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宫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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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天宫gl-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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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满走廊乱窜,褐色的小小身体扑扇翅膀,挨个从门缝里钻进去。

    她从车厢一端走到另一端,那些匆忙跑出来躲蟑螂的人虽然很慌乱,却没忘记关上隔间的门,她不能感知到要找的人在哪儿,不过能知道隔间里有没有人。

    直到尾端倒数第二个隔间,慕颜夕看着紧闭的木门许久,细白手指相扣,捏着印诀,旁边隔间里涌出十几只蟑螂迅速爬进这个没动静的隔间。

    大概有五分钟,木门依然关闭。

    慕颜夕盈盈一笑,里面有‘人’但不出来,应该就是这里,她轻轻按在木门上推一推,没推动,慕颜夕不想浪费功夫,直接用力一按,咔嚓一声轻响,木门被她按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裂口,模样十分凄惨。

    推开门,里面布局和其他隔间一样,正对面的小窗户和一小张桌子,四张铺位,洁白的床单铺的整整齐齐,一端叠放着统一规格的薄被。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香薰味,浓郁到呛人的地步,似乎并非为了气味好闻,而是想要遮掩开窗通风都散不干净的血腥气,这种奇怪腻人的味道,离着他们越近就越浓。

    两个青年男人佝偻着背,靠坐在下铺,闭着眼,似乎睡熟了,就连她推门进来都没睁开一下,忽然,有男人的眼皮鼓胀起来,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又过几秒,从那里钻出一只蟑螂。

    慕颜夕白眼一翻,屈指弹过,男人脸上瞬间燃烧赤金色火焰,虫子被烧的吱吱作响,转眼化作一点灰烬,被窗外吹过的风拂散了。

    她捏着电话联系别人,“墨染,让降头师去应付列车员,其他人过来我这个车厢的最后一个隔间。”

    慕颜夕在这两个男人身上翻翻找找,仔细检查,脸色越来越凝重,伸手一推,两个人像个死人似的,直挺挺的倒在铺位上。她刚刚检查时候就发现,他们的身体开始发僵,关节也不灵活,脸上额头,下颚处有几个并不明显的尸斑。

    她的手挨近心口,贴一阵,没有任何跳动的迹象,掀开他们的衣服,领口以下的尸斑更多,暗红色斑一块一块,胸部,腹部,四肢前面居多,背上反而很少,距离脖颈大概十公分左右的位置,按在衣服上微微有塌陷感,好像下面没有脊椎骨骼,绵软的位置一指长,三指宽,再往下就又可以摸到坚硬的骨骼。

    后面传来叶纯白的冷淡声音,“就是他们?”

    慕颜夕直起身,退后,摘掉摸过尸体的手套重新换一双,这里的血腥味愈发浓郁,厚厚的口罩都开始挡不住,窗外的冷风往里灌,香薰,血腥,各种复杂的味道糅杂在一起,简直令人作呕。

    “对,就这两个,后背有点不一样,你划开衣服看看。”

    叶纯白就像没闻见这里堪比生化武器的气味,拿出医用一次性塑料手套带上,用随身的小刀沿着背上塌陷的边缘,扩大几寸割开衣服。

    气氛随着他们后背的□□变得凝重,滞涩的像是粘稠沼泽,泛着一股压抑的窒息感,所有人默不作声,空荡的车厢回响着刀锋划过衣料的钝钝悉索声音。

    叶纯白将割下来的衣料扔到一边,又将刀子合住摘下一次性手套堆放在桌上,让开地方。

    那两个人后背塌陷的地方,赫然露出两个血红的窟窿,塞满了吸水性很强的雪白棉絮,已被残余的血液染红大半,穿的衣服好几层,厚实绵软,紧贴身体的沾着血迹,不过穿的太厚,外面倒是瞧不出异样。

    叶纯白换一把细长的刀子,轻轻挑开血窟窿填补的棉絮,显出里面断裂的灰白脊椎骨骼,还有顶替在断裂骨骼之间的一只小小木偶。刀锋锐利,一下扎进木偶里,叶纯白小心的将木偶挑出来,深褐色的木头上残留着凝固血液,入木三分,木偶埋在身体里的一侧,扯出条筋一样的红线,她拽动几下,红线很有弹性。

