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要来的?你敢说不是你叫她来的?你不叫她来,她一个小丫头会知道你宫夜祁这样一个来去神秘的大人物住这里?”俞青岩问得犀利。
“我……她……”我无力辩解,突然想起了帛鹤曾言传身教过的一句话:在一个女人生气的时候最好什么都别解释,静静地受着。
“宫夜祁,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我妹妹的主意!”明明是俞静溪在打我的主意……这个女人蛮横起来怎么连青红皂白都不分了,简直不讲道理!
“你觉得我会喜欢她吗?你会不知道我的动机吗?”这样的话从俞青岩口中说出实在让我觉得有失她的睿智,她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故意在回避。
“重要的是她已经开始喜欢你了,你不应该引诱她、让她陷进去!”俞青岩严厉的指责我,就像一个被我带坏了孩子的家长那样指责,她这样维护俞静溪却从没站在我的立场考虑过,让人失望而心痛。
“引诱?这个词我倒是想用在你的身上,可俞青岩你给我机会吗?我不找你妹妹我还能找谁!”
“你宫夜祁的身份地位想找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死盯着我们俞家的人不放?静溪她才二十五岁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恋爱结婚、相夫教子、天伦之乐这些才是她今后该有的人生,而不是……”俞青岩说到了关键处突然停住,然而被她这样一说我也在气头上,于是继续逼问。
“而不是什么?为什么不敢说下去?”
“而不是和你这样年轻又不懂事的富家大小姐走上迷途,断送自己的幸福!”好了,两个人各不相让,今天注定又是要不欢而散了。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我不禁自嘲地大笑起来,真是万万没有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俞总是家长啊……
第53章 改变策略()
“你应该想到;我早已提醒过你。”俞青岩收了凌厉的气势;但语气中的冷清却丝毫未减。我知任我痴狂疯癫;现在的她也不会为我皱一下眉、抬一下眼,她满心想要保护的都是自己那个不够懂事的妹妹俞静溪。
“提醒过我什么?”她曾说过的无非就是些讲道理、尊常伦的话;她好心为我,我却不想领这份情。
“你、我、还有静溪,我们都是女人。”多么清淡的一句话;试想我要是能有她一半的洒脱也不至于总将自己陷于困顿之地。可我终究与俞青岩是不同的;本质上就有天差地别。且不说我是个恶魔,她现在就连我是个女人的身份都承认不了。
“反反复复你想不通的就是这个?这世界上存在着多少喜欢女人的女人,你以为就只有我吗!它既然存在就是合理的!我喜欢你这一点,它不犯什么王法!”我提嗓争辩道。我最恼她讲这样的话,总是一副看破一切的冷漠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世间的男子已太会伤人,你也是女人又何苦再为难我们两姐妹。”俞青岩仍旧淡定;但她话说得隐晦;她想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已经被顾风这个男人伤过一次,我这个女人现在又不肯放过她和俞静溪。
“你就这么无欲无求,男人也不爱,女人也不要了?就打算一个人孤独终老?”怎么可以,这样风华雅致的一个美人儿该被人用心呵护,爱护她的人必须是我。
“你和静溪是年少无畏,可我已经过了无畏的年纪了,即便我孤独终老那也是命,我不与命争。”她的话里三分无奈七分认命,听不出任何的希望。
“你无力再争,才总是无声。俞青岩,你当真成熟懂事!比起你,我的确是无知极了。”我说的是反话,她应该听得出来。若说通透,我认为她只是表面上的通透,就像站在一块玻璃前旁观世界,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全部却没能看见眼前的这块玻璃。唯有拿掉它、击碎它,才是真正的看透、看破。
“你以为成熟的人就不怕痛吗?因为成熟才更怕痛。”她从来是个内心坚强的女子,忽然跟我说了这样一句惋叹的话,我实感意外。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你还在这样问我,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本质区别,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明白的。我只请你以后不要再找静溪,同样我也会让她远离你。”沉默了小半会儿,俞青岩才开口,她把我和俞静溪的界限划得明确,她自己那边却只字未提。
“可以,我不找她,你拿什么条件来换?想跟我宫夜祁谈条件,你俞青岩也要拿得出资本。”我寻着她的气息走到了门口,挡在她身前。就在昨晚这个时候她还为我吹了头发,洗了衣服,那件衣服现在还在这屋里的沙发上放着,才仅仅过了一天她又变了,又开始瞻前顾后了还说了一些让我迷茫的话。
“我既然已经说了不会让静溪再和你有瓜葛,那我也是一样的……”我会提什么要求她心中清楚,这么一说就断了我接下来想说的话。
