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市之顽情- 第140部分

　　　　曹莹莹大概是想到了黎小雪忙着的是什么，脸就往下沉了一些，而和黎小雪再说起话来，倒还是竭力地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好小雪，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你是不是就在我家楼下呢？”黎小雪警觉地问。

　　　　“不错。”曹莹莹只能老实地说着，情不自禁地，就往四周看了看，好像，黎小雪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在跟前。

　　　　也是一时没有照顾得到，钟友诚却把脑袋伸出了窗口，朝着黎小雪家的窗户，仰面看了过去。

　　　　曹莹莹赶忙又把钟友诚拉了进来之后，手机听筒里已经响起了黎小雪冲天的怒气：“曹莹莹，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曹莹莹只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不可饶恕的罪恶一般，赶忙和黎小雪解释说：“小雪，我只是在路上碰见了他。他一定要再见上你一面。所以，小雪，所以我才带了他一起……”

　　　　黎小雪等不得曹莹莹把话说完，斩钉截铁地说：“你告诉他，我是不会见他的。你赶忙送他回去吧。”

　　　　曹莹莹竭力地撮合着：“他诚心实意的。有什么话，就不能再好好地谈一谈吗？”

　　　　“我说了，能谈的，已经都谈了。你还是带他回去吧。”黎小雪决绝地说。

　　　　“小雪，你还是……”曹莹莹才又开了口，一边的钟友诚已经等不及，到底抢过了曹莹莹的手机，贴在自己的脸上，急切地说，“小雪！我是钟友诚！你赶紧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黎小雪那边，却没有了声音。

　　　　“喂！喂喂！”钟友诚知道黎小雪挂了电话，还是连声地喊着，好像，只这么喊，就可以让黎小雪的电话再一次接通。

　　　　“人家已经撂了，又喊个什么？”曹莹莹眼见着一切都要这样毁在钟友诚的莽撞中，又怨了起来。

　　　　“简直是岂有此理！”钟友诚把手机使劲儿地扔给了曹莹莹，“你给我再打回去！我就不信了！”

　　　　曹莹莹又一脚踹在了钟友诚的小腿上：“我和小雪本来聊得好好的，谁又让你嘚瑟了？”

　　　　钟友诚尖叫起来：“我嘚瑟什么了？你赶紧把电话再打过去，我和她好好地谈！”

　　　　“没人再管你这事儿了！你赶紧下车！”曹莹莹实在恶心钟友诚，不要说什么送钟友诚回家，就是钟友诚再这样坐在自己的车里，都受不了。

　　　　“谁又乐意让你管来着？早也看你没有诚意帮我和小雪。”钟友诚说着，又准备下车。

　　　　“你要去哪儿？”曹莹莹紧张地问着，再一次抓住了钟友诚的胳膊。

　　　　钟友诚倔强地挣着，嘴里还喊着：“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根本也没有帮我的意思，只又拉着我，干什么？”

　　　　“钟友诚！”曹莹莹又扯起了嗓子，“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能说我没有诚意！没有我开始时撮合你们，你们就可以走到一起了？其实，你们好了坏了，和我又有什么实实在在的关系？？我早也可以不过问你们的事儿，可我还是尽我的所能，把你们往一起窜弄。你们真好了的时候，又有谁念我一分呢？现在，你们之间出现了矛盾，倒说我不诚心，不实意，没有帮上你们什么了。就是卸磨杀驴，也没有你这样的吧！？”

　　　　一向自以为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钟友诚，倒还是不服气：“你口口声声说帮我们，可现在，我让你再打一个电话都不行了。你也说不再管我和小雪的事儿，我要自己去找小雪，你干什么又说出这些话来？我钟友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也不昧自己一点儿良心！”

　　　　“我是真的不想管你们的事儿了吗？你怎么就好赖话也分不清楚呢？你是着急要见小雪，我何尝不想你们言归于好？也许，我比你们还更着急你们的事儿。因为我知道，我知道……”曹莹莹话到此处，却好像不经意地走了嘴，不好再说下去了。

