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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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观花-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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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华从头到尾就这么愣愣的看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中,才转过头,盯着月辉,“你刚才说了什么?”

    月辉也还是愣愣的,特别震惊于一个女人居然敢当着仙界众人的面,不仅重伤观川神君,还直接把人抱走了一一这是什么样的来历,什么样的魄力才能做出来的事?

    “哦,我之前刚到仙界,差点被妖魔傻了,就是她和另一个男修救了我……我肯定不会认错的。”月辉点头,“还是她告诉我姐姐和观川神君成亲的消息呢。”

    月华抿嘴,不禁扭头看向四周,除了安静,还是安静。所有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是惊讶的表情,而匆匆赶来的天道老祖们,更是面如死灰,如丧考妣。

    真好笑,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她不满的想着,却也清楚的知道,无论从哪个方面,自己都比不过那个‘花临’。

    至少,就算给她一把剑,她也伤不了师父分毫……他与生具来的元初真火足以燃尽一切近身的飞剑。

    另一头,花临把观川放在床上,低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好一会儿,观川才用几乎让人听不清的声音说道:“你果然还是舍不得我的。”

    说话时,观川始终闭着眼睛。

    花临手指一抖,差点没拿剑再给他捅一个窟窿出来,“看来是死不了了。”

    说着,她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观川有气无力的拉住了。他没用什么力气,花临却觉得自己无法挣脱。

    “别走……”

    “……”

    “你不是恨我吗?你走了,怎么报仇?”观川露出一个让人心碎的笑容,“你可以每天捅我一剑,也可以像那样……抽我的筋……只要别拔我的毛,怎么样都可以。”

    花临茫然的重复了一遍,“毛?”

    观川失落的摸了摸胸口,低声道:“没有毛的话,你大约就不会再喜欢我了吧?”

第211章() 
“说得好像我有多喜欢你一样。”花临重重在观川胸口上按了一下,在他呼痛的时候挣开手,倚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杯碟碰撞的声音过后,屋子里就这样诡异的变安静了,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观川也不想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花临,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花临翻身坐到桌子上,支着下巴看他,一时间竟然也无话可说。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整晚,隐约的竟然还有就这样坚持到地老天荒的意思……直到观川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其实……一直以来,我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我只是没脸见你。”

    这时候,外面天空由亮转暗,又一次泛起了鱼肚白。

    “那天,你突然出现又消失的时候,我就隐约想起了一些。我不知道你有多恨我……也不敢问,更没脸去找你。”观川扭头看着花临,神情执着而认真,语气中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落寞和疏远,“本来,那天在无尽之海上,我就想要和你说,但是你没给我机会。”

    “说什么呢?说你对不起我?然后你要向我道歉?”花临笑了笑,“这没什么意思,也不是我想听的话。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你的道歉,你知道的。”

    观川叹了口气,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自己的额头,“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花临看着他,没有吭声。

    这时候,再多的言语都是徒劳的,她的执念只是见到观川,质问他,向他报复,但在这一切都能轻易做到的时候,她又觉得无趣了。

    这世上有这么多人,我偏偏遇着了你,我以前以为这是我们的缘,现在却怀疑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的劫?

    “我打断了你的婚礼,真是不好意思啊。”花临牵强的笑着,跳下桌子,扬声道:“算了……随便你想怎么样吧。”

    观川一愣,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动了。

    柔软的身体,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而变得更加勾人……心脏紧紧的贴在一起,每一次跳动都越趋重合,直到两个心跳步入一个频率,‘扑通’、‘扑通’。

    这一瞬间,观川知道,自己可以放下的东西很多,永远放不下的只有一个她。

    “不要走。”他环着花临的腰,不顾她的挣扎,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意思,“只要你想的,我都为你做到。”

    “真的?”花临挑眉一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手指在已经愈合成一条血缝的伤口上来回抚摸,“如果……我代表魔族,而你代表仙界,又当如何?”

    观川愣在那里,深沉的目光中带着掩饰不了的为难。

    “如果,我要与天道为敌,你又当如何?”花临的手指穿过他乌黑柔顺的长发,发丝在指尖缠绕,冰凉从指尖一直传递到心里。“当年,你是不是为我杀了琼华?”

