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顾重阳大惊失色,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母亲,你怎么了?”
蘅芜与杜若也慌了神,一个上来手忙脚乱地扶着母亲,一个脚步凌乱地跑出去找父亲。
顾重阳的心重重地朝下坠去,想起今天种种诡异之处,一个荒唐的念头涌上脑海。
难道是父亲对母亲下的手……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顿时心痛如绞,眼泪立马浮了上来。
屋里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伴随着父亲忧心忡忡的声音:“怎么了?”
顾重阳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
父亲的神色十分焦急,在看到母亲吐血的那一刹那,脸色立马变得雪白,显然是被吓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由于惊慌,父亲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脸色也有些吓人,他脚步蹒跚地跑到母亲身边,一把握住了母亲的手:“琼枝,你……你怎么样?”
母亲转头看了一眼父亲,虚弱地摇了摇头。
“快,去请李杏春来给夫人看病。”父亲很是慌张,因此连名带姓地唤大夫的名字,忘了用尊称。
可不知怎么回事,父亲的惊慌失措却让顾重阳冷静下来,父亲,没有害母亲。
母亲只是一开始吐了那一大口,后面就变成细细长长的一条血线,慢慢就止住了。
知道父亲没有害母亲,顾重阳松了一口气,可当她的手搭上的母亲的脉搏,一股气愤涌上了她的心头。
母亲,居然还是吃了那李杏春老大夫的药!
自己的叮嘱,她没有听。
表面上,她答应了自己,可实际上,她背着自己吃了那小青龙汤。
如若不然,她的病不会加重得这么厉害。
李杏春老大夫说母亲是肺部受寒,所以开了温热的药方子,驱寒散寒。
其实根本就不是,李杏春老大夫错诊了!
母亲并非受寒,而是是连续熬夜,身体太累,以致肺部阴阳失调,津液受损,所以才会咳嗽。只要多加休息,多喝水,多吃润肺的梨膏燕窝,自然不药而愈。
就像是田地因为得不到雨水的滋润而太过干旱,此时只要雨露的滋养自然能恢复肥沃,长出庄稼。
可李杏春老大夫不是给她雨露,而是放了一把火去烧,土地只会越来越干,裂口也越来越深。
他开得小青龙汤就是像火一样的热药,药中的热鼓动了肺中的血气,因为肺得表面没有津液得滋养而变得很干,血气固守不住,直接涌了上来,所以母亲才会大口大口吐血。
不过片刻的功夫,李杏春老大夫就被请来了。
他的随从扶着他,他的眼睛半睁不睁,整个人几乎都倒在那随从身上。
李老大夫的身上有掩不住的酒味,他的衣服也皱皱的。
显然,他是喝醉了酒,睡觉刚刚起床。
从小丫鬟出门,到李老大夫进门,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连跑到门口准备马车的时间都不够。
怎么可能够到三条街之外的地方,把李老大夫请回来?
也就是说,李老大夫刚才一直在客栈里面。
父亲与母亲今天的种种奇怪的行为,就是为了李老大夫吗?
他的随从扶着他,他的眼睛半睁不睁,整个人几乎都倒在那随从身上。
李老大夫的身上有掩不住的酒味,他的衣服也皱皱的。
显然,他是喝醉了酒,睡觉刚刚起床。
从小丫鬟出门,到李老大夫进门,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连跑到门口准备马车的时间都不够。
怎么可能够到三条街之外的地方,把李老大夫请回来?
也就是说,李老大夫刚才一直在客栈里面。
他的随从扶着他,他的眼睛半睁不睁,整个人几乎都倒在那随从身上。
李老大夫的身上有掩不住的酒味,他的衣服也皱皱的。
显然,他是喝醉了酒,睡觉刚刚起床。
从小丫鬟出门,到李老大夫进门,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连跑到门口准备马车的时间都不够。
怎么可能够到三条街之外的地方,把李老大夫请回来?
也就是说,李老大夫刚才一直在客栈里面。
他的随从扶着他,他的眼睛半睁不睁,整个人几乎都倒在那随从身上。
李老大夫的身上有掩不住的酒味,他的衣服也皱皱的。
显然,他是喝醉了酒,睡觉刚刚起床。
从小丫鬟出门,到李老大夫进门,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连跑到门口准备马车的时间都不够。
怎么可能够到三条街之外的地方,把李老大夫请回来?
也就是说,李老大夫刚才一直在客栈里面。
149|第148章()
“重阳表妹,这两个月,我一直没来找你,你还好吧?”
从外面陡然进来,郝邵阳身上沾染了不少凉气。
“我挺好的。”顾重阳给他沏茶:“你呢?”
