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市之顽情- 第61部分

　　　　“你是去找他？”黎母又问。

　　　　“是。”黎小雪干脆地说。

　　　　黎母直觉得脑袋里的血管都蹦了起来：“小雪，都说不让你再和他来往了，你怎么就不听呢？我真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哪里好，就吸引了你跟吃了蒙汗药似的？”

　　　　“唐艾佳叫人把他给打了！”黎小雪不得不说，“我去看一看，不可以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又是打！

　　　　黎母浑身都哆嗦起来：“只听艾佳说她叫人让你们分开，怎么，就……，你们这……，我真的就弄不明白，你们这都是……”

　　　　“妈，”黎小雪又垂起泪来，“你知道唐艾佳都做了什么吗？她使钱找了社会上的人呢！她要钟友诚一天之内离开这里。她的这种做法，侵犯了别人正当的权益，是犯罪呢！现在，事情已经闹得不小了。我刚才说她，您还只站在她那一边！”

　　　　黎母听得腿都有些发软了，怯怯地说：“艾佳她也没和我说这些呀！”

　　　　黎小雪镇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妈，您女儿不是一个糊涂的人。您女儿自己在做着什么，自己非常地清楚。您如果还能相信您女儿的话，这事儿，首先真的就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我也知道您为我受了许多的苦，我不会让您再为我，操什么心的。有些事情，真的要我来处理。妈，别再拿我当一个小孩子来看了。您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处理好我应该处理的事情，可以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黎母又痛心地摇了摇头：“小雪，你知道这一阵子，出了这么多事儿，妈有多么地担心你吗？妈说你，怨你，甚至骂你，可妈真的就想把你搁手心儿里攥起来。你是妈心头上的肉啊。小雪，你就听妈一句话，就当没有那么一个人，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黎小雪也向黎母摇了摇头：“妈，您真的想您的女儿是这样的一个人吗？一直以来，您都不是这么教我的啊。”

　　　　黎母又想了想，说：“那，妈也和你一起去。”

　　　　黎小雪“嗳呀”一声，有些不耐烦地说：“妈，事情也没有您想得那么严重的！谁还真的就无法无天了？您别担这个心，我处理得了。”

　　　　“完事儿，你和他是不是再没有什么瓜葛了？”黎母最想知道的，自然还是这个。

　　　　黎小雪听了，竟怔了一下，想到钟友诚的伤，半天才说：“那，可能还需要点儿时间。”

　　　　黎母又气起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还需要什么时间？”

　　　　黎小雪垂下了头。

　　　　“那，”黎母见黎小雪又不吭声，咬了咬牙，说，“你给我说个准话。你还要多长时间？”

　　　　“妈！”黎小雪抬起脸，又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

　　　　“三天。”黎母说着，又在黎小雪面前竖起了三根手指头，“我觉得，三天足够了。”

　　　　三天？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期限，结果，一次又一次的节外生枝，以至于如此。而现在，一心要去钟友诚那里的黎小雪，也只好和黎母点了一下头，尽管她知道，她又要失信于黎母。

　　　　“还有，”黎母又开了一个条件，“你必须要答应我，至少在你没有找到比现在更好的工作的时候，不可以辞职。”

　　　　黎小雪实在不乐意听黎母嘴里的“必须”两个字，但，她还是点了头。

　　　　黎母又在黎小雪的脸上看了一会儿，说：“别以为我给了你三天的时间，你就可以随便了。不管有什么事儿，我还是那一句话，绝不允许天黑之后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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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疯丫头（）　
黎小雪答应了黎母一声，才出了病房的门，又让黎母给叫住：“小雪，你给我站下！”

　　　　黎小雪转回身，看着黎母，一脸的莫名其妙。

　　　　黎母瞪着眼睛，说黎小雪：“好你个丫头，真当你妈我糊涂了吗？一堆的话，就哄了我啦？真是艾佳做了这样的事儿，你只和艾佳打一个电话就结了，又跑出去，是干什么？”