我转念一想,聪慧如俞青岩,我还能再试探她什么?逼迫人相爱本是徒劳的,反复纠缠一再忍让我也真的把自己放得太低了,低到了尘埃里。转变一下策略,昨晚我已经想通要与她自然相处,今晚的后招就该是张弛有度了。
“我又不笨。你身为姐姐要给俞静溪做榜样我完全可以理解,我的条件并不是你。”
“那是什么?”俞青岩松了一口气,问道。
“你正在筹备的刺青馆,你做第一大股东,我入股做第二大股东。”俗语说的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俞青岩的新庙开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这总不会错。
“qm集团手握几大上市公司,我这座小庙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去占领市场。”俞青岩防备心很重,她不单抗拒我这个人还抗拒着我背后的财团。
“你无心,我有心。只要是我经手的产业,定将它做到行业里的极致。先不说这些,我只问这个条件你应不应?”我想着这样一来我和俞青岩一人各退一步,不谈感情我们可以谈点别的,在事业上帮她一把这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宫总开口,我不应也只能应了。”俞青岩考虑了几分钟,最终答应下来。
“那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了。”我礼貌的伸出手,俞青岩淡淡地回握了一下。以退为进第一步算是成功。我本也是临时起意,没想到和俞青岩谈到最后是这样一个结果,略比不欢而散好一些,而我从此也多了接近她的正当理由。
“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我走了。”俞青岩绕开我打算出门,但我料定她走不了因为这个小区太偏远,根本打不到车,她曾来过一次应该知道。
“等一下,我打电话叫人过来送你回去。”我伸手抓住了俞青岩的胳膊。
“不用。”她没有动也没有打掉我抓着她的手,对我的防备终于减了些。
“别逞能,我这你又不是没来过,深更半夜的根本打不到车。”兴许是想起了那次我载她来这的经历,这次她没有回答默认同意了我的话,我若不是眼睛看不见倒想亲自开车送她回去,但照现在的情形也就只能找别人送了。
站在门口我直接拨通了斑鹿的电话,现在怎么也是夜里十二点多了,叫了他亲自来送我才比较放心。
“他一个小时后就到,我吩咐过斑鹿了,他一个小时后就到。你在这等一会儿吧。”在谈了合作入股的事情之后我说话客气有余,但这并非是我对她转变了心意这不过是策略。
“谢谢。”俞青岩卸了冷漠,话语里都是疲惫。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又是心急火燎的赶来我家,一整个晚上她都在受折腾,若不是我一时头脑发热也不会让她如此劳累,想到这写我不免有些内疚,于是又开口道:“你要是累了可以到二楼先躺一会儿,你住过的那个房间一直都留着。”
“没事,你去休息吧,不必管我,我就在楼下等。”她终于好说话了一些,不知在冷静之后她有没有想起曾经一起在这里度过的那个温馨又尴尬的夜晚。不管她记不记得,我却是怀念的。
“还是我陪你一起吧,客人没走哪有主人就睡觉的。”说完我背靠到墙边两手插在裤兜里,她不打算过去坐那我只好也陪她站着了。
站了大概十分钟,俞青岩主动跟我说了话:“去把你的背心换了吧,都是血渍穿着也不干净。”在双方都恢复理智后,她贤惠的一面不经意的流露出来。而我经她一提醒才想起来刚才俞静溪闹的那一出,帛鹤把人带走了,她做饭搞的那一堆碗盘还摆在餐厅没洗,客厅地上还有我带血的白衬衣和瓷碗碎片,不止我连带着整个一楼肯定都乱得不行了。她只肯站门口定是因为屋里都没法下脚了。
“呃,你稍等一下,我上去换个衣服再叫清洁工过来把这收拾一下。”说完我赶紧上了楼,整洁的仪表是恶魔任何时候都是该有的,更何况还是在她面前。
等我换完衣服出来一楼传出了声响,不用多问肯定是居家的俞青岩亲自动手收拾我的家了,我暗自窃喜而后一本正经的站在楼道口对下面说道:“我叫家里的佣人过来打扫就好,你放着别弄了。”
“你不睡觉,人家清洁工就不睡觉了?”俞青岩没有理我,继续做家务。
“呃……”说的也是。
“这些菜是静溪给你做的吧?”俞青岩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道。
“是她做的。”但我可没认为俞静溪是特意做给我的。
“我还从来没吃过她做的菜,味道怎么样?”俞青岩问得很奇怪,我要斟酌着回答。她有点儿吃醋,但不是吃我的醋而是在吃俞静溪的醋。
“没有你做得好吃。”我撒了谎,俞静溪做的菜我根本没尝过。但单从她不会清理螃蟹这一点就可以知道她做饭的水平有多高。
“你的衣服穿反了。”俞青岩收拾完厨房餐厅又走到了外面客厅开始打扫,我肯定她在路过楼梯时一定很仔细的观察了我,因为她从楼梯路过居然看出在二楼的我把衣服穿反了……由于眼睛看不见我只能在衣柜里随便抓了一件换上,也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个什么款式什么颜色,正反就更没法搞清了。
“我看不见,你能不能上来帮我找一下衣服……”我这样说她未必信,昨晚和今天早上我的眼睛都还看得见,而刚刚我与她在屋里待了那么久也一直没有表现得像个盲人,她理应觉得我是故意在开玩笑。
“你的衣服都在哪儿?”结果她什么都没有问就直接上来了。
