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去掰白丹桂的手。
白丹桂抓得死死的,她央求地盯着陆远志,陆远志只好安抚她:“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找。”
白丹桂盯着陆远志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了手,又去求刘少飞。
刘少飞发现这边并不是命案现场之后,就立马给张峰去了电话,这会儿事情结束,他就带着白丹桂去警局录笔录。
林恪见到这样闹哄哄的场面,视频结束后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基本来龙去脉,早就不堪忍受,欲拔腿就走,但见林摇还在原地站着看,就抿了抿唇,默默地立在一旁忍受着这里的嘈杂。
他高速运转的大脑已经想出了十几种劝林摇和他一起离开的方法,也模拟出了了林摇可能的反应,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站着。
林摇转头看到林恪蹙眉的模样,就笑了声,问他:“在想什么?”
林恪回答:“在想你还要在这样令人讨厌的地方站多久。”
还真是……他是真的喜欢她吗?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说话还是这么直接?感觉他的情商似乎都被智商吃了。
她刚这么想,林恪又开了口:“虽然你在这一刻并没有做出明智的决定,但是因为是你,也不是不能忍受。”
他的话要是别人听见了,指不定要骂他脑残了。
尼玛,嘴这么毒,简直就是注孤生的节奏好吗!
但如果真的有人这么说,林恪肯定会一脸傲慢地说:“我已经有了和我相伴一生的灵魂伴侣。顺便说一句,说我嘴毒脑残是你们不愿面对现实而做出的自我欺骗行为。连最真实的自己的都不愿意承认,呵,我看不到你们哪里不脑残。”
脑海中林恪傲慢地微扬着下巴淡声讥刺的模样成功地取悦了林摇,她的唇角弯了弯,抬眼就看到林恪的双眼紧盯着着自己。
林恪的视线中,林摇双眼中蕴含了神采精华,整个人都显得秀色夺人,让他极喜欢看。
“你看着我/干嘛?”林摇的手肘往旁边一侧,轻轻地顶了顶林恪的腰。
林恪的眼睛眨了眨,移向别处:“你还没有回应我说的话,家里的哈士奇都比你快。”
林摇想起那条本来很二很蠢萌的哈士奇居然被林恪□□成了高冷禁/欲系,就笑。林恪见她笑了,就去拉她的手,把她的一根根手指纳入手掌心,轻轻地握着,不至于使她不适,同时让她难以挣脱。
然后他告诉她说,对于他该使用多大的力气握住她的手,他用了哪些公式进行计划又运用了哪些原理。
林摇一边听林恪说,一边注意到:余下的人在刘少飞、钱茜、白丹桂等人去后,再讨论了一会儿,就各自围着桌子坐下入席,把刚刚看来的事情当成谈资,或是嗤笑、或是感慨、或是漠不关己地提两句又说些别的事情,年轻一些的人则开始登陆社交网络积极地发表言论。
当然,对他们而言,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还是等待中午的席面。
陆远志又对东厅的众人安抚了一番,又承诺为了给东厅的人压惊,每人各送一份礼物。
和东厅不一样的是,西厅里阮昭明和陆莎两人正随着众人在音乐声中跳着华尔兹。
一边围观着血案,一边衣香鬓影依旧,好像形成了两个极端。
林摇和林恪正讨论着某个物理公式的时候,就看到刘少飞走了过来。
林恪还没等刘少飞开口,就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的答案是可以。”
他的神情由柔和变得平静,甚至有些漠然,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在乎、让他产生情绪的波动一样。
如果他刚刚不是还对着林摇笑的话。
刘少飞张了张口,显然又被她家林恪的话噎住。所以,对于林恪之前突然宣布刘少飞可以成为她和他的朋友时,林摇还觉得蛮神奇的。
林恪这一刻又能意会到林摇的想法了,他毫不顾忌刘少飞也在场,就告诉林摇:“因为上次在飞机上他应付了那一群烦人的‘嗡嗡嗡’,没有将你吵醒。”
刘少飞讪笑一声,觉得内心的伤害值又增加了10000,萌萌的心好痛╮(╯▽╰)╭
钱茜过来拍了拍刘少飞的肩,显然是对他成为林恪的朋友但仍然顽强地活到现在表示鼓励。
林恪说完,就转头看向她,一手背在身后,躬着腰,一手伸出在前,行了个绅士礼:“ya,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和我一起破案吗?”
林摇确实对于把一个案子的凶手抓到的过程挺感兴趣的,同时,她喜欢和林恪思想碰撞的时刻,这回又是恰恰遇到,所以她面不改色地将手放到了林恪的手上。
然后刘少飞和钱茜就先带着白丹桂回了警局。正赶来向陆远志汇报一些事宜的阮昭明过来看到林摇和林恪的相处,有些不大明白:他们真的是夫妻吗?怎么这么见外?
