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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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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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为首的龙舟上亮起了灯笼,吟乐之声远远传来。

    李氏坐在自己的船舱里,品着圆桌上的各色江南菜肴,皇上宴请众位皇子大臣,留守在小船里的内眷们也熏沐圣恩。

    “小主,”喜儿匆匆迈进屋门。

    “干什么慌里慌张的?”李氏蹙着眉心将筷子放下。

    “小主,奴婢刚听人说,”喜儿面目仓皇,言语却颇为支吾。

    “听人说什么?”李氏扬起眉梢,“别吞吞吐吐的。”

    “是,”喜儿咽了口唾沫,“奴婢听外面的侍卫说,今儿个皇上赏了山阳县县令一封扇诗。”

    “不就是一首诗嘛,”李氏端起小汤碗,白了喜儿一眼。

    “小主,您忘了,”喜儿苦着脸道,“武格格的父亲就在山阳任县令。”

    李氏一惊,手里的白瓷汤碗落在地上,微烫的银耳桂圆羹溅湿了裙角。

    “小主,”喜儿跪到地上,垂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李氏沉默了半晌,压着嗓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武氏船舱

    诗玥惊愕地看着前来讨赏的小厮,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皇上赏了我父亲扇诗?”

    “回小主,千真万确,”小复子俯身道,“奴才听侍卫们说,山阳县老爷跟着淮安府知州来叩拜圣上,知州特意禀报了山阳县近两年的太平丰收,皇上一高兴就赏下了留有御笔的扇子。后来奴才们一打听,才知道这位县老爷就是小主的父亲。”

    诗玥还是有些征愣地坐在桌边,一旁絮儿眉开眼笑地跪下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有皇上的御笔,咱们老爷以后的仕途肯定一帆风顺。”

    诗玥看了看絮儿,强忍着心头的异样开口道,“是皇上大恩,也是借贝勒爷的福气。絮儿,赏小复子二钱银子。”

    “是,”絮儿蹦蹦跳跳地起身,小复子千恩万谢地接了赏银,退了出去。

    “小主,”絮儿走到诗玥身边,嘴角还带着抹不去的笑意。

    诗玥抿了抿嘴唇,抬头冲絮儿道,“苏公公回来了没有?”

    “还没,”絮儿摇了摇头,“苏公公陪着四阿哥在前面饮宴,肯定没这么早回来。”

    诗玥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南巡大军在淮安府停泊一天,后过邵伯,入扬州。

    想苏伟上辈子活了二十几年,一直没机会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鱼米之乡玩一玩,不曾想穿了几百年,竟在大清康熙年间,到了真正的江南。过了扬州,銮驾一路入苏州,进杭州,摆脱了晕船毛病的苏大公公算是过了一把眼瘾。

    不得不说,比起现代商业化的乌镇、成了洗脚盆的西湖,此时的苏杭当真人间仙境。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若是没有大批的护军,前拥后呼的銮驾,和他这一身必须穿着的太监服,苏大公公会更加开心的。

    “这两天玩好了吧?”四阿哥把在床上拧着劲的苏公公扳过来,脸对着脸。

    “我还想划乌篷船,”苏伟咬着被子,“我们晚上去乌篷船上看星星好不好?肯定和在京城的房顶上感觉不同。”

    四阿哥无奈地笑了笑,“这几日就要回銮了,皇阿玛总是召爷和胤祥伴驾,爷不能私自带你出去,等下次好不好?”

    “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苏伟有点沮丧,“我喜欢这儿,这儿的空气和京城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四阿哥扬起眉梢。

    “没有京城那么冷,虽然有点潮,但不会让人窒息,”苏伟往被子里缩了缩,“我总觉得,这次回京后,很多事情要变了……”

