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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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高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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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华兆大学里还有一个自己最想见的人—总教官黄鹤巍。

    说起黄鹤巍,两人颇有一段渊源,黄鹤巍曾经在中央某部的警卫局工作,而当时李文新正是机关餐厅的经理,因为业务上常有交集,所以成了好朋友,李文新敬佩黄鹤巍正直勇敢,黄鹤巍欣赏李文新缜密通透,两个人一直关系融洽,后来黄鹤巍退役,被文方高薪聘请到源泉集团,李文新也从机关餐厅离开,走上了职业经理人的道路,虽然天各一方,两个老友却经常联系。

    和余晚舟见过面之后,李文新和黄鹤巍通过一次电话,电话中黄鹤巍并不赞同李文新到华兆来蹚这个浑水,因为华兆的事情太复杂,远远不是一个外乡人能够驾驭了的。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李文新仍然来到了南济,现在他最急于见到的,就是这位老友。

    遇到吴越和王胖子,对李文新来说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之喜,但是这两个人现在还太稚嫩,没有挑起大梁的力量,李文新仔细观察过,发现吴越在华兆大学的一个月里非常忙,和各部门参加培训的同事都混成了好朋友,他随身带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记满了各个部门的专业知识,这些应该都是他在和别人交往过程中学习来的,而且这个小伙子虽然年龄不大,却有一股与年龄不相配的老练,凡事三思而后行,低调谨慎。黄鹤巍不禁对这位小老乡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但是当下最棘手的,还是要破解郑涛的强权牢笼,所以李文新在进入华兆大学不久后,就秘密见到了黄鹤巍。

    黄鹤巍三十多岁,长得非常英俊,猛地一看特别像韩国明星金秀贤,不过和那些奶油小生比,从军多年的黄鹤巍多了一股征战杀伐之气。

    老友重逢分外高兴,两人寒暄一阵,黄鹤巍说:“老李啊,你这个时候来华兆,是把自己架在火盆上烤啊。”

    李文新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知道事情难做,这不,向你老弟取经来了。”

    黄鹤巍拿起一支笔在办公桌上磕了几下,说:“你长年在外企工作,不了解南济的情况,南济这个地方的人,太喜欢玩弄权术,华兆这个地方,更是鱼龙混杂,敌友难辨啊。”

    李文新欠了欠身子,问:“现在华兆的情况,恐怕和**有关吧。”

    黄鹤巍伸出一个手指敲了敲桌子,说:“谁都知道华兆出了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出在哪里,盖子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揭开了盖子会发生什么,,没有人敢下一个定论,这才是最难的。”

    李文新说:“华兆的郑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黄鹤巍答道:“要说这个郑涛,在南济也属于雄霸一方的人物,文化程度不高,早年靠打打杀杀起家,后来被文总收编,专门负责拆迁,你知道,南济这个地方民风彪悍,因为拆迁动刀动枪流血死人的事情太多了,源泉集团也就是靠了郑涛的敢打敢冲才能一路势如破竹发展起来的,据说当年西南片区棚户区改造的时候,几百个小混混把董事长堵在了车里,正是郑涛拎着砍刀把他背出来的,所以很多时候,文总对他是非常爱护的。”

    李文新听到黄鹤巍这番话,略微感觉一丝诧异,只听黄鹤巍接着说:“华兆大酒店筹建的时候,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在,那就是齐杰,这个齐杰也是跟着董事长一路奋斗的元老了,他和郑涛两人相互钳制,相互竞争,所以华兆的筹建和筹备,还是比较廉洁的,或者说,华兆的底子还是干净的。后来酒店开业后,两人的竞争达到了白热化,最终不知道郑涛采用了什么手段,把齐杰打败了,最终出任了总经理,不过文总倒也没亏待齐杰,给他安排一个副总经理的位置,我想当时文总的意思,可能是想让两人相互制约,不料后来齐杰那条线上的人接连出了事情,一个个被拿下了,他的身体又不太好,这几年请了长假,已经不太管具体的事情了。”

    李文新在笔记本上写到‘齐杰’两个字,问道:“现在齐杰那条线上的人,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吧。”

    黄鹤巍点了点头说:“要说还在酒店工作的,就只有餐饮部经理徐海芳了,一来她是个女同志,年龄大了已经没有什么野心了,二来她和白鹿的私交不错,所以也就留下来了。”

    黄鹤巍接着说:“自从齐杰走了之后,郑涛也基本上一统天下了,现在营销、工程、采购、财务、安保、行政几个部门的头头,基本上都是他的人了。”

    李文新揉了揉太阳穴说:“这华兆的情况,还真是棘手。”

    黄鹤巍微微一笑说:“现在华兆是郑涛一枝独大,不过还是有几个游侠,比如余晚舟,她属于集团直管,郑涛没有任免权,所以她严格意义上并不是郑涛的人,比如工会的曹宇,他是属于集团退下来养老的,平时不太管事儿。”

    李文新苦笑一声说:“你说的这两人好像都帮不了我什么忙。”

    黄鹤巍起身给李文新续上水:“你也不用这么悲观,华兆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比如白鹿,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听说好多高官都是他的裙下之臣,她和郑涛之间,或许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还有财务部的张倩和采购部的崔富贵,两个人明里暗里也较着劲儿呢,你只要找准机会打开一道缝隙,不愁这个大坝不倒,不过老伙计,我要提醒你一句,一动不如一静,三思而后行才是上上策啊。”

    李文新点点头,问道:“这一届学员里面,有没有出类拔萃的?”

