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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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之庸徒-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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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一询冷眼望着,喃喃:“老师说过,古老的武道中,罡气是武人最强的手段,只有通过刻苦的身体锻炼,和天生卓越体质才有可能修炼成功,我曾想学,他却只是指点了些些。”

    或许,那个老人早已知晓,苏一询迟早要走上阴阳之路。

    与阴阳术师相比,武道自然是远远不如了,否则这世上更应该是人人修武的风气。

    “你在做什么!”

    许是心间在想着事情,苏一询意外的没有能够发现,一队靠近的珞甲重骑。

    骑兵手里握着长枪,靠的很近,马首甚至就在眼前。苏一询已经在他的刺杀范围内,因此骑兵觉得很放心,毕竟眼前的年轻人显然还不是北疆那些真正的阴阳术师。

    苏一询心骂自己大意,同时转过身来,先行一礼,微笑说:“没什么,只是久闻帝国珞甲骑天下无敌,因此驻足观赏,想不到,原来是来自草原的骏马吗?”

    说着,苏一询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问话骑兵的坐骑。

    在骑兵惊讶的目光下,狼马发出了安顺的叫声,似乎很是愉悦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抚摸。

    马背上的那骑兵顿时觉得这年轻人十分特别,毕竟狼马乃是草原最俊的快马,任何方面都是最顶尖的骏骑,否则也背不动穿着珞甲的珞甲重骑。自然这种马脾性极烈,即便是马术精湛的骑士,也要花上许多时间才能驯服一匹狼马,且狼马十分认主,换他人骑乘,只怕立即就会被甩下马背来。

    正当这名骑兵觉得自己的狼马,怎会对一个陌生年轻人生出好感之时,苏一询却走进了那座老宅了。

第二章下棋() 
第二章下棋

    老宅十分的干净,想必是城主之前命人彻底的清理过。宅院很大,成一个‘回’字形状,中心是一座颇大的庭院,院中种着的不是灵城的名花冬樱,反而是几颗老柳,想必是之前的主人的喜好吧。

    庭院之外,就是各类的小院,厨房,仆人屋,主人的大屋等等。

    说起来,和冬樱行馆十分的相似,但不同于,那些屋子多有破损,而且走廊迂回复杂,所用的梁柱也是曾经的老木,只不过重新粉涮过而已。

    苏一询步入老宅。

    吱吱木板走廊上,每过一步,都会听到些吱吱的难听响声,想必是因为老廊年久的缘故。苏一询眺望老宅的中央的庭院,听说宴会就在晚时的庭院里举行。

    此时天方才略暗,所以无事,苏一询四处的走了几次,看似漫无目的,但他已经记住了这迂回复杂的走廊的路线。

    “很清闲吗?”

    秦长在走廊处,看着天空。

    苏一询连忙行礼,说:“先生,确实有些无趣,一询无事可做。”

    秦长道:“看看天色,像是要落雨了。”

    专心在某一件事情上时,总是难免会无法注意到其他的事物,任何人都是如此,苏一询也并不例外。

    这时看着那渐渐阴云四合的天色,苏一询点头道:“是啊,若是晚间落雨,想必宴会也开不成了。”

    秦长道:“宴会,会开的,便是落雨了,也会开。”

    苏一询望着秦长背影,疑道:“落雨了,也要开吗?”

    秦长淡淡的说:“因为有客人要来。”

    苏一询道:“客人不就是我们吗?”

    秦长侧首,深深的看了一眼苏一询,说道:“或许,不只是我们呢?他们要来,所以宴会要开,他们那些人,从来不看天的颜色,更不会管,天将落雨否。”

    阴云下,风压了过来。

    卷起了人们的衣袍,带起了屋檐角落里的积水。

    苏一询不自觉的低下了头,风与水滴,因此没能触碰到他俊美的脸庞。他低头,因为在秦长的眼眸里,他看到了很深刻的危险。

    “你修成,虚剑了?”

    秦长话声有些淡然,还有一些不确定。

    苏一询十分惊讶,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毕竟,术是阴阳的用,不使用,别人有怎么会知道呢?但他没有去问,回答道:“不是的,只是初能凝聚。”

    秦长说:“这是自然,你的境界不过阴诀,连第一境负阴都未曾踏入,不能催使开圆,更别论其他术法,但,初能凝聚,已经代表你的阴诀小境,已经修炼大成,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进入下一个小境了。”

    苏一询表现的毕恭毕敬。这却让秦长很不满意。为什么要隐藏内心的冷傲,明明你的阴阳是那样的漠然,如冰一般。

    所以,你究竟在掩盖着什么?为何要将自己藏起来,藏在人群之中。

    在古老的阴阳道中有人信奉着,阴阳如心,一个修行者的阴阳是什么样的,那修行者就是什么样的。秦长就是其中之一,他喜欢从阴阳,去看一个术师,一个修行者,因为他觉得那十分的准确。

    望着低头的那个俊朗年轻人。

    秦长说:“晚宴上,我介绍你和七皇子认识。”

