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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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佳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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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想着他会用什么话来回我,结果蒋少直接双手张开大衣,一下子就把我整个人抱在了怀里,然后在我额头的位置亲了一口,问我:“现在想起来我是哪位了没?”

    丫丫的,这明显是前一天晚上、也就是我们俩第一回见面场景的重现好吗?!

    城会玩,害的我等乡下人都跟不上脚步了!

    我害怕他再亲我,连忙一个劲儿地点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连你祖宗十八代都想起来了好吗?!

    他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对我说:“不是说要请我去吃烤鸭吗?走吧。”

    之前某人不是嫌弃我的烤鸭吗?这会子倒赶着要去了?

    我心中忿忿,可谁让人家是大爷,于是,我就拉着这位大爷一路往烤鸭店走了,顺便,拐了他身上穿的大衣……

    “老板,一份烤鸭。”我裹着蒋少的大衣,心说有钱人穿的牌子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穿的就是不一样,看着虽然挺薄的,但没想到挺暖和。

    蒋少跟在我后面,又跟着点了几个素菜和饮料。

    我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但没想到坐下之后,他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我被他看的奇奇怪怪的,问他:“你看着我干嘛?”

    他的表情看起来特别严肃,问:“你脸怎么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嘶”地一声叫出了声,想到蒋少为什么问我这句话了。

    虽然下午敷了几个小时的冰块,脸上已经消了肿,可难保痕迹不会还停留在上面。我匆忙拿起手机往脸上照了照,果然发现了浅浅的伤痕。

    刚刚在昏暗的路灯底下,他没看清楚,现在在光线这么亮的店里,我根本躲都躲不开。

    他的语气有些严厉:“说。”

    “你也知道,在我们这种场子里,碰到这种事并不算稀奇。”我讪讪地说着,却并没有把龙哥和方姐说出来。因为我很清楚,万一他们知道我主动跟蒋少告状,他们找不了蒋少的茬,但一定会来找我的麻烦,就靠我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

    他没说话,我也不敢看他的表情,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忽然抚上我的脸颊,很轻地说了声“傻瓜”。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根本控制不住。

    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因为我学说话学的比较晚,小时候说话的时候一紧张就结巴,没人愿意要我。后来,我妈放弃了分财产,终于让我爸没办法只能养我。我爸喜欢赌钱喝酒,每次赌钱输了,或者酒喝多了,就追着我打,我小时候背上全是竹鞭打过的痕迹。

    后来,没过多久,爸爸又娶了个小妈,一开始我在家里的日子还不算难过,无非就是在小妈打麻将的时候,我还要打扫家务,等到我爸回来,小妈再跟我爸告状,说我好吃懒做,一个人跑出去玩。我一开始还会解释,可我说话都说不利索,我爸只会更生气地打我,我小妈站在一边笑。后来,小妈生了弟弟,我在家里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放学回家后,不仅要做家务,还要趴在地上给弟弟当马骑,可我不敢反抗。

    一直到上了大学,我终于成功摆脱了那个像噩梦一样的家,我今年大三,已经快毕业了,可我爸却出事了。我上大学之后,家里就再也没有给过我生活费,我一直靠助学金、奖学金和平时做兼职过日子,但现在,小妈三天两头地催我拿钱回家,给我爸治病,不然就把我爸在医院的费用断了,让他死在那里。

    虽然我不喜欢我爸,但一想到他毕竟是我爸,只能出来找工作寄钱回去。我只跟晓琳说过这事,她让我不要管家里的事,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过,可是一个人长期受欺负受久了,我都快忘了怎么反抗了。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一个人过来的,小时候同学嘲笑我没妈妈,都不愿意跟我玩,长大了,势力的同学又嫌弃我领助学金,也不愿意搭理我。

    虽然我和蒋少只见了第二面,虽然我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不该让自己陷下去,但是当他摸着我的脸,温柔地说着“傻瓜”的时候,我还是在那一刻沦陷了。

    我性子懦,人还傻乎乎的,受委屈了也没人会为我出头,就一直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可是,我没想到会有人真的在乎我的感受。

    我就像是一个从来没吃过糖的小孩,所以,当他把人生中的第一颗糖塞进我的嘴里时,让我怎么逃得开?

