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牌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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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牌庶女-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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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瑶急性子上头,正欲一掌将他打昏算了,却只见他不过将脸贴在孩子的脸上恋恋不舍的蹭了蹭,便果断的将孩子递给了齐念。

    他定定的看着齐念的双眼,目光中满是祈求与希望,低声说了此生的最后一句话,“四妹,望你把他好好的养大成人,我与兰儿只有来世才能报答你的恩德了!”

    这还是齐鸣第一次好好的与她说话,以往他都只躲在周氏与齐姝的身后,似是一个透明人般可有可无。此时的他已然不再是那个软弱畏缩心智未定的少年,他看向王氏的床榻时那悲凉绝望的面容,便如同历经了沧桑万载,人情冷暖。

    可供他挣扎着活下去的那盏明灯,已然被这整夜的积血给彻底浇灭了。

    齐念亦是面色坚定的看着他,郑重的点了头。

    这个孩子就算不看在王氏的面子上,便是姨母在天有灵,也定然不会希望他如他的爹娘一般,坎坷人生悲惨结束,一生都不曾真正的拥有过幸福。

    柔儿抱着孩子向王氏重重的磕了个头,眼眶中含着凄楚的泪,再向齐念福了福身,便很快就出去了。

    许是平日里王氏管教下人颇为有方的缘故,此时就算主子撒手人寰都不曾慌成一片,管事姑姑只派了个丫头去前院报了丧,余下的人便都跪在院中,纷纷哀戚的为王氏哭丧,送她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程。

    柔儿媚儿便趁着这场人人都自顾不暇的混乱,将那不会哭的初生婴儿放在一个小小的竹篮里,自后院毫不起眼的一个角门匆匆出了齐府,遮掩着往城外去了。

    齐念留在屋内稍稍整理了王氏的遗容,将一应用来剖腹的器具全都命一个小丫头给收拾下去了,便自己也理了理衣裳平了平心绪,只回头看了一眼守在王氏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面容呆滞的齐鸣,便神色平静的带着阿瑶出去了。

    她知道,有许多人在今夜之后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了,譬如姨母,譬如王氏,又譬如齐鸣。

    在走出那间满是血腥死气的卧房的刹那间,清晨独有的稀薄阳光温柔的照在脸上,铺陈了一地到处都是亮堂堂的,顿时齐念心中一个恍惚,仿佛昨夜那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个噩梦,如今她只是苏醒过来了而已。

    只是迎面而来的周氏一行人,瞬间便让她头脑清醒,眸光透彻了。

    她的嘴角噙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冷酷笑意,原来这个让人不敢松懈的噩梦,竟还没有全然结束。

    周氏口角边的笑意更甚。

    她自慕容氏的院子而来,在瞧够了慕容氏凄凉的死去与身后事潦草的操办之后,便已然将昨夜因齐姝而失利的阴霾一扫而空。

    很快自王氏这里便传来了又一个好消息,王氏昨夜难产熬了一整晚,今早清晨便已然撑不过,母子皆去了。

    这便是让周氏心旷神怡的第二件事了。

    不过在这短短的一夜之间,便让她轻松的拔去了两根眼中钉肉中刺,再加上齐君良现在已然身陷险境难以自保,这齐府往后岂不是将要牢牢的掌控在她的手中,再无后患之忧了?

    且如今只剩下一个孤掌难鸣的四小姐,看她还能翻出个什么花儿,成什么事来!

    留下这个小贱人其实也是好事儿,毕竟以往的那些新仇旧恨,是无法在死人身上报的。她的姝儿屡次早这小贱人的暗算也实在是憋屈的很,看来很快便能扬眉吐气自她身上一件件的讨回公道了。

    思及此周氏便已然不将齐念放在眼中,只斜了她一眼,便带着下人们进去王氏的卧房了。

    跟随着她一起而来的齐宣因着避嫌便驻足于门外,只抬眼上下打量着齐念,忽得温声问道:“我看四妹眼下乌青甚是明显,可是昨夜压根就没歇息所致?”

