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尴尬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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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尴尬夫妻-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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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母容禀,这除了恶逆之罪,还有不睦罪。虽这罪也是处以死罪,可好歹父亲没有碰到伯母,应能降上两等。”

    邢霜问道:“这降一等和降两等有何区别。”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不能手软() 
邢氏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不了解刑罚也不奇怪,是以邢霜问的这么仔细,贾珠也没有一丝怀疑,马上给她解惑。

    原来,这刑罚分了五等,分别乃笞、杖、徙、流、死。

    最高等的刑罚,便是死刑,降一等是流,降二等便是徙了。

    这徙的意思,就是强制罪犯迁徙至离原籍以千里外安置,且终生不得回原籍。不必服役,但要受到监管,可自行生活,仍和正常人一样。

    这样的刑罚,在现代人耳里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罚了跟没罚一样,到哪儿不是过啊?

    可在古代,这样的刑罚被定为三等,不是没有理由的。

    首先,古人最注重的便是这原籍所在,就是死了也要讲究个落叶归根。迁徙出原籍,并且终生不能回原籍,对他们来说,活着跟死了也没区别。

    其次,这时候的城市并没有那么多,那么繁华,城市建设也没有现代那么丰富。原籍以千里外的地方,是穷乡僻壤还是荒蛮之地都很难说。

    若是在现代,只要有钱,就是农村也过的下去。可在古代,没有城市建设的地方,就跟野外求生似的,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生活用品,对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来说,才是最大的折磨。

    邢霜听完解释,却轻轻叹了口气。

    贾珠见她脸上露出不忍神色,心里很是内疚。

    自己的父亲拿着宝剑要杀伯母,这件事别说在大将军府,就是在平民百姓家,也是匪夷所思的事儿。没读过书的人,尚且知道不可忤逆兄嫂,自己的父亲还自称饱读诗书,竟还做出这种事来,实在令人抬不起头来。

    “伯母……”贾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邢霜抬起手来打断了他的话。

    “此时不必再提了,若真的公布于众,你父亲必逃不了受罚。可这无论流放还是迁徙,都会要了他的命。”邢霜说着话时,声音飘飘忽忽,看来打击不小。

    贾珠一行清泪留了下来,掀起袍子就地一跪,对着邢霜哽咽道:“多谢伯母大恩。”

    贾亮在一旁顿时急了,冲邢霜叫道:“你怕是疯了吧!”

    邢霜扭过头去,冲丈夫眨了眨眼睛,一开口,声音依旧忧郁:“老爷不必再说,我总不能为我一个,害二叔迁徙他乡。”

    贾亮怔了怔,有点不明白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按捺下疑惑,扭头冲下人道:“把老二押去祠堂,在祖宗跟前思过!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去,谁也不许进去看他。若有违此令,一律打死!”

    底下人的皆是一惊,但也心里早有准备。

    上一回赵姨娘只是骂了太太,二老爷就被大老爷关去祠堂跪了一晚上。这回二老爷都想杀太太了,大老爷会饶过他才怪呢。

    婆子们轻车熟路的押着贾政就去了祠堂,贾亮这才过来拉着老婆道:“咱回去。”

    邢霜知道他心里很多问题要问,冲丈夫点了点头,又对贾珠嘱咐道:“进去看看你娘,她也吓坏了。再有,她脑袋上有伤,得好生休息。老太太如今还在里头,一会儿你进去看过你娘,就送老太太回去,莫让太多人去麻烦你娘。”

    贾珠抹着眼泪道了声“是”,目送着伯父伯母离开,这才进屋去看他娘。

    邢霜这头跟贾亮回了清远居,一进屋就见探春迎春等孩子已经守在屋里等着,见父母回来了,都纷纷迎了上来询问。

    邢霜因有话要对丈夫说,挥了挥手让她们散去,又嘱咐道:“这事儿与你们无关,就是听到什么风声,也别再来问了。”

    儿女们也不敢不从,只得应了下来,又退了出去。

    待屋里人都走了,邢霜又把丫鬟支了出去,这才跟贾亮说了自己的想法。

    贾亮听了妻子的计划,忍不住连连倒吸冷气。

    “可以啊,你这小心机耍的。”

    邢霜白了他一眼道:“凭什么男人懂计谋就叫腹黑,女人懂计谋就叫心机?你直男癌啊?”

