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落在蜀山之下的庄院大门开着,三人落下身形走进大门。一进客厅,便见姜文冼和艳红正坐着说话,二人身后则分别站着央宗、离金玉和小兰。小兰的目光则不时在离金玉和央宗的身上巡视。离金玉和小兰本是相识的,当初在烟翠居时,小兰还待在那里一段时间,此刻再见到离金玉居然逃出烟翠居,跑到了这里,摇身一变成了姜文冼女儿,不免有些诧异。
姜文冼见钱文义等人来了,笑着道:“钱师弟,为兄有事相求。”
钱文义和金菊花在椅上坐了,钱文义道:“小弟修为低微,有何事能帮得上师兄?”
姜文冼看了眼坐在钱文义身旁的金菊花,问道:“听闻弟妹出身鉴花堂是不是?”
钱文义和金菊花都是面色一变,同时向方仲看了一眼,姜文冼能够知道金菊花的底细,定然是方仲告之的。而鉴花堂名声并不好听,姜文冼此时提起来,到底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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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仇不不鬼敌球战月结克艘 金菊花脸上浮起一朵红晕,啐道:“怎么变得油嘴滑舌了。”虽然嘴里说方仲,脸上却欢喜的很。金菊花道:“文义在屋里,我去叫他出来。”不待金菊花去叫,钱文义听到二人话声自己便走了出来,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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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义咳嗽一声道:“金姑娘确实是从鉴花堂逃出来的,但是她已洗心革面……”
姜文冼摆手道:“师弟不需解释,为兄明白弟妹是什么样的人,能够为了师弟割舍一切的女子,小小出身又算得了什么呢。其实你师兄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姜文冼的过往之事的确更被人所熟知,在那些伪道之人的眼中,姜文冼只会比钱文义更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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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此言,金菊花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而且姜文冼开口闭口弟妹,说得她心花怒放,笑道:“不知姜师兄要问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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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万花谷(一)()
姜文冼道:“我这次下山去的目的,想来二位已经知道了。 虽然没有救出离小姐,但天可怜见,却把失散多年的两个孩儿都寻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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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义惊讶地看了一眼站在姜文冼身后的离金玉,见离金玉出落的亭亭玉立,额头之上一颗红痣分外醒目。
姜文冼接着道:“而且还从旁人口中探听得知,真正的离小姐被关押在鉴花堂的地牢之中。可惜姜某并不知鉴花堂在何处,恰巧仲儿得知金姑娘原本出身鉴花堂,和我说起之后,姜某便想求金姑娘帮忙,能够引领在下救出离小姐。”
金菊花变色道:“要回鉴花堂?”
“有什么难言之处么?”姜文冼问道:“如果弟妹觉得不方便去的话,把进去的方法和鉴花堂内的格局说一下也可以,姜某自己想办法救人。”
金菊花摇头道:“我离开鉴花堂只因为那里是个无情无义的地方,若是回去,也不过是触景伤情,记起些不堪往事。但若是去救离小姐的话,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和她都是苦命人,设身处地一想,若是我被关在那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不知已经流了多少泪水,无时不期盼着有人相救。”
姜文冼道:“正是此理,弟妹愿意帮忙?”
金菊花点头道:“小妹愿意一试。”
钱文义见金菊花应允下来,生怕她遇险,说道:“小弟也无事可做,便和金姑娘一起为姜师兄走一趟。”
姜文冼喜道:“师弟也肯帮忙为兄求之不得,不过你金姑娘金姑娘的叫得这么见外,可是你的不对了。如今师尊都不在了,我是大师兄,你既然未加入蜀山,那就还需听我的吩咐。”
钱文义道:“师兄有话但讲无妨。”
姜文冼道:“等这次鉴花堂回来,不管救不救得回离小姐,为兄都要喝你一杯合卺酒。”
此言一说,金菊花喜不自胜,娇滴滴道:“姜兄说笑了。”钱文义羞愧难当,他张口欲言,但终于没有说话,等于是默认了此事。
姜文冼道:“那么去鉴花堂之事便说定了,此事宜早不宜迟,毕竟我们已经去过了转身堂,总有些风吹草动传出来,万一被鉴花堂的人知道我们想去救人,说不定会另起波澜。钱师弟和弟妹是要去的,我自然也要去,仲儿可以帮上大忙,还得劳累他一下,谁叫他认了我这样一个没用的世伯呢。”
方仲笑道:“便是姜伯伯不说,侄儿也会帮忙的。”
姜文冼沉吟道:“至于央儿和金玉,鉴花堂毕竟也不是什么善地,还是留在这里好了。”他话音刚落,央宗便道:“我也要去。”离金玉一听,忙跟着道:“既然是救母亲,女儿怎么可以袖手旁观,休想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姜文冼本想劝央宗别去,但一想这个女儿对亲情之冷漠让人心寒,对自己从来就不假辞色,这次抢着要去未必不是好事,虽然她去的目的也许并非是救母,而是和方仲在一起。姜文冼沉吟道:“你们想去也好,却需听我的吩咐,如果做不到,那就留在这里什么地方也不要去了,你们能做到么?”
