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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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大帝- 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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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层要求被层层上报,在此期间,阵地又开了两轮炮,显然一无所获。用精度捉急的野战炮,去捕捉高速移动的稀疏骑兵,等于弓箭射渔网,能命中就奇怪了。

    腓特烈的骑兵越冲越近,骑士盔甲的轮廓迅速清晰起来,并且最前线的观测员确定自己听见了腓特烈在用法语侮辱艾萨克的祖宗。

    炮兵观测员是趴在最前线的观察者,他们用望远镜确定打击坐标,然后用声带来传递情报。

    在叫嚣的骑士团踩烂炮兵观测员的脑壳时,法军上层的批示下来了:

    “正在开会讨论,请前线诸公克服困难,众志成城,忠于职守,等待最后决定。”

    因为无法联系到前线的军长和艾萨克,而且骑兵预备队全部投入渡河作战,所以臃肿的制度自动给出了这样的批复。

    炮兵营长把上级批示撕碎摔散踩成粉,痛不欲生地破口大骂:“开你妈啊!”

    下一秒,腓特烈策马冲进炮兵阵地,“嗖”的一声擦过一门野战炮,理想使者寒光闪过,三颗人头飞上半空,热血纵横交错地呲红了骑士盔甲。

    填装手、炮手、炮兵长都站起来想跑,却被腓特烈一刀斩首,身躯呆滞摇晃的时候,更多骑兵汹涌而来,像狂鸦过境似的,与这三具尸体擦肩而过。

    尸体摇晃、摔倒时,腓特烈已经飞驰过去大开杀戒,砍翻了另一名逃窜无门的炮兵装填手。

    接着,无数骑士冲进阵地。守军屹立端枪,刚射击完,就被一名飞驰而过的骑士擦肩而过,削去半边身子——骑士都不需要挥砍,只需横刀路过,战马的速度就能杀人。

    被骑士团渗透的炮兵阵地变成了屠宰场,叱咤风云的野战炮变成了冷漠的钢铁,溅满鲜血,却无动于衷。

    经过短暂的血洗,巴黎炮兵阵地缴械投降,狼狈的炮兵营长跪在腓特烈倨傲的马蹄前,同意倒戈。

    两个旅长早就骑快马跑了,炮兵旅下辖三个营,堂堂主力炮兵阵地,被俘虏的营长居然变成了军衔最高的军官。营长悲愤莫名,不仅含恨倒戈,还表示愿意戴罪立功,指导德军使用这些6磅炮。

    腓特烈早就下了命令,砍杀持枪者,留下专业炮兵。所以俘虏大多是手无寸铁的观测员和炮手,只要上级军官屈服,就具备继续运转炮兵阵地的能力。

    “给我调转炮口,瞄准艾萨克的后方,狠狠轰踏马的!”腓特烈这个主意酝酿好久了。

    三分钟后,空前强烈的炮火降临在密集的法军头上,炸得法军鬼哭狼嚎。艾萨克痛苦地发现,原本唾手可得的胜利已经变成烫手山芋,因为他们的炮兵阵地开始对自己人开火了。

    艾莲娜瞧见法军被炸得遍地开花,开心得踮脚嚷“万岁”,回头时长发甩成圆圈,美滋滋地攥着拳头,欢喜嚷道:“你们看!我说会赢的对不对!”

    军官团心悦诚服,赞叹执行官高瞻远瞩部署有方。德军欢欣鼓舞,法军六神无主。

488 法军最娴熟的技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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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军在炮声里人仰马翻。泥土和灰尘铺天盖地,落在军长脸上,被汗水和成泥浆,擦把脸就满面乌黑。

    军长声嘶力竭地嚷嚷,试图盖过炮声:“艾萨克阁下,我们的炮兵阵地沦陷了!怎么办,回头围歼他们吗!”

    法军此时回头,围歼腓特烈所部,还能悬崖勒马,因为德军本阵不仅伤亡惨重,还失去了骑兵部队,基本上不具备追杀能力。

    可是,艾莲娜在风儿里荡漾的动人剪影,始终占据了艾萨克的脑海。艾萨克没能俘虏菲莉雅的芳心,留下一生遗憾;此时有机会俘虏艾莲娜,于是他不顾一切地想得到她。血管里奔腾的雄性荷尔蒙根本不允许他后退。

    “我已经失去了梦中情人。我已经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国家,失去了所有爱我的人。”

    “凭什么腓特烈就拥有我想要的一切?他也应该体会一下我的感受,体会一下心脏被拔出胸腔的阵痛。总得让腓特烈失去点什么!”