    苏一询抬头,目光不解。

    秦长道:“七皇子殿下不简单,至少不像帝都传闻的那样,帝国仰仗着阴阳院,阴阳院何尝又不是在依赖着帝国。”

    话至此,秦长便不再说下去,根本没有解释为何他要专门和七皇子介绍苏一询。苏一询也不明白,只是点头称是。

    “当然,如果你有别的事情,可以先行离开。”

    “好的,先生。”

    “对了,林寒病了,我让他留在行馆里。”

    “是吗?先生。”

    “没什么,你走吧。”

    秦长深深的看了一眼苏一询,只见他的神色一如平常,便让苏一询离开,苏一询未曾反对,便走了,只留下秦长一人,独自的留在走廊上。

    看着年轻人的离开,秦长喃喃:“其实,是不是因为你的资质太高了,看着你,就好像看到了又一个星残,只是,相同的人才却是不同的人,让我不得不万般小心。”

    等待了一会,天色更暗了,阴云无数。

    天空中有乌鸦在叫着,哇哇的声音甚是难听,秦长看见了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乌鸦经常成群结队,他所看见的,却是孤单的一只,在这老宅上空盘旋。

    “师叔好。”

    身边,一个黑衣女子很是有礼的行礼,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开。

    秦长自然看见了,却是有些失笑,心想师兄的这个弟子,不论剑术还是修为都和师兄相差甚远,倒是这个脾气,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着,秦长唤住雨幽霏。

    雨幽霏回头问:“师叔有什么事情吗?”

    秦长微笑说:“并不是要事,不过师兄让我给你带句话。”

    雨幽霏疑惑与,为什么师尊有话没有在前些日子他们出发时问,但她还是说:“请师叔告知。”

    秦长笑了下,与看苏一询不同的是,他此刻的目光有几分疼爱。

    冬樱行馆。

    南煌弟子们纷纷离开了行馆之后,便寂静了许多,老管事算了下,行馆之中如今只有四五位尊贵的客人,同时也想了想那天那位客人交代的事情,也就是今日了。

    不过时间还有很多。

    想着,老管事从管事处拿了一把扫帚,推开花园的小门,准备扫扫那落下的冬樱花瓣,就如往常那些年里的春日一般。

    粉色的樱花,被归置在一畔,之后还要拿布袋装起,以做他用。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老管事觉得有些累了。扫了凤首亭后,去往龙首亭的路上,老管事看见了亭子之中正有人,亭子外,一个车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坚定的站着,一副风雨不动的样子,管事觉着两人有些眼熟,便楞了下。

    这不是今日早晨就已经坐在亭里画画下棋的那位宋公子吗?怎么还坐在那里下棋。

    但老管事也不欲打扰,正想离开之际,却听那位公子说:“请管事给我拿壶酒吧,实在是有些嘴馋了,哈哈”

    老管事恭敬的说:“好的,公子。”

    说着便离开了。

    龙首亭中的,正是那位宋姓的公子,他却确实是在下棋,只是老管事站在他的身后因此没能看见,他的身前没有任何人。这个年轻的男子,是在和自己下棋。

    只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一定是自己。所以年轻的公子在亭子里下了一天的棋了,却在阡陌黑白之间,却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他下棋下的越来越慢,因为要仔细的想,自己是怎么想的,从其中找出错处,漏洞。下一手棋的时候,依然如此,想必这就是越来越慢的原因。

    许久,年轻人轻轻叹息了一声,觉得好生疲惫,这才注意到亭外,那车夫打扮的男子不满的神情。年轻公子笑着说:“李叔,难得出来一次,之后你又要回去,你就不想休息休息吗?”

    “公子,在下不想。”

    “好吧,李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中年人严厉的看了年轻公子一眼。

    年轻公子连忙摆手说:“好吧好吧,这是最后一次喝酒行吗?我答应您入院后就不饮了,不过现在不还没有入院吗?再说,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时候,不喝些就,真的是没完没了,下不完啊。”

    李勋很忠诚,年轻的公子很放心,所以才会和他开玩笑。

    放下棋子,年轻的公子说道:“李叔,昨日的那个年轻人你还记得吗?”

    李勋想了想,道:“苏一询?”

    “李叔这般快就知道了?”

    “如此俊美的男子,又是南煌弟子,想必就是那个人了。”

    阴阳院号阴阳正宗,即便是南煌院新立,但各种消息也早就是不胫而走,在帝都,或是其他省城,说起最多的自然是南煌首座石白,东极院曾经的副院执秦长,再有便是那一位位曾经赫赫有名的教科老先生。至于弟子辈中,学无忧,林寒等人都算是有些名气,至于苏一询,被石白称之有‘苏道之才’更自然是外界的焦点。

    年轻公子笑了一下,说:“我觉得那个人不错,李叔觉得呢?”

    李勋性子刚直,直言不讳道:“盛名之下未必都是名副其实的实学英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每一代都有不少。”

    年轻公子说:“但商觉得,我的眼光不会错,他会是我的同道,志同道合者,同道也。这要比什么金银珠宝管用多了。”

    李勋道:“当今世上,阴阳术学可当得上第一,公子入阴阳院自然极是明智。”

    年轻公子抬起头来,心想许是因为下棋太用心了,原来天色竟然已经傍晚了吗?

