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休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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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的休书掉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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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海角,他也会寻根到底。

    想到这里,她定了定神,视线望向清风,那个如寒冰般冷漠的男子。“清风侍卫,能否让我与夏将军单独说几句话?”

    清风紧绷的冷颜没有一点松动,看着夏子夜的眼神寒冷刺骨。高手之间的较量只是一瞬,自夏子夜出现,他就感觉到他身体的内伤实则很重,然而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气息平稳,筋脉流通,举步似风,可见其武功之高,并不在他之下。虽然他受伤很重,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他也并无十足的把握赢。

    想到这里,他敛起眸中的杀气,对着花如墨拱手道。“望王妃三思而后行,大局为重。”

    花如墨微微一愣,心中对这个冷面侍卫的印象好了一分。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寒王爷能培养出这般心智明朗的手下,想必也是个风云人物。

    她微微颔首,好看的眸子溢满感激之情,随后踱着细步,向夏子夜走去。

    “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你的伤……”清幽的眸子,视线稳稳地落向他的小腹,层层的白色绷带中间一抹血色溢出,盛开成寂寞的花朵。

    走近而看,今日的夏子夜可谓是虚弱至极,只着白色单衣长袍,腰间腰带松松垮垮,衣衫不整,露出精装的胸膛,小麦色健康的皮肤因为冻得发青,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度。他站在她面前,气宇轩昂,亦如记忆中一般。

    “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告诉我,你不是傲月公主。告诉我,你不会嫁给北国的七殿下。”夏子夜低沉的声音,因为压抑,颤得厉害,他冷眼望着眼前的女子,目光如炬,似将她洞穿。

    在场的人绝大多数都会武功,内力穿梭,便可将他们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众人表情不免一愣,不知这是在演哪一出。世间皆传明月公主心仪夏家三公子,这一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也在南国一度被传为佳话。

    而今日所见,难不成这玉面书生心另有所属,正是这即将要出嫁的傲月公主?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这傲月公主现在是曾经北国名震天下的寒王的准王妃,惹了他是小事,这要是真的闹起来,免不了上升为两国的国事。

    南国一行人不由得侧目望向二人独处的方向,眼中带着深深的忧色。

    一向口齿伶俐的花如墨,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眼底升起的怒气,看着他隐忍的难过,看着他的理智一点一点地瓦解。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解释?”夏子夜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上前一步将她逼紧,冰一般寒冷的大手攒紧她的皓腕,向前一拉,她脚步不稳险些跌倒在地。

    她慌乱地抬眸,撞进那如寒潭一般深邃的眼窝,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空气慢慢凝聚,她只觉胸口一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许久,她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如你所见,你还要我解释什么?”

    夏子夜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腹部不断涌出嫣红的血色,撕裂般的疼痛将他的感官瞬间淹没,而他的眼神却依然清明,手指依然执着地攒紧女子的柔荑,怎么也不肯放开。

    手下的力道渐渐增加,捏疼了花如墨。她微微蹙眉,看着他血染绷带而不自知,习惯性地咬咬嘴唇,她柔声道。“你有伤在身,不易动怒,你先回去养伤好吗?”

    她温柔的话语,似冬日里的暖阳,能给你带来无限的温暖,而此时,夏子夜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全身血液冷凝,一股刺骨的冷将他包裹。“我没受伤,我是在做梦,我没离开南国,这一切都是梦。”

    他苦笑一声,眼角笑出泪花,无力的感觉将他淹没,他快要窒息了。

    花如墨的眼睛溢出一行清泪,定是这风太大了,沙迷进了她的眸子。“对不起,是我负了你,忘了我吧。”

    夏子夜好看的长眉蹙起,清眸微眯,俊朗的脸上满是苦涩,他用力一拉,将她揽入怀中,那股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让他因为害怕颤抖不已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选择和亲这条路吗?”

    花如墨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冒起的难过尽数压下,她用力挣脱出他的怀抱,猛然抬眸,眼眸不似刚才那般温柔,此时带着一抹绝望的漠然。“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我想要荣华富贵,想要锦衣玉食,我现在有另一棵可以依附的大树了,我不需要你了。”

    她的声音很柔,纵使十分漠然,听在耳朵里还是带着一股子女子特有的柔弱,而这柔弱的话语,却似一把又一把的利剑,狠狠地刺入夏子夜的心上。利剑一拔,血肉模糊,他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他万万想不到以前那个清冷的女子会说出这种话,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身体住不住开始颤抖。“如墨,你在说什么?你在说笑得对不对?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这才是真正的我。夏子夜,你死心吧。”花如墨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眼神流转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看着那些郁郁葱葱的小草,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对不起,原谅我不能与你到老。我不能不顾母妃的安危,而你亦不能不顾夏家的命途。

    ——在命运之下,我们都显得那么卑微。

    夏子夜心痛得无以复加,全身冰冷,如同掉入冰窖之中,他不相信他爱了这么久的女子,竟不是真心待他。“你不是答应过我,等我回去后你就嫁给我吗?”

