一颗眼眸始终凝视着天空,经年不断,万世不息。

    这一切秋心看在眼中只觉如梦幻泡影,如雨露霜电,伴随着巨大的石镜轰然破碎,碾落而消,直让秋心脑中嗡嗡作响。

    可是秋心惊觉这一切,眼前的石镜依旧完好如初,身边诸人仍是一人不见,适才之事真乃是一场大梦。

    秋心自觉心智坚定,难诱难惑,立即盘坐下来,心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此时在拗口石镜之前秋心状若癫狂,任凭青寻百般呼喊也不见醒了,自以是秋心被这石镜摄取了心魂,急忙喊了主事师兄前来。

    可是小白见青寻带了外人前来,说什么也不让开,眼神中满是警惕,青寻因是担心秋心,想小白是一宠物,人畜无害,便要拉着几人上前去看。

    哪知小白身形迅捷无比,单是跑动,只在原地留下淡淡白影,这些菁芜观弟子回过神来才发现衣服上均留下抓痕,犹如精刀。

    众人骇然,说什么也不敢再向前,若是这小家伙发起威来,爪上再用力三分,只怕是锁了喉咙,挖了心肝去。

    如此异动自然引来一旁的樵一老者举目来看,见小白如此迅捷也大为差异,又见那三色之光不肯退去,也不想白白错过这好机会,便安慰众人道,“人生有执念而见之,有邪念而做之,有善念而诓之,你们看看地上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心神迷离,有什么好担心的?”

    几人转念一想也是有理,所谓心静则明,三元镜仿若心镜,如此之景,恐怕正是其奇特之处。

    破笠老者又向着秋心看了两眼,自觉这少年武功虽高,但是心魔所障,倒也是俗人一个,却全然不知这三色氤氲之气正是秋心体内的真气。

    其他观镜之人在这石镜前苦求半天,也满足了心中之愿,大叫菁芜观不欺世人,自顾回家去了。

    而秋心此刻也安静了下来,不似刚才那般,但是也没有丝毫要从镜上离开的意思,直到那圆月升起,寒光耀空。

 第二十七章 桃之夭夭

    只见那石镜上缠延的三色之光竟不肯散去,反而较之白日更加浓烈,借以月光之笼,将此地照亮得如同白昼。

    此时若站在城头,必能瞧见东方彻地明光,真是要叫那漫天星辰皆失了光彩,巨大圆月掩面而羞,好不奇异。

    留在此地的人也只剩下看守的菁芜观弟子,往日里这个时辰只留有一两个弟子便可,今日异状,却引得所有人都放心不下,全部留在此处,那奇怪老者难探究竟,竟也留在此地。

    …………

    在秋心眼中,这光洁无瑕的的镜面,比那平静湖面犹胜三分,正在思索脱身之法,他呼听得“公子”两声,如此熟悉声音入耳,听来正是鲁云。

    虽以半年不得见,但是鲁云音容笑貌秋心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心下不由得大惊,这一块死物,如何晓得鲁云声音?

    正思索间,只见那镜中浮现一人之影,倏然而至,既近身前,秋心脑海之中年前往事便纷至沓来,待得身影凝实,那举手投足,不是鲁云却又是谁,正微笑着望着秋心,唇间不断“公子”二字。

    秋心所见世间女子,除却弥月乃是师叔长辈,在青州初见费玲珑,再见凌家姐妹,均是大家闺秀,就连秋心这等未瞧过多少世间女子的人都觉得钟灵,不可方物。

    再逢绯绫自觉妖艳,放浪不羁,实非普通女子,犹见皇朝公主龙寒韵,那等气质威势,又如雪山胜景,虽是美不胜收,但是实让人惧她三分。

    可是这些女子,秋心自视她于男子无异,虽说男女有别,但秋心自由生于青桑山,人烟隔绝,谷藏锋又是呆板严肃,男女之事少有教导,致使秋心心思纯洁,虽辨善恶,通是非,但这人情冷暖,却是不及同龄之人。