    深褐色木偶只有躯干,原本四肢地方的接口整齐的切掉了,木偶雕刻的非常精致,五官容貌几乎跟附身的人一般无二,连身上的特征都有雕琢,就像这个人左边肩膀上有个黑痣,那个木偶左边同样位置也有个形状差不多的深色凸起。

    萧墨染沉声道:“贫道从未听闻,世上有如此残忍诡异之法留存,这二人已死去多日,木偶竟能控制其形同常人。”

    沈凝依在木头门框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反应却是兴致缺缺。

    “这是傀儡术。“

    叶纯白扔掉刀子,语气平静,“傀儡术存世时间太短,只在五胡十六国时期有过记载留下,不过很多史料因为纷争战乱遗失损坏,关于傀儡术,已经查不到更多的信息,创造者不详,传承者不详,使用者不详。”

第162章 傀儡术2() 
“叶先生,有可疑的物品都带走,降头师挡不住列车员太久,被人发现这两个死人,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慕颜夕制止叶纯白继续说下去,让她赶紧把这里整理整理,幸好这两人不像寻常旅行的人随身携带很多东西,除了身上的意外,几乎空无一物,伪装的行李箱都没有一个。

    叶纯白行动很快,摸出手机变换方位角度将隔间都拍上照片,仔细检查过没什么疏漏的地方,再将从尸体身上搜出来,但是还没来得及检查的物品分门别类装进塑胶袋封好,最后用长刀将尸体扎通透,从心窝割断红线连同木偶一齐放进塑胶袋密封。

    做完这些,慕颜夕一把火将两具尸体烧掉,她的火焰与生俱来,不需要引燃也没什么温度,青天白日的,火光也不甚明亮,烧起尸体来烟都没有,没几秒两具高高壮壮的男尸就被烧的一干二净,连块衣服碎片都没留下,只在床铺上有两小堆灰烬,叶纯白用列车上赠送的报纸扫了洒到车窗外面。

    一切行动准确,利落还迅速,总共耗费不到五分钟,等高昭然拖延十分钟,觉得差不多悠闲的漫步回来,其他人已经回到各自的隔间坐在软卧床位上闲聊天。

    沈凝去隔壁看着李墨凡和朱翊,这里就是慕颜夕,萧墨染和叶纯白三个人,高昭然一进来,赶紧将隔间的门关上,不多时,外面传来蹭蹭的脚步声,两个人,脚步声漫延到她们刚刚去过的隔间停下,接着听到一人说:“这门怎么坏的?谁这么缺德把好好一扇门砸个窟窿,车窗居然也破了?!你在这看着,别让人进去,叫小张来把地上的碎玻璃打扫一下,我去找列车长。”

    另外的人应一声,抱怨道:“真是讨厌,昨天还好端端的门窗,转眼就坏了,现在的人闲的没事干,连门窗都要玩,也不知道是大人还是孩子,孩子应该没这么大力气,谁家大人这么有病。”

    罪魁祸首慕颜夕优哉游哉的摸出巧克力,剥掉糖纸吃了,动作慢条斯理,细致轻柔,好像剥的不是糖纸,而是谁的衣裳。

    萧墨染道:“这二人粗心大意,竟未觉察其人未在,如此异样。“

    叶纯白和高昭然的眼神顿时便的很古怪,叶纯白犹豫几秒,似是在想用什么措辞方式表达想法,“道长,你很想我们毁尸灭迹被发现?我的意思是,你很想有人发现他们失踪了?”

    萧墨染眸光清淡平静,道:“并非如此,叶施主手脚利落,未留破绽,常人未必可瞧出端倪,然贫道所觉,此二人身无长物,于我等身后紧随,长途跋涉却无一件行装,这般怪异,若以寻常法登堂入室,车内人员该对其有所印象才是,她们现下殊无反应,岂非不妥。”

    叶纯白坐在靠窗的位置,捏着手机一章一章翻看拍摄的照片,回道:“道长顾虑的对,你们微信多少,加我一下,我把照片给你们发过去。”几人点开照片,叶纯白说:“列车铁窗有点缺口,勾着一条衣料纤维,我对比过,跟尸体衣服上的纤维一样,而且我也找到了破损的地方。”

    叶纯白待其他人看完照片继续道:“他们异于常人,如果我操控他们,肯定会让他们避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死人不会买票,他们不可能是从正规途道检票上火车的,而且车窗破损,他们应该是避开了人群,从那个隔间强行进入。”

    “既然他们从非法渠道上火车,不会别人看见更好,省的麻烦。”高昭然把叶纯白挤到旁边,坐在慕颜夕对面,两眼放光,好奇道:“还有什么发现?”

