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红楼之元春晋升记- 第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姑侄俩总共聊了不到半个时辰,赵之桢就遣了总管太监前来说话。

    元春见到来人,忍不住笑问,“怎么又来了?”

    这太监正是原先王府的大总管,礼毕便曼声道,“禀贵妃,圣上说您若是得空,不妨陪他到院子里坐坐。”

    元春转过头,望向侄儿,“听听,这就要找补回来了?”

    贵妃跟圣上的玩笑话,贾蓉最怕他随口答上一句,“正好”传进圣上的耳朵里……他好歹也是圣上亲兵出身,最是知道圣上在北面大营中历来杀人不眨眼。

    不过大太监身为王府“旧人”,还能捧上元春一句,“圣上离不得您呢。”

    元春摆了摆手,“数你嘴甜。”

    她目光再落回侄儿身上,贾蓉立即道,“侄儿这就告退了,家里还等着消息。”他回府后还得跟叔叔贾珠说道一会儿呢。

    却说元春离了毓庆宫,先回去更衣梳洗,特地加了衣裳才到园中与赵之桢“汇合”。

    元春脸上嘴角微挑,踩着后跟绣鞋,迎着圣上的融融笑意衣带飘飘地快步走向他,忽地脚脖子一崴,险些“大礼参拜”。

    从怀孕到坐月子,元春真是有日子没穿有跟儿的鞋了。

    赵之桢从宫女手中接过元春,赶忙给她看起来伤处:稍微肿了些,但肯定没有伤筋动骨就是。

    他不由叹道:“穿不好,就别穿了。万一摔了……”他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元春穿平底鞋该崴脚还是得崴脚……女为悦己之者容,元春专心打扮就是给他看的,他还是别泼冷水了。

    元春只以为赵之桢苦口婆心劲儿又犯了,便辩解道,“我也是摔惯了,再说我也很犯愁啊……”元春个子不矮,无奈赵之桢太过高大,“圣上,我若是不穿得高些,稍微抬头就只能看见您的下巴和鼻孔……”

    周围……众人神情齐齐一滞,随后便是微微低头,一副艰难忍笑的模样。至于赵之桢看着一本正经的元春,忽然轻咳一声,“爱妃口才真是越发了得。”说完,他也笑了起来。

    元春顿时大喜,“我也这样觉得。”圣上果然心情不错,又问向身边侧后的内侍,“刚才谁陪圣上说话呢。”

    内侍回道:“是大皇子。”这里的大皇子说得自然是赵之桢的长子赵晗。

    元春这才真心欢喜道:“大皇子果然没有辜负您的期待!”

    赵之桢点了点头,“北面大营我经营多年,万没想到宫变那会儿还是出了岔子。”

    元春目光一凝,把架在赵之桢膝上的小腿都收了回来,“这事儿您可没跟我细说过。”

    当时,太上皇迅速决定传位,赵之桢只得抓空往大营中走了一遭,回来之后也似乎没什么异样……

    多年相处,足够让元春看得出在京城的赵之桢更愿意扮作温和安静的君子,而非杀人不眨眼的铁血大帅。而过于平静的赵之桢有实在不大寻常……不过她那会儿什么都没问,相信圣上那会儿也是想着先握住大宝再说。

    准备进宫,她该忙活的事情太多,自己身子又不怎么爽利,也没精力“过问”太多。

    如今的她已然有几分把握,她想知道的事情总能得着答案:不必旁敲侧击,而是直接从圣上口中问出来。

    同时立后封妃,登基后一如既往地朝夕相处,军国大事又几乎没瞒过她……元春又如何对自己的“分量”没个差不多的估量?

    果不其然,赵之桢毫不犹豫道,“当时杀了不少人,你做月子都没好歇着,我又如何跟你细说?”