　　　　“也好，我倒真的不想再和唐艾佳说什么呢。我打过电话去，您来和她说好了。她还真就更听您的呢。”黎小雪一面说着，一面真的就掏出手机，给唐艾佳打去了电话。

　　　　黎母见了，直向黎小雪摆手，黎小雪的手机，却递了过来。

　　　　黎母还不想接黎小雪的手机，唐艾佳那边，却已经把一声“喂”，由手机的听筒传了过来。

　　　　黎小雪又把手机递了递，示意着黎母接。

　　　　看着黎小雪和自己耍起了性子的样子，黎母气得牙根儿直痒，真想照着黎小雪的脑门儿戳上一手指，听得唐艾佳那边又“喂喂”地叫了两声，只好白了黎小雪一眼，不情愿地接过了手机。

　　　　“艾佳呀，我是你伯母。”黎母勉强笑着，和唐艾佳通起了话，“我听小雪说，你可是找了什么人了？”

　　　　“是呀。”唐艾佳满不在乎地说。

　　　　“这可不行啊！”黎母还是有些紧张了起来，“这弄不好，可是要出乱子的呀。你快，快别这样了。”

　　　　唐艾佳有些不快地说：“不这样，还能怎么样？伯母，什么事儿，有我呢，您就别管了。”

　　　　“不行，不行！”黎母着急地说，“我也知道你都是为了小雪好。小雪也都答应了我，不和他再来往了。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她说？”唐艾佳禁不住冷笑了一声，“伯母，您听她说？”

　　　　黎母带着几分恳求地说：“总之，艾佳，这样的事儿，咱可做不得。你那边使了什么人情，伯母一定给你还上。”

　　　　唐艾佳有了一些怨气：“伯母，您怎么这样说？我也不过让他离咱们远一点儿。”

　　　　黎母又求着：“缓一缓。艾佳，听伯母一声，缓一缓，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唐艾佳唯有一声叹息。

　　　　接下来，只是几句闲谈，相互道了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黎母把手机还给了黎小雪之后，又瞪了一下眼睛，说：“行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在这儿待着吧！”

　　　　“不行！”黎小雪说着，已经撅起了嘴巴。

　　　　黎母直接就嚷了起来：“祖宗！你还想怎么样？”

　　　　“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呢！”黎小雪的声音也抬高了许多。

　　　　“他他他！”黎母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你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一个他！你真要把你妈给气死了，才肯罢休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妈！”黎小雪又叫了一声，眼泪就滚了下来。

　　　　黎母也哭了起来：“妈什么妈？我算得你什么妈？我的心都在你身上操碎了，就，就闹成今天这样的地步！”

　　　　“妈，”黎小雪又痛苦地摇了摇头，“女儿不好。可，他现在真的要人照顾。三天，妈，就照您说的，您再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您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黎母听了黎小雪这番言语，也就收住了眼泪，又看了黎小雪半天，才认真地说：“三天？和你说，三分钟，我都嫌多呢！只是，妈可从来没有食言于你。我既然是那么说了，就给你三天的时间。我只希望，你也说到做到。”

　　　　黎小雪点了点头，坚决地说：“妈，您放心。”

　　　　“大了大了，倒更让人揪着一颗心了。”黎母心里又如此慨叹着，无奈地，就转过了身。

　　　　看着黎母这样地转过身去，黎小雪的心，和刀割一样，又掉了几颗眼泪，才勉强地说到：“妈，女儿一定会处理好的。”

　　　　黎母只冲着黎小雪，缓缓地摆了摆手。

　　　　黎小雪咬了一下嘴唇，转身，走出了病房。

　　　　“妈，从今往后，我绝不让您为了我再操任何的心了。”一面走，黎小雪还在心里这样念叨着，脚下的步子，都好像走得有力了许多。

　　　　这样，就要出了医院的楼门，身后又有人叫了一声：“小雪！”