央宗道:“就听你的话。”
艳红道:“这件事要不要和雷鹏说一声,蜀山派总算也有点实力了,让他们派一些人过去帮忙,把握会更大一些。”
姜文冼摇头道:“这是姜某私事,非关两派相争,还是不麻烦卜夷掌门和雷兄了。”
钱文义道:“不知师兄准备何时动手?”
姜文冼道:“休息一日,明日一早便出发。”
钱文义道:“好,明日晨时我和金姑娘在这里相侯。”钱文义说了几句闲话后,向艳红和姜文冼告辞,临出门去时向方仲道:“方仲,你过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方仲一怔,心想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姜文冼之面,还要喊自己到外面去,他向姜文冼看了一眼,姜文冼淡淡一笑道:“钱师弟是你恩师,总有些私话要说,不必事事禀我。”
方仲走到门外,钱文义招了招手,待方仲近前才低声道:“方仲,姜师兄新带回来的那个女儿是什么身份你知道么?”
“是离夫人养的女儿,只不过那离夫人是假的。”
“我不是问的此事,传闻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血婴,是不是就是现在站在姜师兄身后的那个额头有红痣的姑娘?”钱文义一脸肃然,让方仲看得心中一惊,这才发觉自己疏忽了一件极重要的事,那便是在外人眼中,离金玉是血婴之身,为此邀月堂的莫堂主还曾经行刺过离金玉。若是被人以为离金玉就是血婴,只怕依旧有人热血冲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见方仲面色徒变,钱文义只道自己所料不错,变色道:“血婴杀人无数,是个随时都能取人性命的恶魔,她在襁褓中时受那大法师控制,曾经杀我无数昆仑高贤,此事天下皆知,你怎么就忘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她规规矩矩的跟在姜师兄身后,谁知她什么时候翻脸无情大开杀戒,这样的人岂能留在身边。我没有在厅里说起,是因为那姑娘就在姜师兄身旁,而姜师兄似乎并不知情此事,万一说出来,只怕他不能接受,这才把你叫出来说话。”
方仲道:“事情非是你想得这么严重,姜伯伯带回女儿之事并未流传开来,谁也不知她是从哪里来的,更勿论是什么血婴了。徒儿敢保证她不会做出什么伤人之举。”
钱文义道:“你为何如此肯定她不会伤人,难道你知道掌控之法,可以控制她不会重回大法师那里去?趁此时还未酿成大祸,不如告之卜夷前辈和其余同道,让他们寻一个解决之法。这血婴能控制最好,若无法控制,不如及早杀却”钱文义举手做了个砍落的手势。
方仲吓了一跳,此事若传扬出去,离金玉的命运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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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婴其实有两个,一个是央宗,而另一个便是仙儿,但可笑的是,谁都以为血婴只有一个,就是那离金玉。
央宗化身血婴的那一刻,方仲看得清清楚楚,但姜文冼、巴文吉等人已然晕去,并不知此事,知道内情的人死光死绝,于是央宗可以太平无事的在大家面前露脸现身,反而离金玉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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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万花谷(二)()
方仲急道:“不能杀,师父且莫声张,此事我会和姜伯伯提起的,以他睿智,定能想一个妥善的办法出来。”
钱文义道:“只怕他爱女心切,明知隐患在身也不肯割舍。”
方仲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的,请师父尽管宽心。”
钱文义狐疑的看了方仲一眼,显然觉得方仲的回答口不应心,叹道:“我只是提醒你和姜师兄一下罢了,听不听随你。”他和金菊花相携离去后,方仲返回客厅,姜文冼并未问钱文义和方仲说了何事,而是对着离金玉道:“上次央儿回来,很是得了不少好处,那都是仲儿的面子大,这次金玉又回来了,也不能厚此薄彼,总该请各位同道聚一聚,说不定冲着仲儿的面子,又得不少东西。”
离金玉喜上眉梢,她巴不得在人前露面,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并非无父无母之人,笑道:“好啊,听闻这蜀山派的卜夷散人十分了得,连大法师都不是他对手,我正想见识一下他。”
姜文冼对方仲道:“仲儿,你觉得怎样?”
方仲心道怕什么来什么,姜文冼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承离金玉是假离夫人之女,刚从无量山带回来,说不定真有人当场发作,要杀离金玉扫除后患。就算自己一力举证说她不是血婴,旁人又会质问自己为何如此肯定,难道还要向旁人解释血婴到底是谁?央宗就在旁边,她才是真正的血婴之身,难道让别人去杀央宗?
