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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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元春晋升记-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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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姐儿受人所托,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请示,“薛姨妈来过好几回,托二太太向您求个情。”

    元春微微一笑,“薛家表妹究竟是想大选还是小选啊抑或是干脆不选了”

    凤姐儿登时起身,“全看贵妃的意思。”

    薛姨妈也是糊涂,不知道是不是又听了婶子的挑唆,或是真不甘心让薛家表妹规规矩矩参选,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仔细想来,贵妃别说觉着薛家仗着是亲戚,想跟她讨价还价了跟贵妃你只能“求”,却决不能“要”

    原本她就不大想搀和此事,无奈收了银钱,该问的总归要问,不然家去如何跟王夫人交代

    元春曾在警幻仙子的水镜之前,看过家人以及诸多姐妹的遭遇。凭良心说,宝钗纵有心机手段,也不过是个在困境中苦苦挣扎的可怜人。

    想想自己艰难的前世,元春也生起几分怜悯之意,再说宝钗的父亲薛垣也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这些年来,薛家也没断过孝敬,也没拆过她的台至于薛姨妈就是纯粹的耳根子软,又溺爱儿女罢了,她还不至于特特跟这位姨妈计较。

    元春一直都在仔细揣摩太后的言行,尤其是太后对待她娘家的态度:不听话就让你吃些苦头,老实认错之后再“以观后效”,当然该给甜头的时候她也不吝啬就是。

    要说太后的亲哥哥李维也是要入阁的人物,原先对妹子的心思和要求都不是特别放在心上,结果还不是在圣上被确定登基之前就服了软:原本李维没看好今上,而太后在圣上登基之前便有本事把哥哥入阁的时间硬生生地往后拖了好几年,更是交出吏部尚书的位子,又把自己女孩儿嫁给圣上的长子,这才让太后回心转意。须知李维比林海大了小十岁呢,按道理可不该跟林海同期入阁。

    若是亲朋之中真有人不听劝,元春也不介意仿照太后,找几个出头鸟试一试“身手”。

    凤姐儿告退没多久,元春便迎来了面带疲惫之色的赵之桢。

    元春亲手奉茶,“您今儿回来得早了些。”

    赵之桢双手接过茶盏,轻舒口气,“心累,便想早些见你。”

    圣上这是从太上皇那儿回来呢。

    元春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给赵之桢揉捻起肩膀:圣上头上还有个父皇呢,许多事情实施起来难度倍增。太上皇已经错看了费家,错看了废太子,大约再不会容许天下人说他错看了温家没准儿他还觉得,留着温家,圣上便有顾忌,不好太苛待被圈禁着的废太子。

    元春越想越是无奈:太上皇年纪大了,自从宫变之中身子也不大爽利他难免越发执拗。前世,他老人家就是明年驾崩的。圣上也不用再忍耐和煎熬多久了。

    元春自认也是见过了真正的神仙,这辈子对皇权仍旧存了几分敬畏,却也没敬畏到哪里去。

    赵之桢深知元春瞧得出他的心结何在,但他自己也不强求元春再给他出主意。接连在父亲那里受了不少气,好在有太后和元春宽慰和帮衬,这小半年来,艰难倒也说不上,主要还是“意难平”。

    磕磕绊绊地度过了登基的头一年,这一日正是祭天地的日子,忙活了一整天,赵之桢回宫后匆匆梳洗,到了景仁宫便躺下了。

    元春已经有些打瞌睡,可身畔赵之桢的眼睛却是一直晶晶亮这分明是有话要说

    元春笑道:“有喜事儿那您赶紧给我提提神。不然我可歇了啊。”

    赵之桢果断道:“温家要送女入宫。”

    元春眯了眯眼,“他家会服软”

    “我也不信。”赵之桢道,“不过是缓兵之计。”

    “您抓住什么把柄了”

    “给他运兵器的商船被扣下了,要紧的人证我也得了。”

    元春抚掌道:“这可真好。”

    “这里面还有你的功劳呢”