    “比如艾莲娜。”艾萨克想得怒火中烧。

    “这一点损失算什么?我们有一万人、两千骑,其中半数已经渡河,难道还拿不下一座四千人的高地?”艾萨克破口大骂,声嘶力竭地督战:“继续冲锋!生擒艾莲娜者,奖赏十万,全连晋升!临阵脱逃者,就地处决!全都跟我上,攻陷高地!”

    然后艾萨克英勇无双地策马冲刺,跃马飞入小河,战马踏水而过,激起冲天水花,宛如天神劈波斩浪,冲上浅滩,身先士卒地率领法军发起冲锋。

    军长傻眼了。他总觉得这么打仗有点不对劲,犹豫一阵,终究不肯过河。

    法军一看领袖冲在前面,顿时斗志蓬勃,马上信心万丈,高喊着“光照万岁”,山呼海啸地一拥而上。

    德军奋力抵抗,军官团亲卫队全部顶了上去,这些重甲骑士一身铁皮,头盔倨傲,刀枪不入,被子弹打得盔甲火花乱弹,连冲带砍,劈得冲上阵地的法军抱头鼠窜。

    结果艾萨克跃马出现在战壕外,高大的身躯遮住火炬的光线,影子宛如武神笼罩了仰头的骑士。

    然后艾萨克怒吼一声,完全态的“真理之眼”全功率催动,神恩辐射暴涨到350,双目睁开,火光迸射,宛如暴怒的天使,一刀劈下,战壕里的骑士被连人带剑劈成弹弓形状,仿佛剪开肉罐头,里面的东西流了一地。

    军官团亲卫队遇上了圣骑士,完全无法抵抗,全线溃退。

    法军高歌猛进,连夺三层战壕,直冲艾莲娜的帅帐。

    艾萨克冲杀得一身腥臭,狼狈地催马上坡。他抬头仰望德军帅帐,看见白色裙摆依旧居高临下地飘扬,仿佛永不倒下的精神旗帜,连兵败都不能动摇她的意志;因她的白裙在山巅飘扬,所以德军永不放弃胜利的希望。

    就算兵败千里,她自岿然不动。艾萨克不由得怦然心动,心想就算帝制消失,而她依旧是个女王。

    冲锋的法军已经近在咫尺。如临大敌的军官团剑拔弩张。艾萨克甚至能看清女王动人的脸蛋。

    艾莲娜注意到了一马当先的艾萨克,她微微一笑,俯瞰这只蝼蚁。

    艾萨克火冒三丈,这让他俘虏女王的心情更加迫切。

    “给我冲上去,杀光男人,留她一个!”艾萨克挥刀怒吼。死在他刀下的重甲骑士数不胜数,他亲自率领冲锋,绝对无人可挡。

    艾莲娜继续微笑,伸直手臂,指示前进:“士兵们,让愚蠢的敌人迎来末日吧!”

    争相渡河的法军突然发现,河水变得跟沼泽一样粘稠。他们纷纷低头乱摸,发现手上沾满黑油;这浓稠黏臭的黑油随河水顺流而下,在水面上积了薄薄一层,才被发现。

    “这是什么油?”喊声此起彼伏。紧接着,更壮观的景致吸引了法军。

    在破晓的夜色里,一条喷薄的火龙拔地而起,并且势不可挡地蛇行蔓延,顺着溪流的走向,刹那蔓延到山脚。

    而且,火势爬得比多米诺骨牌还快,它燃烧着蜿蜒而下,刚刚还只看见山巅有一处火头,一眨眼,篝火就伸展成横跨地势的火蛇,直扑渡河的法军!

    漂浮在河面上的黑油显然极易燃烧,所以在上游一点火,火势立刻无法控制。法军眼睁睁看着河流被点燃,眼睁睁看着烈火在河面流淌而下,眼睁睁看着火焰狂奔着吞噬河流,势不可挡地倾泻而来!

    漂浮了黑油的河流,在漆黑的夜空下爆燃;从天空俯瞰,整条河流都起了火,变成了熊熊燃烧的岩浆带。冲天火势能驱散黑暗,远在慕尼黑都能看清,黑幕中蜿蜒着一条火光熊熊的红绳!