    贾亮无语苦笑:“这也是你们女人造出来的词啊,关我啥事。不过老婆,你当真要用这个法子?我倒觉得直接用我的族长权利,把贾珍开除出籍就好了。万一你这计划不行,岂不是把你自己呕死了?”

    邢霜冷笑一声道:“动你的权利固然轻松,可为了一个废物,毁了你长久以来营造的形象,那我们这些年不都白白苦心经营了?”

    贾亮叹道:“也是我疏忽了,只想着家里有珠儿能抗下重任,琏儿和琮儿也都懂事出息,便忘了还有个废物弟弟。”

    邢霜闻言宽慰他道:“不止你忘了,我也忘了呢。也是我以前一味为了名声,倒是心慈手软了起来。现在看来,有时候还真不该手软啊。”

    贾亮也感慨道:“还真就不能手软,不如这样。先按着你的计划来,若是出了意外,或是没按着你的计划走,我再出手助你。”

    邢霜点了点头,又跟丈夫说了会话,这才把丫鬟叫了进来,梳洗更衣睡下不提。

    只说第二天清晨,邢霜一大早起来就坐在窗前发起呆来。金钏和玉钏进来伺候,她也不肯起身梳洗,两个丫鬟一下就急了。

    再一看床上,老爷居然还睡着,眼看着上朝的时辰都快到了,两个丫鬟只能先去叫老爷起来。

    谁知贾亮坐了起来,挠了挠一头乱发骂了一句:“上个屁的朝,老子一肚子火,告假告假!”

    说完,他被子一蒙头又躺下了,无论金钏玉钏怎么唤他都不起来。

    金钏无法,只得出门去了荣禧堂,找来老爷的心腹小厮家旺,让他带话去找贾珠,给老爷些告假的折子。

    家旺这头来了直节堂的偏院,报了信上去等着通传,谁知贾珠竟直接走了出来。

    “正好,我也要告假,你随我去荣禧堂吧,笔墨准备着。”

    家旺忙不迭前头带路,待到了荣禧堂,贾珠写了两份告假折子,一份是呈到御前的,一份是给翰林院送去的。

    贾珠把折子叠好,吩咐家旺去送,这才转身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三百一十六章 静一静() 
李纨正睡得迷糊,隐约听到屋里有动静,还以为到时辰去请安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却见丈夫还在家里晃悠。

    李纨怔了怔,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揉了揉眼睛确实那个在屋里走来走去的人就是丈夫,这下她一下来了精神。

    “你怎么还不出门?该晚了!”

    贾珠回头看了妻子一眼,心中轻叹,却不肯说是为什么。昨儿从直节堂正院回来,发生了什么事贾珠一直没告诉妻子。因妻子怀有身孕,他怕吓着了妻子,所以这会妻子根本就不知道母亲和伯母昨晚都受了极大的委屈。

    “怎么了,说话啊?”李纨从未见过贾珠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忙抓起床头的外袍披在了肩上,眼看着就想起来。

    贾珠忙上前扶了她道“你睡你的,我今儿身子不适告假一日。”

    李纨嗔道“你平日即便身子不适,在家也是在书房看书。今儿却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究竟怎么了?”

    贾珠被妻子一再追问,加上心中也有些左右为难,心里一横,还是把事情一点点的说了出来。

    “昨儿个……老爷喝醉了,将环哥儿抱去了家庙。”

    李纨一听,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叹道“你我皆是小辈,子不言父过,你也别太为这事儿难过了。”

    贾珠叹道“我自然知道子不言父过,可母亲心里却咽不下这口气。昨晚儿回去她才得知,老爷趁着白日母亲生辰,偷偷回直节堂把环哥儿抱了出去。一时情急,与老爷打了起来。”

    李纨果然急了,忙问“结果呢,太太有没有怎么样?”