    “那就更好啦。”元春笑道,“我的眼光不赖嘛。正好安心睡个好觉,”方愈可是有些真本事的。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蓉哥儿媳妇也得静修去了。她亲戚朋友的功劳自然也在她这个引荐人的头上“记上一笔”。

    赵之桢轻推了下元春的肩膀,“真要睡了那咱们明天再说”

    圣上也会看我的脸色光凭这一点,就值得说嘴了。元春顺势靠在赵之桢肩上,“您说,我听着呢。”

    听着声音还挺清楚,赵之桢便继续道,“物证是晗儿抢下的,人证就是你那姻亲弄来的。”

    温家为了走私,自己也养了一支水军,但战力嘛跟一直手头没钱的大齐海军还差了一小截儿。其实,扣下他家的商船,人赃并获不算难,难的是谁有这个胆量率先捋虎须。

    反正绝大多数武将都得犹豫。赵晗则不一样,他和他父亲性格相似,果决又不迂腐。说来也有趣,赵晗本来是出海找几个小岛,试试新炮的准头结果误打误撞地击中了温家的走私船。

    既然是走私,温家再如何跋扈,也不会从买主那边直达粤州港,而是在数个岛屿和小国间中转补给,同时这些岛屿和小国也是“万一事有不遂”的好退路。

    听圣上三言两语地说完始末,元春叹道,“难怪要送女入宫王莽的女儿还做了皇后呢。”

    这一句话就又说到赵之桢心坎里去了:刚刚他父皇希望等温氏女入宫,他也要跟温家和睦,好生相处。

    圣上难得抱怨一回,可见也是憋狠了。元春闻言点了点头,“大皇子扣下的东西至多是犯点忌讳,恐怕不足以让太上皇回心转意吧。”

    太上皇真要护起短来,大家全都无能为力。

    “究竟得犯了多大的忌讳才成,”赵之桢越说越来气,“总觉得我会使乱七八糟的手段。”顿了顿,又恨声道,“百官们也是,好像都相信我会卸磨杀驴。不说旁人,韩续在那一晚不肯出面,也是得了她爹的消息,认为我必败无疑。”

    这大过节的,又开始闹心圣上您是真不知道原因,还是又逗我说话呢。

    只是这回的话题,又是一言难尽:文武之别啊。至于韩家,反倒好说,因为当初这一家子都更亲近太子啊

    元春揉了揉脸,又把趴在她爹腿上的女儿送回暖阁里睡觉幸亏健儿已经大了,住在隔了几间屋的房子里。他爹刚刚那番话真不适合让健儿听见。

    一顿收拾过后,屋里又剩了他们二人连值守的内侍和宫女都到了门外候着。他们二人的贴身宫女、内侍和侍卫都值得信任,不过也难保隔墙有耳。

    赵之桢坐起身来,靠住了引枕,“今儿这么正经”

    “您都抱怨上了,”元春认真道,“我也得多说几句。”

    赵之桢点了点头,“你说。”

    “你这辈子就是将军、大帅,”元春意味深长,“满朝武官心思如何还用我多说那文臣又作何思量,您自然心里有数。大宋的富庶令人咋舌,国祚又如何又因为什么亡国那些读书人眼见着亡国,痛哭着自尽要我说句刻薄的话,早干什么去了正当守国卫家园之际,也没见几个敢上战场啊。”

    说完这番话,元春坐到了赵之桢的身边。

    当然这话多少有些偏颇,元春自己也承认,“我娘家靠着军功起家,自然跟武官们更亲近些,虽然到了我这一辈也该诗书传家。”

    善待文人士大夫没错,可善待过了头,就会重蹈大宋的覆辙。

    隔了一会儿,元春又道,“大皇子原本有些文弱,又酷爱读书,可自从那一晚他亲自带着府中卫士平乱您让他去北海海军,这才多久就传来了好消息这些事儿我都瞧得出,无需那些人老成精老人家,就是寻常些的五六品官员都能看出苗头。”

