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槛露华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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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拂槛露华浓-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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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脸少年满意地点点头,停了手。

    陆华为不等郑南成开口相问,便自觉地说道:“人的确是我杀的,是我不忿他抢了我看中的美人,心生歹念要教训他一顿,没想到失了手,把他打死了……”

    郑南成又问详细的作案过程,陆华为一一答了。

    最后,郑南成道:“既然你认罪,那就签字画押罢。”

    一张写好的供词放到陆华为的面前,他眼眶发红,咬咬牙,就要画押,不妨陆华浓突然问道:“陆华为,你知道死者叫什么名字么?”

    陆华为登时蒙了,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只听鸨娘和青楼的姑娘称他为单公子,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

    陆华浓不禁失笑,真是可怜,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杀了人家,如今自己却要偿命。他好心地提醒道:“你低头看看供词,里面定有死者的名字。”

    陆华为听话地看了,果真发现了死者的姓名,连忙说道:“他叫单林!”

    陆华浓点点头,转而对郑南成道:“郑大人,虽然即将定案,但本王至今却未见死者家属,本王很好奇这死者到底是何人。”

    “死者名为单林,是吏部员外郎单徽的嫡子。”郑南成眉头微蹙,他以为奉阳王已经表示不会插手此案,难道现在却要反悔不成?

    “其实,单林遇害那日跟着他的随从中一个就在堂外等待传唤。当日那几个随从也是亲眼见到陆华为围堵单林的,只是后来他们被打得重伤不起,惟有一人看到陆华为亲手打死了单林。因他是单家的家奴,供词不一定可信,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便未传唤他上堂作证。”

    “既然人证物证俱全,陆华为杀人已经无从抵赖,让那个随从上堂作证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还是传唤他上堂罢,否则消息传回单府,单府说不定会误会郑大人偏袒犯人。”陆华浓笑着说道。

    “王爷所虑甚详。”郑南成立即命人传那单林的随从上堂。

    那随从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个头不大,有些瘦弱。他抽抽噎噎的,竟没耽误回话,说起单府如今乱成一团,单夫人晕死过去好几次,他的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流,看得陆华浓和郑南成都有些心烦。

    陆华浓烦的是这厮嘴里没有吐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是以这厮一说完,他就建议郑南成结案了。

    供词再次放到了陆华为的面前,他却是不肯画押了。他本来已经死了心,可陆华浓让他重新燃起希望,如今他又不想死了。他看准了陆华浓的方向,爆发了所有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抱住陆华浓的腿,哭喊道:“王爷,您救救我罢,看在思宇的份上救救我罢,我是思宇的亲叔叔啊……”

    陆华浓俯□,冷笑道:“别拿陆思宇说事,他是不是你的亲侄子你心里清楚。”

    陆华为登时懵了,难道奉阳王早就知道陆思宇不是父亲的亲孙子?不过他仍是不愿放弃,便固执地抱着陆华浓的腿求救。

    陆华浓叹了口气,俯□在他耳边低声道:“杀人偿命,更何况你这次杀的不是普通人,那是本王也惹不起的人物!”

    连奉阳王也惹不起的人物?陆华为的希望顿时幻灭,他失神地坐在地上,不知不觉地松了手。

    陆华浓趁机起身道:“陆华为罪有应得,郑大人秉公办理便是。本王府中有事,就不多留了。”

    郑南成闻言就要起身,陆华浓却指着那正在收拾东西的笑脸少年道:“郑大人继续忙,让这孩子送本王就行。”

    郑南成点点头,嘱咐笑脸少年送客。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反映这文不像**,我只能说,一开始就设置的是传奇小说,虽然感情主线是bl,但并非全篇爱情,可能因为上榜,标签会有所更改,使大家有所误会。

    在此声明,王爷是绝对的主角,感情主线和最后的结果必定是bl

50王爷被攻了(下)() 
那笑脸少年年纪虽轻,但并不如一般人那样畏惧权势,面对陆华浓时依旧是笑意盈盈,让人瞧着就舒坦。

    陆成没有跟来,侍剑是个二货,陆湛是个木头桩子,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所以只得陆华浓亲自开口:“小兄弟如何称呼?”