    四阿哥抿了抿唇角,没有说话,伸手捏了捏苏伟下巴,已经没有肉了。

    四月初,銮驾过嘉兴,太子收到了很多当地文人学子的拜帖,由此特意在望洋楼公开讲经,一时间江南文人趋之若鹜。

    望洋楼连续热闹了三四天,最后在护军的保驾下,太子才得以脱身上了龙船,临行时众人两跪六叩,山呼太子千岁,东宫之尊在民间的声望,由此可见一般。

    清明过后,南巡大军正式启程回京。

    太子御舟上,索相加急送来的书信被烧成灰烬。

    “殿下,索相准备一事可是出了变故?”太子侍卫统领阿进泰从旁轻声问道。

    太子坐在木椅上,静默片刻,沉声开口道,“皇阿玛派了李光地带着密旨回京,索相安排的事无法再继续了。”

    阿进泰敛了神色,眉头深锁,“那,殿下与索相会不会有危险?”

    太子摇了摇头,拿起江南数千学子的请安折,抿了抿唇鬓,“皇阿玛知道李光地为人,本殿亦知道天下人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赐武柱国扇诗是确有其事的,以下是那首诗:

    逐径探幽涉景奇,攀萝扪葛不知疲。

    回溪宛转湍流激,复岭逶迤堕石危。

    倚仗瘦筇腾绝壁,凭依轻屧度嵚崎。

    留将薜荔除榛莽,指引游踪识路歧。

    ps:写夺嫡神马的真费脑细胞啊,偶在费力营造那种感觉,亲们感觉到开局的紧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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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晓谕众臣() 
穿成苏培盛了;第一百六十章 晓谕众臣

    康熙四十二年

    四月末;南巡大军抵京。濠奿榛尚

    圣上回銮,众臣迎驾,京中似乎格外宁静。康熙爷并未在宫中久待;住了两天,便奉皇太后往畅春园居住。

    四阿哥回府后;常赉、沈廷正等人开始频频出入。年羹尧、张廷玉先后递上了拜帖,却被四阿哥搁置一旁。

    苏伟一早从自家主子那里得知,编修陈梦雷参奏直隶总督李光地结党营私,与索额图密谋储位;却并未引起皇上重视。而现今,这本理应石沉大海的折子,正在四阿哥手上。

    “爷为什么不还给皇上呢?”苏伟有点嫌弃地把折子扔远;“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四阿哥无力地弯弯嘴角;“这折子是皇阿玛亲手递给我的,皇阿玛没开口,爷怎么还回去啊?”

    苏伟不太明白地眨眨眼睛,拄着下巴半趴在四阿哥的书桌上,费力地想了半天道,“你们这些人都成精了,一个简单的事儿非得搞得那么复杂,皇上有事吩咐就直接说嘛,要换成我,肯定领会不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四阿哥笑笑,伸手戳戳苏伟的腮帮子,“咱们苏大公公有些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苏伟嘿嘿笑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爷说诗玥父亲那件事吗?其实,还得多亏爷帮忙……”

    四阿哥双眼微眯,向椅背上靠了靠,语气颇让人捉摸不定,“还是咱们苏公公上了心,皇阿玛御赐扇诗后,武氏有没有找过你啊?可是领了你的情了?”

    苏伟咽了口唾沫,后知后觉地转头看向四阿哥,脖颈竖起的汗毛刺到了头皮,有点儿寒寒地发痒。

    “主子哪的话,要领也该领爷的情嘛,我回来后都没往后院去,呵呵,呵呵呵……”都说雍正喜怒无常神马的,看来真没错,难道还没到三十就更年期了?

    三贝勒府

    三阿哥靠在榻子上,面前的炕桌上堆着几本书稿,门人周昌言站在一旁伺候着,“主子,这是陈编修新呈上来的,近来《汇编》的进度似乎慢了些。”

    三阿哥翻开一本,细细地看着,“修书一事本就急不得,凭则震的才能,爷不怕他慢,就怕他不经心。”

    “爷说的是,”周昌言微微垂首,“《汇编》一经成书,必是名留青史的大作,比起永乐大典,怕也不逊半分。”

    三阿哥弯了弯唇角,神色带了些许自得。

    “贝勒爷,”周昌言见三阿哥面色和缓许多后,压低声音道,“陈编修向皇上递的折子,可是您授意的?小的听说,皇上近几日频频夸赞李光地治理直隶有方,似乎不见丝毫责备之意啊。”