    当时与鲁云结发,年尚十六,世间普通男女尚且年幼,何况秋心,虽然半推半就成了婚事,却多半非那男女之情。

    只是初下青桑山,秋心便遭厄难,承蒙鲁云搭救,才救得小命一条,加之受伤之后鲁云对其看管甚好,可说是无微不至,而秋心自幼无母,便觉鲁云颇可依赖,终是别样的安全之感致使。

    而鲁云与秋心年纪相仿,又身为女子,长于世间,自是心细如发,自是年近双十,情窦方开,有见秋心生的俊朗,又颇重情义,救自己于周福生恶爪之中,早就芳心暗许,她与秋心欲共百年之好,初衷却与秋心大不相同,多半是因那男女之情。

    如今秋心虽渐懂男女之事,但与鲁云相处时间过短,又经此分离,思感甚弱,现在见了鲁云之面,大感胸口闷实,双眼发酸,情绪异于往常。

    而且此刻秋心自觉鲁云胜过那些女子不少,温文贤淑,而非自己初见鲁云时的感觉,正如诗中所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自己在外浪荡这许久,却放下了新婚燕尔的妻子独留夔州,心中委屈无奈这等滋味又可向何人诉说,秋心心中大感愧疚,自责万分,只欲抱起眼前佳人。

    …………

    这三元镜不知是何奇物,竟让秋心起了思念之感,恰巧勾起其心中所想,渐入幻境,自觉眼前这女子便是鲁云,任他平日里聪慧过人,此刻也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前女子表情始终如一,话语无多。

    当他将鲁云拥入怀中,那女子竟如同实物,俯身屈臂弯掌偎首,动作虽在情理,却非自然,犹如死物,任由秋心这般抱着。

    但秋心丝毫没有在乎到此事,只觉丝丝动人香气入鼻,让秋他中滋味难言,既是欢喜又是紧张,解释之语难出口喉,手臂不自觉又抱得紧了三分。

    秋心初体男女之情,实为与鲁云有了夫妻之实,初时甜蜜,转而为苦,初时为淡,转而为浓,正是回味无穷之时,却忘记了自己身陷此处,神智不清。

    此时在三元镜之前,秋心整个人覆身在镜面上,三姿三色恰似混合而为,呈淡粉之色,几人看着种异象大为赞叹,又见秋心神智不清,担忧起来。

    但是又看秋心面色红润,面色悠然,才静下心来细细等待,菁芜观中皆是出家之人,自是没有那般着急,那奇怪老者也不急得离去,想要探明这异象何来。

    那种淡粉之色经过镜面反射汇聚,直照的整个山间拗口一片旖旎,纵使这些出家之人见此也心智不稳,心神荡漾。

    但是几人又自负武功,又怕堕了名声,为人嘲笑,竟没有一人离开,等他们发觉这种粉色光芒令他们全身无力,几欲睡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所有的弟子竟然沉沉睡去。

    包括那破笠老者,无一幸免,此时罪魁祸首秋心中毒最深,已然被面前的鲁云偷了心魂,双眼发红,状若野兽。

    只见鲁云面若桃花,眼波盈盈,正是动人模样,让秋心壮健身躯为之一动,四指微弯,一把撕掉了鲁云的衣衫,霎时风光无限。

    ………

    千金**即刻而过,秋心顿时醒悟,眼前的女子倏尔消失,只剩下空空荡荡的镜子,秋心与前所显美妇,婴儿,仙人,竟只记得三分又时序错乱,自觉头痛难忍。

    但是适才情迷心窍,与幻境中做下那荒唐之事,却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于是心中大惊,冷汗连连,却又不免对鲁云愧深几分,心想若是再不破此幻境,又不免生出事端来。

    可是他此刻并无办法,虽然明知自己已遁幻境,但此境非彼境,是幻是实,皆参之不破,而且这镜子又甚是诡异,自己毫无知觉便会被惑,又何谈破境。

    此时在山间拗口,那粉色光晕早已退去,三色晕气也已消失不见,众人逐渐醒转,心中大骇,此地年岁较高的弟子已慌了神,此事已经超过他的掌控,便遣了弟子去落霞山,请了观中师叔再做打算。