    话里话外的呵护之意,元春哪会视而不见?她连忙笑道:“您说得在理。”

    赵之桢稍一挥手,周遭心腹得令,便齐齐退后,只留两个内侍守在圣上身后。

    赵之桢等众人撤后,才继续道,“费家光查抄出来的家财,都称得起富可敌国。去年年底,就有谣言说我要拥兵自重。”

    单就“拥兵自重”而言,元春明白乐意相信这番话的人家恐怕不会太少。

    随着赵之桢越发得到父皇信任,并握稳兵权之后,昔日看走了眼,得罪过甚至是不曾留心过他的人家在心生悔意之余,当然要“顺口”败坏他尽力降低他的声望,当然赵之桢那些的兄弟们大多也乐见其成,没准儿背后还有他们一二“功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莫过如是。

    不过这话当时圣上,如今的太上皇并不相信,不过他也没出手刻意制止:因为赵之桢与大齐几个大世家几无往来,又从没正经得到过文臣的推崇……再说北面大营终究是大齐众多精锐之中的一支罢了。

    这个儿子差不多就是个“孤臣”的好苗子,再好生磨砺下性子,没准儿又个忠诚持重的大将军王!

    而这番谣言传到北面大营之中,赵之桢的心腹未必会动摇,但却难免忧虑……至于其他人可就看到了“取七皇子而代之”的希望:毕竟大营之中派系并不少,只是强弱泾渭分明罢了。

    因此李靖他们一时回不到大齐……似乎也不出人意料了。

    可惜太上皇不是没想到费家会丧心病狂、铤而走险,只是他没预料到他们会出手得这么早这么果决!军中异动他还没想到如何平复,费家先“矫诏”用太子卫率和宫中部分侍卫围住了乾清门!

    后面的事儿自然无须细说,赵之桢从心中愧疚的父皇手中接过了皇位。

    不过在宫变当晚,一个费家送入军中的小校传信说:七皇子意图不轨,太子正带人守着圣上……这纯是颠倒黑白,只要稍微仔细想想七皇子赵之桢在京中能调动多少兵力,这话真假立辨。

    无奈这谣言真是及时雨,更是说到了某些人的心坎里。万幸宫变来得快,去得更快,第二日便有特使带了圣旨前来……

    不多日,赵之桢更是亲临大营,而他的处置手段更是雷厉风行:确定与费家有牵连的将兵没有一个还有命在,而曾经“心思活络”之人则直接被剥了官职,甚至……连这些人都不用各个带回京中审问都省下了——因为有几人直接在牢中自尽。

    元春稍微琢磨了一下,便摸透了赵之桢当时的心思:有道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也适用于皇子,不过那不得不死的臣子或是皇子就当真无怨无恨无怒意了吗?

    不待北方大营的血腥气散去,余下的将领也算是见识了他们的新君真正的脾气:这位居然比他老子更狠!赵之桢轻易不行杀戮之事,但显然他并不介意手染血腥。

    北面大营自此服帖了,京郊大营和禁卫军本就是忠于圣上:谁当皇帝就忠于谁……远的不说,至少数年之内北方怕是再也掀不起什么风雨了。

    不过因为文武之隔,京中的文臣和不少世家依旧要按照他们的规矩,称一称新君的斤两。比如不少被人鼓动或是哄骗的出头鸟,就在以南方兵饷和战事来试着威胁赵之桢,他们一部分想要以此脱罪,毕竟费家威风赫赫,跟他家往来的人家实在数不胜数;而另一部分则是干脆地图谋费家倒台后留下的空缺:包括官位、人脉、土地和商路。

    甄家和薛家也是后者之中的一份子,不过他们都觉得靠着贵妃娘娘,他们的愿望自是有机会“上达天听”。

    这两家子的心思元春心知肚明,至于能不能让他们如愿,得看他们如何行事。而王家这次大撒钱财却是彻彻底底地承认失败,伏低做小认罪认罚,只求圣上罚过他们能出气就好,有趣的是,与王家处境相似的还有韩皇后的娘家……

    赵之桢看似依旧和气,但对这个人家可谓深恶痛绝。这会儿他寥寥数语说尽这些人的贪婪之态,愣是让元春听出阵阵杀气。元春思量片刻,终于轻声劝道,“您可想好除掉哪几只猴子?”

