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宫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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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天宫gl-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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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凝眼眶全黑,桀桀桀的笑,手上鲜血淋漓攥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沈先生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上。

    慕颜夕没等她动,抬手压在她肩上让她动弹不得,沈凝满手鲜血胡乱挥舞,蹭的慕颜夕身上都是,她神色蓦地一沉,指下用力,咯啦一声沈凝的手立刻软软的垂在身侧,右手成爪,凝成虚影,硬生生从沈凝身体里将那只鬼给抓了出来。

    鬼在她手里不断挣扎阵阵尖叫,慕颜夕摸到沈凝锁骨处被衣服挡住的地方硬硬的,探手取出颗玉珠,上面雕刻慈航坐像,来不及细想,玉珠腾燃赤红火焰,片刻间就将这鬼给吸了进去。

    沈凝这才昏了过去。

    沈先生缓过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踉跄着爬过去,仿佛不相信沈夫人已经死了,将她的尸体抱在怀里,不停地搓着尸体手臂想要暖起来,甚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直到沈夫人的尸体彻底凉透,他才恍然般一下子哭出来,呜呜的声音那般沉痛和哀伤。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裤,染红了手掌脸庞。

    他抱着尸体哭的气都喘不匀,似是想起家里还有外人在,勉强安定心情,抬头望见慕颜夕,停了许久,哽咽的问:“姑娘,你能救她的,是不是?”

    慕颜夕妖娆依旧,万事不留心,道:“若是我说来不及,沈先生信吗?”

    他低着头没说话,小心的将妻子的脸擦干净,“你们走吧。”

    妻子脸上没有痛苦,很平和,有人说最后一个表情是这个人直到轮回都会保持的心情,如果妻子并不痛苦,那他也就没什么好怨的了,他不恨,不怪,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第17章 从来不是好人() 
回到公寓,萧墨染站在门边却并没有进去,慢慢关上门,目光落在慕颜夕倒水却洒出来的手上。

    慕颜夕见她靠在门边不动,奇道:“还站着做什么?道长不累吗?即便不累,你脖子上的青紫总得上药吧?”

    萧墨染仿佛没有听见,低低喃道:“你能救她的。”

    “什么?”

    萧墨染抬起头,定定的望着慕颜夕的眼,“你能救她的。”这次声音大了些。

    慕颜夕听清楚了,端杯子的手一僵,轻轻放在茶几上,眼尾勾着媚人的弧度,“对,我能救她,那又如何?”

    萧墨染又低下头,眼眸迷雾遍布,“人命在你眼里,便如此轻贱吗?举手之劳,也不愿?”

    慕颜夕蓦然笑了,眼尾轻浮中泛着许多凌厉,“道长意思,便是我能救而不救,那道长告诉我,我为何要救她?”

    “人命关天,她被亲生女儿杀死,就倒在你的面前,慕颜夕,你是否看着他人丧命会感觉到快乐?”

    慕颜夕眼底的光芒虚浮的晃着,是萧墨染看不明白的意味深长“那道长是在怨责我了?若是道长曾亲眼看着你的族人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你会懂,生死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你修了那么多年道,却什么都不明白。”慕颜夕双手捧着杯子抿一口,“生死由命,这是劫数难逃,这不是道长所言吗?世上日日都有人无辜惨死,那女人并无任何不同,畜生死得,人就死不得?你是远近闻名的清莲道长,每天要死多少生灵供人果腹?每日会有多少人尸骨不全?你可都曾为那无辜生灵超度了?”

    萧墨染怔住,亲眼见着族人死在面前吗?