    笑脸少年清脆地回道:“小人阿遥。”

    “阿遥何时到大理寺当值的?”

    “当值不敢当,只不过跟着师父打打下手,至今也有七八年了。”笑脸少年偏着头,看起来颇为天真可爱。

    “如此说来,阿遥对都京城一定非常了解。”

    衙门里素来消息灵通,小道消息最多,这少年一看就是个精怪,想必对这都京城上上下下颇为了解。

    阿遥闻言,抿嘴一笑,干脆地说:“王爷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人知无不答。”

    倒是个爽快人!陆华浓对他的好感增加了几分。

    “那单林到底是何出身?”陆华浓问道。

    郑南成虽然已经告诉陆华浓,单林是礼部员外郎单徽的嫡子,但陆华浓对五品以下官员并未上心,对这个单徽自然也不了解。那背后之人既然选中了单林,绝非任意而为这么简单,那单家肯定有什么门道。这个阿遥方才故意压低声音对陆华为说了那句话,想来是知道几分的。

    阿遥了然道:“原来王爷还懂唇语。”

    陆华浓但笑不语,事实上是陆湛懂唇语,侍剑那个二货也懂一些,不过他没有解释的必要。

    阿遥倒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眼珠子转了转,余光扫了四周一圈,见没有可疑之人,便低声说道:“其实王爷只需派人稍加打听,便会得知其中内情。单大人固然没有特别之处,但她的夫人林氏却是关东候的嫡女,单林正是林氏的独子。”

    也就是说,单大人不足为惧,可那位单夫人却不是好惹的。不管林氏一个出身高贵的关东候嫡女为何会嫁入名不见经传的单府,林氏背后都有关东侯府撑腰。

    陆华浓稍一琢磨,了然几分,随手解下腰间的玉佩扔给阿遥,笑道:“阿遥与本王甚是投缘,日后本王少不得有麻烦阿遥的地方,阿遥可不要推辞哟。”

    阿遥笑盈盈地收起玉佩,道:“荣幸之至。”

    回去的路上,陆华浓一直在思索。

    单徽是吏部的人,吏部的主事人虽是吏部尚书,但吏部却是宰相麾下,也就是说,单徽有可能是弘王的人。弘王装了许多年才博得个礼贤下士的好名声,他不可能拿自己的手下开刀,更何况单家还有个林氏在,弘王更不可能间接得罪关东侯府。那背后之人一定不是弘王。

    如此迂回,藏头藏尾却又非常激进的风格,倒是跟敏王很相像的。更何况陆华浓不久前还得罪了他,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给陆华浓找些麻烦似乎也说得过去。

    进了府,陆成一脸担忧地迎上来,便走便低声问案子的详情。

    陆华浓有些累,并不开口,陆湛仔仔细细地说给这个爱操心的总管听。

    陆成听罢,恨恨道:“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随后他又露出些许忧色,“王爷,这个案子不会牵连奉阳王府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只管关起门来过日子。”陆华浓淡声道。

    陆成一听便知这案子不简单,对那陆明汉父子更加厌恶,不由对陆华浓去听审有些不赞同,“那陆华为不过是个无赖混混,王爷又何必却管他的是非……”

    陆华浓却脚下一停,问道:“去邕州打听的人回来了没有?”