    三阿哥偏头看了周昌言一眼,语带默然,“则震与李光地的恩怨,皇阿玛心里一清二楚。李光地如今是封疆大吏,则震还是一个小小的编修,在皇阿玛心里孰轻孰重,可见一斑。倒是李光地在京的行动,让爷颇为奇怪……”

    五月初,京中传来消息,裕亲王福全病重,皇上自畅春园回宫,亲往探视。四阿哥等俱呈了拜帖,但因王爷病体沉疴,宗亲们未能入府一见。

    五月初三,御门听政,皇上面带戚色,众臣皆上言劝慰。

    四阿哥立于皇子中间,看了刚刚进言的三阿哥一眼,举步上前,“皇阿玛,裕亲王一生戎马,与噶尔丹几次大战。如今王爷久病,儿臣想请奏为王爷著书立说,汇集古今兵法与王爷平生所经,留下一本惊世奇典,既让王爷名留青史,也能惠泽后人。”

    “好,”康熙爷微抿唇角,点了点头,“裕亲王久病缠身,如此惠泽四方之事也能积些福运,只是汇集兵书精要,谁可堪此重任呢?”

    “儿臣倒有一人选,”四阿哥拱手道。

    “你说,”康熙爷正了正身子。

    “三贝勒府上编修,陈梦雷,”四阿哥话音一落,三阿哥身子一紧,抬头望向皇上。

    “恩,陈编修眼光独到,文才满腹,确实适合,”康熙爷点了点头。

    “皇阿玛,”三阿哥上前一步俯身道,“为裕亲王著书立说是文人之幸,只是如今王爷缠绵病榻,怕是不能再为他事耗费心神,而这兵法之要亦不是纸上谈兵,还请皇父三思。”

    “胤祉说得也有理,”康熙爷轻吐了口气,“此事暂缓,待朕问过裕亲王后再行商议。胤禛为皇叔思虑极深,堪为嘉奖,朕刚得了《六韬》宋本,便赏给你了。”

    “谢皇阿玛恩典,”四阿哥行礼谢恩,临起身时,看了面色微冷的三阿哥一眼。

    四爷府,福晋院里

    几位格格拜过福晋,分坐下手,福晋看了看李氏与诗玥,语气淡然,“你们两个跟贝勒爷出去,一走两个多月,也是辛苦,回来后身子可有不适?”

    “劳福晋担心,”李氏微微颔首,“妾身惭愧,一路上水土不服,伺候不周,未能为府上开枝散叶。倒是还不如武妹妹,好歹娘家还为贝勒爷争了脸面。”

    “哦?”福晋轻扬眉梢,“诗玥,这是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诗玥看了李氏一眼,抿了抿唇角,起身向福晋行礼道,“都是仰赖贝勒爷恩德,妾身的父亲得了御赐的扇诗,但家父只是一介小小县令,说不上为府里争了脸面,妾身只求不要给贝勒爷添麻烦就好。”

    “诗玥太过谦和了,”福晋面色未动,转身端起了茶碗,“得了御赐之物,即便是普通百姓,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更何况你父亲还是一县之长。他日只要勤勤勉勉,升官进爵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不过,你已是贝勒府的内眷,家族门楣还是少沾染,免得惹来闲话。”

    “是,诗玥谨听福晋教诲,”诗玥俯身行礼道。

    福晋点了点头,仰首看向屋内几人,“如今,咱们内院的大事就是为贝勒爷开枝散叶,旁的小心思都收敛收敛,若是传出些不好听的,别怪本福晋不讲姐妹情分。”

    李氏面色微寒,与宋氏、耿氏等起身领命。

    四阿哥回府,苏伟得知朝堂上的种种,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四阿哥拍拍苏公公的屁股,把人揽到怀里,“有人惹你了?”

    “恩,”苏伟愤懑地点点头,转过身冲着四阿哥道,“皇上把你当枪使,你干嘛那么听话,让三阿哥转头来盯着你,不是自找麻烦吗?”