    她许是忘了,慕颜夕是妖,是一旦被道门知晓身份必全力围剿的妖,师傅说那场久远的战役,牵扯了几乎天下道门。

    她们,不仅是身份上的区别,还有一个终生无法脱离的禁锢,仇人。

    她是道门之后,她是妖主嫡亲,她们个人并没有恩怨,但是她们所归属的族人,不共戴天。

    “道长宏愿效仿慈航普度众生,可宏愿终归只是宏愿,你口中的众生,生在苦海,长在苦海,不能回头也没有前路,他们早已将自己化作凡尘的一部分,慈航渡不了,你也渡不了,非是我冷血无情,而是,我心里死的人太多,再也装不下他人性命。”

    慕颜夕扔下句话回了卧室,一路妖娆妩媚,关上门,眼前仿佛是很久很久之前,自己的族人鲜血遍地,自己的母亲,遗留之际眷恋而遗憾的眼睛。

    没有什么比无法亲眼看孩子成长更残忍,没有什么比让孩子离开母亲更无情。

    上古三大狐妖遗族,在几天之内尽数死绝。

    她是上古狐族仅存的狐狸。

    慕颜夕垂眸望着许久兀自颤抖的手,苦笑,自己这是发了什么疯,就为一句值得,陪着那道士去拼命。

    鬼物一身大红汉服,那是修炼了几千年的孽障,一旦附身便是铜墙铁壁,轻易奈何不得,若非沈凝亲手杀母灵魂挣扎的短暂空挡,哪儿有那么容易将它硬抓出来封印,这已经是用尽所有的妖力,偏偏有人不知好歹。

    客厅里萧墨染走到沙发坐下,指尖触到水杯,想端起来,却因手臂酸痛无力而洒出水。

    其实从她看到慕颜夕连杯子都拿不住,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勉强和无能为力,只是现在心理思绪繁杂,问的那句话,与其说是问她,不如说是问自己,若自己舍了命,定然能换得沈夫人的性命,可是,自己却没有那么做,所作所为和平日修道宗义相悖,这让她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激了慕颜夕几句,不过望她以局外人的角度,骂醒自己。

    就像有些事情说来不屑一顾,但若身在其中,或许,会是同样的抉择。

    两人似乎是将冷淡进行到底,同一屋檐下,不言不语,有时慕颜夕会去倾色瑶池处理事情,她们走个照面也不招呼,常常是萧墨染做好早餐放在桌子上再躲回房间,等过了许久出来依然原样摆放。

    萧墨染暗自叹气,想要打破这种状态却不知从何开口。

    如此僵了一周时间,直到她来。

    沈凝安静的站在门外,脸色有些白,抿着唇,望着萧墨染的眼睛死气沉沉。

    侧身让她进来。

    慕颜夕走出卧室和沈凝撞了个正着,清冷的表情一下浮上许多笑意,“真是稀客呢,沈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沈凝向来内向,同人交谈也少有时候和人对视,这次倒是望着慕颜夕不躲不闪,“慕老板,我是想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慕颜夕站的挺直,眼尾妖娆愈发轻浮,“这倒是奇了,你的家事却来问我,怎么,你父亲没有跟你说清楚?”

    沈凝垂下头,长而浓密的睫羽遮住眼底情感,声音略微沙哑,“说过,但是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我只记得几天前突然感觉有些冷,像是晕了一样,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已经是……是我妈的葬礼上……我爸说,她去登山,出了意外,我不相信,我妈她有恐高症,怎么可能去登山呢?爸他肯定有事瞒着我,而且,从那以后,我爸的感觉就变了,虽然待我还是跟从前一样,可是不经意的时候,他看我的视线都会很复杂,虽然他尽力掩藏,可是我看的出来,爸也不让我提妈的事,什么都不许提,每次我问他,他都说没事,转身就去看妈的相册,那些相册,也再没有让我动过……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很多人都变了。”

    “沈姑娘同我见了多次,也算有缘相识,你想知道的,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你肯定你想要知道真相?即便那个真相对你来说不是很好。”

    沈凝疑惑的看她,点点头,迟疑道:“不好?难道……是因为我?”

    “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慕颜夕神色高深莫测,继续说:“听你家人说,你变得怪异之前,有天逃课了,我问过你们系主任,你从不曾未翘课,可是有什么让你破例?”