姜文冼见方仲面露犹豫之色,只道方仲和离金玉干系一般,他愿意为央宗归来而大献殷勤,却不想为离金玉的回来而大张旗鼓,反而心中一松,笑道:“这一路上回来辛苦,已是乏累的很了,明日又要去鉴花堂,岂能不好好休息,是我思虑不周,居然还想着摆宴庆祝。”
方仲正想如此,但他也不想让离金玉太过难堪,便道:“小聚小饮无妨,卜夷掌门和各位长老事务繁忙,金玉回来之事便不用告之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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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冼道:“说得有理,那么就我们一家人团聚一下足矣。”他又转向艳红道:“姜某身无长物,又要劳烦艳红姑娘为我和仲儿备一桌酒席。”
艳红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仲儿是我亲人,姜大哥也是我艳红半个故乡人,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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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姜文冼身后的离金玉本以为会热闹一场,既然央宗回来可获众人热烈迎候,自己当然也不能落后,岂知方仲居然并不想如此操办,什么卜夷掌门和各位长老事务繁忙,这分明是借口。离金玉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照理以自己和方仲的交情,不该如此生分,但如今自己却比不过身旁的央宗受人欢迎。离金玉看了一眼身旁的央宗,而央宗却也笑意盈盈的看着离金玉,二人目光一对,离金玉心中骤然升起一股酸楚之意:莫非在方仲眼中,自己的分量不如央宗要紧?
艳红吩咐庄里厨子去摆酒席,到了晚间,除了雷鹏、艳红和小兰之外,便只有姜文冼和央宗、离金玉六人,和央宗回来的那一次相聚自不能比,艳红也准备了一份大礼相送,总算稍减离金玉不悦之心。雷鹏认识离金玉,更知道其身份,所以也算是一个知情者,但他却不会因为离金玉顶着一个血婴的名头就要狠心杀却,反而为离金玉的到来很是高兴。离金玉离开转身堂,消弱的是大法师的力量,何乐而不为。
众人在席上谈天说地,讲起艳红带着方仲和小兰逃亡至卧虎庄,离金玉被莫堂主刺杀,还是方仲和普玄救了她一命时,纷纷感慨不已。央宗一直静静听着,她可记得小兰当初说的话,说什么方仲急着去无量山,其实是为了见旁人,而这旁人分明就是指离金玉,现在听众人一说,果然二人颇有渊源,远在自己和方仲结识之前就有非同一般的交情。
央宗也有些心绪不宁起来,只是她心机较深,一直面带微笑的坐在方仲身旁。
小兰端起一杯酒,向方仲道:“仲哥哥,小兰有一事相求?”
“我想这鉴花堂一行,也算我一个,但是又怕你说我跟了去是个累赘。”
“兰妹也想去鉴花堂?”方仲有些奇怪,转向姜文冼道:“此事还需我姜伯伯做主,你若能说动他带着你一起前去,我便没有话说。”
姜文冼看着小兰道:“我们此去是想救人,可不是游山玩水,只怕无法分心照顾你。”
小兰淡淡一笑道:“姜大伯不知,其实我也出身鉴花堂之中,此事红姨是知道的,当初妙夫人亲自把我从卧虎庄里带走,在那鉴花堂也待了不短的时间。只因我年纪幼小,一直在各处打扫,要论对鉴花堂的熟悉,金姑娘也不一定有小兰知道的多。”
姜文冼道:“竟有此事?”
小兰道:“仲哥哥是怕小兰不能自保,好教各位得知,自从随着红姨留在这蜀山之上,自感蒲柳弱质,耳濡目染之下,也潜心学了些皮毛本事。”小兰把手中酒杯往上一扬,酒水顿时如一股水箭般向上飞起,只剩一只空酒杯在手,当这些酒水在空中散开,往下洒落时,小兰端着酒杯在下方一抖,又把刚才抛撒的酒水都收入酒杯之中。小兰把酒杯平放桌前,那杯中酒水晃动,并未溢出一星半点。小兰淡淡道:“相信一两个强徒近身,小兰也非随意揉捏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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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手小巧本事一露,连方仲都十分惊讶,想不到小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样子,居然也暗学了一点手段。虽然这样的本事在方仲和姜文冼等人的眼中算不上惊奇,顶多是炼精化气初成,摄物有术而已,无法和高手相比,但用之对付一些徒仗蛮力之人却也够了。
姜文冼惊讶道:“小兰姑娘天资不错。好,你既然也想去,那么我便答应了。”
姜文冼道:“是你助我去救人,怎么反来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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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委屈地道:“只因仲哥哥总觉得我无用,不愿带着我同行,我没有办法,这才求姜大伯帮忙。”
姜文冼哈哈大笑道:“仲儿也是为了小兰姑娘着想,你不用怪他。”姜文冼既已点头让小兰同去,方仲也无话可说,这鉴花堂一行便又多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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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万花谷(三)()
夜色下一汪池水波光粼粼,央宗独自蹲在池边伸手撩着清水。
这个水池是雷鹏建在庄内的,模仿当初卧虎庄那处灵泉的样式,只是没有那股灵气。央宗待在这小小水池旁边,低头沉思,似乎在回想当初在雪域之上的日子。
一条身影缓缓走来,到了央宗身后停住脚步,轻轻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央宗并未回头,淡淡道:“你不是也没睡?”
“我刚寻到父亲,又想不久后见到亲生母亲,怎么还能睡得着,难道你也是因为这个而兴奋的不去睡觉?”
站在央宗身后的正是离金玉,她也独自一人来到此处,眨着眼看着央宗。这是二人相识以来第一次面对面相处。
央宗道:“你也真傻,他们又没抚养你一天,就算寻到了又有什么好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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