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休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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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的休书掉了-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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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蜷曲的手指,冷不丁地抖了一下,花如墨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夺目而下的眼泪,急切地拉住男人的衣摆。尊严与生存,熊掌与鱼,都是不可兼得的。他喜欢践踏别人的尊严,那么,她便双手奉上,供他享乐。“王爷,妾身想求你一件事。”

    秋水剪眸盈盈,以最卑微的姿势,望向掌握夏子夜生死大权的男人。

    影逸寒凝着她的眸子冷了一分。

    西夏女子最是见不得人这般卑贱,苏沫眸中慢慢地全是鄙夷,话未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王妃,怎么说你也是公主出身,怎么这么这般厚颜无耻地赖在这里啊。王爷都喊你滚了,你还不滚?”

    拉住衣摆的手停了一瞬,虽心中有万般不愿,但只要能救夏子夜,这些都不算什么。她一瞬不瞬地望着宛如神祗一般的男人,苍白的小脸,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影逸寒低首,视线落在苏沫搭在臂弯上的柔荑,薄唇缓缓勾起,云淡风轻中,夹着风雨欲来的寒冷。“给你一天的时间滚出王府。”

    苏沫心中大骇,脸色苍白如纸,唇瓣颤抖,梗在喉咙的话说出,带着浓浓的恐惧。“王爷,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我改,我改,你不要赶我走。”

    影逸寒嘴角的笑缓缓加深,带着刺骨的冷。“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颜夕夫人,苏沫夫人,请回吧。”清风上前,气宇轩昂地站在她们身边,长臂一挥,做了个请的姿势。

    “王爷……”苏沫还想为自己辩解着什么,触及那骇人冰冷的视线时吓了一跳,喉中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

    旁边的夕颜也是一脸煞白,连忙躬身行礼。“妾身先行告退。”

    说完,拉了拉呆在原地的苏沫,二人的身影匆忙,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大院。

    原本热闹的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雪花落下的簌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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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影逸寒冷峻的脸上凝起冰霜,冷眸似万古不化的冰川,阴冷狠戾地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

    然而,他却带上虚伪和善的面具,笑得愈加冷酷,声音低沉。“王妃,有什么事就直说,你这般卑躬屈膝的样子,让本王看了受宠若惊。”

    经过暖炉边时,大手一推,将它推向花如墨,突然而至的温暖缓解了她的难受。

    她敛起眸中的狼狈与屈辱,挺直腰杆,水眸盈盈,晶莹澄澈。深吸一口气,声音因为寒冷变得沙哑战栗。“王爷,妾身有一事相求。”

    他明明知道她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却这样戏弄她,目的就是要羞辱她,就是要脚踏她的尊严。既然他想要,那么她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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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影逸寒抬起眼皮,视线如利剑一般冷冷地射向花如墨。

    “妾身恳求王爷救南国镇国将军夏子夜一命。”花如墨抬眸,倔强着与他对视,看到他眼底升起的火焰。心,猛地一滞,寒气自脚底升起,顺着她的肌肤刺入血肉。

    他生气了,纵使距离很远,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怒气。

    “花如墨!你是不是傻到没有认清事实!你是本王的王妃!你竟然为一个差点杀死你夫君的男人求情!”影逸寒怒极反笑,拿起桌子上的砚台砸向地面,墨黑的污渍溅了花如墨一身,在素白的外衣上盛开出一朵朵绚丽的小花。

    花如墨的身体随着砚台跌碎跟着一抖,略显无神空洞的眸子露出惊讶的神情。

    差点杀死你夫君……

    夏子夜是刺杀影逸寒了吗?

    怎么会这样……

    花如墨咬了咬牙,压下心里巨大的恐惧。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夏子夜死啊。

    这是她唯一的办法了,她不知道除了他之外,谁还能……谁还有这个能力救夏子夜。

    纤纤素手猛地攒紧,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不要怕。

    再抬眸,她目光沉静地看着盛怒的男人,缓缓说着。“王爷武功高强,运筹帷幄,夏子夜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又何来会杀死你一说?”

    影逸寒微微一愣,自是听出她话中有话,清眸变得愈加冰冷,眼底凝结成冰,眉如刀,唇如锋,他狠狠吐出几个字。“你什么意思?”

    花如墨淡看了一眼周围,周围仆人连忙躬身退下,偌大的书房内只剩下花如墨与影逸寒二人,气氛极度压抑,亦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花如墨平稳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冷静,“妾身知道夺去如墨清白的人就是你。”

    话刚一落,影逸寒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异色,眼神不似刚才那般明朗,隐隐地有一层狼狈,他突然就不敢看女子的眼睛。他早该想到,她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聪明冷静,什么事儿在她心中都如明镜儿一般,亏他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王爷,妾身被皇后施以重刑,依然没有供出您,这个孩子你如果不想要,那么妾身愿意打掉……”她还没说完,只听砰地一声,影逸寒将手中的水杯捏碎,破碎的瓷片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尖流下。

    他冷笑一声,眸子溢出受伤之色,“花如墨,你竟然知道一切都是本王所为,为何不寻求本王的帮助?纪灵多次逼迫你为她所用,你为何不告诉本王?在你眼里,本王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不值得依赖?”