“我也挺好,就是天天记挂着你。”郝邵阳抬头,认真道:“这两个月来,我想了很多事情,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这世上对我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这不重要。”顾重阳抬头,淡淡地打断他:“人生在世,不能光想自己,还要想想自己肩上的担子与责任。郝公子,你已经是人夫,是人父,爱妻护子是你的责任。”
“你还在生我的气,气我娶了师姐,气我跟我师姐生了孩子。”郝邵阳深深地望着她,认真道:“我答应过你,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但是我食言了,被人陷害让师姐失了清白,我是娶了她,只是再没有碰过她。”
“重阳,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在这种情况下,我去碰师姐,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师姐的侮辱。孩子,就是那次之后有的,我跟师姐不过有名无实。”
郝邵阳突然站起来,道:“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说的话,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会成为你我的障碍,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
顾重阳也站了起来,她摇了摇头:“你不要说傻话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是回不去的。”
郝邵阳脸色一白,呼吸的时候感觉心都在跟着痛,他定了定方道:“我知道你不信我,我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你且看着,看我扫清一切障碍,风风光光地娶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临江侯府,赵梦兰给儿子哺乳,看着一个多月的儿子小脸红润,头发乌黑,一颗心软成了一团。
这是她的儿子,她跟师弟的儿子。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成为了现实。
丫鬟禀道:“少奶奶,少爷回来了。”
赵梦兰心头一喜,快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赶紧停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方走出去。
“你回来了?”面上含笑,声音温柔。
可在看到郝邵阳的一瞬间,她的脸色突然拉了下来。
他又喝醉了!
成亲之后,他变得爱喝酒了,今年九月之后,更是经常喝得酩酊大醉。他没说,她却心知肚明,是顾重阳回来了,所以他才会这样失态。
“你们下去吧。”赵梦兰扶住郝邵阳,进了内室。
“重阳……重阳……”
他醉了,却不忘唤她的名字。给他擦洗的手一顿,赵梦兰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他们已经成亲了,她还给他生了儿子,他为什么还是对顾重阳念念不忘,顾重阳究竟有什么好?
赵梦兰擦了擦眼泪,给他换了衣服,喂了醒酒汤犀利仁妻。
郝邵阳醒了过来,见是赵梦兰在照顾他,心里一惊,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起得猛了,扶着床晃了几晃才站稳。
“师姐,我喝醉了,刚才没有唐突你吧!”他的声音里有尴尬,有愧疚,有疏远。
赵梦兰心里更觉得凉,夫妻两个,他竟然用了唐突二字,在他的心里,她到底是什么。
“没事,我怕下人照顾的不周到……”
“那就好。”郝邵阳清冷道:“天冷了,早点歇着吧。”
帘子一动,他走了出去,然后传来他厉声呵斥小厮的声音。
赵梦兰呆呆地站了好久,听到床上的婴儿因为饥饿发出哭声才如梦初醒,她回转头,将婴儿抱在怀中,眼泪大颗大颗落入襁褓。
……
王九郎一直没回来,顾重阳就一直没有回顾家,等到了十一月初五这一天,她正打算让阿纳回顾家说一声她过几天再回去,就听到丫鬟禀报说王九郎回来了。
顾重阳心里一轻,感觉像挑了个重担马上就要放下一样。她快步跑了出去,等到了太乙湖边,又止住了脚步。
十一月的京城,天气很冷,太乙湖上早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小船也就不用了。
看着平静的湖面如一面大镜子,顾重阳站在岸边,不敢朝上走。她怕冰突然裂开,自己掉下去。
“顾小姐,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王九郎声音清朗,两只脚好似御风一样,滑着冰从远处迅速来到她的面前。
大半月不见,王九郎跟之前一样一点没变,还是那般俊朗无敌,飘如游龙,唯一的改变就是身上穿的衣服比之前走的时候厚了很多。
“九郎,你回来了,一路上好吗?事情办得顺利吗?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切都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顾重阳突然皱了眉头:“你不是说十月底就回来的吗?怎么迟了这么久,连封书信也没有,害我担心了好久。”
她连珠炮一样问了很多问题,一会担心好奇一会骄傲高兴一会又皱眉,丰富的表情让王九郎的心暖暖的。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小丫头一定很是担忧,人比之前瘦了不少,说不定吃不好睡不好。早知道,他就不说那些话吓唬她了。
王九郎还站在冰上,看着她:“你怎么不下来?”
“嘿嘿。”顾重阳赧然一笑:“我有点害怕。”
从来没听说过京城的人害怕河冰的。
王九郎挑眉:“你难道从不曾戏过冰?”