    眼见着风水轮流转,新君是个重武轻文的,要命的是他儿子跟他老子一个样

    一想起要足足老实两代不趁着向来偏向他们的太上皇还在,好生压制下新君父子,他们这些文官士绅读书人,难道真要坐以待毙了

    而压制新君,法子也简单:赵之桢十分自律,不好色不爱财更不嗜酒,但他图令名。圣上还没如何,就先明里暗里败坏一下圣上的名声:读书人的“空谈”以及他们写就的文章,有时比圣旨圣谕流传得更广。

    对温家一击致胜还好,若是战事胶着,圣上只会面对更糟糕的局面:大家都没撕破脸,好歹还能粉饰天平。

    显而易见,圣上如今还真没有一战了解的把握。但前世他胜了,还是大胜,正是靠着这一战,后面再没什么人敢跟他乱嘀咕。

    牵扯太大,甚至能影响国运,圣上之前犹豫也是应该的,元春也没肖想她早早一劝,圣上就立即听取:总得给他点儿时间。

    现在,元春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温家和西南那位联手,往云贵的深山里一躲,再把两家的十几艘大船改造一下,隔三差五地侵袭粤州港,收拾这两家这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了难不成这个烂摊子还得留给您的儿孙吗”

    这话其实已暗讽太上皇给儿子没留什么好家底了。

    但这话够实在,而且直击赵之桢的心事,最关键的是,元春最懂他,元春的话他也最听得进去。

    赵之桢沉默良久,忽地抬头笑了开来,拉住元春的双手,“你的心越发大了。”

    元春一点都不惶恐,“我的心当然大啦。都是青史留名,唐太宗和宋太宗能一样吗”顿了顿,她也乐了,“不怕您笑话,我娘家当初就是想靠着我哥哥和我上进呢。”

    指望自家女孩儿高嫁,连带着整个家族发达,这么琢磨的人家不少,但真正宣之于口还是挺没面子的一件事儿。

    想起当初站在警幻仙子的水镜之前,她也只是想免去自家的抄家败落之祸罢了。如今嘛,时也运也命也,她谋划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紧要。这些哪里是她重生之前所能猜得到的

    元春定了定神,轻声道,“可我觉着,若是能跟着您,缔造一个四海升平、万国来朝的强盛王朝,比光振兴自己一家强多了不是明君和明君的典范,终归不同。”

    赵之桢闻言又是片刻沉默,之后长叹一声,“你说的我都动心了。”说着,轻抚着元春的后背,“这才是你的本心吧。”

    “我若是去年出手,未免太不把一力劝阻的老臣们当回事,一年过去,我还是事事处处忍让明年他们就该骑我头上了。”

    圣上跟她说话也越来越“不讲究”,元春应道,“有礼有节就够了。谦让多了,总有人觉得您好欺负。”

    太上皇那边亦是如此,总想着避免冲突,静等他老人家放权或是改变心思,便是落了下乘。为君者施政是该仔细权衡利弊,但瞻前顾后个没完没了肯定跟“明君英主”无缘。

    元春这般思量还不算完,更难得火上浇油一回,“这一年里,您脾气越发好了。”

    赵之桢还点了点头,又无辜道,“我以前就爱发火吗”

    元春笑道:“您直接动手哇。”

    赵之桢哈哈大笑,一把将元春揽进怀里,“你不说我也都快忘了啊”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赵之桢果然像是放下了大半心事:教导宝儿说话和认字,比以前还尽心。而元春也从太后那儿得了大大的肯定。

    太后趁着其余妃嫔尚未到来的功夫,先夸了元春一回,“我听说了,老七好歹开了窍。你有大功。”

    若说是功劳,元春也便安心受用了,这“大功”她不敢稀里糊涂就认了。她连忙道:“太后过誉了,我不过是耍耍嘴皮子,关键还是在圣上身上。”