    观川猛地抓住花临的肩膀,脸上露出震惊和思索的表情。

    “你看,你做不到的。”花临叹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想起来多少,但不论如何,你都不是那个愿意纵容我一切的观川。”

    对于花临的话,观川很想反驳,可是,他知道自己是没有错的,也知道确如花临所说,他做不到没有底线的纵容……这么多年过去,他变了,花临也变了,纵容的后果,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起。

    但责怪花临?那更是不可能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放手吧。”看着观川沉默的模样,花临的神情也越加冷漠而疏离,“没可能了。”

    观川的模样有些错愕,有些失落。他看着花临,缓缓把下巴抵在花临肩膀上。明明人就在跟前,肌肤相贴,呼吸交融,却和之前不得见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心还是空虚的,叫嚣着不满足,但观川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到时候,你可以杀了我。”他低声说道,没有心存侥幸,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你和仙界的安宁,我都想要。”

    花临嗤笑一声,侧头轻蔑的看着观川,“但我只想,也只愿意让你选一样,我,或者仙界。”

    观川沉默,无言以对。

    记着他,记挂他,这么多年从未放弃过他,便是连恨,也从未刻骨入髓,克制不了恨意的时候,花临就会想过去那些美好,快乐,幸福的时光,想到忘记了恨……但是,居然也不过是自己想当然罢了。

    自己心软,他的心却是硬的。

    花临越想越生气,猛地推开观川,癫狂的笑了起来,“在你心中,仙界竟然比我重要了吗?一千年过去,你已经不再是你,那我为什么还要坚持当初的我?”

    她取出飞剑……那是一把蓝色的剑,没有刀刃,却锋利无比。它用深念身上最坚硬的鳞片磨制而成,而深念,是神。

    “花临!”观川焦急的想要上前,却被花临以剑隔开。

    “我不想听你多说什么。”她说着,指尖翻飞,繁复的阵法在她手中逐渐成型,在观川没有防备的时候困住了他。

    “这世上,有三千世,一花,一叶,一沙,一水,皆有世界。”花临伸手接住因为中了阵法而失神的观川,眉宇间是深切的无奈与烦扰。

    这是她自创的阵法,以幻阵为基础,融入她在血石中得到的感悟,她可以让被幻阵控制的人忘记一切,在虚无的,由她创造的世界中生活,存在。

    “你在我的世界中,却不知道我们的世界又是由谁操控。”

    嘲讽的笑了笑,花临打横抱起观川,又觉得他这一身红衣实在碍眼,便挥手脱去,又换上一袭白衣,觉得这样果真顺眼许多,花临脸上露出飘渺的笑容,在观川的额头轻轻一吻,“是你不让我放手的,那也……只能如此了。”

    院子外面已经围了许多人,或者为了看热闹,或者为了防范,但无声无息的包围了这座桃花林却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当花临再一次抱着观川出现,所有人都没了反应这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也怎么都想不到的。

    没有人上前制止,甚至于,人们无声的退让开,空出一条可容三人经过的路,由着她穿过。

    “都说仙界的人识相,这点果然不假。”花临笑叹一句,又冲庆忌扬了扬眉。“走吧。”

    “这世上,有三千世,一花,一叶,一沙,一水,皆有世界。”花临伸手接住因为中了阵法而失神的观川,眉宇间是深切的无奈与烦扰。

    这是她自创的阵法,以幻阵为基础,融入她在血石中得到的感悟,她可以让被幻阵控制的人忘记一切,在虚无的,由她创造的世界中生活,存在。

    “你在我的世界中,却不知道我们的世界又是由谁操控。”

    嘲讽的笑了笑,花临打横抱起观川,又觉得他这一身红衣实在碍眼,便挥手脱去,又换上一袭白衣,觉得这样果真顺眼许多,花临脸上露出飘渺的笑容,在观川的额头轻轻一吻,“是你不让我放手的,那也……只能如此了。”

    院子外面已经围了许多人,或者为了看热闹,或者为了防范,但无声无息的包围了这座桃花林却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当花临再一次抱着观川出现,所有人都没了反应这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也怎么都想不到的。

    没有人上前制止,甚至于,人们无声的退让开,空出一条可容三人经过的路,由着她穿过。

    “都说仙界的人识相,这点果然不假。”花临笑叹一句,又冲庆忌扬了扬眉。“走吧。”

    自己心软,他的心却是硬的。

    花临越想越生气,猛地推开观川,癫狂的笑了起来,“在你心中,仙界竟然比我重要了吗?一千年过去,你已经不再是你,那我为什么还要坚持当初的我?”

    她取出飞剑……那是一把蓝色的剑,没有刀刃,却锋利无比。它用深念身上最坚硬的鳞片磨制而成,而深念,是神。

    “花临!”观川焦急的想要上前,却被花临以剑隔开。

    “我不想听你多说什么。”她说着,指尖翻飞,繁复的阵法在她手中逐渐成型,在观川没有防备的时候困住了他。

    “这世上,有三千世,一花,一叶,一沙,一水,皆有世界。”花临伸手接住因为中了阵法而失神的观川,眉宇间是深切的无奈与烦扰。

    这是她自创的阵法,以幻阵为基础,融入她在血石中得到的感悟,她可以让被幻阵控制的人忘记一切,在虚无的,由她创造的世界中生活,存在。

    “你在我的世界中,却不知道我们的世界又是由谁操控。”

