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当天跟我对峙的就是那个恶魔,而是一名不知名的小贼,妄想来我们刑侦大队偷东西,后来,这件事情被传了出去,从而导致网友也纷纷调侃,什么贼胆大包天,居然敢去猫窟里面行窃。
这件事情,也就算被我忽悠过去了。
但,这个人的出现,又让我开始心生疑虑了起来,我不免会将他和老板娘的死联系起来。
紧接着,我缓缓的翻开了那老板娘的档案。
老板娘叫做秦美璎,今年五十三岁,三十年前,也就是在她二十三岁的时候来到本市做工,在某纺织厂做了十年,后认识了现任丈夫单志平,两人相濡以沫,在本市开了一家早餐店,每日三点起来打理,直至下午两点关店,在这二十年间,老板娘和其丈夫单志平誉有两子,大儿子十九岁,二儿子十二岁,一家四口的生活,完全由这一家小店撑起。
在档案内,我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秦美璎在本市的不良记录,所以,她最起码没有跟人引发任何纠纷。
而秦美璎从老家走出后,老家就只有一个奶奶,老人家也在十年之前去世,也就是说,秦美璎现在除了其丈夫和两个儿子,就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也不会是亲人之间的纠纷。
如果恶魔和秦美璎这件事情有关的话,我想,死的应该不仅仅只有秦美璎一个。
我一直坐在办公室内,直到方源和李炎风尘仆仆的回来,我都没有想到恶魔会和秦美璎有什么联系。
“冉喜民?这个人是谁?”方源见我趴在自己办公桌上魂不守舍,当即走到了我的身旁,瞥了一眼我的电脑,随后问道。
我叹了口气,将我的分析都告诉了方源,半响之后,方源看着我,说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如果说,这个冉喜民就是凶手的话,那么他能抢一个人,也能抢第二个人,对于社会的危害那是显而易见的。
我点了点头,顺手就将冉喜民的资料全部都调了出来。
事实证明,我的推测可能是对的。
在全国公安系统中,冉喜民因偷窃进入派出所留案底的记录有很多,还有多处记录是抢劫,前一年还因抢劫罪被判了一年。
出狱之后,他在本市做过很多工作,洗车工,网吧网管,ktv服务员,而根据当时冉喜民的办案民警说,这个男人,十分狡猾,在录取口供的时候总是会偷换概念,以至于当年那一状抢劫案的进展非常缓慢,要不是他们早已有了确切的证据,还真拿这小子没有办法。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叫做冉喜民的男人,曾经还在北包军区服过役,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冉喜民很可能有某种反侦察意识。
而其下颚上的那一块刀疤,也正是在当兵时烙下的。
紧接着,我将冉喜民的户籍资料大致的都记了一下,而后,我就跟方源申请,追捕冉喜民。
方源看了一眼我复印的资料,当即点头,说让李炎跟着我,有备无患。
我嫌弃的看了一眼李炎,随后点了点头,伸手就对着方源满脸笑意的说道:“头儿,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不然,你借我点钱呗?”。。
后者若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双手伸入裤兜内,将他两条裤兜给翻了过来,朝着我感叹道:“我和你可是一起发工资的,你没发,我也没发啊,你不是有个挥金如土的老妈么,问她借啊,而且,我听说东市第一首富的儿子是你拜把子的兄弟,去问问他,我相信,我们特案组的人是无所不能的,怎么能被这么几块钱给难倒呢?”
而后,他又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记得留着,回来后可以跟楼明礼报销的。”
说完这句话,他一脸笑意的直从我身旁走过。
我无奈的看了李炎一眼,后者就像是生怕我问他借钱一样,马上捂着口袋,说他可没有钱。
我这真尼玛算得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我每天省吃俭用的,谁能知道我的财政大权还在我妈这里呢?而且我刚刚用手机查过了我的银行卡,呵,我妈愣是一碗饭钱都没有给我留下。
就这样,我和李炎在去火车站的时候,我厚着脸皮给许冲打了个电话,对方一接电话就问我在哪儿,咋的一个晚上没回来,我红着脸说昨晚有个案子,恐怕这几天都回不去了,所以,他能不能先借我个千八百块的,下个月发工资我一定还。
后者在电话中说没问题,还跟我唠叨了一大堆,换了往常,我早就把电话给挂了,但谁让现在借钱的是我爷呢?我愣是在车上听了二十分钟的蚊子叫。
等我挂了电话之后,李炎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李炎的转账到了。
“我去,我说老方,你认识的是什么朋友?介绍我认识认识?你问人借千八百,人给你转了八万?”李炎看着手机,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而我,却无奈的说道:“信不信,只要我开口,八百万他都会给我?”