　　　　“你知道什么？”钟友诚脑子里又绷紧了一根弦儿似的，追问着。

　　　　曹莹莹仍旧一脸的为难，躲闪着说：“这话，让小雪知道是我告诉了你，我想，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钟友诚的胃口更给吊了起来：“究竟是什么事儿？你告诉我！”

　　　　曹莹莹故意地一般，想了一想，直至钟友诚急得额头都渗出了米粒儿大小的汗珠儿，才豁出去了一般，说：“我如果和你说了，你能不能全听我的安排？”

　　　　钟友诚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你只快说，就是了！”

　　　　“你能完全听我的安排吗？”曹莹莹又问，好像，钟友诚想要知道的事情本身，还没有这样的一种“条件”更重要。

　　　　“你总要让我知道了是什么样的事儿，你又有什么样的安排，我才好答应了你。”这，似乎是钟友诚迄今为止，在曹莹莹面前说得最有水准的一句话。

　　　　曹莹莹总算没有拗过钟友诚：“其实，小雪很可能就会离开这里，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很远很远的地方？”钟友诚轻声地复述着，好像，已经开始了内心里的测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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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大丈夫”（）　
曹莹莹认真地冲钟友诚点了一下头，特别又强调似的，声音低沉地说：“也许，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这个城市里，再也不会有我最好的朋友，你最爱的人了。”

　　　　“这个城市里……”钟友诚出神地想着，忽然又有些兴奋起来，“我可以和小雪一起离开这里，去她想去的地方啊。”

　　　　曹莹莹脑子里好像一下子就飞起了一万只苍蝇，“嗡嗡”响了一通，眼睛瞪圆了，问钟友诚：“什么？你和她一起走？”

　　　　钟友诚实在不明白曹莹莹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也愣愣地看了曹莹莹两眼，莫名地说：“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曹莹莹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小雪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钟友诚也摇了摇头，从脸上严肃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还真就不明白。

　　　　曹莹莹的脑袋就要炸开了，和钟友诚嚷了起来：“姓钟的，你的情商实在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小雪她所以要离开，不是因为你这个活宝，还是因为什么？”

　　　　钟友诚眼珠子转了两圈儿，又问：“她和你这么说了？”

　　　　“是！她和我说了！”曹莹莹语气坚定地说。

　　　　钟友诚把曹莹莹又上下看了一眼，再没有说什么，直接，就要推曹莹莹的车门。

　　　　“你又要干什么去？”曹莹莹厉声地问着，就抓住了钟友诚的胳膊。

　　　　“我要去找小雪，我要听她亲口和我说！”钟友诚说着，又赌气一般，挣了一下胳膊。

　　　　曹莹莹哪里能松手：“非碰了这个钉子，你才好受了？”

　　　　钟友诚还是要挣着下车，再说出的话，已经带出了几分的哽咽：“就是钉子，我也要碰了！反正也是这样了，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再和你说一遍。你这时候去找他，你们就彻底地完了！”曹莹莹又和钟友诚喊到。

　　　　钟友诚难受地说：“她就要离开这里了，我还不去找她，这一辈子，可能都再也见不着她了！”

　　　　曹莹莹也不知道怎么，看了钟友诚这样的情形，眼睛也有些湿润了起来：“钟友诚，你这样冲动，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你听我的，咱们再想想辙？”

　　　　“再想想辙？能想到的，也都想到了。我是想和她好好地把问题解决了，可，她瞪眼就不给我任何的机会。我真的是没有其它的办法可以想了。我只能死马当着活马医，这就找她去了！”钟友诚说着，到底把车门给推开了。

　　　　“我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曹莹莹还硬拉着钟友诚，苦苦地说。

　　　　钟友诚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车，往外又甩着曹莹莹的手的时候，却发现，唐艾佳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唐艾佳的脸先时还带着一些笑容，忽然就和钟友诚的视线对接到一处，脸上的肌肉瞬间里懈了一般，鼻子、嘴和眼睛一起都耷拉了下来。