    嘲讽的笑了笑,花临打横抱起观川,又觉得他这一身红衣实在碍眼,便挥手脱去,又换上一袭白衣,觉得这样果真顺眼许多,花临脸上露出飘渺的笑容,在观川的额头轻轻一吻,“是你不让我放手的,那也……只能如此了。”

第212章() 
晋·江·独·家·发·表·请·勿·转·载·请·勿·盗·文

    这是血红大陆的冬天。

    已经由深红色褪成淡紫色的海水拍打在浅灰色的礁石上,水花扬起在半空中,又在瞬间冻结成细碎的冰粒,在一瞬间折射出绚丽的反光,最终在海风的席卷之中扑簌簌落下。

    与此相映衬的,是岛上如同粉雕玉琢般的风景。形态各异的植物被寒风挂上了精致的冰花,重重叠叠,如同天公造物,美好得不似凡间,素净得如同仙境……

    虽然,这其实是被修士们唾弃的魔族的地盘。

    花临轻飘飘的落在雪地上,曳地的后摆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走了几步,她回头看了眼紧跟在身后的景明和坤亦,淡淡说道:“请吧。”

    不知为何,景明被她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连这本该是极平常的话,听到耳里都越觉得一阵阵的发寒。

    “这天,有点冷呢。哈哈。”景明干笑着,振了振衣袖,以此掩饰自己被她那一眼吓到的事实。

    什么又呆又单纯,傻得可爱,善良到让人发指……除了脸长得确实好看,其余的没一样对得上,也没一样能看出来!这和观川以前描述的根本就不像一个人!

    灵均岛是魔族集整个大陆的物资来供养的地方,即便魔族不比桫椤大陆和仙界那样富饶,但也已经改善许多。再加上经过了这么多年魔族众人的精心打理,灵均岛上的建筑和风景,即便比起仙界的亭台楼阁,琼楼玉宇,也是不逞多让的。

    首先便是一座造型优美的三孔桥从溪流上横跨而过,桥的尽头是浑然一体的台阶,同样用大小一致,比乌金更坚硬的上好青砖砌成,只这一座桥,就有上千魔族人花了整整五十年才造好。

    台阶的尽头是一座刷成白色的门房,门房的后面或高或低的建筑层层叠叠,青黑色的砖瓦被白雪覆盖,只留下边边角角的一圈黑,映衬着雪白的墙壁,如同水墨般勾勒出建筑的形状,竟与四周覆盖着的冰雪没有一丝违和。

    而桥的另一侧则是座双层的四角凉亭,八个尖角上都挂着青铜色的铃铛,晃动的时候,带着灵力的悦耳铃声足以让人凝神静气。

    但不论多美好的景象,终究也太过寂寥,素净得几乎不像是一个女子居住的地方,给人的感觉也只是冷清而已。

    景明看来看去,目之所及之处,除了白和黑,竟只有松树在白雪遮掩下透露出的几分深沉的绿色。

    花临缓缓走过桥。她怀里抱着观川,背却依旧挺得笔直,仿佛已经不会被任何东西压垮。

    景明看着,竟完全看不出,这就是当年观川带到仙界的那个娇气的小姑娘。

    他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就在方才,他想起来,许多年以前,在仙集上,那个呆在观川房间里的小姑娘。记得那时她穿着一身粉红色,裙摆上绣满五颜六色的团花,头上插满各种闪亮的饰品,一整个金光闪闪的花团锦簇的模样……

    犹记得,那该是个很爱笑的姑娘。傻傻愣愣的。

    时间,果真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景明叹一口气,不禁更加为观川的未来担忧了。

    这时候,花临已经走上台阶,展倚早已经带着人候在门口。他微微弓着身子,亲手为花临推开门……这时候,他的目光好似不经意一般的从景明身上划过,花临发现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腾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寒舍不比仙界,还请二位勿见怪。”她说着,跨过半尺高的门槛,“庆忌,替我送他们去凌波阁,我稍后就到。”

    “是。”庆忌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景明犹豫的看了眼观川垂落下来的手,叹息着,率先向一旁走去。

    伴随着沉重的吱呀声,门开了,光亮驱散了一室的黑暗和寂静。

    把观川放到床上,花临原是想转身离开的,终究还是在床边坐下,用手指描绘着他的脸部轮廓,“呐,你乖乖的呆在这里哦,等我回来……然后,我再想想,我们要怎么办。”

    她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扶着床柱站起身,“为什么,你就在我身边,我却依旧一点也不开心呢?”

    凌波阁建在高高的凸起的峭壁上,窗外就是万丈深渊,海浪拍打的声音更是环绕耳边,如同置身海中一般。

    花临看了眼正襟危坐,大眼瞪小眼的三人,慢吞吞在窗边坐下,用一脸‘我心情很不好’的表情问道,“你想说什么?”

    景明想了想,试探着说道:“我方才似乎看见,观川身上的封印解了?”

    花临点头应了,并没有接话。

    “哦?什么封印?”坤亦倒是很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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