    正是寅丑之交,夜过大半,众人虽是感觉昏迷许久,但是也没有到天亮,此时地下却不复刚才,不仅一片狼籍,就连秋心也消失不见。

    主事弟子名为青侃,看来有三十多岁,面色黝黑,立即下令四处查看有没有少人,不过多时,就发现一同不见的还有弟子青寻与那破笠老者。

    秋心自是一人趴在镜上,十分显眼,这二人却不为其他人注意,青侃愚笨,又经此异变,心中自是慌了神,又看地上脚印杂乱,只想是什么歹人趁他们昏迷带走了几人。

    秋心与那老人倒好,但是青寻确是观中弟子,如今丢了,观主定要罚他个主事不利之责,一念及次,自是又怕又怒,道,“青寻是哪位师叔门下?”

    此言一出,众弟子面面相觑,只是摇头,青侃眉头一皱,心道,自己未在观众见过青寻,自是不知道他师承何人,如今只求不是那几位严苛师叔门下的。

    这青侃在此主事,实乃是因为年岁相长,此地的弟子见此自然知道青侃所想,不禁心中大为鄙夷,此时不急着找人,却在此地思索自个利益得失,当真猥鄙得紧。

    只见从众弟子走出一人,名为青闽,青羽纶巾,比起青侃潇洒了不少,上前仔细观看地上痕迹,忽而皱眉,面色甚是凝重。

    看罢回身拱手道,“师兄,现下找到青寻师弟要紧,至于他是哪位师叔门下,我们事后再论,纵是玄崆师叔祖门下也不打紧的。”

    青侃闻言却是吓得面色铁青,双腿竟不受控地抖了起来,颤声道,“师弟…且…莫…乱说,师叔…祖…的弟子…怎么……”

    说到后来这青侃竟声带哭腔,不敢再往下想去,他哪知青闽见他自私为己,看他不惯,故意说出这话来吓他,此时见他这副模样,其余弟子自是瞧他不起。

    这是青闽又微笑道,“青侃师兄莫慌,依师弟看来并非师兄想得那般着急,可能是等得无聊出去了罢,现今遣散众师兄弟,不消一时三刻,便可寻得。”

    他细细观看地上脚印,脚印虽乱,确乎只有三人之印,秋心与青寻相顾颇近,脚印混杂,那老人脚印也是分明,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并没有其他人的痕迹,自觉没有什么大事。

    青侃此时如蒙大赦,急忙说道,“就依师弟所言。”青侃此时又不复那时害怕,让一众弟子又是看不起,只见他朗声道,“众弟子听令。”

    这些弟子心中虽如此做想,但是依旧恭敬称是,齐齐拱手,青侃似乎十分受用,先前的狼狈神态消失不见,道,“依两名弟子一组,相去三丈,严查周围,若有异状,随即长啸示警。”

    青侃虽是不堪,但是安排起来竟是仅仅有条,直消片刻,就将所有的弟子遣出寻人,自己在此守着镜子。

    青侃自觉心慌,心系青寻,却没有发现这诺大的镜面之上竟然浮现出丝丝缕缕微不可查的裂痕,实是骇人。

    正是丑时之中,又见明月,天色渐亮,虽目不及全景,但是也能稍稍分辨出来,菁芜观的弟子就这样化作一个个黑点向着周围散去。

 第二十八章 厚积薄发

    昏沉之间,秋心猛然睁开眼睛,仿若适才幻中所见皆是虚妄,但是鲁云之姿确在秋心脑中,不禁叫他怅然若失。

    待他真正清醒过来,却已发现自己离开了山间拗口,身处荒野,周边毫无人烟,不由得心中一气,菁芜观弟子竟如此不知礼遇,没由来地将自己扔在此处。

    秋心虽然不知自己如何会被三元镜所扰,但是实在与菁芜观脱不了干系,现今又不知身处何处,虽不至生死,但是心中对菁芜观的好感却少了三分。

    四下查看之后秋心也没有发现小白的影子,不由得心下大急,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全身酸痛,体内真气紊乱,而且在原本的青蓝,烈红,金黄三色之中夹杂着浅棕。