    齐念低眉顺眼的福了福身,却是抬眼淡然的轻声回道:“拜大哥所赐,是。”

    “竟被你猜到了,看来还是我太过大意了。”齐宣那温润清朗的双眸中蓦地迸发出奇异的光芒,他饶有兴致的道:“不知是我哪里露出了破绽,便叫四妹这般笃定?”

    齐念微微靠近了他,一双黑亮透彻如同清幽寒潭般的剪水眸中忽得似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她的声音放的更轻了,“我不是猜出来的。”

    齐宣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儿没失了神,一头栽进那汪清潭之中。

    他勉力定了定神,也忍不住往她身边再靠近了些,追问道:“即不是猜的,那是如何得知?”

    “如若不是你,那还会有谁呢。”齐念轻抬起了手,飘逸的袖摆堪堪在他的面上滑过,声音轻微的几乎能卷入风中便被吹散,“你那亦师亦友的黄先生显然是没有这么阴毒精妙的好谋划,不然他也不会愚蠢到,要对咱们母亲下手了。”

    齐宣本被齐念袖中的那股奇异清香给吸引住了,正飘飘然的享受着,听了她这话才觉出不对劲儿,只勉强拉回了一丝神智,不禁下意识质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齐念轻笑着与他拉开距离,声音虽依旧放得很低叫除了她们二人之外便没人能听清,只说出口的话却如同一记重磅拳,直打得齐宣几乎睚眦俱裂,“我的意思是,那黄先生与母亲早已暗通款曲颠鸾倒凤,背着咱们父亲,做了一对野鸳鸯去了!”

    这话说完,她似是很不屑的掩了掩口鼻,遮住了嘴角便那尽显轻蔑的笑意。

    齐宣的面色顿时便自迷惘转为愤怒,怒容中还隐忍着强自压抑的不堪,只将一张好好的俊脸憋成了猪肝色,仿佛气血已然涌到了喉头却不得不强压下去,只怕叫人窥得零星半点这其中的辛秘,饶是忍得非常辛苦。

    过往那一幕幕在眼前重现,尤其是想起那黄敏思与母亲一同在场时那露骨的眼神与那欲遮欲掩言语姿态,顿时都如同扭曲了一般充斥着他的脑中,直叫他的头几乎要炸裂般疼痛难忍却又不得不忍,当真是有苦难言。

第九十二章 心绪不定() 
齐念却是满面的风轻云淡,只站直了身子好好的看着齐宣因勃然大怒却只得隐忍而额角暴起的青筋,欣赏他的痛苦,当真是减轻自己心中仇恨的好办法。

    齐宣到底是个心智谋略都算是上乘的人,他平日里自制力非常好,只是不知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竟随着眼前这位庶妹说什么,脑中便一直都转悠着什么,当真是不受自己控制,难受的紧。天知道他现在花费了多大的心力来抑制住自己,方能不让自己失控的冲进门去,质问母亲为何要与人私通,还是与那个心怀鬼胎一无是处的草包!

    只是接下来,王氏的房内忽得传来周氏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鸣儿!鸣儿!”边叫边哭天嚎地了起来,仿佛天塌了一般让人只觉心惊肉跳。

    众人均面露惊异之色,却碍着大公子与四小姐都还堵在门口,不敢妄自进去,只在廊下伸长了脖子想往里望,不知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宣率先拔腿冲进了屋。

    齐念环顾了站在院中的下人们一眼,也不知是对她们说的,还是对阿瑶说:“我们也进去看看吧。”说着便不紧不慢的转身进去了。

    一众下人哪有不跟上的道理,王氏虽说人已经去了,但好歹尸骨还在里面躺着,叫她们这些常年跟随着她的下人怎么能不挂心。

    且说周氏一脚刚踏进这屋,就被里边浓郁的血腥味熏了一个跟斗,她不由得握着手帕捂住了口鼻,满面嫌恶的吩咐道:“去看看王氏那个贱人可死透了,我便不去看了。”

    正扶着她的容姑忙殷勤的应了声,以眼神示意了跟在身后的一个丫头去了屏风后查看一番。

    说着她正欲转身退出去,却只听那丫头忽得一声惊叫,不高不低却叫周氏听了个清清楚楚,“二公子!你、你为何在此?”