    黄鹤巍掏出笔刷刷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递给李文新说:“这几个,都是我感觉不错的,你可以看看。”

十一、前途不可限量() 
李文新点点头,问道:“这一届学员里面,有没有出类拔萃的?”

    黄鹤巍掏出笔刷刷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递给李文新说:“这几个,都是我感觉不错的,你可以看看。”

    李文新结果纸条一看,最上面写着:客房部经理连山、餐饮部主管江南川、营销经理罗嘉宁、传菜员吴越。

    黄鹤巍接着说:“这几个人都是近期进来的比较好的苗子,原来的客房部经理离职了,这个连山是余晚舟招聘进来的,应该和郑涛没有什么关系,剩下的几个人,都是比较有发展潜力的人,你要重点关注,如果这几个人能够发展起来,将来你在华兆的班底,也就勉强能凑起来了。”

    名单的几个人李文新倒是都有印象,不过最熟悉的还要数吴越了,他饶有兴致的问:“别的几个人倒还罢了,起码有个级别,这个传菜员吴越是什么情况?”

    黄鹤巍说:“你不要小看这个传菜员,将来他的成就,恐怕要远远超过其余的人。”

    李文新说:“看来你对这小子的评价挺高啊。”

    黄鹤巍说:“我在这个基地见过很多学员,要说到评价,起码到现在为止,我对这小子的评价是最高的,我一直认为,衡量一个人将来能有多大成就,主要看两方面的因素,那就是情商和智商,自从第一天你们到这里来后,我就在认真的观察每一个人,但就情商来说,这小子应该是最高的,我给你举个例子,你也知道我们基地的生活有多么辛苦,周末放学后所有的学员都出去玩了,唯有这个小子能够待在宿舍里整理笔记,我看过他的笔记,每个标点符号都是正确的,而且通篇没有错别字和涂改的痕迹,这说明这个人有非常强大的自控能力,这一点非常重要。另外,我们常常说能力高低,什么是能力呢?能力就是解决问题的效率,前几天我安排大家搬花缸,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去‘抬’,只有他找了一块抹布垫在花缸底下去‘拉’,三个人才能抬动一个花缸,而他自己就能拉动一个,,而且他还考虑到了垫抹布不磨损地面,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这个人的思维非常独特,能够找到最快最好的方法去解决问题。如果将来他的运气再好一点的话,我相信他必然能走上一个相当的高度。

    李文新听到黄鹤巍的话之后由衷的为吴越感到高兴,也让他对吴越产生了一丝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造就一个这样的人呢?

    后来三个人在一起闲谈的时候,李文新委婉的问起了吴越的家庭情况,吴越没有任何隐瞒,将他父亲早亡、少年离家、孤独求学、无良老板、心酸爱情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让李文新尤为敬佩的是,尽管说起了自己的心酸经历,吴越的口气始终非常理性,没有怨天尤人,更没有自怨自艾,相反,自始至终,不论自己多么困难,他一直能够设身处地的为身边的人着想。

    华兆大学的生活非常的艰苦,不仅训练强度非常大,为了增强抗压能力,教官还会故意指责和刁难学员,每天都有学员因为忍受不住而辞职,而黄鹤巍似乎并没有减轻一下训练强度的意思,在他看来,在华兆大学的这种训练强度,要比大家将来面对人生的磨难,轻松的太多了。

    李文新一直在仔细观察吴越,他发现吴越似乎有着难以想象的忍耐力。不仅对教官,甚至对身边的人,这个年轻人都有着异乎寻常的忍耐力,这种忍耐力可能来自于他的成长环境,也有可能来自于他的本性,甚至连李文新都忍不住抱怨的时候,吴越依然能够忍耐,这个人的好像是一个不知道痛苦为何物的铁人。

    转眼中秋节到了,华兆大学放了三天假,转眼间硕大的教学区空了,王胖子回老家探亲去了,宿舍里只剩下了吴越和李文新,两人帮着教官整理完教学器材已经是傍晚了,李文新买了酒菜,两个人在宿舍里过了一个简陋的中秋节。

    两人就着花生米喝了几罐啤酒,李文新问:“你离家这么近,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吴越喝了一口啤酒,淡淡的说:“我的母亲在冷库里做工,这个季节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常常要加班到晚上凌晨,我回去了,妈妈下班后肯定不睡觉陪着我,而且,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已经辍学了。”

    李文新端起酒杯说:“世界上所有的母爱都是伟大的,祝我们的妈妈幸福!”两人一饮而尽。

    吴越问道:“老李,你家里有什么人?”