顾重阳看着晶莹剔透的冰面,摇了摇头:“我不敢。”
王九郎往后退了两步,脚用力在冰上跺了两下,诱惑地看着她:“你看,这里很安全,不会掉下去的。”
远处,突然传来嬉笑声,顾重阳回头,就看到阿敏与阿纳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远处的冰上去了,两人手拉手,在冰上玩的特别开心。
顾重阳眼热,看了看冰面,咬了咬唇,十分的犹豫。
王九郎知道小丫头动心了,就继续循循善诱:“你先站在边上,觉得安全了,再朝里走。”
“好吧豪门重生之暖爱成婚。”阿敏阿纳冰上飞翔的样子令她羡慕,顾重阳小心翼翼地踩了边,慢慢地把两只脚放在河冰上。
跟走在地面上不一样,有点滑,但是很新奇,并不曾觉得危险。
顾重阳慢慢走了几小步,发现并没有摔到,冰也没有破裂,顿时觉得很安全。
放胆大步走了几步之后,她勇气大增,竟然试图滑起来。
没想到噗通一声,摔了跤。
摔的时候,正对着王九郎那双眼睛,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好笑,顾重阳觉得又丢人又生气又委屈,哇地一声哭了。
都怪他!要不是他让自己下来,她也不会丢这么大的人。
听她哭了,王九郎脸色一变,大步走到她身边蹲下:“怎么了?哪里摔疼了?”
他眼中的关心与紧张,让顾重阳一愣。
曾几何时,这样的眼神,她在郝邵阳眼中也见过。可郝邵阳喜欢她,自然紧张,王九郎呢?他是喜欢她吗?
这怎么可能!
顾重阳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他只当她是个小孩子。摔倒了就哭,可不就是无赖的小孩子嘛。
她不想他当她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顾重阳停止了哭泣,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脸红红的。
原来是害羞了。
王九郎松了一口,放软了声音:“你别着急,先站稳,身体保持平衡,然后再试着超前走……”
顾重阳看着王九郎的脚步,学着他的样子,刚走了没几步,突然一个不稳,又要摔倒。
看着自己就要仰倒在冰面,突然一个强而有力的胳膊又轻又柔地揽住了她的腰:“别怕,我在。”
一抬头,对上王九郎深邃的眼眸,如三月阳春,柳醉花熏,令人沉醉。
顾重阳觉得心与呼吸在这一瞬间陡然停止,世间万物都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了,只有王九郎似黑暗中的光,令人怦然心动。
“来,我教你。”王九郎嘴角含笑,牵了她的手,在冰上游走。
她由他带着,感觉风吹过来却不冷,依稀带了几分甜,吹的她刚才停止跳动的心一下子活了过来,如擂鼓一样咚咚咚跳个不停,吹得她心中血液跟着呼呼作响,一起涌到脑海,让她无法思考。
……
王九郎回来的当天下午,顾重阳就回了顾家。
跟抱真夫人辞行的时候她道:“天越来越冷了,从明天起,就不用过来上课了。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放假之后,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多陪陪老夫人。至于年后什么时候开课,我回头派人告诉你。”
大半年的相处,她也喜欢上了这个漂亮单纯的小姑娘。她虽然没有出去,却也知道,九郎跟她戏冰的事。
“这盒子里是皇后昨天赐的糕点,一盒芸豆卷,一盒豌豆黄,你带回去吃吧,代我向崔老夫人问好。”
九郎如此在乎重阳,按说她应该上门提亲的。可九郎没有说,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恼了他。
但她坚信九郎一定会将这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娶回家的,既然如此,她必须提前跟顾家的长辈示好天价弃妇娶一送二。
“谢谢先生,我最喜欢吃豌豆黄了。您的问候我一定带到,还有今年的作业我一定保质保量完成。”
顾重阳跪下来,恭恭敬敬道:“这一年来,先生教我辛苦了。论才华与资质,我都不是合格的人选,但先生教我不倦不厌,从不因为我底子差嫌弃我,这一番苦心我都知道。先生请放心,我一定好好学,绝不辱没了王家的门楣家声。”
说着,她不顾抱真夫人的劝阻,坚持给她磕了三个头才起来。
抱真夫人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她教的学生里面聪慧有才华的人太多了,聪慧到根本不用她教,不过是挂个师徒的名分看王家的藏书而已。
像顾重阳这样她手把手教的,还是头一个。她的确不够聪慧底子不够好,却让她头一回有了教书育人的责任感。
她悉心教育,倾囊以授,就像悉心照顾一株小树苗,浇水施肥从不假他人之手,过程虽然辛苦,可看着小树苗茁壮成长,她这个育树人心里充满了满足与骄傲。
她感谢自己,自己何尝不感谢她。若不是重阳的到来,她的生活该是多么了无生机,她的九郎又岂会跟她说话,她的九郎又岂会绽放笑颜。
等顾重阳走了,抱真夫人就让人去请王九郎过来。于嬷嬷面露迟疑,因为她不确定自己能请的过来。
抱真夫人气定神闲道:“就说跟顾小姐有关。”
于嬷嬷心头一凛,快步去了。
王九郎来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一进门他就问:“顾小姐怎么了?”
大半个月不见,抱真夫人是非常思念儿子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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