    周氏忽得只觉心中一惊,立马也顾不得遍地的污血会不会沾脏鞋底裙摆,转身便疾步往屏风后去了。

    容姑自然也是知道齐鸣自昨夜起便一直都在王氏这里,也因着齐君良之事周氏不得不让他回府,是而他便趁机要求前来与王氏见面,不然便闹得阖府不宁,叫所有宗亲族众都知晓此事,反正他也不在乎丢不丢颜面。

    周氏被他闹得没办法,便只好答应了。

    但是一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齐鸣竟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狐媚子王氏,周氏心中便十分的不痛快,只阴沉着一张脸。

    是而当黄敏思对她一番温柔缱绻的哄着,周氏便对他把什么话都说了。

    黄敏思拿着齐宣交代他的事情假意与周氏一合计,二人在床榻缠绵之间便敲定了王氏与腹中子的生死,就定在齐鸣去看她的这一晚。

    他们要让齐鸣眼睁睁的看着王氏在痛苦中挣扎着死去,想让他知道,不论如何都不能违逆自己的母亲,因为只要离开了她,他便是个没有一点用处的废物,就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周氏本就是个很好强的女人,且之前齐鸣与她那般抗争不肯妥协就已然惹恼了她,要知道她向来便对这个次子是没什么耐心的。

    是而她虽答应了齐鸣让他趁着夜幕偷偷的去王氏的院子,却叫他不得不带上她特意指派的两名高壮的侍女,这就是叫齐鸣就算离了她的眼皮子底下,却依旧寸步难行。

    只是她虽安排的很好,却不曾想近黎明时齐念带着阿瑶来了,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两个力大如牛的侍女撂倒在地,叫下人们将她们堵住了口,捆起来扔到厨房去了。

    这也是周氏此时正黑了脸,如何也想不通为何齐鸣还在此处,没有在王氏死去后就被那俩侍女带回他自己的院子看管起来。

    容姑本还想撵上去宽慰周氏几句,却在看见齐鸣之后,只震惊的张口就忘了自己该说什么了。

    齐鸣死死的攥着尸身尚未凉透的王氏的双手,跪在床前已然凝固了的一片血污里,将头深深的扎在王氏的怀里,几乎将自己抹成了一个血人。

    周氏强压着怒火向身边低声吩咐道:“去把二公子给我拉开。”

    几个丫头婆子忙应了声,上前去连劝带哄的想要把他扶起来,却是拉拽不动,他如同就长在那床边一般,死死的不肯松手起身。

    周氏可彻底怒了,断然喝道:“不必跟他客气!把他给我拖起来!”

    闻言那几个婆子忙手中用了蛮力,竟生生将齐鸣拖离开床边的同时,连带着把躺在床上的王氏都给拖下来了。

    毕竟尸身大家都是又忌讳又害怕,几个略胆小些的丫头当即便惊叫着逃开了去,竟没人再敢上前。

    齐鸣在王氏跌落的瞬间便忙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此时正靠坐在床边,全然不怕也不嫌弃王氏这具面色惨白身体微凉的尸身,只把她紧紧地很珍惜的抱在怀中,以面颊轻蹭着她双目紧闭的脸庞,他的双眼中顿时便散发着一种狂热且狂喜的光芒,仿佛此时怀抱着这世间最为贵重的珍宝,谁都无法在他的怀中夺去。

    周氏哪里受得了这个,顿时便气得直发抖,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你们是不是死了!还不快把那脏东西给我从二公子的身边踢开!”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这好歹也是府中的二姨娘,且还是为了延续齐府香火而断送了性命,谁敢那般对她公然的大不敬?