林摇见阮昭明和陆远志说完话,才过去向陆远志说了几句网上搜索来的祝寿的话,然后问起和白丹桂相关的事情。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陆远志叹了口气,眼中似有回忆之色,怔忡了一瞬,他方问林摇:“你问这些干嘛?上一辈人的事情,你们别管。”
林摇淡淡地看了陆远志一眼,便不再说话,身边却响起林恪倨傲的声音:“只有我能找到刘新新。当然,如果你不想找到她,也可以不说。毕竟她不是你养大的,即使有血缘关系也没多深的感情。”
陆远志被林恪当众戳穿,脸一下就胀成了猪肝儿色。他双目锐利地逼视着林恪,林恪神情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随即陆远志将林恪带入了书房说话,林摇冲林恪点了点头,就在东厅里观察了一会儿,走到把白丹桂叫到东厅来的那对夫妇身后,装着坐等席面上来的模样,仔细听他们说话。
但听了半天,才发现,他们说的无非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然后又议论了下白丹桂的家庭。
“她也是命苦,嫁给那样一个男人,又酗酒又打人,婚都离不落,养个女儿也是不听话,调皮得很,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不晓得她以后要怎么样呢。”
“莫说,我要是那样一个女儿,不把她脚打断就是好的。”
……
林摇仔细听他们又说了些话,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处,就去了卫生间放水。
她刚刚出来在外边儿洗手,抬眼就看到陆莎正站在她的身后。陆莎怨毒地看着她,说:“你为什么回来?”
林摇看了她一眼,不愿搭理她,便欲绕开她走。
陆莎随即挡在林摇的面前:“我让你别回来,你偏偏要回来,是为什么?”
“你让我别回来,什么时候的事?”林摇住脚,沉默了一瞬,问她。
陆莎:“我从来没有欢迎过你回来,我说过的,只要你回来,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这话陆莎倒是说过,从她出现在陆家人的视线之后,陆莎就说过,只要她敢踏进陆家的们,就别怪陆莎不客气。
这时,身后的手突然放在了前面,手上赫然是一把刀身铮亮的水果刀!
她抬手,用刀子指着林摇:“你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说我杀了姐姐?我和姐姐关系是最好的,谁都有可能杀她,只有我不可能!”
林摇静淡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她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倒是练到家了。陆音对你,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你居然下得去手杀她。”
这时候,林摇又轻笑一声:“你不用试探我,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给陆音下毒用的□□,包括在陆音垂死之际,你和她的未婚夫在她的旁边交/配,还有你们怎么把她的脸划得稀烂后抛尸。”
陆莎听完,手蓦地有些发抖,口里却仍然强硬:“你血口喷人!”随后她又开口,声音变得有些不稳:“你不要逼我,林摇,你不要逼我……”
她说完,手里刀尖儿向后,欲捅向她自己的腹部,就在林摇以为陆莎要自残来陷害她的时候,陆莎的刀尖儿迅捷地向外,朝她胸口捅了过来……
第61章 chapter61()
冷然的刀光疾闪而过,铮亮的刀身毫不犹豫地扎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林摇的脑海中,像是有一根弦儿,“噌”的一声断裂开来。
她的脑海中无数的片段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她似乎能清楚地看到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以及现场浓烈的血色。
一幕幕打斗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交织,她眸色一冷,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一个侧身,在躲开疾刺而来的刀子的同时,一手轻轻地在陆莎手臂的麻穴上一弹。
“……”
清脆刺耳的声音响起在此时静谧的空气之中。
陆莎不可置信的地看着掉落在地的水果刀,有些恐惧地看向林摇:“你……”
她怎么可能……
林摇眸光清冷,在陆莎愣神之际,她又迅速地抓着陆莎的一只手往陆莎的背后一转,摁着陆莎的脖子使她贴在冰冷的瓷砖上。
此时的陆莎身子扭动着,像是一只被线套住的蚂蚱,不断地挣扎着:“你放开我!”
她求饶的声音听着好像还不错。林摇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句话。
她手上气力不减,淡淡地在陆莎的耳边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惹我?”
心里像是有一股血气激荡着。
“还有,我最讨厌别人用刀子对着我。”
“你说,你的血是什么味道的?你想尝尝吗?”
陆莎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紧靠着墙,呜呜地哭。
大约她是想喊救命的。
但,林摇看了看被自己捏住喉咙的陆莎,唇边浮起一个讥讽笑来:“蠢货。你打得过我吗?在不知道敌人的实力之前就冒然动手,呵!和你那个整天骂骂咧咧的妈一样,不管用多少金银珍珠钻石包装,骨子里就是一个乡巴佬,一个暴发户,跟我在这儿充什么尊贵?”
陆莎此时脸上浮现出记惊又怕的神色,她的双腿间,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呵!现在知道怕了吗?还是这么没脑子啊,什么都没摸清楚,就开始动手了?这样的智商,她是怎么成功策划了对陆音的谋杀?