    花如墨微蹙眉,不解地看向他,为何话出自他之口,就变成她才是做错的那个人了呢?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凉凉道。“妾身从未这样想过,只是如果王爷有心帮,又何必等妾身来寻帮助?”

    她目光如炬,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却恍如一把把利剑刺入影逸寒的心中,堵的他哑口无言。

    花如墨的眼前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可能是发烧了吧,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看来要速战速决了。

    她抬眸,继续道。“上次十三爷回来的酒宴上,你中毒是假的吧,目的是为了激化你和太子爷之间的矛盾,拉拢民心。我知道上回天牢被劫途中救我的黑衣人是你,我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一边挑衅太子爷,一边以弱者姿态的出现,离间朝中百官,让他们为你所用!我也知道你的秘密,其实你是先皇的儿子,并不是当今皇上的,你……”

    花如墨还没说完,脖子已经被影逸寒掐在手中,他缓缓将她提起,花如墨注意到他是站着的,原来他这么高,她站起来不过到他的胸前。

    “你是在威胁本王?”影逸寒肺中溢满怒气,冷眸迸射出骇人的杀气。他并不是真的害怕花如墨会将这些说出去,他气的是她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拿这些来威胁他!

    “王爷运筹帷幄,所有事态发展都在您的计划之内,妾身根本威胁不到你……”花如墨一动不动地任他掐着,脸色涨红,意识游离。

    “那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这么多,为何不去揭发本王?”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影逸寒这一刻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对眼前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了解,她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他做足了掩护,都是为什么?

    心里抱着一丝希望,是否她这样帮他是因为在她心中有他的一席之地?

    “良禽择木而栖,王爷是龙,有朝一日,必会兵临天下。如果王爷肯救夏子夜一命,妾身愿为王爷所用,为王爷分忧解难。”花如墨细细地说着,语气不卑不抗,自始至终,她都面容冷静,目光澄澈地对他对视。

    其实,她在赌,她在赌这个男人对她感兴趣,不管是出于他对她的征服欲还是占有欲。

    “花如墨!”影逸寒彻底怒了,想想这将近一年来,他为了保护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都不如一个夏子夜来得重要,他一面周旋于深宫之中,一面应付江湖那边,两边弄得他焦头烂额,而这个女人却不知好歹地心里天天想着别人!

    大手在不自觉地攒紧,他看到她的眼睛开始翻白,他在心中对自己默念。

    如她所说,他是要兵临城下的男人,他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只为将那些曾经害过他和母妃的人统统送往地狱。

    他本不应该对她动情,她现在于他来说,已经是个十分重要的存在,她已经是他的弱点,他应该杀了她,他应该让自己没有弱点!

    可为何,心中如此明白,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知道只要自己稍一用力,这具美丽的躯体便会成为一具尸体,这双澄澈灵动的眼睛将再也映不出他的面容,这张花瓣般的薄唇将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切尽在他的念想之中,只要他愿意,他便可抹杀掉他唯一的弱点。

    无处宣泄的怒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手指因为压抑,抖得厉害。

    心中无数个声音在呐喊,下手吧,下手吧……

    “王爷,手下留情啊!”清风走进屋内时,正看到影逸寒冷眸中骤起的杀意,连忙屈膝跪下,拱手道。

    影逸寒猛地惊醒,手指一松,手中的佳人直直地滑落,跌向地板,骨头与地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咳咳……”花如墨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知道她赌赢了,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侥幸之余,心中也有一份暗喜,而她来不及去想这份暗喜来自何处,眼前一黑,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三日正午,冬日的阳光虽然足够温暖,却丝毫抵挡不住寒冷的侵袭,窗外冷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凛冽的气势,给这个萧条的季节平填一抹冷寂。

    屋内,安吉儿将最后一根木头扔入暖炉中,温度渐渐变高,她伸出小手烤着火,又搓了搓手,眼看正午已过,她走入房内,想要试探一下花如墨的烧退了没。

    床幕被拉开时,她看到花如墨此时正睁开眼,眼神朦胧空洞,眼底充满血丝,好似经历过生死一般。

    她微微一愣之后,扶起她,将枕头放在她的身后,端起已经热好的汤药送到她口边,一边喂着她喝药,一边轻声说。“你总算醒了,你再不醒的话,王爷就要把王府的底儿给掀了。”

    花如墨头晕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扯起嘴角对着她露出一抹浅笑,声音沙哑道。“安吉儿?谢谢你照顾我。”

    安吉儿将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美眸流转,说不出的淡然清雅,黛眉微蹙,面色露出担忧,“跟我还这么客气?若不是因为你帮我,我现在恐怕早已经被王爷赶出王府了。”

    她细细地说着,将被子的一角压好,抬眸似关心又责备地对她说,“你怎么这么糊涂,拿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无关的人?”

