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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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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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不是观众的呐喊刺激了场中的两只主角,经过一开始的试探后,两只斗犬慢慢胶着在一起,完全变成了一种近距离的体力厮杀与拼咬。狗毛在场中乱飞,鲜血撒了一地,两只斗犬也浑身鲜血,已经分不清是到底是哪只犬的血流得更多一点。

    王小北此时才突然诧异道:“想不到这只比特还蛮耐咬的。”

    李云道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场中的撕咬似乎更加白炽化了,土佐的几条腿都已经不同程度地受了伤,腹部也鲜血淋淋,比特更惨,从头到尾似乎没有一处完全的皮毛,感觉像只刚刚被生手剥过皮的凶犬。土佐的体重优势很明显,几次将那比特摁在场上不得动弹,但比特还是能够左右闪避着躲开土佐的致命一咬。

    突然,土佐又一个加速横扑,竟似乎将那比特扑晕了过去,已经咬红眼的土佐不管不顾,直接一口咬向对手的脖子。胜负在这一瞬间似乎已经注定了。可是,刚刚倒地后一动不动的比特突然一个爆发力极强地起跃,两只斗犬撞击在一起,同时坠地,土佐压在比特的身上,两只狗都纹丝不动,胶着在一起的狗身下流了一地的鲜血。

    场中刚刚呐喊不停的声音突然消息了,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绝大多数人都在等压在比特身上的土佐站起来。可是土佐再也站不起来了,慢慢地,有人看到被压在身下的比特竟动了动,所有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果然,那比特奋力从土佐身下钻了出来,血泊中的土佐却一动不动。

    此时,场中各个方向的显示大屏中开始回放刚刚的jīng彩一幕。原来,刚刚已经扑到半空的土佐还没来得及改变方向,被突然窜起的比特一口咬中了喉管。这是所有斗犬的生死门,咬破喉管已经宣告了土佐的死亡,也于预示着大多数下注的钱打了水漂。

    王小北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云道:“就……就赢了?”

    李云道点头:“赢了。”

    王小北回头问顾小西:“你们押了哪方?”

    顾小西把手中的电子下注器翻给王小北看:“我刚刚看云道哥cāo作的,我也就依样画葫芦了,都押了比特,五十万,十力也是啊。”

    “你们……”王小北无语。

    这一场,一赔六,李云道赚了六百万,小西和十力一人赚三百万,就只有他玩得最熟练的王大少赔了二十万。

    “真是邪门儿了,云道,你怎么知道那比特一定能赢?”王小北不解。

    趁着场间休息,工作人员打扫场地的时间,李云道解释道:“我读过一本叫《狗经》的书,里头有天南海北的相狗术,老běi jīng的《獾狗谱》,南方的相狗经,包括西晋傅玄的《走狗赋》都收录了。刚刚那只比特犬很符合傅玄所说的‘足悬钩爪,口含素牙。首类骧螭,尾如腾蛇。修颈阔腋,广前捎后。丰颅促耳,长叉缓口。舒节急筋,豹耳龙形。蹄如结铃,五鱼体成’。”

    王小北奇道:“那土佐呢?看着好像也不差呀?”

    李云道耸肩道:“我不喜欢rì本人,连带着rì本狗我也不喜欢。”

    “你……”王小北又气又好笑,这哥们儿今儿真是行大运了,转身被他挣了六百万,要命的是他居然还说不出个所以然。

    “对了,待会儿你可别像刚才那样了,这风险忒大了,要是让老爷子知道我带着你一下子输了六七百万,起码要打断我一条腿。西西,你也是,见好就收啊!”

    顾小西很开心,平时她一个月才一千多的零花钱,不要说跟大院里的王子公主们一比,就是跟学校里的草根们比,那也算少的。不过好在顾小西从小就不爱攀比,平时自己还打点小工挣点额外的零花钱,这笔钱对她来说无异于飞来横财。“嘻嘻,哥,那辆路虎不用你买了,我自己买!”