    沈凝回想了下,犹豫道:“那天……我去上课,坐车的时候人很多,有个男人到站了给我让座位,等我坐下却踩到一个很硬的东西,发现是一只玉质的仙鹤,我马上下车追他,只是几分钟时间他就没影了,我想送到警察局,中间接到陌生的电话,他知道我的名字,要我把仙鹤带回家,我不记得认识这个人,是去警局报了案,可是没有人相信会有人平白给我玉鹤这事,在我的要求下调了监控,可是,可是只看见有我一个人,他们以为我精神有问题,我没办法,才把仙鹤拿回家,我准备跟家人说,但是还没说我就昏迷了。”

    “仙鹤?什么样的仙鹤?”

    “就是,一直青色玉雕仙鹤,那青色还很奇怪,好像不是玉石本身的颜色,而是玉石里面有青色的流光,看起来就跟活了一样,而且仙鹤身上还刻着一株莲花。”

    “莲花?”慕颜夕心里沉了下,拿出青莲玉璧递给沈凝,“是不是这样的玉石和莲花?”

    沈凝细看过后说道:“恩,我不能肯定是不是一种,不过很相像,只是仙鹤上没有这只凤。”

    慕颜夕眼睛一亮,“那只仙鹤呢?”

    沈凝脸上浮现些尴尬,被慕颜夕炽热的视线看的有些脸红,“我……我送人了,不是我要给的,是……是她硬跟我要的。”

    慕颜夕蹭地站起来,沉声道:“你给谁了?什么时候给的?”

    “仙鹤我不敢放在家里,就每天带着去学校,大概三四天以后吧,有个同系的师姐,她平时对我很好,她说看着仙鹤喜欢能不能送给她,我不好拒绝就……”沈凝被她吓的朝后缩,只想离她远些。

    “那通电话你就没放在心上?”慕颜夕觉得天都快塌了。

    沈凝哆嗦了下,纯净的脸更白了些,“我觉得……那是个恶作剧……”

    慕颜夕:“……”

    慕颜夕平静了下,“要你仙鹤的学姐叫什么名字?”

    “朱莹方。”沈凝小心道:“慕……慕老板,还有问题吗?”

    慕颜夕略微皱眉,转而笑起来,渐渐的笑容消失了,这让对面的沈凝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她声音柔美,却带着莫名的寒凉,缓缓道:“你母亲的死,是与你有关,沈姑娘,你亲手杀母。”

    沈凝像被劈中一样身体僵直,她茫然的看看慕颜夕,又望向萧墨染,“我,亲手杀母?”

    怪不得,父亲看自己的目光总是很奇怪,怪不得,他编了一个谁都不会相信的谎话,怪不得,他再也不让我动母亲的遗物,怪不得,偶尔撞上他的视线,会那么,怨恨和遗憾。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亲手杀母。

    各种缘由不必细表,慕颜夕冰冷的说,沈凝毫无反应的听,如同和一块木头对话,已是腐朽了千年,了无生气。

    沈凝浓密的睫羽被眼泪沁湿,清亮眼眸水雾泛滥成灾,喃喃的说,“亲手杀母,亲手杀母……”

    萧墨染解释她只是被鬼物所控,可她仿佛只记得这一句话。

    她勾了勾唇,仿佛想要礼貌性的微笑,却碎的不成样子,她对慕颜夕说声谢谢,晃晃悠悠的朝外走,眼里所有光都灭了,神情恍惚。

    萧墨染扶着她下去,外面阳光明媚,沈凝脸色惨白,如同两个世界。

    她说:“你的母亲,到最后都在保护你,她不会希望你去怨恨自己。”

    沈凝笑了,像是对自己的责难,像是对整个世界她的命运的嘲讽,笑的弯下腰去,拼命压抑的眼泪在双臂环抱别人看不见的时候,缓缓落下。

    真的可以不怨吗?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身死,并非她不理解,并非她辜负,而是,留下来的人,所要承担的愧疚和自责,会形成沉重的枷锁,一生都无法逃脱。

    亲手杀母,即便身不由己,也是无法自我原谅的罪孽。

    萧墨染过了许久才回去,觉得慕颜夕不该对她说真话,所以不想看到她,可是严格来说她没有做错,谁都有知道真相的资格,哪怕有人刻意隐瞒。

    慕颜夕当真是见不得别人好,直叫人都没了希望苦苦挣扎她才开心。

    慕颜夕站起身来,身姿挺直修长,背对着萧墨染,幽幽一声轻叹,“墨染可是在怪我实话实说?”