    花如墨扯起一抹苦涩的微笑,无光的眸子似一汪打破了秋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抬眸,清眸如繁星一点,落入眸中,说不出的澄澈晶莹。

    安吉儿看着她凄苦的愁色,突然心中明了,如她这般性格似风的素雅女子,又有哪个男人能不为她着迷,风是没有方向的,所以爱慕她的人注定要了一生追随她。

    影逸轩如此,影逸尘亦如此,影逸寒亦如此。风是抓不住的,若非它想停下脚步,纵使你倾其所有也留不住她。

    “这是我欠他的……”花如墨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静白推门而入。

    在看到花如墨醒来的时候,小巧的脸上似有泪划过,“谢天谢地,王妃你终于醒了……”

    静白上前一步,拉住花如墨的手,薄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在看到她苍白的面容时又闭上了嘴,黛眉紧拧,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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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白?你怎么了?是不是夏子夜……”花如墨在安吉儿的搀扶下,艰难地坐起,抓着静白的手不断地用力。

    静白抬眸,灵动的水眸微潋,泪眼婆娑,一脸的着急与彷徨,触及到花如墨悲凉的眼神时,心神一怔,自是知道若是夏子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花如墨这一辈子都将活在深深的内疚当中。

    银牙一咬,她一狠心,说道。“奴婢听闻今儿太子下令,要明日午时处死夏将军!”

    花如墨深色略显无神的眼眸瞪大,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心慢慢变凉,到底影逸寒还是不打算帮她嘛?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吗?

    也对,影逸寒忍辱负重五年,运筹帷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翻手覆云、挥手是雨,让曾经那些陷害过他的人后悔,为的就是把当今皇后纪灵与太子影逸轩从皇宫中赶出去,如今影渊季病入膏肓,恐怕已无太多时日,他又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冒险之举。

    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夏子夜被杀?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得去试试,不能让夏子夜死。

    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强撑着身体下地。“我要去找王爷。”

    “王妃!”静白尖叫一声,扶住摇摇欲坠的花如墨,“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啊,奴婢去喊王爷过来……”

    说完,静白的身影转身没入屏幕之后。

    安吉儿微蹙秀眉,搀扶她坐到床边,细语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当今世上,也只有你最傻了。”

    花如墨虚弱地靠在床边,半掩清眸,苦笑道。“莫笑我傻,更有比我傻的人。”

    这时,门外传来红衣与绿衣行礼的声音,接着是轮椅滚动碾压地面的身影,穿着一生黑色滚金边刺绣锦袍的影逸寒映入眼帘。

    “安吉儿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安吉儿连忙起身,对着坐在轮椅上的人盈盈一拜,举手投足间,虽然柔弱却不显娇态,明眸盈盈,别有一番风韵。

    影逸寒淡淡扫了一眼安吉儿,高深莫测的脸上凝出冷然的情绪,视线越过安吉儿,直直地落在花如墨透着病态的小脸上,一摆手遣退了屋内的所有人。

    安吉儿是最后一个离开的,门扉轻阖,她的视线看似落在轮椅男子的背影上,实则落在屋内靠墙陈放的铜镜上,里面映出身着白色衣衫的娇小身影。

    花如墨有时很聪明,有时又很笨,她能看得出影逸寒对她有意,会在关键时刻请求他的帮助,然而她却看不出影逸寒对她的感情,实则比想象的要深得多。

    那么,她呢?

    在那个人心里,她是否也占有一席之位?

    或者说,她不过是他用来监视影逸寒的一枚棋子?

    安吉儿对花如墨的感情很复杂,被困于王府这种深不见底的沼泽中,还能够保留住最初的模样,始终不忘初心,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花如墨了,在很多地方,她与花如墨是很像的,但又有很多地方是不像的。

    人生得一知己,实属难得,可惜二人却没有站在同一阵营,可惜她是寒王妃,可惜她是那人心尖上的女子。

    垂眸间一道异色闪过,袖中的手指紧攒,直至指甲深入肉中还不自知。

    “安夫人?”静白见她久不关门,轻喊了一声。

    安吉儿猛地回神,素手一合,门扉轻掩,她回眸浅笑,似迎风盛开的一朵腊梅,显得孤傲又清冷。“你在这里好好守着,若是有事便来通知我,我先回去了。”

    “嗯。”静白回以浅笑,对于这个安夫人,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世上难得有女子如花如墨一般淡漠素雅,蔷薇便是其中一人,说起来,她俩也真的是有缘,两个性情相似的人遇到,能相互了解便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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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暖炉腾腾,案上香烟,袅袅朦胧。

    影逸寒自轮椅上站起,高大颀长的身影走向床边。

    今日的他稍作打扮,一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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