    ”小丫头!“王小北宠溺地拍了拍顾小西的脑袋,“但你回头可千万别跟家里说这钱是跟着我来狗场赌来的,不然我又得被你援朝妈唠叨好几个月。”

    “行!还是云道哥厉害,一下子就押中了!哥,你也太衰了,没赢钱不说,还赔了二十万。二十万呐,那可是我二十年的零花钱!”小丫头赢了钱还不忘落井下石。

    王小北气得不愿意搭理她,正好,场地已经收拾妥当,主持人又出现了。

    第二场是法国波尔多对阵阿根廷杜高,两只都是名门血统,都有数场参赛经验,波尔多曾在英国的一场赛事上连挑三场,场场KO对手,杜高战绩也不俗,资料上显示是南美地下斗狗赛的两连冠。

    这一场李云道没下注,王小北在一赔二的杜高身上下了五十万。

    同样的血腥,同样的惨不忍睹,观众从呐喊变成了竭斯底里的叫嚎,似乎这里已经成了每个人释放兽xìng的最佳场合。

    顾小西突然一声惊呼,小脸红透到脖子。王小北正关注场中动态没在意,李云道回头看了一眼,小西妹妹指着不远处看台上的一男一女,两人在极度兴奋之下竟不顾场合地做起了苟且之事。

第三百四十四章 高加索之王() 
越是血腥暴力的场面越能刺激人类原始yù望的暴发,尤其是这种事关生死、输赢大开大合的地方,更是能刺激荷尔蒙分泌。疯狂是会传染的,这一点从古至今的众多民间起义都能得以验证。此时的斗狗场就仿佛一个封闭的笼子,无数男女的xìng激素在空气中不断发酵,升华。所以在两只浑身浴血的斗狗相互咬得胶着离分时,那些忍不住暗芳流动的男女就在这一次接一次的疯狂嘶嚎和呐喊中达到了高cháo。

    李云道拍了拍顾小西的脑袋:“这就是人类的本质,很血腥很残酷,但也很真实。”

    顾小西听不懂李云道在说什么,将两只手张开搁在太阳穴上挡住眼睛的余光:“他们……他们不害臊吗?”

    李云道笑了笑,没有说话,指了指场中的两只斗犬,顾小西会意,又将注意力转到那让她阵阵揪心的斗狗场。

    二十分钟的时间,原本威风凛凛的两条斗犬都一身乌血,身上的伤口也都密密麻麻,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只受伤更重一些。王小北似乎有点小紧张,毕竟刚刚输了二十万,这会儿押了五十万在一赔二的杜高身上。钱倒不是重点,只是再输下去,他觉得在自家表弟和妹妹面前忒没面子了,说起来他王大少也是四九城里的大玩家,而其他三人都是连斗狗是啥都没见过的。

    又过了几分钟,波尔多犬终于在最后一次撕咬后体力不支倒地,杜高见状上前yù给致命一袭,却被场外的裁判用杆圈拉住。任凭驯犬师在场外如何吼叫威胁,波乐多犬似乎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量,八秒计时结束后,裁判宣布杜高犬胜出。

    王小北这舒出口气:“虽然是惨胜,但好歹也是赢了。”

    顾小西搂着她哥哥的脖子:“哥,这场赢了多少?”

    “才一赔二,我压了五十万,赢一百万,去掉刚刚输掉的二十万,进帐八十万。”

    场中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但也好过刚刚比特获胜时几乎全场人都破口大骂的场景。

    “哥,我们赢得太多会不会不太好?”顾小西有些顾虑,刚刚她听说这场子的主人是王小北的朋友,小丫头似乎觉得赢朋友太多钱总有些不太厚道。

    赢了钱,最重要是在弟弟妹妹面前挣了面子,王纨绔情绪放松了不少:“咱们这都是小打小闹,根本没入不了人家的法眼。不信你去问问旁边那桌,有没有一场出入低于千万的。”

    顾小西张了张嘴,没敢接话。王家子嗣甚少,但家教颇严,不像蒋青鸾那般从小锦衣玉食,顾小西一个大学生每个月不过千把块的生活费,想要多那就得自己打工挣,所以刚刚那三百万对于小丫头来说已经算是个天文数字。