其实无关于钱,让我骄傲的是,我有一个像许冲这样,能随叫随到的朋友。
是啊,现在的人,提出一句借钱的话,就跟要割了他的肉一样,能借到钱,也就表示,那人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朋友,当然,我知道,八万块钱,或许就只是许冲的两三顿饭钱而已。
冉喜民是山市人,而本市距离山市不远,大概只有五百公里,所以,我和李炎在离开本市之后的六个小时,就已经到达了山市的火车南站。
在来之前,方源已经打电话给协管冉喜民所居住的山洪村那一片的当地派出所,后者害怕我们不认识路,当即就派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民警来接我们。
我在火车站门口的时候,那位民警就高举着名牌,我和李炎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就走到了这民警的面前,笑着说道:“您好,我是嘉市特案组的方怵,这位是我的同事李炎。”
这民警穿着一身制服,周围的过客还时不时的朝着我们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们好,我是山洪村派出所的调查民警冉闯,因为通往山洪村的大路最近正在建设,所以非常不好走,就连公交车每天就只有一班,所以所长叫我来接你们,怎么样?一路上都辛苦了,要不要在旁边吃点便饭?”这民警看上去非常随和,年纪也长不了我们几岁,皮肤黝黑,,身板很直,一看就是当过兵的样子。
“冉闯?你和冉喜民?”我没太好意思问出口,但两个人都姓冉,这未免也太巧了一点。
后来,冉闯告诉我,其实山洪村在一百年前也叫做冉家村,村子里面的人都姓冉,也就是这几十年,由于青壮年都来山市市区发展了,空了很多房子出来,那些外来民工嫌山市的房子太贵,再加上山洪村距离市区开电瓶车的话也就只需要一个半小时而已,所以很多外来人员都住进了冉家村,这要求改名,也是冉家村村长的意思。
他还很不好意思的跟我提了一句,冉家村村长冉思喜,就是他的父亲。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山市周边的山川,笑着说道:“你们这里还真算人杰地灵啊,周围那么多高山,村子也应该很多吧?”
冉闯点了点头,说山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只是一个小县城,也是因为外来务工人员渐渐地多了,才慢慢的开始发展了起来,原来从这火车站以南的方向,都是一些小村庄,所以山市,也被称之为山村市。
我抿了抿嘴,继续说道:“那我们来说说冉喜民吧?从资料上来看,他应该还有一个八十岁的老父亲吧?”
说起冉喜民的父亲,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摇头说道:“如果说昨天,我会肯定的回答你们是,但是就在你们来之前的二十分钟,我们所刚刚接到村民的报警,说是冉喜民的父亲冉钟喝下了一瓶敌敌畏,自杀了。”
“什么?自杀了?那冉喜民呢?回来过没有?”李炎在后面听到冉喜民的父亲自杀的信息,当即拍了一下大腿,诧异的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按照冉喜民今天凌晨所坐火车的班次,他应该是回到山市了,但至于他有没有回家,我们却不得而知。
不过,世上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冉喜民刚回到山市,自己的父亲就喝了敌敌畏自杀了?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冉喜民回到家中后,和自己的八十岁老父亲产生了冲突后,老父亲在逼不得已之下,气的喝下了敌敌畏自杀?
从冉闯的口中我得知,冉喜民从小到大在他们村子里面无恶不作,今天偷村民的一只鸡,明天吃一只鸭,甚至有一次,他和村子里的某个住户产生了矛盾,第二天,那名住户家就突然多了两条竹叶青,幸好发现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冉警官,麻烦你,把我直接带到冉喜民家里去。”我想了一会儿,冉喜民父亲的死可能并没有这么简单,其中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他在杀了老板娘之后潜回了本市。
但对于他是不是回过家,我却不太肯定。
因为冉喜民曾经当过兵,at机旁谨慎的模样以及快速潜逃种种迹象表明,冉喜民这个人拥有者很强大的反侦察意识,这么个人,又怎么会在自己杀了人之后,马上回家呢?
四十分钟后,冉闯的警车缓缓地停在了一个叫做山洪村的村口,而此时,村内正传出了一阵敲锣打鼓声,声音很嘈杂,等我和冉闯还有李炎下车一看,一群村民正慢慢悠悠的朝我们行进而来。
第一百零三章 八旬老人的惨死()
冉闯看了我一眼,说这应该是为了冉忠,也就是冉喜民父亲送葬队队伍,让我们往两旁站一站,不要冲撞了送葬队。
这时,李炎眉目微皱,说不管是按照全国各地哪个地皮的规矩,死者死后,为了防止假死,都会在停尸房停上三天,等到家属亲人拜祭过之后,才会入葬,这冉忠才死了二十分钟,怎么就要急着下葬了呢。
说话间,那一群村民离我们越来越近,我顺手一把抓过李炎,眉目微皱,低声说道:“不管在哪个地方,冲撞了送葬队,送葬队的人都会把你打成肉饼你信不信?”