    太后指指自己的眼睛,“我都瞧着呢。”你对我儿子好,我自然要为你挡挡风浪。压制贵太妃和皇后纯是小菜一碟,倒是太上皇那边,她还是费了些心思的。

    太上皇传位给七皇子赵之桢,的确是真心实意,尽管他并不如何偏爱这个儿子,但却很是肯定这个儿子的才能。

    偏偏他表示传位的当月,禁军和京郊大营,甚至连掌控皇家密谍的庆王也欢欢喜喜地向七皇子效忠当然,这个欢欢喜喜是太上皇自己的感觉,他心里就想当不舒服了,再加上被废太子宫变而气得够呛,他再次病倒,不得不接着静养。

    这个时候,他老人家甚至都不想再看见自家老七那张脸:其实比起生母,赵之桢的容貌要更贴近他父皇一些。

    至于其余的儿子,他越琢磨就越来气。既然他连儿子都懒得见,儿媳妇就更不用提。最后还是太后亲自照料太上皇的起居,结果不用一个月,太后也累病了。

    这回太上皇也不好意思继续“缠绵病榻”他年纪大了,身子难免衰弱,但他的不自在大部分还是源于愤怒和不甘。

    于是太后歪在榻上,太上皇忍了又忍还是开始嘀咕。

    太后从来就不怕太上皇,身子不爽利脾气也稍微有点急躁,她一针见血道,“您只为老七得了军心不舒服,怎么不看看他为政还十分幼稚呢。”

    太上皇哑然。

    可即便如此,太上皇也没去教导登基的儿子为政之道,他跟太后说过,他的耐心全耗在了废太子身上。

    这回太后都懒得说他了:她对太上皇的厚此薄彼早都习惯了,废太子身上那股子任性劲儿究竟和谁学的,还用说吗

    亲爹太坑,这个当娘的自然都多疼疼儿子,于是太后暗中嘱咐哥哥李维有空提醒一下。

    妹妹的吩咐,李维如今可不敢等闲视之。他思来想去,把心一横,傍晚出门拜访了林海就算要硬着头皮当一回晁错,好歹也再拉上了强力盟友一起分担一下

    林海琢磨明白李维的来意,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了:圣上对自己人向来都是不错的。

    李维这位国舅一直都挺“墙头草”,但为了家族和自己的前程,难得“悍勇”一回:在内阁里跟两位老臣针锋相对。

    林海见状,心中暗叹:身为圣上的舅舅,注定您不能再左右逢源。林海自己至少站准了位子,就再不曾有半分动摇。

    却说元春从慈宁宫回来,便从赵之桢口中听来了这段故事,她一点也不惊讶,“我姑父跟您可没少往来呀,亲近些不是应该的”

    圣上以前又不是没在李维那儿碰过壁,心里有点疙瘩在所难免,不过以圣上务实的性子,努力找补再用心办事,还是能挽回不少。

    赵之桢抱着宝儿,一边晃悠一边笑答,“你哥哥跟我打交道更多。”贾珠也是正经读书人,但他素来行事公道,在赵之桢看来,就是贾珠也有私心,但不会因为些许私欲而蒙蔽本心,误了士大夫应有的公心。林海亦同。赵之桢自认重用这二人,绝不只是因为他俩早早便支持自己,以及他们和自己颇为投缘。

    赵之桢的心思元春这回还真没瞧出了,她只是撇了撇嘴,“我跟您不是天天见吗”

    赵之桢连忙道,“对对对,我还是跟你最好了。”

    元春抬手一拳头就砸在赵之桢肩上,“太敷衍了。您说宝儿我的心尖儿可比这句真诚多啦”

    赵之桢揉着宝儿,满脸笑意,“宝儿,你看看,你娘因为吃醋打你爹啦。”

    二人登时笑作一团。宝儿看了看父母,也跟着挥手,“咯咯咯”个没完。

    笑够了,元春也难免感慨:姑父和哥哥,好像比李维还有韩大公子更像国舅啊。

    在金陵的贾珠可不就感受到了“国舅”待遇

    贾珠既不贪婪,又不清高,说话又管用,更是能“上达天听”,在大多数人看来实在是太好相处又必须好好相处的人物,因此他回到金陵不过一年,消息来路比当年祖父荣国公在世的时候还多。

    他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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