    贾珠想了想道“虽有些皮肉之伤,却没有大碍。”

    李纨叹道“皮肉之伤无关紧要,只是这回太太心里这伤,却是好不了了。”

    贾珠听了心里一刺,隐隐作痛起来。

    他一直无法理解,老爷对赵姨娘的那种疼爱,究竟从何而来。都说娶妻娶县,纳妾纳美。可这赵姨娘既不美艳,又不能歌善舞。不但毫无优点,还成日惹是生非。

    换了常人,谁会对这种人加以青睐。偏偏父亲就跟那苍蝇见了臭鸡蛋似的,撵都撵不走了。

    之前他骄纵赵姨娘,公然冲撞伯母,其实已是大罪。只不过那时老太太发了话,草草发落了那赵姨娘。

    不然依他之间,那会儿就应该收拾了这赵姨娘,便是不打死,也要卖到煤矿上去。

    谁知这一留就留出了祸事来,而且这一次,更不好收场了。

    “依我看,不如去请大太太来,好生劝劝太太。”李纨此时突然道“往日里,太太心里没主意时,只信大太太一个。无论我怎么劝她不管用时,叫来大太太定能有用。”

    贾珠一听,心里更痛“伯母这会儿怕是也不会再来了。”

    李纨唬了一跳,忙问“为何?”

    贾珠这才把剩下的事说了一遍,只是略过了父亲拿宝剑要杀伯母的事儿,而是轻描淡写的,说父亲冲撞了伯母。

    李纨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贾珠见她这般沉默,怕她心里藏着事儿,忙劝她说“今儿我告假,便是想先把这事儿交代清楚了。虽昨儿伯母说过不追究父亲了,可终归违了礼法。我这心里一时乱如麻,一边是亲父,一边又是伯母,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纨此时终于开口,一开口便是一声嗤笑,她撩起耳边的头发,架到了耳朵后边,这才缓缓说道“大爷平时多么正派一人,怎么今儿也糊涂上了?”

    贾珠看向妻子,惊喜的问“纨儿,你可有了主意?”

    李纨心里冷哼一声,继续道“主意倒是没有,不过大爷今儿这态度倒是少见。往日不论什么,大爷总是以礼法道德为先。子不言父过又如何,百善孝为先又如何。错了就是错了,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老爷又何德何能,可逃法网之外?

    “我自嫁给大爷,便钦佩大爷品行兼优。以前太太还糊涂着的时候,唯有大爷慧眼如注,看得清这一家子的厉害关系。现如今授了探花,入了朝堂,怎地反倒浑浊起来了。

    “再者说,便是不提伯母对太太有多好,对大妹妹多少照拂,就是对你也是无微不至。我且问你,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贾珠被妻子这一番呛声,说的越发难以抬起头来。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刚进学起,第一次见到伯母,伯母便劝他要多加休息。那时候,家里没一个人知道他身子其实一直都不大舒服。

    唯有伯母,一眼看了出来,好心的劝诫,甚至后头还被母亲扭曲了她的意思,她也没有怪过自己。甚至后来,还和伯父商议着,要让自己袭爵。

    贾珠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了。他忙强忍着,哑着嗓子说了句“我去书房静一静。”

    接着,贾珠往书房这一路,回想起往日伯母对自己的照拂,对大妹的照拂,和对母亲的宽容。贾珠再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那当真是个菩萨一般的人,便是自己这侄儿也对她敬重不已。反观父亲,除了血脉相传,再无任何关怀关心,甚至在自己进学以后,就再没有主动叫自己过去说过话,连以往的考较功课也省去了。

    血脉固然重要,可伯母的慈爱也令他感激感动,自己平日自称饱读诗书,却不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如今父亲冲撞伯母,本就有违礼法,他却犹豫不决,实在对伯母太为不公。

    想到这里,贾珠在案前坐了下来,提起笔来准备写折子,可这笔尖不停颤抖着,就是落不下笔。

    该怎么写?怎么写才能让父亲不必受这么大的责罚才好?