    夏子夜上前一步,只觉腹部一紧,血如泉涌般流出。

    “逢场作戏而已。”花如墨淡淡地说着,自袖中拿出一张褶皱的白纸,展开后竟是风筝形状,上面龙飞凤舞着‘如墨吾爱’四个大字。

    她看着这四个字,心慢慢变冷,身体落入寒潭之中。这一步,她走得是否太过冒险。然而,她来不及想,只知道若是不这样狠狠伤他,夏子夜定不会死心,她不能害了他。

    “你我之情,便如此纸。从此以后,再无瓜葛。”她说着,伸手将这张层承载她美好姻缘的诺言,撕成了碎片。

    漫天飞舞的纸屑在他们之间扬扬洒洒,这一眼便是隔世。花如墨垂眸,纤弱的身影一转,向着花轿坚定地走去,身后夏子夜呆呆地原地,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纸屑,只觉心口一堵,便失去了意识。

    “将军!”众将士连忙将他扶起,该听的话他们听了,不该听的他们也听了。至此,看向花如墨的眼神掩饰不住的厌恶与同情。希望这女子的选择如她所愿。

    花如墨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每迈一步都仿若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既然做了选择,那便应该付出代价。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恐怕便是离别了吧,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佳人入轿,花轿抬起,刚要出发,却被一个娇小的身影拦了下来。

    “公主,求求你,不要丢下静白!求求你,带静白走!静白没有亲人……”静白对着花轿跪下,也不顾这石砌的古道有多么的不平,尖细的棱角刺入膝盖,钻心的疼。

    她的身后几个陪嫁丫鬟也纷纷跪下,可怜巴巴地望着花轿。

    花如墨拉开垂幕,灵动的眸子微眯,心中被温暖填满,倒不管何时,她都不是一个人啊,只是她这一条路走得会越来越艰难,生死未卜,又怎能让静白跟着她一起去送死呢?

    清风冷眸一凝,大掌已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转了一圈,一股无形的掌风向众女子袭去。

    “啊!”众女子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眼神犀利冷绝,抬眸看向清风,杀气暗自涌动。

    清风在心中冷笑一记,这几个女子气息平稳,一看便知都是练家子。大手一伸,指了指唯一一个没有吐血的女子,“你可以跟着进城,其他人速速离开,如有违背,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花如墨微微蹙眉,虽不知清风刚刚做了什么,就将这几人打伤,却心下明白,他在试探这几人。心中不禁暗自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莫非这几人都是皇后派来监视她的?还好这一路她都谨言慎行,如若不是,恐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静白一张精致的小脸吓得没有血色,她忍住想要夺目而出的眼泪,自地上爬起,对着高踞马上的男子福身行礼道。“静白谢清风侍卫成全。”

    花轿再一次被抬起,缓缓驶进北国帝都,身后晨光初现,照亮了一地的斑驳。

    下集预告:新婚之夜,如墨小盆友说了什么惊为天人的话把夫君大人‘气’到心痛。

    抖s与抖m星人第一次正式出场会是什么样的形象。

第10章 坑深十米新婚() 
北国,天佑三十五年二月二十五日,北国寒王影逸寒迎娶南国傲月公主。

    北国位于南国的北方,时值初春,天还是很冷的。皇城的主街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可没过膝盖,给百姓的出行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然而,这并不影响百姓们看热闹的心情。

    影逸寒,北国七皇子,如今的寒王爷,一直是一个犹如传说般的存在。五岁开始习武,七岁便已练成皇族剑术,十岁习得兵法运用自若,十一岁因机缘巧合拜入世外高人门下习得武艺,十三岁可带兵打仗,被称为常胜将军,十五岁率一万精兵镇守边关,一守便是三年,这三年里未失半分城池,相反还把西夏与越国的联军赶回了西夏境内,将北国的领土又往西边扩展了一分。

    在北国百姓心中,纵使是残废了的寒王爷依旧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所以他的婚礼怎能不凑热闹。

    相比于百姓们的心情澎湃,热闹非凡,寒王爷的婚礼倒是显得太过简单冷淡了。迎亲队伍只有二十几人,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震天响的锣鼓鞭炮,没有大红锦缎铺地。就连最终达到王府门口时也只有王府管家一人出来迎接,寒王爷自始至终连面都没有露一下。

    这也使得百姓们对于王爷的病情有了不同版本的传言。

    婚礼虽然简单冷清,但是礼仪却是繁琐麻烦的。

    花如墨不记得自己走了多少路,拜了多少礼,磕了多少头,耳边是百姓们欢快的讨论声,她的心却如六月飞雪般的漠然。

    不过,繁重的礼仪倒是让她没什么时间去想早晨发生的事情。

    进了王府之后,花如墨被告知,寒王爷病得太重没法拜堂。也好,省了她的事了。只是一旦安静下来,她的心又开始忍不住地抽搐。

    ——浮梁一梦生,谁是百年人。这一别,恐是再也无法相见了吧。

    xxxxxx

    夜色朦胧,月然幽梦,一轮上弦月斜挂在墨色的夜空中。不知几何,天空飘起了纯色的白雪。被雪花覆盖的寒王府显得格外洁净,也格外的冷凝。

    王府偏北方向,一处笼于纷飞白雪中的屋顶已然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银色的雪花随风飘扬,透过贴着大红喜字的窗扉慢慢散落,冷风吹动着檀木案上的金盘龙喜烛鲜红似血,顺着外壁流下的蜡油,像是红烛的眼泪,凝固而又朦胧。