林摇心中浮起一个疑问,看向陆莎:“这就怕了?”
“投毒,谁教你的?”
又或者,“你利用陆音对你的信任杀了她。”
陆莎脸上似乎有一丝愧悔,也有一丝不甘。她双眼紧闭,不说话了。
林摇看着这样的陆莎,突然觉得没意思,就放开了手。就在陆莎站直了身子将目光投在那地面上的水果刀上时,已经准备要走的林摇突然一侧身,手握成拳精准地砸在陆莎的肚子上。
见陆莎疼得蹲在了地上,林摇也蹲下了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陆莎的脸:“以后最好不要惹我,懂?”
说完,她不待陆莎说话,转身就走,却看见林恪正在不远处等着她。
他颀长的身影依旧清冷,带着惯常的冷漠疏离。
在这一刻,林摇有些茫然了。这样的自己,落入林恪的眼中,会是什么样的?他会因此而厌弃她或者轻看她吗?
即使没有过往的记忆,她总是不想让这样的自己暴露于林恪的眼中。就好像,如果她内心被困住的那头凶兽一旦被释放,他便不会喜欢她了。
她低了头,不敢去看林恪,也不敢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向他,准备接受一切可能出现的结果。
这周围的人,始终是和她格格不入的,不管她做什么。
那三年在外的时候,她强迫自己融入人群之中,写一些在世人眼光中有价值的报道,报道世人觉得有价值的新闻,但于她而言,那些又算是什么东西?
回来之后,她保持了沉默,也不再为新闻而强迫自己去和人交际,她躲避着无形的操控,她遇到了,或者说重逢了,林恪。他是那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但他看到了这样暴戾的她,行为都违背了常人的价值观的她……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去期待温暖,期待陪伴。但当初在电话中的那一句“你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女孩儿”将她蛊惑,她真的有想做一个热爱生活的女孩儿,甚至觉得,如果可以在一个人眼中、心中,她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需要呵护的女孩儿,那该多好。
但在这一刻,这一切都只能是,她曾经心底最隐秘的期望,夭折的。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救赎你。
“林恪,我……”她最终抬起了头,却发现,眼前并没有林恪,只有不远处疼得蹲在地上陆莎和旁边的水果刀。
她未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停住,心口的钝痛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想说的是,林恪,我们算了吧。
这样,我就不必承受任何人的期望与失望。我可以独自去找那未知的观察者和真相,不必担忧任何人任何事。
我一个人去寻找,安静地,或者得到真相,或者得不到真相,然后一个人,慢慢地走向消亡。
我在二十五年前一个人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到要离开的时候,也一个人,也算得上是首尾照应善始善终。
这算是最优的结局之一了。
只是话未出口,她的眼眶就湿了。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和她朝夕相处的林恪,想到傲娇的林恪回一本正经地和她说情话,想到严肃的林恪对着她时眼中总会有一丝笑意……
她……
眼前的物景全都变得模糊起来,这个世界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眨了眨眼睛,将眼眶的泪逼了回去,却下了一个决定。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东厅,脊背挺得笔直,像是一杆宁折不弯的竹,带着她独特的骄傲在这个世界上艰难却茁壮地成长。
她的背影在他的视线中逐渐远去,拐角处的阴影里,阮昭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鹜之色。
走过东厅之后,林摇直接去了陆远志的书房,她就站在外边等林恪,没过多久,林恪就从里边儿出来了。
林摇看向林恪,脸上又恢复了从前的淡漠与平静:“走吧。”
路上,林摇一边开着车一边告诉林恪:“我在洗手间遇到陆莎了。”
林恪不明所以:“陆莎是谁?”
林摇:“……从生物关系的角度来讲,她算是我妹妹。同父异母。”
林恪仔细想了想,在大脑中搜索“yao的妹妹”这个标签,立马便知道了陆莎是谁,但又不知道林摇为什么提她。
林摇没听到林恪说话,继续:“我嘲笑了她,把她打了。”
林恪疑惑地看着林摇:“你不是经常打人?”
他挨了好多。
林摇:“……经常打人?”
林恪:“我以为你知道,这种事还需要可以强调吗?你的记忆力真好。”
林摇:“我还骂她了。”
“怎么骂的?”
林摇一边开车一边把过程复述了一遍。
车内一片沉默。
林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就听到林恪说:“采集证据了吗?我们可以起诉她蓄意伤人。如果要打官司的话,”他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中国关于这一块儿的相关法律书籍并案例集锦,再计算了一下他的阅读速度,“在开庭前我可以把这些书看完,并充当你的律师的助理。按道理讲,我亲自来比较好,但介于我没有律师证,在旁边指导也能达到目的。”
林摇抿着唇:“林恪,我是说,我可能有暴力倾向,曾经也许杀过人,也许是连环杀手或者将来会成为连环杀手。看到血,我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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