　　　　黎小雪站下脚，回头一看，却是曹母。

　　　　曹母小跑了几步，来到黎小雪跟前，先问了几声黎母的身体，就和黎小雪说：“小雪，伯母看着你这么些年了，也当自己的姑娘一样。伯母说一句话，你可别嫌我多嘴。”

　　　　黎小雪笑了笑，说：“伯母，瞧您说的！”

　　　　曹母也笑了一声，又四面看了看，把黎小雪往一边拉了几步，低声地说：“小雪，伯母也不知道你和老韩家那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孩子，这会儿好了些，倒像说着梦话一样，一声一声地，只叫着你的名字呢。伯母看，他的心里实在也就只有你了。”

　　　　黎小雪听了，心也酸溜溜的，嘴上却只能说：“伯母，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傻孩子，”曹母又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让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都太矫情了。找人家呀，还是现实一些为好。伯母看着，你们方方面面也都挺般配的。俗话说得好，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好人家，不好碰。别为了一时的气儿，坏了自己一辈子的事儿。”

　　　　还着急着钟友诚的黎小雪，实在没有心思再说这些，就又和曹母笑了笑，说：“伯母，您的话，小雪记着了。”

　　　　曹母满心欢喜一样，乐着说：“伯母也是盼着你们好，才和你说这些话。”

　　　　“我知道，伯母，您忙吧。”黎小雪说着，就要走。

　　　　曹母还嘱咐着：“有空儿，就过去看看人家。有什么话不好和他家里人说的，伯母帮你去说。”

　　　　“我都记下了。”黎小雪说完，就和曹母告了辞。

　　　　看着黎小雪走去的背影，曹母松了一口气，轻声说了“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的话，才要转身上楼，却看见，捧着一个小纸包的曹莹莹行色匆匆地进了来。

　　　　“莹莹，你这又是干什么回来了？”曹母迎了上去，就问。

　　　　曹莹莹并没有站下脚，嘴里只说：“我配了一些消肿的药来。”

　　　　曹母听了，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一把抓住了曹莹莹的胳膊：“你疯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谁疯了？”曹莹莹不高兴地说着，又挣了两下胳膊。

　　　　“你来你来！你个小崽子！”曹母一面气着，一面就把曹莹莹拉到了一个角落里。

　　　　“妈！您这又要干什么？”曹莹莹一使劲儿，挣开了曹母的手。

　　　　曹母气哼哼地说：“干什么？我要和你说话！”

　　　　曹莹莹瞪了曹母一眼，扭过脸去：“说话就说话呗！您老整得这样，干什么？好像，谁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

　　　　曹母咬着牙，说：“医院里什么药没有？怎么就显得着你了？”

　　　　曹莹莹不服气地说：“人家这可是才从师傅那里弄来的，祖传的，专门治跌打损伤的！”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曹母干脆地说，“赶紧，把你的那一颗心收起来吧！我就和你说，人家两个人分不了！”

　　　　曹莹莹直听得头顶炸了一声雷一般，回过脸来，瞪眼看着曹母，大声地问：“谁说的？”

　　　　“你和我喊什么！”曹母责备着，又往旁边看了看，和曹莹莹说：“谁说的？就是小雪说的！”

　　　　“她？”曹莹莹心头又一痛，“她还要不要脸了？她给人家弄成了那样！”

　　　　曹母拿眼睛翻楞了曹莹莹一下：“这，你就别管了。那是人家的事儿！”

　　　　“不行！我要去找他！”曹莹莹说着，就转了身。

　　　　曹母一把抓住了曹莹莹：“你找谁去？”

　　　　曹莹莹又挣开，哭着说：“我要告诉他，黎小雪根本就不爱他！真正喜欢他的人，是我！”

　　　　“你敢！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也不怕个笑话了？”曹母一时情急，再顾不上叫人听见，也喊了起来。