    只是周氏的命令更是不敢不听,几个胆大的婆子犹疑着正要上前,却只听始终都不曾发出一言半语的齐鸣忽得哑声吼道:“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他的声音暗哑的不成样子,再加上他那阴狠的神情,双眸中蕴含的恨意几乎要将人吞吃入腹般可怕,倒真是如同一头毫无理智的疯狂猛兽,还有谁敢上前去招惹。

    周氏看着他不过小小年纪便承受了这般苦楚,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样,终究是母子连心,她还是心软了。

    面上惊怒的神色渐渐退却,她抬手携了帕子拭了拭眼角难得泛起的泪花,放缓了脚步走了过去,也放轻了声量柔声道:“鸣儿,她既已然去了,那便让她好好的去吧。母亲答应你,一定把她和腹中孩儿好好安葬,以慰她在天之灵,也不枉与你这一段……缘分。”

第九十三章 齐鸣之死() 
差点儿脱口而出即是孽缘,只是周氏倒也看得开,横竖这迷惑人心的狐媚子已然死得透透的了,她腹中那孩儿虽说是自己的亲孙儿,但留着终究是个随时都有可能毁了齐鸣一生的隐患,狠一狠心便一起送走了也好,叫他们娘儿俩在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儿。

    是而现在说些和缓的话来安慰齐鸣又有何妨,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久着,也不能叫他就这般消沉着与一直记恨着自己,那可像什么话。

    周氏实在是太过了解她这个次子了,庸懦无能软弱可欺,此时她在众人面前给了他这个台阶,那他必然会很从善如流的顺势而下,母子二人再说些熨贴心肠的话,便能当即握手言和重归于好。

    她很有自信,自己在这个孩子的心中,是绝对要比那个短命福薄的王氏重要的多。

    只是这一次,她错的很离谱。

    在她伸出温暖的双手想给这个孩子满怀的关爱之时,齐鸣不出意料的放开了王氏,转身扑入了她的怀抱。

    只是周氏的嘴角尚还未露出得意的笑容来,便死死的僵住了。

    因为齐鸣只是靠近了她,抬手忽得自她的发髻上抽去了一枚玲珑翡翠簪子,在周氏瞬间被惊恐爬满的双眸中,高扬起手将那枚簪子尖锐的根部,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周氏的面上瞬间便溅满了温热腥甜的心头血,她神情呆滞,似是被吓得狠了,竟连尖叫都忘记了。

    在这满堂寂静中,齐鸣抬起无力的双手决绝的推开了她,艰难的转过了身,将暂且安置靠在大腿上的王氏复又温柔的抱了起来,低头口角噙着一丝满足的微笑,把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兰儿,我们终于能永远在一起了。

    再也没人能将我们分开了。

    一滴鲜血自周氏的额角缓缓滑下,滴入了她的眼中。

    她不受控制的抽搐着面容眨了下眼,忽得便似活过来了一般。

    端的是撕心裂肺哭断了肝肠,“鸣儿!鸣儿……”

    待齐念慢条斯理的进来时,她身后跟着的众多下人便也都挤了进来,将这间卧房围的是水泄不通风雨不透,也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都看了个通透。

    这大半年以来极少露面的二公子竟紧紧的抱着刚刚难产身亡的四姨娘且姿态极其亲密,更重要的是他的胸口竟深深的嵌着一根翡翠簪,伤口汩汩的流着鲜血,仿佛已然没了气息。有眼尖的丫头顿时便识出那根簪子竟是夫人寻常最喜爱的首饰,而此时正哭天嚎地悲痛欲绝的夫人,确实是披头散发着的。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这般赤裸裸毫无遮拦的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齐宣本就是个聪明人,他对齐鸣的事情只是不闻不问并不是一无所知,是而只消刚步入这间屋子里草草扫一眼,他便将这事儿看了个通透。

    本该立即叫人把这房间给守住不许任何人进来,但且看见周氏全然不顾往日里端庄自持的仪态,就如同一个泼妇般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涕泪横流,忽得又想起刚刚齐念狠狠戳入他心头的那根利刺,顿时便不由得对自己这个本就刻薄善妒的母亲添了几分厌恶,心中正翻腾着的气血不禁又汹涌起来。

    是而这一思虑一停顿,倒叫齐念率先领着下人们全都闯进来了。

    齐宣眼看着此事是纸包不住火了,想着自己向来自负谋略胜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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