    李云道笑道:“见好就收便可以了,赌钱这种事情,本就是小可怡情,大了就难说了。”

    王小北点头表示同意,李云道却微微皱了皱眉,他突然有种在被人盯着的感觉,这种成为别人猎物的第六感让他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斗狗场里人声鼎沸,加上此刻是中场休息人头攒动,李云道竟一时找不出那目光的来源。

    “怎么了?”王小北见李云道面sè不对,他担心李云道是不是身上的伤势有问题。

    “没事。”李云道笑了笑,他这会儿也不太敢确认自己的第六感到底对不对了,也很有可能是昨晚那场血战的后遗症。

    很快,第三场开始了,是一只西班牙的加纳利对阵有怪异杀手之称的牛头梗。这一场包括王小北在内的四人均没有下注,虽然没下注但也并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现场这种几乎要爆炸般的观众热情,身处同一个气场中的人很难将视线从场中移开。

    但李云道依旧坐如针毡,感觉告诉他,那道目光依旧在盯着他。在这仿佛多一粒火星就会燃爆的氛围中,找到这样一个让人背后发寒的目光并非难事,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场地中间,除了她。

    越过斗狗场中间的笼子,李云道在铁笼的缝隙中找到了那道目光,并不似想象中的冷,相反却笑意嫣然,一如她的名字。

    谢嫣然。

    她独自一人坐在李云道的正对面,中间隔着庞大的斗狗场,但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李云道。她这个年纪的女人笑起来应该会有皱眉,可是她却没有,连鱼尾纹都没有。她也看到李云道在看她,所以她轻轻举起手中的高脚杯,远远地冲李云道遥相示意。干杯!

    李云道不经意地轻笑,同样举杯。

    王小北正看场中两只狗斗得不亦乐乎,却不经意看到李云道的举杯动作,再一打量对面的女人,顿时一乐:“乖乖咚的咚,兄弟,你别告诉我你连她也认识?”

    李云道笑了笑:“她是阮疯妞的小姨,我认识也不奇怪啊。”

    “小姨?”王小北玩味地看着李云道,“真的就是阮钰小姨这么简单?”

    李云道愕然:“不然还应该有点儿啥?”

    王小北自己倒先笑了:“这可不能怪我,自从我知道你的光辉战绩后,总琢磨着天下间有点儿姿sè的女人都会跟你发生些什么。”

    李云道失笑:“你当我是小李飞刀?”

    王小北道:“不是,但也差不远了。”

    “滚你个蛋。咦?”李云道一愣,目光看向场中,斗狗笼里突然生异,现场原本在疯狂呐喊的观众们也愣住了。

    搞什么鬼?

    王小北也傻眼了,笼子外的隔笼里又出现了一只斗犬,李云道很眼熟,正是刚刚在后场趴着懒懒睡觉的俄罗斯高加索犬。可是隔笼一般是两犬入场前的过渡场地,此刻牛头梗和加纳利才到中场,胜负根本未分,怎么会突然又出现第三只斗犬了呢?

    此刻那只棕黑sè的高加索犬没有趴着,而是威风凛凛地坐在隔笼中,单它坐着的身高就已经超过一般的成年男人,驯狗师也是个身材高大的斯拉夫人,或许是闻到了场中的血腥味,高加索犬眼中的懒意消失耽尽,取而代之的一袭浓烈战意。

    动物的jǐng觉xìng是最敏感的,笼中的两只斗犬也闻到了来自隔笼的危险,刚刚还斗得不可相交的两犬居然不约而同地停止了相扑撕咬,而是同时将身子转向隔笼方向的新敌人,求生的本能似乎在告诉他们,隔笼里那个黑乎乎的大家伙才是真正的敌人。

    主持人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各位观众,今晚的赛事进行到这里,大家肯定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呢?接下来,将是今晚的倒数第二场压轴戏,三犬相争。原先两犬的赔率保持不变,接下来上场是将是来自高加索黑海的安德伊诺夫,伟大的高加索之王。之前的下注在狗王入场前有一次取消的机会,赔率已经有所变化,大家可以看手中的电子屏。”

    果然,此刻下注屏幕上已经显示了高尔索券的信息,来自黑海的五连冠狗王,85公分,140公斤,当之无愧的狗王。此刻,屏中显示的赔率已经发生了变化,之前的加纳利和牛头梗上升到一赔十,而高加索狗王“安德伊诺夫”的赔率却仅有五十赔一。

    王小北吸了口气:“这是玩的什么花样?”