    渡河的法军哄然大乱,哭爹喊娘地试图转身上岸。诚然法军善于逃跑,可是这一次他们跑的不够快。

    宽达四米的冲天火墙,顺着河流,势如破竹地平推而下,毫无阻碍地吞没了河边的法军,形成“贯通南北”的烈火长河,把法军分割成“东、西”两部。

    火墙宽达四米,高达四米,火势粗壮得溢出河面,烧得黑烟滚滚,热浪烤得人的头发焦黄翻卷。而橘红剔透的火墙里,有无数暗淡的人形在激烈狂舞,像远古的狂乱祭祀。

    黑油燃烧的刺激性气味,和浓烈的蛋白质焦臭味,跟香浓的油脂烧烤味道混在一起。这香中带臭的气息令人作呕。

    惨叫声,尖叫声,火焰爆鸣声,凶猛大炮声,在这个毫无人性的夜晚交相辉映。

    两岸的法军精神崩溃。他们足足失神了10秒,睁圆眼睛凝视同伴被烹调的画面,然后开始尖叫“地狱”“饶恕我”“救命”之类的词汇,开始不顾一切地在旷野上狂奔。

    黑色的旷野上,绽放着此起彼伏的炮火,狂奔着精神失常的溃兵,那种奔跑中的疯狂,仿佛非洲迁徙的角马。

    法军第二次出现大溃退。两次溃退都是命中注定,但是这一次,上帝都无法力挽狂澜。

    远处的军长目瞪口呆。他想起哪儿不对劲了:没有进行战术侦查和试探性进攻,就发起全面突击,犯这种低级错误,不输才怪。

    艾萨克的目标是破晓前拿下高地,所以心情迫切——道理军长都懂,可是他愣想不明白,突击就突击呗,艾萨克自己冲上去做什么?炫耀圣骑士的战斗力吗?

    现在绝望了,人家把河流点燃了,火墙横架南北,法军被拦腰斩断,艾萨克陷在前线回不来了。怎么办?

    军长熟练地决定:逃跑。

    这时候,两个炮兵旅长气喘吁吁地在军长旁边勒住马,汗流浃背地报告:“报告军长,属下失职,炮兵阵地丢了。”

    军长气不打一处来,严厉呵斥:“你二人还有脸回来?怎么不死在阵地上!”

    旅长羞愧地道歉,然后问军长,然后我们怎么办。

    军长严肃地说:“当然是战术性撤退。命令所有轻骑兵向洛林方向移动。”

    嗖的一声,军长就跑远了。

    两个旅长没想到,刚结束一段筋疲力尽的逃跑,又立刻踏上新的旅程,感觉快跑得脱水了,暗想谁有我辛苦。他们无可奈何地疲惫上路,跟军长一起逃命。

    不是人多就叫军队。没有信仰就只能算观光团。

    这时候,腓特烈部三百骑笔直杀出来,冲散溃兵,和被包围的尼斯部三十骑汇合。因为战局变化迅速,所以尼斯率领的敢死队虽然伤痕累累,却能够坚持作战。

    然后两波人合兵一处,一起驰援本阵,冲向一公里外的火墙天堑。一路上杀得溃兵作鸟兽散。

    少顷,腓特烈率军冲到火墙前,被热浪烤得勒住马。骑士们抬头仰望,目测火墙高达三米,高山仰止,噼啪的烈火和骑士铠甲交相辉映,照得旷野亮如白昼。

    “怎么办?”菲莉雅扭头问腓特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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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扭头看,火墙终止于南面一公里外。

    “从南面绕过火墙!”腓特烈率领骑士团飞奔而去。他对溃败的法军没有丝毫兴趣,去救艾莲娜才是他牵肠挂肚的目标。

    军官团更是欢呼雀跃。他们发现这场突如其来的火势,居然分割了敌军,使法军首尾不相顾,彻底消除了法军的人数优势,起到了“改变地形”的战术效果,纷纷叹为观止,赞叹决战兵器果然非同凡响,一时褒奖不绝:“我从军多年,此刻才领会执行官‘佯败诱敌’的深意,实在惭愧。”

    “惭愧惭愧,不应该对执行官心存怀疑的。”