    赵之桢微微一笑,“鸡猴一起杀。”

    这些贪得无厌的人家有多年经营河运和漕运的,也有大粮商和大盐商,若是他们真地狠下心一起发难,对平南王的战事可就艰难了!

    而真正那些的大世家还没正经出头,正虎视眈眈静等圣上出错呢,哪能真不计后果地把这群碍眼之人砍了……

    最好还是杀一批不冤枉的,再拉一批尚能戴罪立功的,不过前提是圣上得先展示一下他的手段。

    赵之桢显然也这样想,他便问了一句,“你娘家在金陵的亲朋可还有得用的?”

    元春万分实诚,“若是寻常时候,循规蹈矩自是无妨,可勇于任事,他们大多提不上。”贾史王薛四家之中,最后唯有史家依旧保得安泰荣光,“我祖母的两个侄儿史鼎史鼐兄弟本事怎么样,我知道得不多,不敢妄言,不过人品应是靠得住。”

    赵之桢好奇道:“何以见得?”

    元春徐徐道:“我娘家当年……您也知道,大家心思也都不同。”

    当年,贾赦贾政贾珍看好太子,贾琏更偏向大皇子,而贾珠和贾蓉则站到七皇子这边,这些都不是秘密,元春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史家兄弟从没落井下石过,而我封了妃,他们也不见如何热络谄媚。我是觉得,把持得住本心之人,总能耐得住寂寞也受得住~诱~惑。”

    “你说得很是。”

    元春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蓉哥儿那位犹如“贵人”一般的大舅子,她又道,“我见识有限,有个主意您姑且听听,若是不成,您可别往心里去。“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赵之桢好奇道:“说来听听。”

    元春壮着胆子提议道:“若是那些人真在运送兵饷上使坏,圣上不如试试海运?”

    赵之桢眼神微动,望着元春却没有立即说话。

    “我侄儿那个大舅子很是有些家底,手里有不少大船,”元春又来了一句,“我听说驸马家里也有条船队。他能把船队当个正经事情来说,向来规模不会小。”

    元春话音未落,赵之桢便猛地把元春抱在怀里。

    元春紧紧贴在赵之桢胸前,一时耳边只剩圣上砰砰的心跳之声。

    片刻后,赵之桢才把下巴压在元春肩上,吐了两个字,“大善!”

第92章() 
二人正情意绵绵地相拥,元春忽地打了个喷嚏。

    就算无意大煞风景一回,她也是一本正经辩解,“圣上,您也不够暖和啊……”

    赵之桢一挥手,“回景仁宫!”

    回到景仁宫里,元春揣着手炉一边歪着去了,赵之桢则笑眯眯地逗弄着已经能认人的女儿宝儿。

    宝儿的脾气比健儿还好,趴在父亲的腿上气定神闲地吃着自己的手指头,任由父亲和哥哥时不时揉揉她的小脑袋瓜和水嫩的小脸蛋。

    跟父亲几乎天天见面,健儿根本都不怕他爹。这会儿正抱着赵之桢的胳膊扭动着小身子,央求着父亲带他出门打猎呢。

    元春初始还有精神搭上几句话,后来干脆把两个孩子丢给他们的亲爹照看,她合眼便安然入睡。

    元春此番做派,从王府跟来宫中的老人早就习以为常。不过景仁宫也难免有人特别“勤快”,这边眼见着贵妃又把圣上“晾一边”,而圣上宁可没爱妃搭理也要留在景仁宫……预备着出去再跟上峰报告动静的小太监刚出了景仁宫大门,就让毓庆宫大总管亲自带人给摁住了。

    等元春一觉睡醒,睁开眼便撞上赵之桢的目光。

    此刻赵之桢依旧一手儿子一手女儿,阳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温柔极了,“睡得可香?”

    “可安生了。”她嗓子有些干哑,转过头便找抱琴要水润喉,可抱琴这眼神……她便问道,“你怎么了?”