古代人以死为大,哪怕是遇上了红事,刚准备结婚,可家中长辈突然去世,他们也必须得守孝三年,这是规矩,但传到现在,可能都已经从简了,但死者的葬礼,却是万万不能冲撞的。
古人认为,送葬,则送天,送死者上天,这段路程走的顺畅了,死者上天或入地亦或投胎的路才能平摊,但这时如果有人冲撞了送葬队,那么这个人就算是被打死了,也不会有人去管。
刚在过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四周,这边四周都是山峰,也就是说,这整个山洪村都是被山峰围起来的,这里的村民一直忠于耕种,所以,思想并不像我们这么开阔,如果我们刚刚冲撞了送葬队,我和李炎,很可能在还没进山洪村之前,就被这些村民扫地出门了。
对于李炎的提问,冉闯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这送葬队和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们这才恍然大悟,这送的可真不是冉忠,而是村里另外一名死者,看遗像,这名死者应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和这八十岁的老人,实在搭不上边。
“呀,这不是冉风吗?他怎么会死了?”这时,冉闯顿时惊讶了一会儿,而后直从送葬队中拉了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就问这冉风怎么死了。
那小伙子一见问的是冉闯,当即哽咽的说道:“闯哥,就在刚刚,一条竹叶青窜入我叔叔家,咬了我叔叔,等我妈送早饭过去的时候,叔叔整个身子都发黑了,你劝劝那些大人吧,叔叔生前对我最好了,有什么好吃的,什么好喝的都第一时间给我喝,让我再和我叔叔待一会儿吧……”
“最近天气炎热,我们村的灵堂又及其捡漏,哎……”
冉闯并没有说下去,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拍着那名小伙的肩膀,安慰道:“送叔叔最后一程吧,不要哭,让叔叔安心的走。”
紧接着,冉闯和我还有李炎,就这样目送着这批送葬队离开。
后来,冉闯告诉我,因为这里天气开始逐渐炎热,所以在这种天气里面死亡的村民都会马上被送葬,因为村子里面,并没有一个像样的灵堂。
李炎这时插嘴问道:“那休憩一个啊。”
冉闯缓缓地摇了摇头,说这里居住着的,都是一些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亦或者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他们没有钱,就算是有钱,也没有一户人家愿意出钱休憩,他曾经也提议,各户人家都出一点,也为了他们家里的老人着相。
但一提及钱,就像是戳到了他们的命门一样,没有一个人肯应答的。
说着说着,我们三个人就走到了冉家的大门口。
这是一座用泥土砌城的房屋,房屋不大,大约也就二三十平的样子,冉闯推开了快要摇摇欲坠的木门,紧接着,一阵令人恶心的臭味瞬间就飘到了我们三个人的鼻腔之间。
我摸了摸我的鼻孔,想要尽快让自己适应这种味道,而后,冉闯从口袋里面拿出两章纸巾,一张递给了我,一张递给了李炎,并让我们按照他做的,将纸巾撕成两半,塞入各自的鼻孔中。
我笑了笑,顺手就将这张纸巾递给了李炎,随后抬着脚就直接走进了然冉家大门。
此时,老人正躺在门内左侧用石头堆积而成的床铺之上,两旁还有一层白色文章,老人的左手垂落在床边,而当我走过去看的时候,老人的眼口不闭,口腔内以及嘴角边缘,都有一些白色的泡沫,这些泡沫早已干涸。
我顺着老人的尸体往下看了一眼,却发现老人的裤子已经全部都湿透了,而一群一群的苍蝇,也一直停留在了老人的裤裆之上。
我捂着一个鼻孔细细的闻了闻,这味道,并不是腐臭味,而是排泄物的味道。
这正是这排泄物,在短时间内,衍生出了这一群一群又一群的幼蝇。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是躺在床边的,嘴巴上还吐着很多泡沫,手上还拿着一瓶敌敌畏,就是这瓶,我们所里的民警也曾经想办法抢救了一下,但在抢救之前,老人就已经去了。”冉闯指着我身旁柜子上放着的敌敌畏,缓缓地说道。
我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副塑胶手套,随后缓缓地撬开了老人的嘴,却发现在这老人的内侧嘴唇之上,竟有两处伤痕,伤痕不明显,应该是被磕伤的痕迹,因为唾液以及老人吞咽的某些因素,我并不能确定这两出磕伤痕迹到底有没有血液流出。
想到这里,我转身就看着那瓶敌敌畏,随后将这瓶敌敌畏的盖子旋开,紧接着,我让李炎帮我拿了两块棉花,当我用棉花擦拭瓶口的时候,一些白色的口腔残留物以及一些血渍,立马就呈现在了这两团棉花之上。
这时,我才终于能够确定,这位叫做冉忠的老人死亡的真相。
他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用敌敌畏,强逼着塞入嘴里灌了下去。
此话一出,不光是我们新认识的冉闯,就连一直站在我身边的李炎的脸上,也露出了一阵惊讶。
“什么?你说冉老爷子,是被人下毒毒死的?怎么可能,冉老爷子虽然脾气倔,但在村子里面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年轻的时候他一直在帮助村民,到老了,村民见他有个不孝子,冉喜民惹出的祸,也全因老爷子的面子而既往不咎,村子里面,也不可能有人会杀了他啊?”冉闯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立马告诉我,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还问我会不会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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