    屋外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夜慢慢地静了下来。

    花如墨在心中叹了口气,许是太过沉于悲伤倒也心思平稳了下来,没有了初来时的不甘与凄苦,倒是有些听天由命的堕落之感。

    不理会身边喜娘的阻止,她轻轻地取下盖头,开始打量起屋里的摆设。

    房屋四周都结着红色的绸带,红木建造的桌台上摆着白玉酒壶与两只酒杯,旁边陈着盛满水果的白玉盘子,在一片嫣红喜庆的红色下,显得孤寂而又单薄。

    花如墨静静地望着屋内的摆设,又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婚床。床板面积很大,足够躺下四人,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被子,上好绸缎制成,被规规矩矩地放于一侧,床头前两个鸳鸯枕并排放着,摸上去很光滑的床单上摆着寓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红枣与桂圆,一对正在戏水的鸳鸯活灵活现,无不宣示着喜庆的气氛。

    “奴婢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愿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车轮的‘轱辘’声,接着听到静白与丫鬟们欢快的道喜声。

    “王妃,王爷来了,快把盖头盖上。”静白见花如墨呆坐在床边,毫无反应,连忙拿起喜帕盖在她的头上,跟着喜娘退在一旁。

    满眼的红色似火一般,灼伤了她细腻的心,亦将她的思绪自远处拉回。纤纤素手此时缠满绷带,掌心的伤口深可见骨,微微一动,便传来钻心的疼痛。

    然,她顾不上疼痛,连忙用手背拭去眼角未干的泪痕,双手重叠坐在床边安静地等着她的夫君的到来。

    耳边响起轮子碾压地面的声音,狰狞刺耳,接着是丫鬟们纷纷行礼的声音。

    影逸寒目光阴戾地盯着坐在床前的娇小身影,一身大红喜袍加身,丝毫掩饰不住身材的单薄,金色滚边刺绣袖口露出白皙如玉的半指,修长纤细,指甲平剪,指型秀气

    他冷然一笑,缓缓转动轮椅向床边而来,一身暴戾的气息袭来,莫名的压迫感使得原本敞亮的空间骤然变小。

    大手一挥,拂过喜娘递来的喜秤,喜帕在他掌间滑落,动作粗鲁无比。

    “都滚出去!”

    低沉的声音带着风雨欲来的压抑,吓得喜娘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她连忙躬身退出。静白担忧地看了一眼花如墨,却无奈只得跟着众人一同退下。

    瞬间,房间内只剩下花如墨与影逸寒二人,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屋子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苦却不难闻。

    一室的旖旎红色,赫然映入眼帘,喜红色的红烛跳动着的火焰,映照出少女清艳逼人的小脸,浓密如羽翼般的睫毛轻垂,投下一道细长的剪影,遮住了原本清幽的眸子。

    花如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虽然低着头,视线内却被木质的轮椅占满,然后是一双黑色滚金边长靴,再往上是红色的刺绣镶金长袍加身,勾勒出修长清瘦的身形,腰间系着一条暗色玉带,别着一枚青色玉佩,上面斑驳着飞龙伏凤的腾络。

    这会儿,她好像明白了为何皇后不舍得让长公主嫁到北国来了,原来是嫌弃这个王爷是个残废啊。

    影逸寒冰眸微眯,细细打量着床边的女子,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被简单地束于脑后,头顶凤霞冠,金色流苏随着她的低首摇曳,跳动的烛光映在她精致的脸上,斑驳着灵动的珠影。

    突然,小巧的下巴被捏起,花如墨被迫仰起头,一双烟月弯眉微蹙,如被黛笔轻轻描过,像是阳春三月里最柔最美的一片柳叶,流转的眼眸略显慌乱,澄澈清幽,静若寒潭,晶莹深邃,精致的玲珑鼻微挺,花瓣般薄唇紧抿,鲜艳欲滴的唇线拉长,如熟透的樱桃一般,泛着诱人的光泽。

    影逸寒微微晃神,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王妃长相竟是这般出众。

    花如墨细细的弯眉微颦,待看到眼前人那刻,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不是因为他此刻正坐在轮椅上,而是因为他俊美绝伦的长相。

    一身暗红色刺绣镶金喜袍加身,勾勒出修长清收的身影,腰间一条暗色玉带,一枚青色玉佩挂上,上面斑驳着龙飞凤舞的腾络,彰显着他的显赫地位与不凡的品位。

    一头柔顺的黑发被高高地束起,发带上镶着一枚红色汉玉,长眉微挑飞入两鬓,桀骜不羁,冷眸微眯,透着令人生畏的光,深邃而冰冷,如雪山万古不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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