    黑云压城。

    似乎在昭示着,今夜将有暴雨。年轻公子笑了一下,说:“李叔,你说百家和阴阳院,谁更厉害些?”

    李勋道:“想必是阴阳院吧。”

第三章开宴() 
第三章开宴

    行馆中,龙首亭。

    老管事放下酒壶,心底极是惊讶于为什么这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富家公子,在提及那名动天下的阴阳院时,却显得十分平静淡然。就好像在说着哪家有名的学堂似得。

    年轻的公子道了一声谢。老管事收走了那个已经喝空了的旧酒壶。

    年轻的公子喝了一口酒,看着老管事慢慢离去,他继续说着:“百家阴阳百道,因此有百家,但可惜,帝国奉行正玄,他们自然没落,记得那段被隐藏的史书上写过的那一段往事”

    百家与阴阳院的往事。最大的变故,就是那场战争,或者说屠杀。

    记得那是天启历第二十一年。现在是天阳历第十年。

    上一代帝君的时代,往前二十九莫约三十年的时光。百家记忆犹新的是,帝国的珞甲重骑秘密的在北部集结,东极院和西漠院的那一代高手在黑夜悄然前行。

    当百家们,纷纷在各自的宗门里,庆祝着帝君终于答应,废除‘罢黜百家,独尊正玄’的政令,因为那将代表着,他们的学术可以继续的在世上公开的流传,可以像阴阳院那样广收弟子。当然,帝国对他们的要求是,所有阴阳术师都要在北疆从军十年

    看似苛刻的条件,但没有一家阴阳道拒绝。

    就是在同一日,帝国,东极,西漠,同时在黑夜中进行了一场所谓的‘清洗’。百家中幸存的人,则是将那一夜称为‘寒月的夜’。

    帝国的军队,阴阳院的术师,以寒月三司为主,发动的一场血腥的袭击,目的是摧毁百家道统,简单的说,就是夜袭,屠杀,焚烧

    意图明显的就像是一杯白开水。

    你们欲想重新回到阴阳的世界。在那之前,我们先将你们毁灭!

    原来,百家和阴阳院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吗?

    李勋心想,神色依旧不变,问:“公子是怎么知道这些往事的?”

    年轻的公子笑了下,说:“离帝都远些,有一座孤山,山峰很矮,上面有一座道殿,殿里藏书成千上万,小时候爱看书,经常去看。”

    李勋知道公子必定是信任自己,才会和自己说这些话的。

    但李勋不由觉得古怪。公子不会对自己说谎,这是必定的。

    可是这种隐秘之事,为什么会记载在一座道殿里,竟然还是在帝都城外的一座孤山上,帝都城外有孤山吗?

    年轻公子仿佛能知道李勋的疑惑似得,笑着说:“李叔不必多想了,那位老道长说他只邀请有缘的人去那座道殿,无缘的人,即便经过也看不见,所以那座道殿在世上无名,那座山也同样如此,相比较起来,倒是世山,南煌院有名多了。”

    李勋道:“大隐者,必定无名。”

    年轻公子大笑,放下手中棋子,道:“有理,有理。”

    阴天。

    有些人就是特别喜欢这种天气。

    昏暗但不黑暗,凉爽却不寒冷。苏一询走在队伍之中,身边是几位南煌院里的同窗,进场的顺序是按照先后排的,来的最早的是曾经和苏一询有过一面之缘的学无忧,他如从前那般背着一只黑色的剑匣。

    区别在于,此刻他的剑匣中有了一柄剑。只是剑身藏在匣中,看之不见。

    走廊通往庭院,庭院中则已经摆好了宴席,听说请的是城中最好的大厨烹制的,众人都有些期待。

    苏一询停了脚步,因为他的目光看见了一个身影。

    黑色的身影。

    “她”

    走在苏一询前方的舒起注意到苏一询的止步,回过头,顺着苏一询的目光看了一眼,他笑:“你说雨幽霏啊,听人说首座大人给她传信,说是有什么要紧事,总之今日的晚宴她是不会参加了。”

    苏一询点点头,若有所思。

    舒起见其他人离的远了些,压低声音,问道:“信看了吗?”

    苏一询摇头说:“嗯,看了。”

    “准备怎么做。”

    “这晚宴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怕会来不及,但是,人,不在这里。”

    舒起讶异,下意识的看了看远处的一座大屋,帝国的七皇子正在那里休息,他凝重问:“那怎么办。”

    苏一询看着舒起,说:“得离开,这场晚宴我不能参加,否则那个人那边就”

    舒起说:“只能想想办法了。”

    苏一询点了点头,舒起从苏一询微微皱起的眉头明白,苏一询此刻极是烦躁,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苏一询烦躁来源于,他并不知道为什么院主要他必须在今日内杀死‘那个人’。

    但在信封里,还有一封南依的来信。南依说她现在过的很好,组织免除了她的职务,在晓云城外建了一座小院,那里四周土地肥沃,曾经他帮过的那些村民们,都在那里,过着平平淡淡的农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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