    夕阳余下的光芒透过落地窗,温热有余,暖心不足,在近乎长久的静默中慢慢的,慢慢的凉了。

    “慕老板并未做错什么,我又何来怪你。”萧墨染觉得自己真是变了,居然会言不由衷。

    只听轻笑传来,轻柔而娇媚,像要腻出水来。

    慕颜夕语气还是那么漫不经心,“我自然是错了,错在,只告诉她亲手杀母,而没有说因为她心思太浅将仙鹤送人,才间接造成今天的局面。”

    萧墨染闻言抬头,凝视慕颜夕离去的背影,修长如同锐利的刀,在光芒下隐藏着冰冷的锋芒。

    残忍而狠心。

第18章 玉鹤传闻() 
一道影子幽幽站在房间角落,如果不注意,根本看不出卧室多了一个人。

    影子低头轻唤,“主上。”

    慕颜夕微微侧身,见是她便不再那么防备,“幽魅,查的怎么样了?”

    幽魅重礼,当即回道:“禀主上,已有眉目,但线索太少,无法核实查探。”

    “详细说来。”

    “是,属下命人查探过许多百年传承的古玩铺,也从收藏家处仔细问过,都未见过这种玉璧类似的物事,倒是玉石大家曾言,就玉璧的材质,造型,工艺方面,玉璧很像是西周早期物品,但其光泽同温养年代推算,又早于西周很久。玉璧凤痕青莲全无雕刻痕迹,这样的玉璧有市无价,几乎没有人能收藏。”

    慕颜夕蹙眉问:“相似的东西也没有吗?”

    “市面上并无相似玉品,但属下打探到另外一个消息,民国有个号称墓王的人发现了周武王墓,他跟他的兄弟进去以后大半个月都没有出来,直到一个月后才从里面翻出个疯疯傻傻的人,只会傻笑,外面放风的人以为他杀了墓王等人卷了财宝想逃,可是也不像,只好留下一个人看着,其他人人便进去寻找墓王,可是最后,除了那个疯子,其他人都没出来,看守疯子的人见着疯子衣服下藏了只玉鹤,就起了歹心,心想半夜解决掉疯子独吞玉鹤,再费心想个交代就好,只是半夜去找他的时候,却见疯子不见了,属下找到看守的人,此人已经84岁,许多事情已经记不得,属下问询许久,他才想起,玉鹤雕有一株莲花,莲花同玉鹤颜色不同,是以他看的真切。”

    “他后来有没有见到疯子尸首?”

    “不曾。”

    慕颜夕眼底沉静,她大概可以猜测沈凝拿到的就是这只原本属于一个疯子的玉鹤,只是民国被盗出来的东西,这么巧合就被沈凝给捡到,这么巧合在她想要找探究玉璧的时候就被沈凝给送上门来,简直巧合的自己都想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陕西咸阳出土的周武王墓是怎么回事?”

    幽魅递过一沓照片,说:“那座墓是假的,传闻周武王真墓的地址被国家得到,派了一个营的部队护送一队考古人员进去挖掘,但进入的人毫无音讯,留守部队只听下面有阵激烈的枪响,进去搜索的时候却找不到之前进入的人,为免意外,部队不敢太过深入,只是发现周武王墓的消息早已放出去,现在挖掘没有结果而且失踪了那么多人,只能将这里掩埋起来,在陕西咸阳造了一座假墓混淆视听,属下已经去过,确是假墓无疑。”

    慕颜夕看着照片,都是拍的细微处一些异常,虽然大体非常像周墓的特性,但细小处还有人为的痕迹留存。

    她将手中照片燃了,望着幽魅乌黑明亮的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民国活下来已经84岁的老人身上有故事?”

    “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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