    陆成心神一敛,忙道:“已经回来了。陆思宇虽非陆明汉亲孙,但的确是陆氏血脉。”

    陆华浓点点头,“吩咐下去,好生照看。等事情过去了,选个好日子,本王就认了他做义子罢。置于陆明汉,待案子了结了就派人把他送回邕州去。最近看紧点。”

    陆成点头应下。

    其实,自润雨有孕之后,他就不愿自家王爷过继陆思宇,让那孩子占了长子的名分。不过一想那孩子无亲无故,陆明汉又不是个良善的,若不留下他,他说不定就给毁了。若是留下,就要给个身份。陆成也琢磨了好几日,颇有些为难。此时听到陆华浓说要认那孩子作义子,倒是最简单稳妥不过的。

    陆华浓挥挥手,道:“本王累了,想回房歇息,有什么事等本王醒了再说。还有,不许任何人打扰!”

    陆成担忧陆华浓旧伤复发,连忙一路小跑送着陆华浓回了房。

    陆成退出去关了门,陆华浓一闭眼,心思又活络起来。

    敏王大费周章的弄出这么一出戏来,绝非三两天的工夫就能安排好的,想来此前已经盯了陆华为好些日子了。陆华浓很清楚,敏王并非借这个案子除掉自己,他只是想借此试探老皇帝的态度,想看看老皇帝对陆华浓到底能容忍到什么地步。若是老皇帝不能容忍,不用敏王出手,老皇帝就会除掉陆华浓。若是老皇帝真心器重陆华浓,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于陆华浓没有实质性的损害,不至于惹恼陆华浓,但却试出了老皇帝的真正态度。当然,用弘王的人做饵,能顺便引陆华浓和弘王反目就再好不过了。这是一石三鸟之计。

    陆华浓微微叹了口气,陆成想得有些简单了,此事不是他不去听审甚至不闻不问就能不沾染的,这才是个开头,好戏还在后头呢。

    陆华为的案子很快就定了下来,陆华为杀人偿命,三日后处斩。

    像这种人证物证俱全、审案又毫不费力的案子,再普通不过,卫国上下一年不知道有多少起类似的案件,根本就用不着大理寺来审。如今大理寺效率极高地审了,就等犯人一处死就落案,最简单不过,可偏偏就闹了个满城风雨。

    当然,这满城风雨针对的不是大理寺,也不是大理寺卿,而是奉阳王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奉阳王纵容同族兄弟仗势欺人杀人犯法的传言出现,随后愈演愈烈。然后便有士子口诛笔伐,最后御史台开始弹劾奉阳王。

    这里头,单林的母亲林氏出了不少力。

    养了二十年还没娶妻生子的儿子就这么死于非命,林氏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就算陆华为被判了死刑也不能泄她心头之恨。在她以为,陆华为那条贱命如何抵得上她宝贝独子的金命银命,死一个陆华为根本不够。但她也知道此事与奉阳王府并无干系,她再怎么闹也扳不倒奉阳王,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陆明汉的头上。

    林氏本就是个泼辣性子,如今宝贝独子都死了,她也豁出去不要脸面了,亲自带着人堵在奉阳王府的门口,要陆华浓把陆明汉交出来。林氏的理由是,子不教父之过,能教出那般狠毒的杀人犯儿子,这陆明汉也不是个好东西。

    杀人偿命那是一命抵一命,万没有牵连家人的道理。陆华为的确是杀了人,可这跟陆明汉没有关系,林氏根本无权要陆明汉也把命抵给她儿子。退一万步说,如果林氏闹一闹奉阳王就交了人,落败于一个妇人之手,日后奉阳王府还如何在都京城立足?所以,奉阳王府自然不会交人。

    那林氏也不气馁,日日到奉阳王府门口报道,还以神速查明了陆明汉在邕州时干过的不大光彩的事。没几日,大批士子也聚集到奉阳王府门口,林氏趁机声泪俱下地哭诉一通,于是不露脏字却整篇都在骂人的文章满天飞。群情激奋到达一个顶峰。

    朝中日日商议此事,大抵分成两派,一是为奉阳王说好话的,一是指责奉阳王不对的,两派讨论激烈,长篇大论,引据论典,那叫一个热闹。诸位大人几乎个个都说干了嘴,可天子依旧没表态。