    慕颜夕一边吃巧克力,一边跟她说刚才的所见所闻,抬手将密封在透明塑胶袋里的木偶扔给她,“你看看,制作这木偶的,是用一种什么木头。”

    西洋降头术虽不及华夏巫蛊博大精深,流传久远,但是也种类繁多,另有精妙所在,降头术中,又以鬼术最为普遍常见,经过许多天资聪慧的人改良创造,倒是出了不少玄奇鬼降之法。

    鬼降术多有相似的地方,小鬼无常,无形无相,身躯或腐烂或被焚烧不能再用,既要养鬼必然需要载体,因着鬼降术养小鬼的年龄,性别,年限,用法不同,载体选择也会有细微差别,常见便是柳树,槐树等聚阴的木头,小鬼本是孩童魂魄,木头可以雕琢成人形,既可以培养小鬼和主人的感情,也适合阴邪的小鬼生存修养。另外有些降头师会选用小鬼的肋骨,头盖骨等本体骨骼作为载体,以本体骨骼炼鬼,小鬼的威力会比普通小鬼高两三成,只不过炼鬼之法具是匪夷所思,惨烈异常,本体骨骼炼鬼,其小鬼所经受的痛苦折磨则会成倍增加,怨恨更重,降头师化解时更为凶险,难得善终,是以并不是常用的方法。

    西洋曼迦逻一脉在降头术上的造诣无人可比,高昭然师从曼迦罗,精通降头术,如此奇特的木偶交给专业人士辨认再方便不过。

    高昭然捧着宝贝般翻来覆去的看,时不时赞叹夸奖一番,若非慕颜夕在,她恨不能将这个小木偶据为己有,把玩十几分钟才恋恋不舍的还给慕颜夕。

    她撇撇嘴,没忍住又瞄一眼木偶,“这是什么木头我看不出来,它的材质已经超过我对木材的知识范畴,可以确定,我从没见过,如果见过,我的降术用它做材料,肯定能更上一筹。”

    慕颜夕不耐烦的打断她,“说重点。”

    “别着急啊老妖精,告诉你们范围在哪儿,有助于你们更好的理解。”高昭然嬉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木头,不过我看的出这木偶的年限,这玩意儿不是新做的,最晚最晚,它也是南北朝时候的木偶了,换算成寿命,起码有一千多岁。”

    叶纯白拿起木头看看,又扔回桌子上,“一块破木头,真有那么久?”

    “你轻点!”高昭然甚是心疼的把木偶小心放好,瞧见木头碎了一个小边角,顿时伤心的几乎要哭出来,“黑心肝的死财迷,你再扔我扣你钱!反正就是一千多年,你爱信不信。”

    叶纯白冷笑一声,根本不受威胁,从干果里挑个硬核桃,捏着木偶就往上磕,高昭然心绞痛的直哆嗦,险些呕出血来,恶狠狠盯着叶纯白,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不过事实证明,木偶的质量非常好,比核桃硬多了。

    慕颜夕貌似好心的劝道:“叶先生,别生气,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我之前瞧见木偶把尸体的肠子戳破了,好像沾着点不明不白的东西,塑料袋很薄,你这么敲,会蹭到你的核桃上。”

    叶纯白捏着核桃仁送到唇边,闻言动作一僵,面无表情的,视线冰冰凉凉地跟过来,锋利又锋利,慕颜夕选择性忽略她的反应,继续貌似好心的劝:“吃啊,怎么不吃?核桃补血。”

    叶纯白没说话,幽幽的放下核桃仁,高昭然笑的花枝乱颤,当着她面给慕颜夕点赞,一家人,好姐妹!