　　　　钟友诚最以为唐艾佳是自己的晦气，只眯缝着眼睛，给予了极度的蔑视。

　　　　曹莹莹见钟友诚又一动不动，就探身往外瞅了一眼，看到唐艾佳已经涨红了的脸，一颗心，水里的皮球一样，直浮到了嗓子眼儿。

　　　　唐艾佳冷冷地和钟友诚对峙着，心里面更气愤的，倒是曹莹莹。不管有任何的理由，她觉得，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就是曹莹莹的不对。

　　　　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还就活着呢？唐艾佳真的有些纳闷。天上打一个雷，也应该把这样的男人劈死了啊！

　　　　可以的话，钟友诚真想把这唐艾佳嚼了。嚼得一点儿骨头也不剩，好像，这个世界上，压根儿就没有存在过这样的一个女人。

　　　　两个人就这样心里面赌着狠，身体一点点地，也靠得越来越近，——曹莹莹的心浮到嗓子眼儿的同时，不自觉地，已经松开了抓着钟友诚的手。

　　　　就好像上辈子注定了要在这一生里为敌的钟友诚和唐艾佳，相距着不足一米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站下了脚。

　　　　谁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四只眼睛，火焰更加熊熊。

　　　　曹莹莹不想两个人再动起手来，硬着头皮，还是下了车，几步小跑，来到唐艾佳的身旁。

　　　　唐艾佳看也没看曹莹莹一眼，冷冷地，从嘴里迸出这么几个字来：“你怎么会和这种男人在一起？”

　　　　这样的一句话，实在包含了太多层的意思。短时间里，曹莹莹似乎都不能把这许多的意思一一捋顺。

　　　　钟友诚却听得牙根儿直痒，尽管他能够听得出来的意思，只有一层，即，对自己人品上极尽能事的羞辱：“你再给我说一遍！”

　　　　不要说唐艾佳是不是还愿意重复，曹莹莹先就不能再听上一回了，连忙地，和唐艾佳解释说：“我和他碰巧遇见的。”

　　　　唐艾佳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曹莹莹的回答，又往钟友诚跟前挪了一步，完全挑衅着说：“好话不说二遍！”

　　　　曹莹莹几乎看得见钟友诚的头顶冒出烟来了，只着急地劝着唐艾佳：“佳佳，这事儿，我慢慢地再和你解释。”

　　　　钟友诚不服气地说：“解释什么？不就是因为我和小雪的事儿，我们才在一起的吗？”

　　　　“和小雪？”唐艾佳禁不住把脸转向了曹莹莹，眼睛里的火气似乎又旺了许多，“你和我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曹莹莹从来也没有叫唐艾佳这样看过，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佳佳，一句话两句话，我可能真的就，就不能和你说清楚，还是……”

　　　　唐艾佳不等曹莹莹的话说完，又质问起来：“你也不用和我说别的！我只问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好好的，你干什么和他一起在这里？”

　　　　“我……”曹莹莹只又开了一下口，声带忽然出了毛病一样，就哑巴了。

　　　　“怎么了？一向能言善辩的曹莹莹，是怎么了？”唐艾佳挖苦着说完，又抬手指向钟友诚，咆哮着问，“曹莹莹，这王八蛋究竟是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你就这么丧尽天良？”

　　　　“你骂谁？”钟友诚一把打开唐艾佳几乎贴到了他鼻子尖儿的手，之后，又在唐艾佳的肩头搥了一拳。

　　　　唐艾佳朝后退了几步，眼睛更红了七八分，扬手就往钟友诚的头发上抓。

　　　　钟友诚拿胳膊把唐艾佳的手挡在一边，反过手来，又去抓唐艾佳的头发。

　　　　曹莹莹见两个人到底还是动起了手，赶忙，就抬手握住了钟友诚的手腕，正要训斥钟友诚两声，唐艾佳得了空儿，一脚，就往钟友诚的身上踹去。

　　　　钟友诚的大腿挨了唐艾佳一脚，就和疯了一样，嘴里叫着曹莹莹撒开自己的手腕，抬脚又往唐艾佳那边踹。

　　　　唐艾佳还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着，就给钟友诚踹到了肚子上，“哎呦”了一声，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钟友诚发着狠，嘴里骂着，往唐艾佳的肩膀又踹了过去。