    闭门孵蛋不上朝的陆华浓自然不清楚早朝之事,但明王担忧地过来好几次,陆华浓心中也就有数了。他已经习惯了门口天天唱大戏,有时兴致上来还让人搬了起来放到门口,他就坐在大门后面听戏。

    陆成现状忧心不已。

    陆华浓却还笑着说道:“群起而攻之,颇有一番滋味在其中啊。”

    见府中众人都忧心得不行,就连刚刚平和心态养胎的润雨也露出忧色,陆华浓只得安慰道:“不必心急,心急也没用,等着上头的意思就是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只看他怎么决定。”

    想了想,他又笑道:“若是势头好,你家王爷我说不定要得势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标题党了,此攻非彼攻

51王爷上班了(上)() 
朝堂之上;诸臣各执一词,争论得热火朝天。这不怪他们;奉阳王府二十年没有出过八卦了,此前只有奉阳王和敬王殿下的花边绯闻可以嚼嚼舌根子;如今天上掉下个大八卦;诸臣感兴趣是应该的,谁让奉阳王才赶走了蛮夷,天下一片太平;大家都闲着没事干啊。虽然陆华为的个人犯罪行为跟奉阳王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但是架不住他沾上奉阳王的边儿了,别说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就凭他姓陆这一点,也要往奉阳王身上扯一扯。

    “那犯人陆华为正是住在奉阳王府;若说他的所作所为奉阳王毫不知情,不管诸位同僚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奉阳王堂堂一朝王爷,自有正事要操心,岂能整日管理王府?难道连一个下人吃饭出恭买东西奉阳王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吗?”

    “奉阳王不是还在养伤吗,应该没有什么正事要操心,就好好管理管理王府嘛。”

    “正因为奉阳王在养伤,他才没有精力管理王府呀。”

    “不管怎么说,既是住在奉阳王府,奉阳王总该加以管教,那犯人品格如此低劣,奉阳王岂能放他出府害人?连下人都能轻易出府不受管辖,奉阳王责无旁贷!”

    “可那犯人并非下人,他怎么说也是奉阳王的远亲,乃是客人,奉阳王如何管制?若是你家亲戚上门小住,你不许客人出门,客人该如何以为?”

    “正因为是亲戚,奉阳王才更应该严加管教,稍有不慎,丢的可是整个家族的脸!”

    “那犯人和奉阳王并非同一支血脉,那犯人的父亲正是那一支血脉的族长,现如今也住在奉阳王府,有父亲在,便是父亲管教,奉阳王如何管教?”

    “那犯人和奉阳王是平辈,怎么好越过人家老父管教呢!”

    “正所谓长兄如父……”

    “你这话不通……”

    ……

    从某种意义上说,朝堂跟菜市场没什么两样。皇帝经常做的事就是坐得高高的,俯视众生地看着一帮子臣子讨价还价、抢生意、人身攻击、告黑状、请求仲裁、单挑群殴,跟看大戏似的。

    皇椅上的老皇帝咂咂嘴,有些乏味,今儿个演的大戏已经唱了大有好几天了,他有些看腻了。那个犯人都已经砍了头了,诸臣还在唧唧哇哇的争论个不停,太没意思了。换个什么哪家无良公子又当街强抢民女却抢错了民男回去的八卦也好啊,上次说的那个抢错民男吃干抹尽人家要负责的后来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娶进门啊?怎么都没人来跟他这个皇帝汇报一下后续?

    “虽然陆华为并非奉阳王亲弟,虽说陆华为所作所为并非奉阳王主使,虽说陆华为只是借住奉阳王府,但身为王府的主人,奉阳王总该要负点责任。二皇兄,你怎么看?”

    说话的是敏王,他一开口诸臣的声音就小了。笑话,皇子都开口了,谁那么不开眼的去插嘴?

    被问的弘王真是左右为难,他并不想得罪奉阳王,他也相信那陆华为杀害单林之事绝非奉阳王指使,别说奉阳王的品行值得人信赖,就说现实的,他杀了单林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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