    虽然后来蒋少一直追问我,脸上的伤是谁打的,我一直没回答,但我知道,蒋少一定在背地里做了手脚。因为后来我销假去上班的时候,晓琳告诉我,方姐伤好回来上班后,陈姐就安排她出台,而且陪的都是最低等的客人。龙哥那边虽然没什么消息,但他这段时间都没来过帝豪。

    我在休息间重新见到方姐的时候,感觉她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从前她是多漂亮的一个人,可现在面上死气沉沉的,一点神色都没有。之前的她清高的穿着最简单的衣服,也难掩她的美貌,可是现在,即使挤爆乳穿短裙,还是没了之前的风韵。

    见我在看她,她朝我扫了一眼,点了支烟嘲讽地看着我:“看什么?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你不觉得很开心吗?”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我并不好受。

    其实在以前,我一直把方姐当成我学习的目标,她就像是一朵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我告诉自己要像她那样,即使身处夜场,也要坚守底线、洁身自好,但最后她错了,我也错了。原本就长在淤泥之中,根本一辈子都逃脱不了这个宿命。一旦脱离了淤泥,就只剩下死亡这条路。

    最后,方姐对着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说:“林初,你没什么好得意的,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

    当时我并不懂,为什么方姐要针对我,为什么还要和我说那句话,但后来陈姐拿着我的把柄,逼着我出台的时候,我才深刻地体会到,有一词叫做“身不由己”。

    我没说话,直接走出休息室,给蒋少打了个电话。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没办法,我只能去找小风。

    要是不在包厢里服务,小风一般都会帮经理在大堂那边打理接待客人的事情。我在走廊那边绕了一圈,没看见小风,又去大堂那边才找到他。

    我问他:“小风,你知道蒋少在哪吗?”

    小风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今天没来。”

    小风是负责接待重要客人的,要是蒋少来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继续问:“你知道方姐为什么会出台吗?”

    小风的表情告诉我,他不想回答,最后他也只是让我去找陈姐,但没想到陈姐告诉我,是方姐自己要出台的。

    至于陪的是下等客人,陈姐只说这是高层的决定。虽然我不知道陈姐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总感觉,蒋少肯定在里面掺了一脚。不然就按方姐在场子里的资历,即使发生龙哥这件事,出台陪的也肯定是天字房的客人。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刚刚拨不通的电话忽然响起,我接起电话,听到蒋少的声音传来:“找我有事?”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问方姐的事,蒋少直接说:“我过半个小时到帝豪,到时候见面说。”

008 狼人杀(1)() 
蒋少到的时候,我还在另一个包厢帮客人点歌。

    我看到小风在包厢门口转了几个来回,示意我出去,我趁着小姐陪客人唱歌的工夫,赶紧弓着腰出了包厢。

    我一出包厢,小风就赶紧拉着我走:“蒋少找你呢,快跟我走吧。”

    我傻乎乎地说了一声:“可是经理让我在这里服务啊。”

    “别管了,我过会找人来替你。”

    我一路被小风拖着到了蒋少所在的包厢,到的时候那里正在放劲爆的音乐,客人和小姐一块抱着在跳舞。我还没看清哪个是蒋少,小风已经把我一把推向前,然后灰溜溜地赶紧跑了。

    我被小风推得直接倒在了沙发上,心想着天字房的装修就是不一样,沙发都说不出的软,没想到一回头,丫的被我压在底下的哪是沙发,分明是蒋少!

    蒋少看着我打趣,他的脸看上去有点微微的泛红,不知道是不是晚上酒喝多了:“你这见面礼可真够大的。”

    我讪讪地笑了笑,想着要赶紧从蒋少身上起来,但没想到被他一把抱住了,根本起不来!

    玛丽隔壁,这祖宗又在吃我豆腐!

    我本来还想着要不要问问方姐的事,可现在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我倒在蒋少的怀里,打量着包厢里的几个人,虽然光线有点暗,但还是能认出几个人。之前跟蒋少一块来的周少也在,陪着周少的照例是我们场子的头牌姐妹花,一对姐妹正一前一后抱着周少在跳舞。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人,身上穿的还是衬衫西裤,不知道是不是一帮人刚谈完生意过来的。

    玻璃台上放满了一瓶瓶酒,我瞅了瞅陪客人跳舞的几个小姐,心里心疼今晚的酒水抽成又没我的份。

    包厢里的客人和小姐都玩的很嗨,跳舞跳了很久才歇,然后就倒在沙发上喝酒。其中一个客人貌似是桌游的爱好者,即使这时候在夜场,还是嚷着要玩桌游。

    其他人我倒不知道,不过陪着客人的小姐立马双手赞成,毕竟客人是上帝,他们说什么,什么就是真理!

    其实这时候的氛围真的挺像朋友聚会的,大家乐乐呵呵的纷纷掏出手机搜微派桌游,一块玩狼人杀的游戏。

    之前大学同学聚会的时候,我恰好也玩过,虽然一直跟着“游戏黑洞”的称号,但起码玩狼人的段数可比掷骰子强多了。

    狼人的游戏其实很简单,包厢里客人加上小姐有十二个人,就安排了一个人当法官,三个狼人,一个女巫和一个预言家,其余都是村民。狼人可以在天黑时杀人,女巫手里有一瓶解药和毒药,可以在天黑时选择救人或杀人,预言家可以每次验证一个人的身份。

    我第一回就抽中了狼人的角色,吓得我直接面色就变了。玩这种游戏我只适合当村民,因为我的表情根本藏不住谎言,所以当时整个人紧张的快死了。

    法官说:“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我默默地睁开眼睛,发现坐我旁边的人竟然也睁开了眼睛,不过不是蒋少,是坐我另一边的一个客人,好像听大家称呼他叫“赵三少”,还有一个狼人,是坐在沙发对面的圆圆……或者是真真,因为这对双胞胎姐妹花长得真是一模一样,我反正从来没分清楚过。

    法官继续问道:“狼人请决定,今晚要杀死谁?”