    四阿哥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京中形势紧张,皇阿玛不愿有更多的皇子卷进这场斗争中,如此安排也是无奈之举。那天爷接过折子,心里就明白了,爷若是不想应下,就像你说的直接把折子还回去了。”

    苏伟皱起眉头,分外不满地嘟囔道,“那三阿哥也奇怪,他被贬为贝勒后不是一直挺安分的吗?不老实实地编书,出来凑什么热闹啊?”

    四阿哥摇了摇头,回身到桌边拿起陈梦雷的折子看了两眼,“其实,未必就是三哥想参合进来,但陈梦雷一直在三哥府上行走,近来更是得三哥支持汇编丛书,他进的折子若说三哥完全不知情也不大可能。无论如何,皇阿玛此番,是不愿与其他皇子再多做纠缠了。”

    苏伟眨巴了两下眼睛,心口突然涌起一阵寒意,“皇上要有什么大动作了,是吗?”

    四阿哥转头看了苏伟一眼,嘴唇轻抿,却并未答话。

    五月初八,康熙爷晓谕众臣、各省督抚,言各省驻兵中任千总等基层武官者,俱是补录,秉功者甚少,大都不善骑射,如此怎堪管辖士兵。是以,谕令此项人员,限于冬季前来京,由大臣监督试用,优秀者录用,不堪者革退。限期内未到达京师的,即令除名。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清代绿营兵编制,营以下为汛,以千总、把总统领之,称“营千总”,为正六品武官,虽然品级低下,却是握有最基础兵权的一批人。如此大肆选拔更替后,原本暗中形成的兵权势力势必要被动摇根基,甚至改头换面。

    不过此一事在四阿哥眼中却不只兵权更替如此简单,各省千总赶往京城,意味着在这一时期任何暗箱操纵的军事行动都将受到限制。苏伟口中的大行动,似乎很快就要发生了。

    五月十五,康熙爷第二次亲临裕亲王府,已经行将就木的裕亲王却并未卧床休息,而是倚靠在榻子上,由门客代笔,启奏御折。

    康熙爷无声无息地走近内间,遣退了伺候的下人,拿起折子细细地看了起来。

    裕亲王摸索着靠到榻边,才看清那一身明黄色的长袍,“老臣给皇上——”

    “兄长不必多礼,”康熙及时扶住了裕亲王,拿来靠枕垫在福全身后,“兄长身子不好,何须如此,”康熙爷捏着手中的折子,似有千斤重。

    裕亲王双眼浑浊,总要对焦一阵才能看清眼前的人,“这是老臣能为皇上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广善库贪腐,动摇国本,内务府以公谋私,皇上要心中有数……”

    康熙爷连连点头,坐到裕亲王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兄长要养好身子,朕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裕亲王嘴唇嗡动,末了,看了康熙爷半晌,声音越发病弱,“皇上……还没有,下定决心?”

    康熙爷看了裕亲王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

    裕亲王看看窗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东宫失德,不堪大任……老臣见皇子中……八阿哥心性好,不务矜夸,东岳庙时尽心尽力,皇上可考之……”

    康熙爷蹙了蹙眉心,看着气若游丝的裕亲王,轻轻地点了点头。

    五月十八,天气闷闷地不畅快,苏伟吐着舌头趴在榻子边。

    四阿哥不耐地拿桌边的枣子扔他,“你老实点儿,又不是狗,哈拉哈拉的干什么?”

    “闷得慌,”苏伟扑腾扑腾地坐起来,鞋也不穿,跑到外间端了一盘冰镇雪梨来,“主子,咱们吃点儿冰的吧,又闷又热的。”

    “拿过来吧,”四阿哥合上书页,松了松领口。

    苏伟乐呵呵地端着盘子过去,一块白梨还没放进嘴里,张保掀帘而入,“主子!出事了!

    皇上令领侍卫内大臣和硕额驸尚之隆等传上谕,晓谕众臣,“观索额图并无退悔之意。背后怨尤、议论国事。伊之党类,朕皆访知。额库礼、温待、邵甘、佟宝伊等结党议论国事,威吓众人……索额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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