    正当高昭然笑的开心,叶纯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里的核桃仁塞进高昭然嘴里,捏着下巴往上一抬,高昭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把核桃仁咽下去了,噎的她一阵胸闷,一把拍掉叶纯白的手,眼泪汪汪的控诉,“太缺德,太缺德你个黑心肝的,你要噎死我?!”

    叶纯白唇角微勾,轻轻柔柔的笑了笑,正经时候内敛素净,宛然一笑百媚横生,艳若桃李,灿若梅兰,妖孽又妖孽,惑的慕颜夕都错不开眼。

    她难得有心情也愿意陪着闹,声音若泉水潺潺,缠绵悱恻,温柔极了,“好吃么?”

    高昭然傻乎乎的看着她点点头,其实她不想点头,想摇头否认来着,可是被叶纯白这样轻柔的觑着,她半分否认的话都说不出,刚刚的气愤郁闷一扫而空,只觉叶纯白当真妖孽的紧,她想哄谁,想谁听话,再简单不过,笑一笑就好,没人逃的掉。

    她觉得很恶心,可怜兮兮的看向慕颜夕,“老妖精,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会不会是骗我?”

    “是真话。”慕颜夕似乎无能为力的样子,“不过塑料袋没破,沾不上去,放心吃。”她侧过头不看叶纯白,心跳快的厉害,震动在胸腔咚咚作响。

    萧墨染觉察到她的不自在,目光幽深安静,轻飘飘的望过来,转瞬又看向叶纯白,落在她浅笑依然的薄唇边缘,微微皱了皱眉。

    “如此,木偶其木料绝迹,便有解释。木偶雕刻如斯精致,千年之前,必用料不凡,时过境迁,如今怕已再无所出,自然难觅踪迹。”

    慕颜夕配合她转移话题,“的确是有可能,降头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当然有,我还没说完。”高昭然打开矿泉水灌一口,“木偶本身的木头是不聚阴的,也就是说,只是比较昂贵难见的木料而已。木偶上被生魂依附,但木料本身没有聚阴的效用,也没有遮掩生魂阴气的咒术,再加上是千年前的东西,所以,我推断,这个木头当年的功效,不是让生魂依附,它就是一个雕工精致非常的木偶,镶嵌的关节被折断了,不过我尝试以后发现,木偶精巧灵活,程度几乎可以比得上活人,腹内中空,原本放置的东西应该都被拿走,不够我依然没能发现怎么打开木头的肚子。”

    她再喝几口水润喉,“木偶的发现就这么多,关于那个红线,准确意义上它不是红线,不过是被人在还活着的时候抽取身上的一段筋和纤维,用特殊方法做成线,如果要达到完全融合操控这个人的目的,这段筋和纤维,必须从他本人身上取才可以。”

    慕颜夕见她没话了,停顿片刻补充说:“是不是施法让生魂俯在木偶上的时候还得那个人必须心甘情愿,不然法术难成。”

    高昭然点头道:“不错,木偶本身都不适合阴魂附身,必须那人愿意,不能有任何反抗的情绪,他的魂魄才能够附身在木偶上,只不过这木偶效用不对,法力高强的小鬼附上去都有害无益,何况是没经过祭炼的生魂,不仅不能保护生魂,还会让魂魄散的非常快,而且,因为不是生老病死这样正常的死亡,这种生魂就算以后还能保存,也是连孤魂野鬼都做不成,更别提去投胎。”

    萧墨染道:“此法凶残狠毒,违背天伦,必尝尽果报,施法之人不得善终亦是寻常,多寿数暂短,后天残缺。”她顿了顿,又道:“颜夕,叶施主提及傀儡术,你神色有异,是否有话未明。”

    慕颜夕道:“傀儡术么,我看书繁杂,多少了解一点,傀儡术分为木偶术和魂傀术两种,魂傀术类似于鬼降术,只炼制的方法,细微的地方,威力会有差别,正宗的魂傀术已经很少有人会,所以无法跟南洋鬼降术一较高下,至于木偶术,会的人就更少了,相传,傀儡术是战国时期乐师高渐离所创,战国时期争乱频频,乐师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没有一技傍身,怎么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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