    “是啊是啊。”

    艾莲娜此刻也放开了,回头颔首微笑,诚恳道歉:“其实并没有决战兵器。我只是吩咐精灵重工的团队,把炼钢使用的高温燃油倾倒在河水里,让它顺流而下;燃油漂浮在水面上,自然可以燃烧;等燃油烧尽,火就灭了。”

    军官团有些震撼,感受到了把民用技术军事化的威力。大家对艾莲娜的精灵重工肃然起敬。

    枪响渐渐熄灭,战场一度沉寂,因为进攻的法军都被脚下的烈火城墙吓呆了,纷纷趴在沟堑里不敢出来,猜测领袖离开投降还有几秒钟。

    艾萨克的战马中弹,躺在地上吐白沫;他滚落战壕,灰头土脸地盯着那壮观的的火墙,感受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他身怀真理之眼,穿越到这世界,本想大展身手,却屡屡挫败。就连一场十拿九稳的战役,都接连受挫——炮兵阵地的倒戈只是令他腹背受敌,但是这道从天而降的火墙就有点灭绝人性了。

    艾萨克咬牙切齿地喃喃:“石油石油!居然用石油点燃了河流?这世界还处于古典时代末期,连内燃机都没有,怎么可能随军携带大量石油?这不可能!”

    “魔法这是精灵的火系禁咒!这是传说中的烈焰风暴!”旁边那个络腮胡子连长已经吓得胡言乱语:“精灵会魔法的事情是真的!”

    “精灵?!”艾萨克睁圆眼睛,突然揪住身边的连长,声色俱厉地问:“历史上有精灵开采石油的记载吗?”

    “石油?什么石油”年长的连长就算阅历丰富,都吓得语无伦次。

    “石油!黑色的油,能烧的黑色的油!我问你,有没有开采石油的记载?有没有?有没有!”艾萨克疯狂地摇连长。

    “没没听说过但是烈火沼泽的传说里,好像提到过黑色的引火物而且精灵科技号称领先大陆五十年”连长被摇晃成拨浪鼓,攥着衣领咳嗽:“别摇了要死了”

    “精灵科技,领先大陆五十年?”艾萨克终于明白,为什么弗兰大帝会在维纳签订城下之盟,急流勇退地退兵了。

    本时代科技水平再突进五十年,大概等于1794年,刚好是内燃机理论成熟的年代。

    这样一说,精灵在机缘巧合下发现石油的燃烧价值,甚至试作民用,也是情理之中。正因为清楚石油的燃烧效能,所以艾莲娜才命令德军反复渡河作战,为火烧法军作准备。

    这也解释了德军的种种失策——以寡击众,滩头迎战,本来就愚蠢。但是正因为有佯败,艾萨克才容易轻率进击,导致法军遭遇火河,受到毁灭性打击。

    他突然后悔轻敌了。

    这支法军还沉浸在巴黎的纸醉金迷里。用这样一支臃肿的部队,去进攻战后幸存的德军精锐,还强行渡河作战,还试图一战功成——艾萨克,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艾萨克后悔莫及,但是为时已晚。

    他想起仰望艾莲娜时,他观察到了女王的自信微笑——原来在那一刻,她就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都是我蠢啊。艾萨克想。

    “可是就算我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数法军依旧存活,德军帅帐近在咫尺。只要活捉了你,腓特烈就必须跟我谈判;我甚至可以在帅帐里把你干个死去活来,看你是否笑的出来。”艾萨克对艾莲娜仰慕得心悦诚服,也憎恨得深入骨髓。征服艾莲娜,伤害腓特烈,成了他唯一的快乐。

    他咬牙切齿地想着反扑计划,瞪着火墙,眼睛睁圆,瞳仁里跳跃着复仇的烈火。

    毕竟,他是天使之瞳的圣骑士,在战场上纵横捭阖,谁能阻挡?

    念头一定,艾萨克再无懊悔与恐惧;他奋力跳出战壕,声嘶力竭地号召士兵:“所有人跟我上!占领他们的帅帐,生俘他们的女皇!”

    可是法军瑟瑟发抖,没有人敢从战壕里爬出来,响应领袖号召。

    在艾萨克满腔悲愤之际,真理之眼最强大的功能终于解锁。

    作为半神持有的最强大的“真理之眼”系统,“石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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