    李云道笑道:“心理,如果没有猜错,好戏在后头。”

    果然,场中竟然没有一个观众反对,相对更加兴奋,三狗相搏的场面听说过,但是很少有人亲眼目睹,就算输了钱也就当今晚的入场门票了。几乎所有人都撤回了之前的下注,这种几乎已经写好结局的赌局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一搏的意义,场中大多数人都在安德伊诺夫身上,也有极少数冒险者愿意冒一冒险寻找一下刺激押了一赔十的两只斗犬。

    此刻三只狗都被驯狗师用套脖杆控制住,主持人倒数完毕,所有下注结束,隔笼的门轰然打开那高加索之王如同黑sè闪电般冲进笼中,它没有选择马上攻击,而是站在笼口如王般打量着两只只齐它脖子的对手。

    白sè牛头梗脾气急躁,加上感觉到了危险,套马杆松开后它便飞快冲向高加索之王。加纳利愣了一下,也毫不犹豫冲了上去。

    场中观众的热情更是一浪高过一浪,有人的嗓子都喊哑了:“扑它,扑它!”“咬死它!”各种奋力呼喊不绝于耳,仿佛身在场中扑杀撕咬的不是狗,而是他们自己一般。

    牛头梗最先扑到,可是它先高加索犬的身体还没有碰到,就被高加索之王伸展前腿奋力一击,在半空就被打个踉跄,摔得老远。牛头梗刚摔出去,加纳利就扑到了,它下意识地想咬高加索犬的脖子,可是那狗整整比它高了一头,站在那儿就如同一头人熊,更不用说这大家伙居然敏捷地反扑过来,加纳利几乎就是一个照面就被高加索咬断了脖子,倒地抽搐不止。

    高加索之王口中血肉模糊,它竟然在咀嚼着对手的喉管,仿佛对它来说这就是天下第一等美味。

第三百四十五章 绝对力量面前的纸老虎() 
刚刚还跟牛头梗互扑撕咬的加纳利转眼就被那条如人熊一般的高加索之王秒杀,白sè的牛头梗似乎也感觉眼前这头庞然大物的危险系数颇高,下意识地退到了铁笼一角,前体略曲,狗眼通红,微微咆哮。而一口咬断加纳利喉管的“安德伊诺夫”真如王者一般坐在铁笼zhōng yāng,缓缓咀嚼着口中鲜血淋淋的事物,看也不看那牛头梗一眼,完全无视铁笼一角的对手的存在。

    “安德伊诺夫”的jīng彩秒杀博得了全场观众炸雷般的呼声,不知哪个没文化的开了个头,全场观众竟一起有节奏地喊起了“安德、安德、安德”,,比起当年某球帝上演jīng彩“帽子戏法”后全场雷般涌动般的呼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场中的加纳利倒在血泊中,此刻已经停止了垂死挣扎的抽搐,血腥味传到笼角,牛头梗双眼更红得如同盛夏的狼果,它被激怒了。突然,白sè的身影如箭般shè向场中的高加索之王,转瞬就扑到了“安德伊诺夫”的身上,牛头梗特有的大嘴利牙毫不犹豫地咬向高加索之王的脖子。它拼尽全力只求致命一击。

    可惜狗不是人,更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yīn谋诡计都是纸老虎。就在它咬过去的时候,那棕罴一般的庞然大物徒然暴起,竟以身体撞向那整整比它小了两圈的牛头梗,犹如一辆长了腿的俄式T90巨型坦克轰向一辆rì本家用车。毫无意外,牛头梗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被狠狠地撞飞出去,弹在铁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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