    赵之桢截过话头,“我替你清了几个小钉子。”

    元春“哦”了一声,“有劳您了。”

    话说元春入主景仁宫,便把在自己这地盘上办差的宫人挨个儿查了一遍,再结合前世的记忆,早就圈住了几个“钉子”。她的衣食用度,以及往来传信,向来都只是从王府跟来的心腹接手,其余空缺她倒不介意摆上“钉子”引鱼上钩。

    赵之桢见元春一派平静,也失笑道,“看来你也猜着他们的背后主使了?”

    元春应道:“差不多吧。水至清则无鱼,没准儿将来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那几个不安生的小太监,不巧他们正跟贵太妃,也就是圣上的生母身边大太监有些干系……她干脆坐等压得住贵太妃的大人物出手:宠妃与圣上的生母斗气,那可足够些许见钱眼开的御史“赤膊上阵”了!

    幸亏真正敢出这样馊主意的人家最多~三~流,京中有底蕴且繁盛了百余年的老牌世家可不会这么下作:原因无他,若是这般对付圣上,圣上便也能以同样的阴招回敬就是。多方联姻且族人众多的人家,谁又敢保证自家铁板一块?

    元春的心思自是瞒不过赵之桢,他不急不恼,“你啊……也罢,这些事儿还是我最为妥当。”

    当晚,景仁宫便少了两个太监,而贵太妃宫中的大太监则让圣上的大总管叫走“聊天”去了。

    这位太监再回到贵太妃身边时,他的“孝子贤孙”好徒弟却是一个都不见了。至于顺藤摸瓜抓出的主使如何处置也不劳赵之桢费心——证据确凿之下,随后的应对足够那些主使连哭爹喊娘的力气都剩不下。

    至于“开导”贵太妃的重任,自然又落在了圣上的十二弟身上。赵之桢的这个弟弟摇了摇头,“看来我还是太仁厚了。”

    当然,这些比起饭后二人商量的事情都是细枝末节。

    元春睡饱吃饱,正是精神的时候,打发掉两个小祖宗,便任由赵之桢拉着她一起到书房说话。

    眼见元春咽下半碗黑漆漆的汤药,赵之桢开口道,“明儿我就召你姑父细细议一议。你也把你侄儿那大舅子,还有驸马一起叫到宫里来。”

    以元春见见亲戚的名义把人招进宫中,他先看一看。省得这个好主意还没来得及落实,先露了行迹。重现启用海~军~和海运,不知断了多少人家的财路,他们为此拼命一点儿都不稀奇!

    元春立即应下,“明早我就打发人出宫去。”

    前朝末年~战~乱~四起,陆上有山贼流寇,海上也有数支大海盗,大齐太~祖~爷横扫天下,靠得也不只是精锐无比的骑兵,海~军~也功不可没:虽然这海~军~在当年也是半商半匪,投奔了~太~祖~爷之后,得了大幅支持,在几年内便扫尽南面盘踞多年的多支海盗,还抢占了海外不少大岛。

    赵之桢难得当了把话唠,讲古不说还感慨了下如今海运以及~海~军的现状,总之兴奋地絮叨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元春算是彻底知道了自己那个再启海运的主意确实切准了圣上的心脉。

    不过想想赵之桢若能开创一片盛世……不过一个念头就让元春也热血沸腾了一会!

    只要是读圣贤书长大,无论男女,谁不想着名垂青史,为后世称颂?

    元春一把攥住赵之桢的双手,双颊微红,“永泰之治……光想想我都难以自抑。我也要沾您的光,在后妃传上留下一笔!”赵之桢登基后改元永泰。

    元春自认前世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可怜虫,因告密废太子而得封号“贤德”,这二字又是何等讽刺?而这一世她终于有种扬眉吐气,名至实归的踏实之感!

    赵之桢一胳膊又把元春按到了自己胸前,郑重许诺道,“还得是重重一笔。”元春有此志向他一点都不奇怪,只是兴奋之下透露真心最是难得。

    转天,赵之桢上朝,元春便打发总管太监出宫传话:除了请大公主与驸马,贾蓉的大舅子入宫之外,自然也不忘暗示请他们进宫说话的缘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