    李文新说:“我比你幸福一点,父母都已经退休了,老婆和孩子在福建,哦,对了,我的宝宝一岁了,是个可爱的小胖妮儿。”说罢,掏出手机给吴越看自己女儿的照片。

    两人聊家庭,聊事业,聊过往的经历,不知不觉晚上十一点了,两人干了最后一杯酒,李文新拍了拍吴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人生的经历有很多种,有的人出身富贵之家,他们的人生道路相对来说要好走一些,有些人出身贫苦,付出的努力可能更多一些,但是出身并不代表人格的高低,我不想给你讲什么心灵鸡汤,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有无数的可能,人生最富有魅力的地方就在于,你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将来你可能穷困潦倒,也可能富甲一方,而真正有意义的人生,就是你走完每一步的过程中享受到得幸福、快乐、悲伤、遗憾。“

    吴越点点头说:“老李,我曾经也怨天尤人过,小的时候我常常因为没有玩具而悲伤,长大了,我也曾因为心爱的女孩子离开而痛不欲生,但是后来我发现,无谓的悲伤并没有任何意义,你躲在墙角里再哭泣,天上也不会掉下玩具,你再自暴自弃,该离开你的人最终还是会离开,所以,在一次次的打击中我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去坦然接受不公,我想,真正的男人要不断想办法,而不是沉沦,不是吗?“

    这一晚,少年吴越和李文新敞开胸怀,纵论人生成败,为将来两人亲密无间的合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十二,下马威()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到了结业的日子,李文新看着礼堂里的学员不由的感慨万千,入职的时候差不多有一百多人,坚持到现在的,已经不超过三十个了。

    结业典礼简单而热烈,黄鹤巍做了简短的讲话,余晚舟为优秀员工颁发了奖状和奖金,不出意料,王胖子和吴越都被评为了优秀员工,得到了一千元的奖金。下午,华兆大酒店派出了礼宾车,把员工接到了酒店。

    这一天,吴越和王胖子终于正式上班了。

    上班的第一天,王胖子和吴越见到了传说中的主管—蔡波。

    蔡波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消瘦,三角眼、鹰钩鼻子,留着中分头,走路有些弓腰。见了两人,蔡波并不说话,仔细的把两人上下打量一番,才说道:“你们两个之前没有做过这一行,华兆能给你们这个机会,是例外中的例外,不过丑话说道前头,我这里不养闲人,希望你们俩不要拖部门的后腿,不然休怪我让你们走人,你们两个,今天就在高档间传菜。”旁边的陈传听到这句话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

    所谓的高档间,就是指的大酒店里专门做海参鲍鱼等高档菜的地方,这种菜非常昂贵,器皿复杂、传菜的过程中稍不留神就会打碎,所以在大酒店的传菜间里,几乎没有让新员工传高档菜的先例,蔡波这样安排,无非是想给两人一个下马威罢了。

    王胖子和吴越这会儿换上了蓝黑相间的工装,不过穿的都是别人剩下的旧衣服,并不合身,王胖子身材高大魁梧,穿的工装却小,瘦瘦的工装绑在身上好像胀袋的火腿肠,吴越穿的衣服又太大,裤腿和袖子都要挽好几下才能勉强露出胳膊和腿,衣服偏偏又是丝质面料的,干一会儿活就要挽一挽袖子,难受的很。

    两人站在高档间的门口,直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衣服很快湿透了,一片一片的贴在身上非常难受,华兆大酒店生意非常好,高档间一托盘一托盘的往外走菜,两人从早上九点忙到中午一点,竟然连个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身上的汗干了湿,湿了干,衣服上留下了厚厚的汗渍。

    就在两人疲惫不堪的时候,出事儿了。

    厨房在酒店的地下室,长年累月地面变得非常油滑,王胖子端着满满一托盘海参汤,一个趔趄就要滑倒,他身后的吴越看情况不对赶紧去拉,以王胖子的体格,哪里是他能拉的了的,只听咣当一声巨响,十几碗海参汤哗啦全部摔到了地上,滚烫汤汁顺着吴越的胳膊淌了下来,吴越只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疼,一串水泡就起来了。

    听到响声传菜部的同事赶紧把两人扶起,王胖子摔的够呛,一瘸一拐的走路都不利索,陈传摇了摇头正想说点什么,蔡波来了。

    蔡波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啧啧的说:“得,真是两位祖宗,这个月的奖金又泡汤了,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搞得,端个盘子都端不好,还能干点啥,哪个瞎眼的人事主管把你们招来的?”

    旁边的陈传一看气氛尴尬,忙打圆场说:“蔡主管,他们今天刚上班还不是很适应,过几天熟悉了就好了,你看两个人摔得不轻,要不让他们下去休息会儿吧?”

    蔡波瞄了一眼两人,恨恨的说:“你们俩,今天负责把整个厨房的走廊擦得干干净净!”说罢,大摇大摆的走了。

    旁边的张大虎冲着蔡波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王八蛋,就知道刁难新员工,让他摔死才好。

    趁着蔡波不在,陈传赶紧拿出药膏给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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