　　　　“谁乐意笑话，就笑话去好了！我不管！”曹莹莹倔强地说。

　　　　“你今天要是去了，我打折你的腿！”曹母恨恨地说着，又把曹莹莹的胳膊抓在手里。

　　　　曹莹莹委屈地说：“还打折我的腿干什么？直接打死我好了！反正，我活在这世上，也是没人疼，没人爱的！”

　　　　曹母的心，直好像在磨盘底下给碾了一样：“你说这样的话，寒不寒心？你妈我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曹莹莹一面抽泣，一面说：“口口声声的，只说为了我好，您女儿的心思，您可懂一点儿？”

　　　　曹母又是一阵心酸：“我有什么不知道你的？从小就争强好胜，见别人有什么，都当好的！妈又哪里没有满足了你？可，这回不一样！这是你一辈子的事儿！妈是过来的人了，见着的，比你听着的都多！你就听妈这一回，别趟这个浑水了。咱们好模好样的，找什么找不着？”

　　　　曹莹莹摇了摇头：“找？感情可是找得来的？”

　　　　曹母长叹一声：“感情感情，什么感情？两个人在一起，过的是日子，不是感情！就他妈那样的，能有你安静日子过吗？再说了，人家心里面压根儿也就没有过你！”

　　　　曹莹莹最怕听到的，就是曹母最后的这么一句话，而今听了，肝肠寸断，甩开曹母的手，把带来的药往曹母怀里一扔，捂着脸，哭着，就往外跑。

　　　　曹母直看着曹莹莹跑出医院，才摇头叹息着说：“这一个个的，都是疯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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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挣不开的手（）　
黎小雪买了一大包食品、药品并一部新手机，又回到钟友诚的出租屋时，钟友诚正睡着。

　　　　钟友诚肿胀的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的微笑，而眉间，却又轻轻地皱着。

　　　　“他做着的，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呢？”黎小雪心底里问着，不禁又涌出了些涩涩的滋味儿，“他看似没有常人那样的一种为生活的奔波，其实，身心更比常人要疲惫上许多。”

　　　　黎小雪一向不以“常人”这个词为然，在她看来，人人皆平凡。这个时候，忽然又把钟友诚排于常人之外，自己倒也不觉有些惊讶。

　　　　为了不打搅钟友诚的梦，黎小雪轻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之后，不声不响地，就给钟友诚整理起出租屋来。

　　　　钟友诚的出租屋，看样子，也有些日子没有收拾了，几处角落，甚至都挂上了一层的灰。

　　　　“他实在是需要一个人来照顾的。”黎小雪一面打扫着，一面摇头叹息地还想着，“可，又有谁会真正地走进他的生活，他的世界呢？他为艺术而生，谁又为他而生？他可以为艺术奉献一切，谁又能够为他付出所有？他的生活，真的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如果就这样一辈子的话，老天倒好像真的对他太不公平了。”

　　　　这么一个小屋，黎小雪似乎也只是转了个身，就打扫干净了。当她再要归整一下屋里的东西时，首先进入眼帘的，又是钟友诚那墨绿色的画板。

　　　　再一次看到这画板，黎小雪的脑子里，又浮现出曾经的那个雨夜。

　　　　就是这画板，给她黎小雪遮挡了那夜的风雨的同时，也让她黎小雪的生活更改了轨迹。

　　　　情不自禁地，黎小雪就把这画板拿了起来，不想，画板下面早已经开了线，一张张的画，哗啦啦地，就掉到了地上。

　　　　黎小雪见了，不由得又向床上的钟友诚看了一眼，见钟友诚还睡着，赶忙放下画板，蹲下身，才把散落的画捋了一捋，却发现，一幅幅的，画的都是自己。

　　　　看着画笔下的自己，想着和钟友诚围绕着绘画的来来往往，黎小雪的眼睛里，竟又蒙上了一层泪。

　　　　“嗨——”

　　　　黎小雪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抬手抹了抹眼睛，一张纸地，就翻看起来。

　　　　这些画，有的是钟友诚的写生，有的是钟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