“你上次住的那个房间的柜子里。”我心里一阵懊悔,涉及到居家日常这方面的事俞青岩还是很好说话的,刚刚就应该脸皮厚点让她留宿找车送什么送,真是蠢得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码字,无力……
第54章 一攻一守()
俞青岩在生活上对我的关心不少;但唯独情感她是吝啬的。即使是付出了感情她也总是收回得很快、隐藏得很好。事到如今我贪不得她别的;唯有这一点生活上的照顾还能暂得。
“怎么全都是厚衣服?”俞青岩打开柜子开始帮我挑选衣服;自上次被沙利叶大人关禁闭之后,这里我也没有让人打理;柜子里的衣服多数还是秋冬装;春夏能穿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添置到这个家里。
“你随便找一件就好;我不怕热的。”我站在门口扯了扯衣领客气的说道。她肯帮我找衣服已是宽容,我也没那么多的讲究和要求。
“嗯,看出来了;穿这么厚的毛衣也没见你流汗。”她打趣一句扔过一件衣服来。
“呃……”我接住衣服,稍捏了一下衣服的质地;是棉质的薄衬衣。
“先穿这个吧。你家里除了你的两个管家和下人;就没有其他人了吗?”听她的语气像是见到我家里冷寂而生出的一丝怜悯。
“嗯……还有我的母亲。”我拿着衣服迟迟没换;嘴上答着别的事心里却在想这一次要是把衬衣又穿反了可怎么办……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她,她和你住一起吗?”俞青岩看出我的犹豫朝我走过来;一手拿住我的手一手教我摸到衣领:“这是正面;这样穿。”
“住一起,不过不是住这里,我母亲比较喜欢清静。”聊到了沙利叶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对我说过的话,有机会带俞青岩去让她鉴定一下。俞青岩的特别之处我怎就忽略了,她可是无法用邪眼看穿的一个人类啊!
“你母亲是外国人吗?你的眼睛、你的头发都像是具有北欧的血统。”我和俞青岩之间未有过像今天这样闲话家常,这让我意识到原来她对我连基本的了解都没有,那情爱就更不知从何谈起了。
“嗯,是的。”联想到沙利叶大人浅色的金发、祖母绿的瞳,好像也只能用欧美人的特征才解释得通。
“你从小受的是西方教育还是中式教育?”她问得很多我一一如实回答,如果要从来了解我开始,那我是乐意跟她讲的但除了一件事——我是恶魔。
“一半一半吧。”我直接当着她的面脱了毛衣,套上了衬衫。
“你、你……怎么……里面不穿衣服的……”俞青岩被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尴尬的问了一句。
“反正我也没啥看头,你紧张什么。”我边扣着纽扣边回答。胸小这件事的好处就在于可以省掉bar这种东西。每个恶魔在进阶人形之时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塑造外形,长相身材都是由自己来决定。除了性别是我在来人间提前选定的,现在的纤瘦身形已经保持了几百年。几百年前我为自己塑型可没有考虑过人类的审美观,因为冥界的恶魔们是没有性别概念的。
“你……还在长身体吧?”见我坦然俞青岩也收起了刚才的紧张,两个女人当面换换衣服在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她要表现得太惊讶我只能说她心里对我有别的想法。
“嗯?噢!不是,本来就贫瘠,天生的。”她含糊的这么一问让我懵了一下。我几百年都是这样还能怎么长,长身体算是她说得客气了,她真正想表达的是我发育不良。
“你平时穿衣的风格很中性,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说话一向含蓄,胸的原因就穿得中性?哪能呢。她策动的问我知道的答案并不是这个,她在试探我为什么要喜欢女人。
“我的身材并不能决定我穿什么,只是帅气的打扮更容易吸引女人一些,不是吗?”我调皮的回话,本来我想说我没有刻意去追求中性,穿衣打扮都是斑鹿替我安排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但这话在心里绕了几个弯之后就变成了另一种说法。俞青岩喜欢含蓄的讲,我就必须直接的告诉她。心理战,攻守一直是相辅相成,她守我攻。
“你……曾经有过喜欢的人吗?”
“没有。”我很肯定的回答她,来了人间三十年也才仅仅碰到俞青岩她这一个让我分心的人类而已,遇到她之前我的那些岁月过得单调极了。
“没有?没有试过喜欢男人?”
“没有。”要说男人,把帛鹤、图文这两个任中一个拿出来摆在一个女人面前都算是钻石级别的,就连他们这样的也未能吸引我,其他什么平凡的男人也就更不必看了。
“没试过?你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喜欢女人的?”她好似找到了突破口,立即追问。
“我怎么觉得自己现在是在看心理医生呢?俞医生包治百病吗?”我不想顺着她的话答,答了她必定要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俞青岩动了什么心思我完全明白,她在试图说服我,说服我放弃她心里所谓的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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