    颜色虽浅,但是单此一色,却比得上其他三色之和,而这三种颜色磨合时日已久,如今发现这种浅棕色氤氲,竟一致想要吞噬了它。

    但是这种棕色之物庞大远超这三种精粹,无论这三种精粹如何翻滚,冲蚀,碰撞,棕色气息均岿然不动,缓然流动,丝毫不惧。

    三色精粹只是死物,但是秋心更加骇然,蓝色的灵水之息乃是在青桑山寒床所化,烈红的火金之息实为火毒,二者相克,经金黄的璨金之息从中调和,取热御冷,取寒防烈。

    如今不知何处而来的第四种精粹,显是与其他三种精粹同根非源,却充满了秋心周身经络,远远多于其他三色,让秋心不知该如何解决。

    眼看蓝金红三种颜色越聚越拢,直直向着丹田内压了过去,秋心额头冷汗直冒,他现今丹田异于常人,两次破立之功,如今接受这三色精粹自是绰绰有余,可是随着浅棕之色的涌入,让他实感剧痛。

    刹那之间,秋心不自觉运起隐灵诀,将三色之气凝成一股绳,可是他这一下却是大违常理,本来青蓝与烈红分出两边,全凭金黄中间调节,看似和谐有序,但是水火相克,如今聚拢,没有等到与浅棕相撞,便自身溃散。

    浅棕见一击得势,进而勇猛,哪里是璨金之息能够抵挡的,霎时间三色真气齐齐被包围,丹田大半已经被占了去,秋心直觉腹部丹田痉挛而起,再也忍受不住,弯腰抱腹。

    等到三色进而聚拢,已经失去了与浅棕相抗之力,被逼入了督脉与任脉之中,大量的浅棕之气前赴后继,从丹田内鱼贯而入,占据了任督二脉,接着向上冲起。

    秋心大喊不妙,任脉已开,倒无大碍,但是督脉之中阻隔甚劳,如是经由这四色气流集而爆发,所聚之力,却不是他这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

    为今之计,只能勉强控制任脉之中少许的三色之气从任脉倒汇,阻隔督脉入口,才能抑制住这种鱼贯之势。

    可是就算所有的三色之气同时凝聚,尚且与浅棕斗得十分吃力,现在又被督脉分去了不少,再想要以少克多,难上加难。

    秋心虽不惧生死,但是幻境之中见了鲁云,自觉亏欠甚多,不想因此送了性命,此时求生之心异于往常,怒吼一生,尽全力将仅剩的三色之气凝聚起来。

    这次他没有莽撞,将金黄居中,二色辅之,准备生死一博,就在此时,异变又生,这些剩余的三色之气竟然沸腾而不受控制。

    秋心心叹性命忧矣,只见从其肾脏喷涌青蓝灵水之息,肺脏送出金黄璨金之息,心脏喷出烈红火金之息,齐齐与那些三色之气围而合之。

    大量的三色之气聚在任脉之口,一瞬间就阻止了浅棕的爆发气势,秋心心下大喜,这些三色之气量多于浅棕,而且受自己控制,定能抑制住浅棕。

    可是远水不及近渴,想要围住浅棕,必须通任脉而入丹田,可是督脉之中的三色之气已经被逼入了尽头,随后而来的浅棕之色便义无反顾的撞了上去。

    督脉之中坚厚阻隔此时如同薄纸一张,应声而破,秋心心中大惧,丝毫没有督脉已开的惊喜,面如死灰,勉强聚集了大量的三色之气挡在督脉之前。

    如果任由这些浅棕之气不受控制的进入脏腑,后果可想而知,如今纵使有三色之气稍加抵挡,但也少有作用。

    如是没有在督脉之中的冲击爆发之力,秋心自问这些三色真气不输于它,可是以静物挡动物,却是难以应付。

    就在秋心待死之时,从脾脏之中透出丝丝点点深棕色的细粒,竟似与那些浅棕之气同根同源,一齐引着大量的浅棕之气汇入了脾脏。

    秋心猛然想起在望墟城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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