    赵三少没犹豫,第一回合就指向了周少,于是,我们剩下两个就跟着指了还闭着眼睛的无辜周少。

    法官继续说:“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今晚死的人是……”

    “你选择要救他吗?”

    “你选择要杀谁吗?”

    “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

    “今晚,你想验证谁的身份?”

    ……

    之后的法官发言中,我一直处于紧张闭眼的状态,生怕自己被女巫一瓶毒药给毒死,或者被预言家一下子戳穿狼人的身份。

    终于等到天亮了,法官宣布,昨晚死的人是周少。

    法官的话音刚落,就传来周少的一阵哀嚎声:“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死的都是我!!!女巫为什么不救我啊!”

    每个被杀死的人,临死前都能留下一句遗言,但见周少忿忿说道:“女巫,你昨晚不救我会后悔的!因为我是预言家!”

    预言家对整个游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没想到这么一个香饽饽,第一轮就死了!

    不过好在这个预言家有点良心,临死前说了句对村民有利的话:“我昨晚验了一个人的身份。”

    一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的心脏都悬起来了!

    不会这么背运的刚好验了我吧?!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我心里的紧张,我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被蒋少一把捏住,可是与此同时,我的心更悬了。蒋少就坐我旁边,他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周少在大喘气中,终于说完了整句话:“我验了蒋少,他是好人。”

    周少死了,可是天亮了,大家还得投死一个人。法官随意指定顺序,指到的人或是说“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或是说“我是好人”。

    轮到我们的台柱时,我才知道原来跟我一样是狼人的是圆圆,但没想到,她竟然一脸无辜地朝我这边指来:“我觉得狼人可能在那一块”。

    丫的,妹子你是脑袋秀逗了吗?我们可是一伙的好吗?你居然想灭了我?!

    圆圆这句话刚说完,我的脸立马就红了。

    蒋少搂着我腰的那只手忽然紧了紧,脸往我的耳朵旁边凑,呼着热气:“你怎么这么紧张?说实话,你是不是狼人?”

    但凡我的身份是村民,我肯定立马就否认了,可我这人生来一说谎,嘴皮子就不利索,只能转过头没理睬他。不过依照蒋少那聪明的脑袋瓜,估计十有**会猜出我的身份。

    轮到蒋少发言的时候,他无辜地耸了耸肩,说:“刚刚圆圆说狼人在我们这边,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我想,林初应该是好人,不知道圆圆为什么会说狼人在这边?”

    我以为蒋少作为村民中的一份子,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揭穿我作为狼人的身份,但没想到,他却帮我辩白了。

    蒋少已经被作为预言家的周少验过是好人,大家肯定都会选择相信他的话,因此他这话一出,不仅将我的嫌疑撇清,还把矛头直指圆圆。

    轮到我说话时,我强忍住心里的紧张,无辜地说了一句:“我是好人。”

    这一轮的投票,因为蒋少的一句话,大家的矛头都指向了圆圆,很快,圆圆就以多数票被投死了。

    临死前,圆圆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说道:“林初是狼人!”

    临死前的最后一句遗言,可以选择说谎或是说实话,但不管说什么,法官最后都会宣布他的身份是不是狼人。

    当圆圆说完遗言后,法官宣布:“圆圆的身份是狼人。”

    大家一片哗然,纷纷觉得圆圆作为狼人,不可能临死前还栽赃自己的同伴,一致认为我是个大好人,一下子排除了我的嫌疑。

    但我能看得出,圆圆是真心想要拉着我一块死的,只是大家都不相信她的话而已。

    新一轮的天黑请闭眼又开始了。

    这一轮,虽然少了一个预言家,但作为狼人也少了一个同伴,在法官问我和赵三少,决定杀谁时,我看到赵三少指向了蒋少。

    狼人获胜的关键,就是杀死女巫和预言家,以及村民中智商比较高、能引导做出正确选择的人,虽然不知道蒋少是不是女巫,但他的智商高是公认的,赵三少想灭了他也不奇怪。

    我虽然心里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跟着赵三少一块灭了蒋少。

    谁让这丫的太过聪明呢!

    确定好杀蒋少后,法官说道:“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

    “今晚死的人是……,请问你要救他吗?”

    “请问你要救他吗?”

    ……

    不知道为什么,法官一脸问了两次,可能是女巫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救蒋少吧。我不知道心里在担心什么,七上八下的,但一想到女巫知道蒋少是好人,应该会救他,心里顿时又踏实了一些。

    过了许久,女巫才做好选择,之后,法官继续问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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