    贾珠不想害死父亲,可他又想给伯母讨个公道。若是自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写进了折子,那么父亲就算死罪可免,也难逃活罪。

    昨日伯母都说了,父亲是受不住流放迁徙之罪的,自己心里也认同这点。可是现在看来,最轻也是徙刑了。

    。

第三百一十七章 给钥匙() 
邢霜这头还在对窗装忧郁,装了半天,看着院子里都收拾起来了,她扭头叫来了金钏。

    “去老太太那儿替我说一声,我今儿身子不适,早晨就不去请安了。另外将库房的钥匙拿去给老太太,请她受累,替我管一日的庶务。”

    金钏焦急的看了太太几眼,见太太真的神色憔悴,一颗心疼的都快揪了起来。她忍着泪点头应了,又去拿了库房的钥匙,这才出了门一路往仙鹤堂去。

    出了清远居的门,金钏再也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一路哭得都快喘不过气了,胸腔都在隐隐作痛。

    到了仙鹤堂门口,金钏抹了泪想进门,可这边泪才抹了,那边又流了出来,她不得不站在门口抹了好半天,这才缓过来,抬腿往里走。

    金钏在门口抹泪,早被仙鹤堂的丫鬟们瞧见了,鹦鹉也早早的就进来告知了贾母,贾母一看金钏进了门,哭得连脸都肿了,心里就是一叹。

    贾母心知,昨儿的事不会这么轻易的了解。她也清楚,老二的行为实乃大逆不道。可那是她亲生儿子啊,她能怎么办?若是真的发落了儿子,她这个母亲怎么能接受的了?

    再看金钏这样儿,贾母也知道,老大家的只怕心里难受,一时也打不起精神来。于是听完了金钏的话,贾母马上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主子,万事有我,叫她不必忧心,好生将养,勿糟蹋了身子。”

    金钏听到这话,又是一阵鼻酸想哭。心想太太都这样了,老太太连一句询问都没有,甚至还马上把管家的权利夺了回去。心里不免恨上了老太太,有心想要她好看。

    贾母尚不知自己一片好心,反遭人误会,还心道自己这样应该能让老大媳妇心里好受点了。

    到了回事的时辰,贾母就知道厉害了。

    一个个管事和管事婆子上来,嘴皮子碰个不停,说的贾母都快头晕了。

    她管家的时候,哪有这么多事儿啊?平日里不就是些吃穿用度的,怎么这会儿还有庄子和铺子上的事儿。

    “这还不到整季,怎么庄子和铺子的事儿也报上来了?”贾母趁着一个刚回完事的管事出去,赶紧问了句鸳鸯。

    鸳鸯回道:“听说自大太太管家起,这规矩就改了。因庄子铺子不能日日见着,唯恐那些人有心欺瞒,是以让他们常来回话。”

    贾母抱怨道:“这庄子铺子每日忙着营生,功夫都拿来回话了,还叫人怎么做事?”

    鸳鸯又道:“老太太不知道,往年咱们庄子铺子上,听说都被下人贪墨了大半,送上来的不过一小部分,甚至连三成都不到。自大太太改了规矩,底下的人不敢再造次,这才收敛了起来,如今收成比往年多了不说,就是有什么事儿,也能及时发现。

    “像那庄子上的庄稼,也不是年年都能丰收的,若是遇上一整季都没雨的,又或是雨下的多了,收成都要连累,早些报上来,也能早些做准备预防。

    “往年若是京城有旱,咱们的庄子颗粒不收都是有的。现如今就不同,庄子上七日便来一回,有什么灾情大太太也能马上调配,比如早日储水,能缓旱灾,多挖水渠能防水灾。

    “庄子的管事们原也觉得麻烦,可常来报后,有什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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