　　　　曹莹莹抓着钟友诚的手，赶忙使出了一个反关节，顺势又往下一压，钟友诚的身子往旁边一栽，也咧嘴叫了一声，单腿就跪了下来。

　　　　唐艾佳真想反扑过去，肠子都和短了一截似的，疼得直一阵阵地冒汗。

　　　　钟友诚也觉得自己的手腕要断了一样，只是，不愿和曹莹莹求什么饶，咧着嘴，干忍着。

　　　　唐艾佳哪怕再使出一丝的力气，钟友诚就要脱臼了，只又问：“钟友诚，你能不能先给我走人？”

　　　　钟友诚咬着牙，不吭声。他知道，自己一旦出声，先就要再喊出疼来。他尤其不想一边的唐艾佳听到。

　　　　“你不怕这一只手彻底废了的话！”曹莹莹又威胁着。

　　　　钟友诚真怕。因为曹莹莹借以威胁他的，正是他自命不凡的右手。没有了右手，他的艺术灵感，就只能在他的身体里徒劳地翻腾。

　　　　可，他绝不服软。他这个时候如果服软了，他就不再是钟友诚了。

　　　　他只做钟友诚。

　　　　他只能做钟友诚。

　　　　真的不能再使一点儿劲儿的曹莹莹，再说出怎么样的狠话，也都显得绵软无力了。

　　　　她后悔没给自己留有余地，可，就刚刚那样的场面，她又怎么可以不竭尽全力？

　　　　她太清楚自己手上的劲道了。可她这一回，真就没有用得恰到好处。

　　　　她想再吓唬钟友诚，都不行了。

　　　　她虽然也在训练中受过脱臼之苦，但，她不敢让钟友诚受。除了一张皮包着一把骨头，这钟友诚真的也不剩什么了。让一张皮把骨头的损伤养好，她可真的没什么把握。

　　　　这可真是碰一下都怕散了架子的一个男人啊。她却敢于使出反关节来，已经超乎寻常了。

　　　　当然，还在一边捂着肚子的唐艾佳幸好没有反关节的技术，否则，钟友诚已经不知道要给拆卸多少回了。

　　　　“别逼我！”曹莹莹又和钟友诚愤愤地说，而她当真已经给钟友诚逼到了份儿上。

　　　　“和他费，费个什么话？你就是打，打死了他，我给偿命！”唐艾佳勉强地，竟说出了这样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的话。

　　　　钟友诚终于又“嗳呀”了一声，歪着脑袋，冲唐艾佳说：“你偿命？你又值个什么？一千一万个你，也不够啊！”

　　　　唐艾佳“呸”地吐了钟友诚一口，便要起身，却也只动弹了一点儿，又给肠子揪着，疼起来。

　　　　钟友诚还要“呸”回去，肩头又挨了一脚，往后一翻，倒地的同时，胸口就给一只脚结结实实地踏住。

　　　　钟友诚几回想起来，几回都以失败告终。

　　　　“啊——”

　　　　钟友诚嚎叫着，好像，这样可以让自己的身体里重新充满力气。

　　　　而事实是，钟友诚仅存的力气，都给这一声卸掉了。

　　　　还在空气里回荡的声音，成为了一种哀嚎。

　　　　又躺了一阵，好像整个儿的人都完全融入了身体下面的土壤，钟友诚的衣领，却叫曹莹莹抓了起来。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系列的动作，不但是钟友诚难以掌控的，也是钟友诚根本反应不过来的。直又给扔着一般，塞到了一辆车里，这空间的转换，才在钟友诚的脑子里有了一些概念。

　　　　而他可以算得清醒的标志，是他发觉自己坐着的，并非曹莹莹的车子，而是一辆计程车。

　　　　“见不着小雪的人，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这里！”钟友诚嚷嚷着，就要下车。

　　　　曹莹莹一把又把钟友诚往车座上一按，几乎就贴到了钟友诚的耳朵上：“你觉得你这样见了小雪，真可以平心静气地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